张金秀 周国丽 邓子健 张 茵 李义安
聊城大学教育科学学院心理学系 252000
大学生是建设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生力军,在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新征程中起着中坚作用。我国高等教育的人才培养质量除了要以就业率等外在学业成果为依据,更应重视大学生接受学校教育后产生的获得感、幸福感和满意感等积极心理感受。在我国高等教育中国式现代化的时代背景下,提升大学生的教育获得感已成为实现我国高等教育高质量发展和提高我国高等教育人才培养质量的内在要求[1],既是以学生为中心教育理念的生动践行,也是坚持以人为本的生动体现[2]。目前,虽然大学生的教育获得感已经受到高校教育管理者和学术界越来越多的关注,但是对于大学生教育获得感的实证研究,尤其是探讨影响大学生教育获得感的因素及其作用机制的研究还比较少见。因此本研究的目的就是探讨大学生教育获得感的影响因素及其作用机制,以期为提升大学生教育获得感的教育干预提供相关的理论依据和实证支持。
“获得感”是一个极具中国时代特色的概念,具有丰富的社会心理内涵[3-4],主要是指广大人民群众在改革开放发展过程中对自身实际所得的主观评价[5],是“获得”的内容和“感”的主观体验的综合考量[4]。将获得感的核心理念贯彻到当前的教育改革实践中即是教育获得感[6]。教育获得感是指学生在学校接受各项教育教学活动中所产生的幸福感和满意感[1-2]。陈美如(2020)的研究表明,大学生的教育获得感(Sense of Education Acquisition,SEA)是大学生在社会责任、专业素养、人际关系、自我成长、情绪管理、实践能力和学业成就等方面所产生的积极心理感受[7]。大学生的教育获得感除了在性别、年级和学校类型等方面存在显著差异外,还会受其他一些主观心理因素的影响[7-8]。
Dweck(2006)等人提出的思维模式(Mindset)理论认为[9],持有能力增长观的个体,认为人的能力是不稳定的、具有可塑性,他们不怕困难,反而将困难看作是提升自己能力的机会,其思维模式属于成长型;而持有能力稳定观的个体,则认为人的能力具有稳定、不可变的特征,他们逃避困难、害怕失败,其思维模式属于固定型。具有成长型思维模式的个体,更可能在接受大学教育教学活动中会付出更多的努力,进而在社会责任、专业素养、人际关系、自我成长、情绪管理、学业成就、实践能力等方面可能会产生更多的教育获得感。有研究发现,成长型思维模式与幸福感存在显著正相关,并能够正向预测幸福感[10-11];成长型思维与积极情绪、人际关系、参与度、成就等显著相关[12];并能够通过影响希望而间接影响幸福感[13]。国内研究者认为,幸福感、满意感等可以作为衡量大学生教育获得感的替代性指标[4,14]。鉴于国内外尚未发现探讨成长型思维模式与教育获得感关系的研究,我们只能基于幸福感、满意感的概念内涵与大学生教育获得感维度内涵的接近性提出假设1:成长型思维模式是影响大学生教育获得感的重要因素。
Duckworth(2007)认为,坚毅(Grit)是保持持续的热情朝着长远目标不断坚持努力的积极品质[15]。坚毅的内涵主要包括两方面,一是对目标长期坚持努力,二是对目标保持持久的热情以及一如既往的兴趣[16]。Park(2020)研究发现,坚毅可以显著正向预测青少年的幸福感[17]。也有研究发现,坚毅与学业成就呈正相关[15,18-19];坚毅的努力维度可以很好地预测学业适应、大学学业绩点、大学满意度、归属感等[20]。因此,基于假设1提出的理由,本研究提出假设2:坚毅是影响大学生教育获得感的重要因素。
Dweck的成就目标理论认为,成长型思维模式的个体具有掌握目标定向[21],他们坚信努力的意义,会朝着目标不断努力,其坚毅水平较高[22]。Duckworth(2007)研究发现,成长型思维可以影响坚毅;并且有研究发现,成长型思维和坚毅呈显著正相关关系,成长型思维可以显著预测坚毅[23];也有研究发现,成长型思维、坚毅、主观幸福感三者之间两两呈现显著正相关,坚毅是成长型思维影响主观幸福感的中介变量[10]。因此,我们建立假设3:坚毅是成长型思维影响大学生教育获得感的中介变量。
学习投入(Academic Engagement)是与学习相关的持久、充实、积极的行为状态,其内涵包括活力、奉献和专注;活力主要指在工作、学习中饱含能量和心理韧性,即使遇到困难也能够努力、坚持;奉献主要指在学习、工作中能够体会到意义感和自豪感,对学习充满热情,勇于挑战在学习上遇到的困难;专注指能够全身心投入到学习中去,感觉时间过的很快,并很难从学习中脱离出来[24-26]。有学者认为学习投入既能够衡量学生的学习质量,也能够衡量教师的教育教学质量,并且能够对学生的学业成就起到预测作用[27-28]。教育获得感是获得感在教育领域的具体体现,包含有专业素养、实践能力、学业成就等与学习获得感含义相近或相同的成分和内容。有研究表明,学习投入对主观幸福感有显著影响[29],与生活满意度呈显著正相关[30]。基于上述假设提出的相同理由,本研究提出假设4:学习投入是影响大学生教育获得感的重要因素。
有学者认为,培养学生的成长型思维有利于提升其学习投入水平[31]。Dweck认为,持有成长型思维的个体更多的是掌握目标定向[9,21];而有研究发现,大学生掌握目标定向与其学习投入呈显著正相关[32]。因此,可以认为具有成长型思维的个体能够表现出掌握目标定向,进而有更高的学习投入水平。研究发现,成长型思维能够正向预测学习投入[33-34]。因此,我们提出假设5:学习投入是成长型思维影响大学生教育获得感的中介变量。
有研究发现,坚毅能够正向预测学生的学习投入[35-36]。具有更高坚毅水平的个体会更努力地去实现长远目标,即使遇到困难也坚持不懈,因而更容易克服学习中的困难与挑战,这有助于提升其内在动机,从而促使其具有更高的学习投入水平[27]。根据积极心理学的性格优势理论[37],积极的人格特质能够对人的认知、情感和行为产生积极影响,进而发挥其优势作用。坚毅作为一种优势性格,能够促进学生产生积极的情感,进而产生积极的行为表现。因此,我们提出假设6:坚毅和学习投入在成长型思维影响大学生教育获得感的关系中起链式中介作用。
综上所述,本研究采用问卷调查搜集数据,从实证研究角度探讨大学生教育获得感的影响因素及其作用机制,重点是探讨坚毅和学习投入在成长型思维影响大学生教育获得感的关系中所起的链式中介作用。
被试为山东省某高校在校大学生,发放并收回纸质版和电子版问卷816份,最终得到有效问卷762份,问卷有效率为93.38%。其中男生247人,女生515人;大一学生252人,大二学生148人,大三学生132人,大四学生230人。
1.2.1 成长型思维模式量表(Growth Mindset Scale,GMS) 采用根据Dweck编制的成长型思维模式量表修订的包含6道题目的中文版量表[9]。量表采用6级计分,从“非常不同意”到“非常同意”分别计1到6分,部分题目反向计分后,计算量表的题目均分,分值越高代表大学生的成长型思维水平越高。在本研究中,成长型思维模式量表的内部一致性α系数为0.867。验证性因素分析结果表明,单因素模型的各项拟合指标良好,χ2/df=0.60<5,GFI=0.99,AGFI=0.99,CFI=1.00,TLI=1.00,NFI=0.99,RMSEA=0.00<0.08。这表明该量表具有良好的信效度。
1.2.2 坚毅量表(Grit Scale,GS) 采用谢娜等人翻译并修订的Duckworth等编制的包含12道题目的坚毅量表[38],包括努力持续性和兴趣稳定性两个维度。量表采用5级计分,从“极不符合我”到“极为符合我”分别计1到5分,部分题目反向计分,各维度题目均分的高低代表着大学生的坚毅水平,分值越高,表明大学生的坚毅水平越高。在本研究中,坚毅量表的内部一致性α系数为0.777;努力持续性维度的内部一致性α系数为0.791;兴趣稳定性维度的内部一致性α系数为0.785。二因素验证性因素分析结果表明,模型的各项拟合指标良好,χ2/df=3.74<5,GFI=0.96,AGFI=0.94,CFI=0.95,TLI=0.93,NFI=0.93,RMSEA=0.06<0.08。这表明该量表具有良好的信效度。
1.2.3 学习投入量表(Academic Engagement Scale,AES) 采用方来坛等人翻译并修订的Schaufeli等人编制的包含17道题目的学习投入量表[39],由活力、奉献、专注3个维度组成。量表采用7级计分,从“从来没有”到“总是”分别计1到7分,各维度题目均分的高低代表着大学生的学习投入水平,分值越高,表明大学生的学习投入水平越高。在本研究中,学习投入量表的内部一致性α系数为0.958;活力维度的内部一致性α系数为0.909;奉献维度的内部一致性α系数为0.908;专注维度的内部一致性α系数为0.903。三维验证性因素分析结果表明,模型的各项拟合指标良好,χ2/df=4.11<5,GFI=0.93,AGFI=0.91,CFI=0.97,TLI=0.96,NFI=0.96,RMSEA=0.06<0.08。这表明该量表具有良好的信效度。
1.2.4 大学生教育获得感量表(Sense of Education Acquisition scale,SEAS) 采用陈美如编制的包含39道题目的大学生教育获得感量表[7],包括社会责任、专业素养、人际关系、自我成长、情绪管理、实践能力、学业成就共7个维度。量表采用5级计分,从“完全不符合”到“完全符合”分别计1到5分。各维度题目均分的高低代表着大学生的教育获得感水平,分值越高,表明大学生的教育获得感水平越高。在本研究中,大学生教育获得感量表的内部一致性α系数为0.968;社会责任维度、专业素养维度、人际交往维度、自我成长维度、情绪管理维度、实践能力维度、学业成就维度的内部一致性α系数分别为0.904、0.914、0.875、0.899、0.878、0.903、0.795。验证性因素分析结果表明,七因素模型的各项拟合指标良好,χ2/df=3.35<5,GFI=0.86,AGFI=0.84,CFI=0.93,TLI=0.92,NFI=0.90,RMSEA=0.06<0.08。这表明该量表具有较好的信效度。
1.2.5 施测程序 以班级为单位对被试进行集体施测,时间为20分钟左右。施测前对主试进行培训,规范指导语;施测时由一名心理学专业的学生作为主试,先向被试阐述指导语,然后发放纸质版问卷或电子版问卷二维码,施测过程中被试的疑问由主试及时解答,问卷全部当场收回;施测后主试给被试发放小礼品以表示感谢。
全部问卷回收后,采用SPSS 25.0和PROCESS插件(version 3.4)对数据进行统计分析,统计方法为描述统计、积差相关分析、层次回归分析和路径分析。
本研究采用问卷调查法搜集数据,由于问卷题目数量较多,且耗时较长,为了避免共同方法偏差,采用Harman单因子检验方法检验数据。未经旋转的主成分因素分析结果表明,特征根值大于1的因子共有11个,并且第一个因子解释总变异量的百分比为34.09%,小于40%的临界标准[40]。因此可以推断,本研究不存在明显的共同方法偏差。
表1表明,大学生教育获得感与成长型思维、坚毅、学习投入均存在显著正相关,成长型思维与坚毅、学习投入均存在显著正相关,坚毅与学习投入存在显著正相关,也就是说,大学生教育获得感、成长型思维、坚毅、学习投入等变量两两之间均存在显著正相关。
表1 各变量的平均数、标准差及积差相关(r)
使用Hayes编制的SPSS PROCESS插件(version 3.4)对数据进行分析,鉴于教育获得感的性别和年级差异显著,本研究把性别和年级作为控制变量,预测变量为成长型思维,结果变量为教育获得感,中介变量为坚毅和学习投入,检验中介作用。表2回归分析的结果显示,成长型思维对大学生教育获得感的直接预测作用不显著(β=-0.009,P>0.05),但可以显著正向预测坚毅(β=0.252,P<0.001),同时能显著正向预测学习投入(β=0.159,P<0.001);坚毅对学习投入的正向预测作用显著(β=0.508,P<0.001);当成长型思维、坚毅、学习投入同时进入回归方程时,坚毅对大学生教育获得感的预测作用显著(β=0.141,P<0.01),学习投入对大学生教育获得感的预测作用显著(β=0.519,P<0.01)。
表2 坚毅和学习投入在成长型思维与大学生教育获得感之间中介模型的回归分析
为了进一步考察成长型思维与大学生教育获得感的关系,进一步采用偏差矫正的Bootstrap法进行检验。如图1所示,坚毅和学习投入在成长型思维影响大学生教育获得感的关系中起完全中介作用。中介效应检验结果表明,坚毅和学习投入的中介作用显著,总间接效应值为0.185。具体来看,坚毅和学习投入在成长型思维影响大学生教育获得感的中介效应包括3条路径:第一条路径是成长型思维→坚毅→教育获得感(e=0.036,95%CI[0.012,0.062]),坚毅中介效应的95%置信区间不包括0,表明坚毅的中介效应显著;第二条路径是成长型思维→学习投入→教育获得感(e=0.083,95%CI[0.045,0.126]),学习投入中介效应的95%置信区间不包括0,表明学习投入的中介效应显著;第三条路径是成长型思维→坚毅→学习投入→教育获得感(e=0.066,95%CI[0.043,0.090]),坚毅和学习投入链式中介效应的95%置信区间不包括0,表明坚毅和学习投入在成长型思维影响大学生教育获得感的关系中链式中介效应显著(见表3)。表3结果还显示,3条中介路径效应差异的95%置信区间包括0,说明3条中介路径的效应大小不存在显著差异。
图1 坚毅和学习投入的中介效应
表3 坚毅和学习投入在成长型思维与大学生教育获得感之间的中介效应分析
大学生成长型思维与其教育获得感存在显著正相关,即大学生成长型思维水平越高,其教育获得感水平越高,假设1得到验证。根据Dweck(2006)成长型思维模式的理论观点[9],具有成长型思维模式的个体认为,人的能力和品格具有可塑性,是可以通过后天努力而增加的。他们相信努力的意义,将困难和失败当作帮助自己进步和提升的挑战。因此,具有成长型思维的个体在接受大学的教育教学活动中会付出更多的努力,进而在社会责任、专业素养、人际关系、自我成长、情绪管理、实践能力、学业成就等方面产生更多的教育获得感。
大学生的成长型思维与其坚毅水平存在显著正相关,即大学生的成长型思维水平越高,其坚毅水平也就越高,这与已有研究结果基本一致[22-23]。Dweck的成长型思维模式理论认为[9],具有更多成长型思维模式的人,相信努力的意义,会不断地朝着目标努力,因而具有较高的坚毅性。
大学生的成长型思维与其学习投入水平存在显著正相关,即大学生的成长型思维水平越高,其学习投入水平越高,这与已有研究结果基本一致[33-34]。Dweck的成就目标理论认为,具有成长型思维模式的个体具有掌握目标定向,他们认为人的智力、人格具有可以增长的特性,可以通过后天的努力学习而不断提高[21],因此他们会把在学习活动中的努力作为提升自己能力的手段,在学习活动中会更加努力,其学习投入水平也会更高。
大学生的坚毅水平与其教育获得感存在显著正相关,即大学生的坚毅水平越高,其教育获得感水平也就越高。积极心理学的性格优势理论[37]认为,积极人格特质能够对个体的认知、情感、行为产生影响,进而发挥其优势作用。坚毅作为一种优势性格,具有促进积极的倾向,能够促进学生产生积极的情感,进而产生积极的行为表现。具有坚毅品质的个体会更加努力,进而会产生更多的教育获得感。
大学生的坚毅水平与其学习投入存在显著正相关,即大学生坚毅水平越高,其学习投入水平越高,这与已有研究结果基本一致[35-36]。具有较高坚毅水平的人往往能够坚持朝着长远目标努力,因而更容易克服学业上的困难,这有利于提升其成就感、胜任感、内在动机,进而使其学习投入向更高水平逐步提升[27]。
大学生的学习投入与其教育获得感存在显著正相关,即大学生学习投入水平越高,其教育获得感水平越高。具有较高的学习投入水平的大学生,能够全身心投入到学习中,在学习中饱含能量和心理韧性,即使遇到困难也能够坚持、努力,并且他们在学习中能够获得意义感、自豪感,进而可能会在专业素养、学业成就等方面做得更好,也就有更高水平的教育获得感。
本研究通过构建中介作用模型,综合探讨了大学生的成长型思维、坚毅、学习投入对其教育获得感的影响,重点探讨了坚毅和学习投入在成长型思维与大学生教育获得感之间的中介作用机制,有助于揭示大学生教育获得感的影响机制,研究结果对于设计提升大学生教育获得感的干预方案具有一定的理论价值和实践指导意义。
首先,本研究发现,坚毅是成长型思维影响大学生教育获得感的一个重要中介变量,假设2和3得到了验证。这说明一个人成长型思维水平越高,就越相信努力能得到好的结果,其坚毅水平就会越高。他们对自己所追求的长远目标会越有兴趣、也会越努力,进而就会促进其教育获得感的持续提升。Dweck的成长型思维模式理论指出,具有高成长型思维的个体相信努力学习和锻炼可以提升自己的智力水平和积极心理品质,他们相信努力的意义,会朝着目标不断努力,有较高的坚毅性,从而可能会在社会责任提升、专业素养获得、人际交往提升、情绪管理和自我发展、实践能力锻炼等方面做的更好,进而产生更高的教育获得感水平。
其次,本研究发现,学习投入是成长型思维影响大学生教育获得感的另一个重要中介变量,假设4和5得到了验证。这说明一个人的成长型思维水平越高,他们对学习的投入水平就会更高,其在社会责任、专业素养、人际关系、自我成长、情绪管理、实践能力、学业成就等方面就会有更高的教育获得感。Dweck的成就目标理论认为,具有成长型思维模式的个体通常具有掌握目标定向,他们相信通过努力可以提升自己的能力水平[21],因此他们会把在学习活动中的努力作为提升自己能力的手段,在学习活动中会更加努力,其学习投入水平也会更高;当大学生有较高的学习投入时,就能够全身心投入到学习中,在学习中饱含热情,能够体会到学习的意义感,即使遇到困难也能够坚持、努力,进而就会产生更高水平的教育获得感。
最后,本研究发现,坚毅和学习投入在成长型思维与大学生教育获得感之间起链式中介作用,假设6得到了验证。这说明大学生成长型思维水平越高,其坚毅水平也就越高,进而会促进其学习投入水平的不断提升,最终导致他们具有更高水平的教育获得感。积极心理学的性格优势理论认为,坚毅作为一种优势性格,能够促进学生产生积极的情感和积极的行为表现,坚毅水平高的大学生,越会有坚持、努力的行为表现,越会对学业有更多的投入。Dweck的成长型思维理论[9]认为,具有成长型思维的学生,把努力看成是影响学习成绩的主要因素,所以他们会对学习有更多的坚持,学习投入水平也会越高,相对来说也会取得更高的学业成就,从而有更高的教育获得感水平。
Eccles和Wigfield(2000)的期望--价值理论认为[41],个体的能力信念能够影响个体对当前任务价值的知觉程度,期望和价值又能够影响成就选择、行为表现、努力、坚持等。具有成长型思维的个体会将学习任务和挑战当成是成长和提升自己的机会,所以他们会在学习中有更多的坚持,对学习有更多的投入,进而能够在社会责任、专业素养、人际关系、自我发展、情绪管理、实践能力、学业成就等方面做得更好,最终促进其教育获得感水平不断持续提升。
本研究主要探讨了大学生成长型思维影响其教育获得感的作用机制,加深了对大学生教育获得感的影响因素及其作用机制的认识,但仍存在一些不足。首先,本研究采用问卷测量法探讨成长型思维、坚毅、学习投入、教育获得感之间的关系,属于横断研究,无法得出因果推论。今后可以采用追踪研究设计来进一步探讨成长型思维对大学生教育获得感的影响机制[42]。
其次,本研究采用问卷测量,属于主观报告法,可能会存在社会赞许效应。今后可以用多种指标测量被试的心理特质[43]。
最后,本研究只是探讨了大学生成长型思维与其教育获得感之间的作用机制,并未进行干预研究。未来可以采用干预方法,对大学生的成长型思维、坚毅、学习投入进行干预来提升大学生的教育获得感[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