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东国,马 伟
(湘潭大学 商学院,湖南 湘潭 411105)
旅游业作为第三产业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促进国民经济增长的重要驱动力。随着人口老龄化趋势日益严重,老年人旅游比例逐年增多,成为不可忽视的旅游消费群体。国家老龄工作委员会数据显示,老年人旅游人数在旅游总人数中的占比从2015年的20%增长到2017年的25%,(1)数据来源:http://www.crca.cn/index.php/16-research/152-2021-05-07-23-11-40.html。2010年中国老年人旅游市场的年需求达到1万亿元,预计到2050年左右将达到5万亿元,(2)数据来源:http://www.crca.cn/index.php/16-research/152-2021-05-07-23-11-40.html。老年人旅游已成为旅游市场进一步发展的重要突破口。作为旅游市场的重要组成部分,老年人旅游不但有助于拓展政府养老事业空间和发挥市场资源配置作用,[1]29-31而且有利于增加老年人主观幸福感和提高其生活质量,[2]465-476值得引起政府、旅游市场和学术界的广泛关注。但目前学术界对老年人旅游的研究主要立足于西方个体消费主义视角,聚焦旅游动机、[3]58-75,[4]70-82旅游决策的影响因素、[5]111-119,[6]640-658旅游决策行为与消费偏好、[7]24-34,[8]4-17老年人旅游的限制因素[9]19-32等几个方面,具有中国特色的老年人旅游现象、行为和机理还有待探索。[10]23-24
受儒家传统文化的影响,家庭因素在我国现阶段的养老体系中依然发挥着重要作用,[11]88-98代际支持是家庭养老体系中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不同于西方接力式的代际关系,中国家庭通过“抚育-赡养”的反馈模式实现代际互惠均衡,儒家倡导的孝道即是这种模式的集中体现,[12]6-15以善待父母为核心的孝道观念在青年群体内部得到高度肯定。子女通过家庭代际支持如经济支持和情感支持,影响老年人身体[13]53-68和心理健康状况[14]43-54,增加老年人收入够用机会,可能会对老年人旅游产生影响,因此有学者针对家庭代际支持对老年人旅游的影响展开了研究,姚延波等采用问卷调查法发现家庭代际支持正向影响老年人的旅游消费意愿,并论证了心理资本在两者间的部分中介作用。[15]55-62冯颖基于2018年中国家庭动态跟踪调查数据,通过实证分析发现子女经济支持正向影响老年人旅游消费。[16]75-80李志勇等通过半结构式访谈,分析发现子女会从经济、行动和精神3个方面支持父母出游,而父母也会相应地对子女的支持行动结果产生认知、情感、行动和关系反馈。[17]46-57
现有研究大大加深了我们对家庭代际支持与老年人旅游的认识,但仍存在薄弱之处。从研究内容看,首先,现有研究仅从整体的家庭代际支持角度分析其对老年人旅游的影响,或单独针对子女经济支持进行探讨,尚未分别分析子女经济支持和情感支持对老年人旅游的影响,但子女经济支持和子女情感支持发挥的“物质”和“精神”作用可能对老年人旅游的影响不同。其次,关于家庭代际支持影响老年人旅游的机制并不清晰,仅有的机制分析也只是片面的从心理资本的角度进行讨论,缺乏多角度的机制分析。最后,研究多采用问卷调查数据、截面数据或半结构式访谈数据,较少使用时间跨度较长的面板数据进行分析,但面板数据可以提高研究结果的准确性,发现更多规律。从研究方法看,主要自变量家庭代际支持可能存在因遗漏变量、双向因果或样本选择偏误等造成的内生性问题,但多数研究并未有效控制家庭代际支持的内生性,降低了研究结果的可信度和稳健性。
针对已有文献的薄弱之处,本文尝试从以下几个方面做出改进和贡献:(1)研究数据上,首次使用全国性的大型调研数据从家庭代际支持的角度研究老年人旅游,样本覆盖了中国23个省份的800多个县(区),具有广泛的地域代表性,调查时期从2002年到2018年,时间跨度较长;(2)研究内容上,首先,将家庭代际支持划分为子女经济支持和子女情感支持,并分别探讨了两者对老年人旅游的影响,其次,从理论和实证两方面分析家庭代际支持对老年人旅游的影响机制,试图从多个角度厘清二者关系;(3)研究方法上,本文基于2002—2018年“中国老年健康影响因素跟踪调查”面板数据,并采用工具变量法有效降低了内生性问题造成的偏误,提高了研究结果的准确性和可信度。
子女主要通过经济和情感两方面的支持促进老年人旅游,具体的影响机制如下。
子女经济支持通过提高老年人身体健康状况和认知功能促进老年人旅游。一方面,子女经济支持可有效促进老年人的身体健康状况和认知功能。子女经济支持不但能为老年人提供基本的生活保障,而且能有效改善老年人的医疗条件和环境,进而提高老年人的生理和心理健康水平以及老年人的认知功能。[18]70-79另一方面,老年人健康水平和认知功能的提高可以有效促进老年人旅游。身体健康状况和认知功能影响老年人外出旅游消费,老年人身体健康状况和认知功能越好,其外出旅游消费的可能性越大。[19]1262-1273
子女经济支持通过提高老年人的收入够用机会促进老年人旅游。一方面,子女经济支持可以有效提升老年人收入够用机会。随着年龄的增大,老年人经济型社会参与的机会越来越少,收入来源逐渐减少,子女经济支持在满足老年人基本生活的基础上,也增加了老年人收入够用的机会。另一方面,收入够用可以显著促进老年人旅游。收入、闲暇时间及健康状况是老年人旅游的影响因素,[20]166-170老年人具有充裕的闲暇时间且老年人的身体健康水平也在不断上升[21]124-125,所有生活来源是否够用显著影响老年人旅游[22]74-76。
子女情感支持通过提高老年人身体健康状况和认知功能促进老年人旅游。一方面,子女情感支持可有效促进老年人的身体健康状况和认知功能。快节奏的生活下,子女陪伴父母的机会越来越少,精神交流和情感关注逐渐成为老年人最为强烈的情感需求[21]125-126,子女情感支持显著影响老年人的身体健康状况[23]66-73,可有效提高老年人的生活质量,改善老年人的健康状况和认知功能。另一方面,老年人健康水平和认知功能的提高可以有效促进老年人旅游。有学者提出,老年人身体健康、心理健康和认知功能的提高可以有效增加老年人参加旅游活动的机会。[24]26-43
子女情感支持通过减少老年人的负面情绪促进老年人旅游。子女情感支持可显著降低老年人的负面情绪。子女情感支持可有效缓解老年人的失落感、孤独感及焦虑感,[25]41-47从而减少老年人的负面情绪。而老年人负面情绪的减少可有效促进老年人旅游。负面情绪的减少,有助于帮助老年人积极面对生活,改变老年人旅游的消极认知,[26]70-79提高老年人参与旅游活动的欲望,从而增加老年人旅游活动的消费。
本文实证研究数据来自“中国老年健康影响因素跟踪调查”(CLHLS)最新调查数据,该调查由北京大学组织,调查对象主要为65岁及以上老年人,样本覆盖了全国23个省(直辖市和自治区),涉及800多个县(区),具有地域代表性。调查内容主要包括:人口特征、代际支持、健康状况、旅游等,是本文研究家庭代际支持对老年人旅游影响的理想数据。CLHLS数据现已更新到2018年,因此本文采用2002年、2005年、2008年、2011年、2014年及2018年6期跟踪调查数据进行研究。
CLHLS数据调查对象主要为65~105岁老年人,65岁以下老年人占比较低,且90岁以上老年人身体健康水平下降,风险增加,旅游可能性降低,所以剔除65岁以下及90岁以上的老年人样本,保留65~89岁老年人样本。有日常生活功能障碍(如吃饭穿衣等需要别人帮忙)的老年人旅游机会很少,因此剔除日常生活功能障碍的老年人样本,仅保留日常生活功能完好的老年人样本。经过以上处理后,本文采用的2002年、2005年、2008年、2011年、2014年和2018年老年人样本分别为6 617人、6 206人、6 269人、4 378人、3 212人和6 520人。
因变量为“过去两年内被访老年人是否旅游(是=1,否=0)”,采用虚拟变量形式。
自变量借鉴郑晓冬等[27]117的做法,将“家庭代际支持”分为“子女经济支持”和“子女情感支持”。其中,“子女经济支持”由受访老年人女儿和儿子支持的金额共同组成,并取对数;“子女情感支持”是指至少有一个子女常与老年人保持通讯联系,若存在记作1,否则记作0。
控制变量主要是:性别(男性=1,女性=0)、年龄、年龄平方、居住区域(城镇=1,乡村=0)、居住地域(东部=1,中西部=0)、受教育年限、婚姻状况(目前有偶=1,目前无偶=0)、自评健康(自评健康好=1,自评健康差=0)、认知功能(认知功能好=1,认知功能差=0)、居住安排(空巢=1,非空巢=0)、家庭去年人均收入对数。
表1为变量描述性统计结果。由表1可见,按照时间对家庭代际支持样本进行分类时,2002—2018年老年人旅游的概率分别是10.9%、10.0%、7.64%、11.4%、9.92%、17.2%,其对应的子女经济支持金额的对数分别是6.152、6.147、5.840、6.176、5.913、6.556,可见子女经济支持的对数越大,老年人旅游的概率越大。同样,与旅游概率对应的子女情感支持的概率分别是65.3%、67.4%、60.2%、64.1%、68.3%、70.0%,随着子女情感支持概率的增加,老年人旅游概率均在波动上升。在全样本标准差方面,旅游、子女经济支持和子女情感支持的标准差分别是0.317、2.916及0.350。在控制变量均值方面,自评健康好的老年人占比为86.5%,认知功能好的老年人占比为93.4%,家庭去年人均收入对数为8.102元,空巢率达到22.6%。
表1 主要变量的描述性统计
当被解释变量为虚拟变量时,我们使用Logit面板模型,模型设定如下:
Yit=β0+β1Pit+β2Qit+∑β2Xit+λt+εit
其中,i表示个体,t表示调查时点;Yit为个体i在时点t的旅游情况,即“老年人是否旅游”;Pit、Qit分别代表个体i在时点t子女经济支持金额对数及子女情感支持的虚拟变量(1=提供情感支持,0=未提供情感支持);Xit为控制变量,包括性别、年龄、居住地域、婚姻状态及是否空巢等;λt为不可观测的时期效应,εit为随机误差项。
表2给出了家庭代际支持对中国老年人旅游影响的基准结果。在第(1)列的基础上,第(2)到(4)列我们逐步控制了被访老年人健康状况、居住安排和家庭人均收入对数。基准结果显示,所有回归中子女经济支持和子女情感支持系数的机会比均显著大于1,且在1%水平上显著。具体来看,第(4)列回归结果表明,子女经济支持在均值的基础上每增加1元,老年人旅游的机会比是原来的1.035倍;子女提供情感支持的老年人旅游的机会比是子女未提供情感支持老年人的1.384倍,系数均在1%水平上显著,表明子女对父母的经济支持与情感支持均促进老年人旅游。
表2 基准回归:家庭代际支持对老年人旅游的影响
为了进一步验证上述结果是否稳健,本研究进而考察家庭代际支持对老年人旅游的影响是否存在性别、居住地域、婚姻状况及年龄等方面的差异,将样本按照性别、城乡、目前是否有偶及年龄进行分组回归,分组回归结果如表3所示。
表3 稳健性分析
从表3回归结果来看,在性别、婚姻状况、城乡及年龄分组中,所有回归子女经济支持和子女情感支持系数的机会比均显著大于1,且在1%水平上显著,表明子女对父母的经济支持与情感支持均促进老年人旅游,与基准结果一致。原因可能是子女提供经济支持能够增加老年人的额外收入,[28]56-66子女情感支持可使得老年人正向地面对自身现状,积极参加旅游活动。因此,经过稳健性检验基准回归结果依然成立,子女经济支持和子女情感支持均提升了老年人旅游需求。
本文的主要研究目的是考察家庭代际支持对老年人旅游的影响,在选择实证模型时需要考察家庭代际支持的内生性。首先,可能存在反向因果造成的内生性问题。主要自变量为子女经济支持和子女情感支持,代际支持有可能受到老年人旅游的影响,旅游次数较多的老年人可能获得子女更多的经济支持和情感支持,因此可能存在反向因果关系。其次,可能存在样本选择偏误所带来的内生性问题,如无法观测的个体旅游偏好可能影响老年人旅游次数。最后,可能存在遗漏变量如社会经济发展水平等同时影响家庭代际支持和老年人旅游。基于以上分析,在家庭代际支持对老年人旅游的影响中可能存在内生性问题造成结果有偏,因此选择工具变量法保证研究结果的稳健性。
本文采用工具变量法进行两阶段估计,选取“存活女儿数量”“同县区其他老年人过去两年经济支持金额平均数”“同县区其他老年人过去两年子女联系比例”作为工具变量。“存活女儿数量”是指被访老年人存活的女儿数量;“同县区其他老年人过去两年经济支持金额平均数”是指该县区除受访者外其余老年人过去两年获得子女经济支持金额的平均数量;“同县区其他老年人过去两年子女联系比例”是指该县区除受访者外其余老年人过去两年至少一个子女经常联系的比例。本研究选择的工具变量与内生解释变量家庭代际支持有关,而老年人旅游主要受个人身体健康、闲暇时间及收入等的影响,因此三个变量与被解释变量老年人旅游无逻辑关系,而且均通过过度识别检验,具有较强的外生性,满足工具变量的条件。
表4汇报了工具变量模型的回归结果,从第(1)(2)列回归结果来看,工具变量的系数均在1%水平上显著,联合显著性检验F统计量最小的是180.80,远大于10,因此不存在弱工具变量的问题,所选工具变量对内生解释变量子女经济支持和子女情感支持具有较好的解释力,第(3)列回归中过度识别检验的P值大于0.1,说明我们无法拒绝工具变量符合外生性条件的原假设。表明虽然内生性问题会影响基准回归中对真实效应大小的估计,但无法改变子女经济支持和子女情感支持均对老年人旅游存在正向影响的结论。因此,对比基准回归结果得出如下结论:子女经济支持和子女情感支持均显著提升老年人旅游需求。
表4 工具变量回归结果
结合前文的理论分析部分,研究认为子女经济支持和子女情感支持通过自评健康、认知功能、情绪和收入4个方面影响老年人旅游需求,回归结果如表5和表6所示。
表5 家庭代际支持对老年人旅游影响机制分析(1)
表6 家庭代际支持对老年人旅游影响机制分析(2)
“自评健康好”指受访老年人自评健康状况为“好”或“很好”,若是记作1,否则为0。表5第(1)列结果显示,子女经济支持金额对数在均值的基础上每提高1元,老年人自评健康好的机会比是原来的1.018倍,子女情感支持的老年人自评健康好的机会比是子女未提供情感支持的老年人的1.677倍, 系数均在1%水平上显著,即子女经济支持和子女情感支持均显著提高了老年人自评健康好的机会。表6第(1)列结果表明,自评健康好能够提高老年人旅游的机会,即子女经济支持和子女情感支持均可以通过增加老年人自评健康好的机会促进其旅游。“认知功能好”是指老年人的一般能力、反应能力、注意力和计算能力等较高,若是记作1,否则为0。表5第(2)列结果显示,子女经济支持和子女情感支持均显著提高了老年人认知功能好的机会。表6第(2)列结果表明,认知功能好能促进老年人旅游,即子女经济支持和子女情感支持均可以通过增加老年人认知功能好的机会促进其旅游。对此可能的解释是,子女经济支持和子女情感支持对老年人的健康状况有显著的提升效应,[29]57-68拥有健康身体状况和心理状态的老年人更容易产生旅游需求。[30]538
“负面情绪”是指老年人经常感到紧张害怕或者觉得自己越老越不中用,若是则记作1,否则为0。表5第(3)列和表6第(3)列结果表明,至少有一个子女经常联系老人,能够减少老年人产生负面情绪的概率,负面情绪越少的老年人旅游的机会更大,即子女情感支持通过减少老年人获得负面情绪的机会促进老年人旅游。原因可能是,子女情感支持可以使老年人正面而乐观地看待周围的世界,有效缓解进入陌生环境而引发的不适应等负面情绪,对旅游认知和旅游参与行为保持正面的态度。
“收入够用”是指老年人所有的生活来源够用,若生活来源够用记为1,否则记为0。表5第(4)列结果显示,子女经济支持在均值的基础上每提高1元,老年人收入够用的机会比是原来的2.012倍,系数在1%水平上显著,即子女经济支持显著提高了老年人收入够用的机会。表6第(4)列结果表明,收入够用促进老年人旅游,即子女经济支持通过增加老年人收入够用的机会促进其旅游。对此可能的解释是,个人的财务状况、时间的约束和健康状况是老年人旅游参与的主要影响因素,显著影响老年人的旅游参与行为,收入够用可有效增加老年人的非惯常消费,促进旅游发展。
根据以上分析发现,子女经济支持通过提高老年人自评健康好、认知功能好及收入够用的机会提升老年人旅游需求;子女情感支持通过提高老年人自评健康好、认知功能好的机会及减少老年人的负面情绪促进老年人旅游。
本文以中国老年人为研究对象,基于2002—2018年CLHLS数据,采用工具变量法控制家庭代际支持的内生性,将家庭代际支持划分为子女经济支持和子女情感支持,分别探讨了子女经济支持和子女情感支持对中国老年人旅游的影响及背后作用机制。研究发现:子女经济支持在均值的基础上每增加1元,老年人旅游的机会比是原来的1.035倍;子女提供情感支持的老年人旅游的机会比是子女未提供情感支持老年人旅游机会比的1.384倍,系数均在1%水平上显著;考虑内生性和稳健性检验后,结果依旧成立;从影响机制看,子女经济支持通过提高老年人自评健康好、认知功能好及收入够用的机会提升老年人旅游需求;子女情感支持通过提高老年人自评健康好、认知功能好及减少老年人的负面情绪促进老年人旅游。
基于以上研究结论,本文得出以下政策启示:首先,政府和旅游市场应关注家庭代际支持对老年人旅游的重要作用。政府在制定相关政策时,注重子女经济支持和子女情感支持的重要影响,提倡孝亲旅游,有效发挥子女经济支持和情感支持对老年人旅游等休闲消费的积极溢出效应。其次,政府应积极引导成年子女力所能及地为老年父母提供情感支持和经济支持,提高老年人自评健康好、认知功能好及收入够用的机会,减少老年人负面情绪进而促进老年人旅游。
家庭代际支持是双向互动的过程,本研究仅考察了子女代际支持对老年人旅游的影响及作用机制,未来的研究可综合考察子女代际支持、父母代际支持、代际支持的均衡性及代际交换强度等对老年人旅游的影响效应及其作用机制。当然,本文还存在一定的局限性,家庭代际支持对老年人旅游影响的研究中,主要自变量存在内生性问题,本文采用工具变量法控制子女经济支持和子女情感支持的内生性,从而使结果更为准确和稳健,但所选择的工具变量还具有较弱的内生性,工具变量可以通过除内生解释变量之外的因素影响老年人的旅游需求。然而,工具变量的弱内生性问题在现有文献中也一直存在,与此同时,本文选择的工具变量通过了过度识别检验,统计上不能拒绝工具变量的外生性,通过其他渠道对老年人旅游需求的影响不大,工具变量内生性较弱,无法改变其外生性的假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