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振兴背景下农村生态与经济协同发展的思考

王邦辉 谢晓飞

摘 要 纾解农村生态环境与经济发展之间的矛盾、促进二者协同发展，仍是当前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重要任务。生态与经济协同发展关系表现为二者相辅相成、相互促进，农村生态与经济实现协同发展是乡村振兴的内在要求。然而，我国农村生态与经济协同发展受制于轻生态的理念困境、生态建设相对滞后的实践困境及基层干部与农民的主体困境。现实制约农村生态环境与经济协同发展的多维因素主要有人口膨胀、企业生产、城市规划、环保意识、法治建设等5个方面。为适应协同发展需要，必须在转变产业结构、合理规划布局、生态型农村建设、生态环保意识、完善法律法规这5个方面实现农村生态与经济发展的同频共振。

关键词 农村经济；生态文明；环境治理

中图分类号：F320 文献标志码：C DOI：10.19415/j.cnki.1673-890x.2023.02.047

党和国家对农村生态与经济协同发展问题高度重视，生态与经济的协同发展是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内在要求。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要坚持农业农村优先发展，按照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的总要求，建立健全城乡融合发展体制机制和政策体系，加快推进农业农村现代化”[1]。由此可见，在乡村振兴大背景下，农村生态与经济协同发展势必成为促进农业农村现代化、新时代农村生态文明建设的重要抓手与有力举措。

1 战略地位：农村生态与经济实现协同发展是乡村振兴的内在要求

务农重本，国之大纲，“三农”问题始终是关系国计民生的根本性问题。习近平总书记曾强调，农业强不强、农村美不美、农民富不富，决定着亿万农民的获得感和幸福感，决定着我国全面小康社会的成色和社会主义现代化的质量[2]。由此可见，对“三农”问题的格外重视不仅是中华民族的历史传统，也是中国共产党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重要内容，以及党领导中国革命、建设、改革的重要经验。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创造性地从农业、农村和农民协同发展的整体性，从“三农”工作与新型城镇化、工业化、信息化、绿色化协调发展的联动性这两个维度回答了新时代“三农”问题。因此，以“坚持”和“发展”马克思主义的辩证视域拓宽新时代“三农”协同发展的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学科视界，正确揭示新时代“三农”协同发展的马克思主义中国化逻辑，为深刻理解习近平总书记关于“三农”工作重要论述提供逻辑框架。

我国城镇化发展迅速，国家整体经济面貌焕然一新。但我国城镇化发展曾长期盲目追求经济发展的速度与规模，相对忽视了发展的质量问题，经济建设与生态建设未能做到协同发展，因此生态破坏现象频发。近年来，我国环境污染问题仍较为严重，生态系统失衡、资源匮乏、土地退化等问题依然严峻。事实证明，这些生态问题不仅破坏了城镇化进程中经济发展所需要的环境条件，分散了资金在经济领域的投入，还驱走了部分经济发展所需的人才和投资者，同时限制了经济发展的资源获取，导致产业发展乏力。经济与生态建设之间存在的这种互动机制表明，经济必须要与生态协同发展，才能实现“双赢”。

党的十八大报告已明确提出要走绿色发展、循环发展的路子，扎实推进以人为核心的新型城镇化，树立尊重自然、顺应自然、保护自然的生态文明理念。党和国家历来重视经济与生态的协同发展问题，因此无论是从当前发展现状还是从整个国家的发展趋势来说，研究城镇化进程中经济与生态建设之间的协同关系，针对两者之间在协同发展方面存在的问题提出相应的解决措施，都是十分重要且必要的。

协同是指两个系统之间或系统内部要素之间相互影响、相互促进，两者协调达到整体大于部分之和的效果，实现共赢。城镇化进程中，生态与经济相互影响、相互促进、共同发展：经济的发展有利于维持良好的生态系统环境，生态建设的完善有利于促进经济健康平稳发展。两者的协同发展可以同时实现生态效益与经济效益，两者的协同发展也是乡村振兴的内在要求，具体表现在以下4个方面。

1）生态环境是农村经济发展的物质基础和前提条件。离开生态环境，人类将无法从事物质生产活动，尤其是在农村环境下，经济发展对农村生态条件状况更为依赖，迫切需要对农村生态环境进行一系列的开发与利用，乡村振兴离不开生态环境的振兴。

2）健康良好的农村生态状况是促进农村经济发展的有利因素。生态兴则农村兴，当今越来越多的乡村通过合理的开发利用，将当地的生态资源转化为切实的经济优势，且良好的生态环境可以满足绿色产业与循环经济的发展需要，实现产业兴旺的经济效益与生态宜居的生态效益的统一。

3）良好的经济发展条件有利于提高乡村环境治理水平。以GDP发展、增加为导向的经济发展模式客观上给乡村地区带来了不同程度的环境问题，而良好的经济发展状况可为农村地区的环境整治提供经济支撑，为乡村振兴事业提供强有力的经济保障，如村容整洁、土地改造、治污款项、更多数量与更高质量的乡村基础设施等。

4）农村经济发展对农村生态建设而言是一把“双刃剑”，需掌握一定的度，以维持二者的和谐状态。乡村振兴实践过程中既要注重生态效益，也要注重经济效益。经济发展与环境保护是一对“矛盾”，如何处理好乡村发展过程中的经济与生态问题，是实现农业农村现代化的关键。

2 现有困境：乡村振兴背景下农村生态与经济协同发展面临的三重困境

2.1 轻生态的经济发展模式破坏农村生态平衡

2.1.1 加重乡村环境污染

在城镇化进程中，轻生态的发展模式致使环境污染更加严重。1）随着城镇化进程的推进，城镇人口和工业企业的数量急剧增长，大量人口在工农业生产和生活中产生了大量污水，大大超出了生态环境自净能力的承受范围，造成了环境污染。这些污水向地下渗透对周边土壤环境及地下水环境造成了严重污染。2）城镇粗放型经济生产方式加重了环境污染。由于我国资源利用技术水平有限，导致部分资源无法充分利用，在生产过程中不可避免地产生大量污染物质，造成大气污染、水污染等环境污染；同时，人们环保意识较为薄弱，再加上治理污染成本較高，部分企业未采取任何处理措施就直接排放生产活动过程中产生的“三废”，给环境带来了严重污染。另外，由于郊区农田多闲置且低价，城镇化进程中城市的固体垃圾大多都集中到农田进行焚烧或挖坑填埋，直接污染了农田土壤。

2.1.2 导致生态系统失衡

在城镇化进程中，轻生态的发展模式导致了生态系统失衡，其主要原因包括服务于经济的基础设施的建设，房地产商炒楼带来的盲目扩建和景区不注重管控人流等3个方面。1）便捷的交通是一个地区经济发展的关键因素。在城镇化进程中，逐步向郊区和边远地区铺设公路是必然的。为使道路更短，在铺设公路的过程要开隧道、平山丘、填湖泊、占农田，而这种行为直接破坏了湖泊和林地的生态系统，导致部分动植物死亡、种群数量减少。同时，硬化的水泥路阻碍了地表水的下渗，影响了水循环，使地区降雨量出现差异，影响了当地气温，形成了温室效应。2）从2001年开始，我国城镇房价不断上涨，楼层越建越高。为满足中低收入者的住房需求，向郊区扩建住房、厂房成为一种选择，在这个过程中，对森林生态系统和农业生态系统造成了破坏。3）在城镇化进程中，旅游业的发展十分迅速，但在旅游业发展初期，不注重控制旅客数量，导致景区生态环境负荷超载，逐渐开始退化，且河流、湖泊、农田等生态系统遭到不同程度的破坏。例如九寨沟风景区，有专家学者称，若不注重管控游客数量，20年后，九寨沟风景区的自然环境将彻底退化。

2.1.3 加剧资源能源浪费

在城镇化进程中，轻生态的发展模式加剧了资源能源的浪费。1）城镇化进程中，城市人口爆炸式增长，消费需求和消费方式不断变化，企业为适应变化，满足市场需求，不断扩大生产。而我国能源利用效率较低，按2011年我国单位国内生产总值能耗技术，每吨能耗兑换的国内生产总值约6 500元，折合941美元。而日本每吨消耗实现的国内生产总值约为我国的9倍，英国约为我国的4倍、法国约为我国的5倍。在轻生态理念和经济持续高速发展的背景下，我国的能源消耗速度持续增大。2）我国在城镇化进程中，城市开发缺乏科学合理的规划和布局，很短时间内就要翻新、改造和重建，浪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同时，城市公路等配套基础设施跟不上经济的发展步伐，城市未进行合理的功能分区，无法充分发挥基础设施的作用，也造成了资源浪费。3）不合理的经济发展指标是造成资源浪费的重要原因。政府为了追求经济发展规模和工作业绩，无节度地投资建设新工程，开设不合理项目，造成了资源浪费。

2.2 实践困境：生态建设的相对滞后阻碍经济的持续健康发展

2.2.1 生态资源的短缺严重阻碍经济的持续发展

经济发展中，生产生活所需的大量资源都是从自然生态中获取的，如水资源、土地资源、化石燃料等。生态的良性发展是经济增长的物质前提，而自然的生态资源十分有限，再生产时间长。生态资源的逐渐短缺使生态环境要素对经济增长的贡献度下降，阻碍了经济的持续发展。例如，近年来我国经常出现的城市地陷问题，地陷多数是由于城镇化进程中经济发展的水资源供不应求而过度开采地下水造成的。为解决资源短缺问题，需投入大额资金，但也分散了资金对经济的支持度，延缓了经济发展。

2.2.2 生态环境的恶化致使人才流失、引资困难

城镇化进程中，生态环境的恶化不仅降低了发展质量，影响了人们的身体健康，还导致了高素质人才流失，提高了招商引资难度，最终导致农村发展后劲乏力，而人才投入是实现经济高质量发展和经济增长的关键。同时，生态状况是衡量经济发展程度的重要标尺，区域生态的恶化会影响投资者对当地的发展评估和投资。生态环境的恶化、资金流入的减少及人才的流出，导致企业难以长期健康发展，使得部分企业选择外迁，进而阻碍了经济的进一步发展。

2.2.3 大量治污费用大大延缓乡村经济发展进度

2014年，我國全面实施了一项重大污染防治计划——《水污染防治行动计划》。据统计，该项目总投资超过2万亿元，且只是水污染治理的投入。当前，我国还存在大气污染、土壤污染、噪音污染等生态污染，仍需投入巨额资金进行生态治理。先污染后治理的发展现状产生了大量的治污费用，陷入污染与治理的恶性循环，以破坏生态为代价的经济发展，导致污染治理的巨大支出直接减少了国家对其他经济项目的资金投入，延缓了经济发展步伐。

2.3 主体困境：基层干部主体困境与乡村治理中农民主体困境

2.3.1 乡村基层干部主体困境

乡村振兴战略强调人才建设，只有让更多人才参与乡村振兴事业，吸纳更多的人才扎根乡村、服务乡村，乡村振兴的目标才能实现。在人才梯队和人才群体中，基层干部最为特殊，我国的所有涉农政策最终都要由县乡政府执行，基层干部对于我国在广大农村地区推行的任何改革项目都起着重要作用[3]。尽管基层干部在基层治理中始终发挥着不可或缺的主体性作用，但在近些年乡村社会边缘化的背景下，基层干部也陷入了诸多困境[4]。

现阶段，我国乡村基层干部主体主要面临3方面压力。1）工作内容的繁重压力。农村基层干部经常由于服务设施较差、服务难度较高、服务内容跨度较大、服务水平要求较高等原因忙得焦头烂额，在“百姓事、无小事”的国家意识形态宣传中，基层政府需做到“小事不出村、大事不出镇”[5]。因此，在工作压力这一方面，农村基层干部很难有自主可支配时间创造性地治理乡村，很难有充足的时间精力解决农村经济与生态协同发展的问题。2）干群关系在农村生态与经济协同中容易紧张的压力。随着党的十八大以来全面从严治党和干部问责力度的不断加大，我国部分乡村基层干部在乡村治理过程中畏首畏尾，惧怕追责，尤其是面临土地拆迁、房屋改造、惠民工程等容易直接引起干群矛盾的敏感问题时，在执行过程中可能无法合理协调农村经济与生态两者间的关系。3）基层干部工作能力欠缺的人才压力。文化、能力与地域存在一定程度的对应关系[6]。不可否认，在现实生活中，经济发展水平相对高的地区集聚着数量更多、素质更高的人才，而我国的城乡差距一直较大，城市与乡村之间的发展极不均衡，这就客观导致了相对优秀的人才几乎都在城市，农村基层干部的工作能力上明显要落后于城市干部，因此在处理农村经济与生态协同发展的问题上欠缺治理能力与治理水平，这也是农村基层干部的主体困境之一。

2.3.2 乡村治理中农民主体困境

长期以来，我国的乡村治理一直是政府本位，即以政府为中心，基层干部领会上级文件精神，按照上级文件安排治理乡村。以我国的新农村建设工程为例，往往容易出现基层干部大喊口号、大力号召，从头负责到尾却成效一般的情况。因此，没有农民的广泛支持和参与，乡村治理成效便会大打折扣。部分惠民政策往往容易被异化为“政绩工程”，也被基层干部视为上级交付的“政治任务”[7]。部分基层政府在乡村治理过程中，忽视农民治理主体地位的现象依旧存在。过去的诸多做法并不能在实质上抓住农民根源问题，农民尚未发挥乡村振兴过程中众多工程建设的主体作用，来自外在的社会干预力量往往同样忽视了农民自身认知与需求状况，没有广泛的农民参与，乡村经济与生态的协同发展也就受限于农民主体困境。

3 归因分析：多维因素制约农村生态与经济的协同发展

3.1 城市人口急剧膨胀，加大农村生态压力

在城镇化进程中，随着城市经济的迅猛增长，大量人口向城市聚集。人口的增长意味着需求增长，急剧增长的人口给城市带来了交通、住房、教育和就业等各方面的压力。政府为了适应经济发展，缓解城市系统各方面的压力，不断投资开发新项目，同时鼓励企业扩大产能、增建厂房，以满足人们生活和就业需要。其带来的后果是原有城市越来越饱满，生产和生活的经济成本快速增高，迫使政府和企业逐渐向城市外延发展，形成摊饼式的扩张局面，出现越来越多的城中村，乡村生态面积不断缩小。这种盲目的扩张不仅破坏了农村生态环境，也减少了农村地区的生物多样性。此外，生活废水的无处理排放污染了江河湖泊和地下水，生活垃圾的堆放、填埋或焚烧污染了土壤和大气环境，汽车尾气和空调排气造成了温室效应等。这实质上是由于城乡发展极不平衡导致城市人口急剧增加，城市经济的快速发展客观导致了农村人才严重流失和农村环境严重破坏。

3.2 企业生产方式落后，严重污染农村环境

我国仍存在很多高耗能的乡镇企业，这些企业多为依赖能源的粗放型生产企业，生产设备落后、工艺水平较低、资源利用率低、经济效益较差。所以在开发利用资源发展农村经济时，不仅不能促进经济的进一步发展，反而加重了资源浪费和生态污染。落后的生产工艺对资源能源的利用不够彻底，给生态环境造成了严重污染。我国的能源主要为化石燃料，在城镇化进程中，经济发展的主力是工业，由于我国部分行业生产方式落后、技术工艺差，化石燃料的燃烧使用不充分，会产生一氧化碳、二氧化碳和二氧化硫等有害气体，其生产后的固体废气物也含有污染物质。这些废弃物的排放不仅污染了水资源、大气环境，在大气中与烟尘等颗粒物发生作用后，还会形成酸雨，腐蚀建筑、污染土壤并导致农作物大量减产。在堆放固体废弃物时，也造成对存放地的土壤污染。可以说，企业落后的生产方式，严重污染了农村生态环境，制约了农村经济与生态之间的和谐发展。

3.3 城市规划不够合理，忽视城乡长远发展

在重发展、轻规划理念指导下，我国在城镇化建设过程中，单方面追求经济收入增长，忽略了生态效益，并不重视或缺乏进行科学规划城市功能分区的意识，在发展城镇时，缺乏详细合理的建设方案，导致很多项目工程建设过程中出现许多不合理之处。例如，在生活区或饮用水源附近设有很多厂房，造成水污染；企业过于分散，无法发挥工业集聚优势，致使资源浪费严重；基础设施建设缺乏科学合理的规划，目光不够长远，跟不上经济发展步伐，短时间内要反复修复、改造、重建基础设施，造成资源的极大浪费。城市规划不合理造成的问题，使得我国额外投入了更多的资金，延缓了经济的发展，也没有达到预期的经济发展高度。在过去的盲目城镇化过程中，农村生态环境成为城镇化的无偿消耗品，这也为当今农村经济与生态协同发展带来了历史考验和历史负担。

3.4 环保意识相对薄弱，忽视乡村生态效益

1）基层政府领导环保意识薄弱。在城镇化进程中，为保障税收收入和促进经济发展，容忍污染企业的生产经营活动，长期不规范的工业生产及废弃物排放加剧乡镇环境污染问题。2）农村企业家的环保意识相对薄弱，在生产过程中忽略生态效益，在生产中怠于环保设计，存在直接排放工业“三废”现象，污染水资源和大气环境。3）农民在迁入城镇生活时，还保留着在农村的生活习惯，缺少垃圾分类意识，生活垃圾随意丢弃，也加剧了土壤污染和水污染。正是由于基层干部、乡镇企业、农民群体仍存在重经济效益、轻生态效益的思想观念，并未完全树立环保意识，农村经济与生态协同发展也就难以落实。

3.5 法制建设尚不完善，滋生生态违法行为

我国的法制建設起步较晚，发展尚不成熟，农村地区更是相对滞后。在城镇化进程中，各地区的情况各有不同，生态保护法律法规也应因地制宜。随着经济的不断发展，早期的环境保护法规暴露出一些与社会发展不相适应的问题，生态保护法制建设落后于城镇化的发展速度，现有的法律法规对环境治理的深度不够，这给行政执法带来了困难。由于法制建设的不完善，在执法过程中也存在一系列问题，如环境处罚力度不够，违法企业宁愿罚款也不愿意清洁生产。只有不断完善环境保护相关法律，保障对现实生活生产活动具有强大的环保解释力，才能从根本上杜绝部分人员钻环境保护法的漏洞，为了牟取暴利而污染环境的行为。

4 协同驱动：实现农村生态与经济发展的同频共振

在农村发展过程中，制约经济与生态协同发展的因素是多方面的，既有环保意识等精神层面的因素，又有法律法规和管理体系等制度层面上的因素。为了推动农村经济发展与生态建设的协同发展，必须针对存在的问题提出一套有针对性的对策方案。与城市建设不同，建设美丽乡村要着力于恢复绿水青山的生态之美，重塑山水村落一体、田园牧歌交融的人文盛景，这正是“望得见山水、记得住乡愁”的真谛。构建宁静、诗意、浪漫的乡村生活，符合习近平总书记强调的总体要求。未来工作中，要按照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的总要求，打造世界级诗画丽水，创新新时代农耕文明，努力争当中国特色乡村振兴的排头兵。

4.1 转变和优化农村的产业结构以减轻生态负担

在农村发展过程中，要解决经济与生态的协同发展问题。1）科学技术是最有效的方法和路径，紧扣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的原则，在依靠科学技术驱动的同时注重生态效益，同时加大对传统产业方式的改革力度，适当引进国内外先进的生产技术、硬件设备和管理经验，侧重绿色低碳循环经济，使经济发展与生态建设协同发展。2）应严格监督乡镇各企业的生产经营行为，着力推动企业发展方式的转变，即由粗放型生产方式向集约型生产方式转变，有效缓解资源浪费问题。3）鼓励企业推行清洁生产，投资建立污染处理设施，从经济和政策上给予优惠，鼓励企业向创新、高新技术产业方向发展，实现产业结构的

优化升级。

4.2 进行合理规划布局，在开发前注重顶层设计

在农村发展过程中，要重视开发前的规划，重视区域整体利益，以规模化和集约化为导向，使经济发展与生态建设协同发展。1）根据当前的发展状况和对未来经济的预期，设计乡镇的主干道和核心建筑物。2）注重乡镇功能分区的合理布置。在充分认识乡镇的发展蓝图和功能定位后进行系统的生态评估，各类学校、工厂和居民楼必须有清晰的区位划分。在此基础上，应以商业和服务业、工业、学校住宅区、农业的顺序从内向外合理分布。3）在发展前必须进行合理科学的规划布局，咨询城市规划方面的专家。科学合理的规划可避免短时间内的征地重复建设，减少对资源的浪费，也避免了盲目、摊大饼式的城镇扩张，减少对生态的无理占用，对生态形成一个保护作用，促进农村生态与经济协同发展。

4.3 加强生态型乡村建设，为经济发展提供后劲

在农村发展过程中，应注重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提高乡镇绿化率，加强环保基础设施建设，降低噪音，合理科学规划，加强生态城镇建设。1）注重对生态的占用补偿，建设生态工程。有克制地对乡镇的水、土地、森林、矿产等资源进行开发，之后通过屋顶绿化、地表软化、下沉式绿地等生态工程进行合理占用补偿，将耗能建筑转换成产能建筑。2）构建更加完善的生态公共交通网络。坚持走绿色交通发展道路，投入电力公共交通的使用。电力公共交通不仅快速、便捷，更是耗能少、清洁的交通枢纽。这将极大地减少私人汽车的使用，从而缓解乡镇公路压力，减少汽车尾气排放量，降低大气污染。3）控制城镇人口。发展紧凑型乡镇，推行适度规模城镇化，将乡镇人口密度控制在每公顷100人左右，并吸纳城市人才到乡镇生态建设中去，提高农村生态与经济的协同发展能力。

4.4 提高群众生态环保意识，在发展中保护生态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在乡村全面振兴中，要尊重广大农民意愿，激发广大农民积极性、主动性、创造性，激活乡村振兴内生动力，让广大农民在乡村振兴中有更多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8]。为了在城镇化中有效保护生态环境，要提高群众的环保意识，让群众约束自身行为，在强化基层干部生态治理能力与生态意识的同时激发广大农民主体的生态意识，积极投入生态建设。1）提高当地政府工作人员的环保意识，对相关负责人进行系统的教育培训，让其深刻意识到生态对经济的反作用，意识到生态恶化的严重后果，让其在管理决策的过程中考虑生态效益。2）加大对企业生产者的教育力度，使企业生产者明白生态建设与企业生产经营的相互关系及作用，明白企业利益与生态利益的一致性，通过讲座和论坛，帮助企业生产者树立生态环境道德观，清楚城镇在生态建设方面的重心，明确具体的法律法规，自觉提高环保意识，约束生产经营行为。3）通过学校和社区对公众进行环保知识教育，通过电视、网络等互联网媒介加深环保的宣传范围和力度，提高民众的环保意识，自觉保护生态环境，自发监督社会生活中有违生态建设要求的行为。

4.5 健全农村生态与经济协同发展的制度与机制

发挥法律法规的权威性，最关键是要保证其执行的有效性。为适应我国城镇化的发展需要，现行的法律法规还需不断完善。1）在法律法规中应进一步明晰具体的责任主体。我国乡村基层干部职权体系中仍存在责任混淆的情况，客观上不利于法规的切实执行，因此必须在有法可依的基础上明文规定各个部门负责的执行边界与合作内容，方便在遇到现行法律没有规定责任主体的违法行为时有一套核心流程确保稳定执行。2）纠正现行生态法律法规的具体内容。把公众不够重视却足够重要的能源资源都列入法律法规中，提高企业生产者和公众对相关能源资源的保护意识。3）法律明文应体现奖惩并举的原则，鼓励企业生产者的清洁生产和人们对当地生态建设的贡献。4）对相应污染行为和不同程度的污染状况进行科学的界定与量化，按照不同的级别进行处罚，严重者应当量刑惩罚，并对公有资源进行产权界定，按照谁生产谁负责、谁污染谁负责、谁盈利谁负责的原则进行追究。

5 结语

在推进城镇化的过程中，尽管我国在经济方面取得了历史性成就，但在发展经济的过程中出现了农田退化、生物多样性减少、大气污染、水污染、土壤污染、能源资源浪费、生态结构破坏等一系列生态失衡问题。当前农村生态环境问题严重制约了农村经济的发展，在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同时，更要注重经济振兴和环境振兴，在农村经济发展过程中充分保护生态环境，促进二者的协同发展是乡村振兴的题中之义，也是未来农村地区发展的必然趋势[9]。在党的二十大精神的指引下，相信未来农村生态与经济的协同发展会达到一个新的高度，真正加快乡村振兴的总体步伐。

參考文献：

[1] 习近平.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夺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在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7.

[2] 中共中央党史和文献研究院.习近平关于“三农”工作论述摘编[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9.

[3] 海贝勒，舒耕德，刘承礼.作为战略性群体的县乡干部（下）：透视中国地方政府战略能动性的一种新方法[J].经济社会体制比较，2013（2）：85-97.

[4] 余绪鹏，万灵娟.乡村振兴战略下基层干部的主体性困境突围[J].云南民族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9，36（6）：100-108.

[5] 何艳玲，汪广龙.中国转型秩序及其制度逻辑[J].中国社会科学，2016（6）：47-65.

[6] 袁行霈.关于中国地域文化的理论思考：《中国地域文化通览》总绪论[J].北京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2（1）：11-20.

[7] 余绪鹏，万灵娟.乡村振兴战略下基层干部的主体性困境突围[J].云南民族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9，36（6）：100-108.

[8] 习近平.把实施乡村振兴战略摆在优先位置让乡村振兴成为全党全社会的共同行动[N].人民日报，2018-07-06（1）.

[9] 张晓冬，石径溪.乡村振兴战略视野下我国农村经济与生态环境协同发展研究[J].农业经济，2019（8）：24-26.

（责任编辑：刘宁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