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全
内容摘要:《通向维冈码头之路》叙述英国工人阶级的现状和社会主义思潮,其叙事意动功能在于“交际式”批判现实和唤醒民众,警示中-资产阶级和拨乱反正。作者身兼叙事人,以最直观的详实素材、平实的语言与真实读者“交流”,试图拉近与民众的距离,并通过对各阶层与社会主义思潮关系的分析,切实让民众看清楚一些中-资产阶级的两面性。其叙述特点在于元叙事和“言语交际”相结合,纪实报道和评论相结合,突出作者对现实受众的教育和批评,最大化地聚焦主题,增强了文本的真实性、政治性、时代性。
关键词:奥威尔 《通向维冈码头之路》 意动功能 “交际” 中-资产阶级 工人阶级 社会主义思潮
《通向维冈码头之路》是奥威尔写作生涯承前启后里程碑意义上的一部纪实文学作品,他不仅将元叙事推进到最现实的“交际”层,使意动功能超越了传统的意动叙事,而且成功开启对英国社会主义思潮的探索之路,如之后的《向加泰罗尼亚致敬》《动物农场》《一九八四》。在《通向维冈码头之路》中,工人阶级、中-资产阶级成为社会主义思潮能否在英国变成现实的关键因素得到充分调研。奥威尔作为左派记者兼元叙事者,将调研资料毫不保留地“讲”或“述说”给“听众”,“言语”朴实,各阶层读者产生一定反响。文本采取“极端”意动功能的元叙事技巧,是中西文学史上的一次重要创新,但是,意动功能在国外很少受到重视,在国内更少,但近些年一定程度受到重视。[2](P197-199)
一.文本的意动功能:“对话”与现实
意动功能起源于语言学中的语言交际理论,塞尔认为,说者和听者关系成立的前提不仅是话语语境,而且必须具有一定的真实性,说话人还要为其提供证据和理由,只有这样,交际或者会话才能顺利完成。[7](P83)他也认为,人的心灵并非生物本能,而是一个无限文本世界,一个说者和无数听者的交集,以及集体智慧的碰撞。在彼此消长中,言语和语言融合生长,从此,语言、心灵、社会出现共生互融的可能。言语的构建功能日渐显露,听者、说者作为叙事人和受叙人的原型,为作者和读者的文本构建树立了一个标杆,同时,也成为文本叙述的不可或缺部分。[8](P133)人的心灵、言语具有意向性,具有以言取效的功能。海德格尔和伽达默尔认为,在文本的主体间性中,作者和读者的交流逐步深入,文本的意义和解读因而有所改进。德里达认为主体间性体现在文本游戏中,形式主义的文本封闭性对文本空间和时间直接腰斩,开放和自由发展才是文本的灵魂。他也从解构主义的角度,分析二元对立崩解的必然性,进一步把语言、言语、作者、读者、说者、听者融入文本,从而拓宽了文本的宏观现实空间,使其历时脉络得以彰显。
意动叙述体现文本诸要素的互动,主要体现作者和读者的关系。作者作为叙事者,读者作为受叙者,为了达到一定的目的,如劝告、建议等,叙述者往往根据现实情况,理论和实践相结合,实例和分析相结合,根据叙述者和受叙者实际情况,语言适当,有的放矢,从而达到叙述目的。[2](P199)小说、戏剧、诗歌等文学形式的纪实功能离不开美学和虚构形式,[3](P3)其意动功能是有限的,但从某个方面讲,纪实文学也具有一定陌生化的张力,因此,纪实文学的意动性有一定艺术化的倾向。在含有元叙事成分的文本中,此类意动功能相对明显些,如19世纪描写贵族生活的现实主义小说《傲慢与偏见》和《名利场》、批判现实主义小说《双城记》、20世纪初奥威尔的小说《通向维冈码头之路》和《一九八四》等。但是,《通向维冈码头之路》的元叙事技巧高于其它元叙事小说,元叙事和“言语交际”功能相结合,纪实和评论相结合,加上平实的语言,充分展示作者的心声,紧抓时代脉搏,明确叙事对象,既达到吸引观众的艺术效果,又具有一定的新闻价值和鲜明的政治目的。
纪实文学的意动功能,主要在于作者、读者的直接“交流”,体现作者对现实读者的的精准对标,通过对现实社会的分析,试图引导受叙者按照自己的劝导、建议行事,从而达到一定的社会、生活、政治目的,实现一定的实践和理论价值取向。例如,二十世纪二十年代后的英国乃至整个欧洲,受到俄国十月革命的影响,资本主义世界受到社会主义思潮的冲击,人们在社会现实和时代风向之间徘徊,社会各阶层首先面临政治和阶级意识形态的思考与选择,一些知识分子进入新闻战线,实事求是,深入调研,写出许多意动功能极强的作品,产生了极大的社会政治效应。
为了和资本主义乃至帝国主义一刀两断,二十世纪初的英国作家乔治.奥威尔最终加入左派俱乐部,成为一名左派杂志社记者。为了获得一首资料,他首先和报道对象直接交流,深入生活,和旷工、市民、警察、等进行了实际的深入接触。他发现,包括中下层大众在内的社会各阶层对社会、政治、生活等仍然比较迷茫,不知所措,如,有些人试图“唤醒良知”,有人试图进入政府部门任职,有人试图发展工业,并以此改进社会或提高生活,但是往往事与愿违。因此,他就萌生通过纪实报告深入探索社会各阶层的状况,探索新旧意识形态斗争的新情况,试图通过“我-你(I-You)”“对话”唤醒和引导民众紧跟时代步伐,为新社会生活奠定一定的社会基础、政治基础、理论基础,因此,《通向维港码头之路》应运而生。
要想实现和读者的现实互动,适合各种读者的“混合”语言不可忽视。在《通向维港码头之路》中,各级词汇,如中等普通词汇、行话等混合使用,有助于作者拉近和读者的距离,有助于“听众”或“观众”更直观地理解作者。一些非正式行话,如shabby-genteel(死要面子)、Chinamen(中国人)、on the bum(过流浪生活)、coolie(苦力)、Britisher(英国人)、newspaper-canvasser(卖报人)、half-a-crown(二先令)等,符合工人阶级和一些中-资产阶级的教育水准,有利于和他们“交流”。一些抽象的令部分民主感到似是而非的词汇,如class-consciousness(阶级意识)、proletarian solidarity(无产阶级团结)等,在文中出现的频率很低,主要用来讽刺一些“教条主义者”。文中比较“典雅”的词句,一改传统文学作品中“含混”意味和用法,有助于达到“交际”目的,如,“同时,社会主义思潮该怎么理解呢?不需指出,我们处于严重的混乱中,如此的严重,以至于即使智力最迟钝的人也很难仍不明白。我们生活的世界,无人自由,人人自危,诚实和生存几乎是不可能的。对于极大多数工人阶级来说,我在前几章提到的生活條件不可能得到基本的改善。”[1](P170)另外,除少量夸张用法外,极少使用象比喻那样富有想象力的修辞。
《通向维港码头之路》是一部深具特色的长篇报告文学,作者把社会各阶层看做主要叙述对象,运用意动功能,突出教育引领方略,表面上只显示作者“填鸭式”说教,但实际是一种“隔空穿越式”的“对话互动”,他的受叙者或“听者”是现实社会中活生生的群体,他们的反应和行动在于将来,这部新闻报道在这个意义上可说是意动功能极强的政治宣言。“在本书的前几章,我碎片式叙述了在兰卡郡和约克郡煤矿区的不同见闻。我之所以去那里,部分是因为想亲眼看到最严重的群体失业是个什么情况,部分是为了近距离看看英国最典型的工人阶层工作生活区”[1](P121)从详实的资料罗列和透彻分析角度来看,这是一篇实践和理论紧密结合的具有鲜明时代意义的报告文学,其目的是批判现实,唤醒民众,警示中-资产阶级和拨乱反正,引领时代。
二.批判现实和唤醒底层民众的功能
這部报告文学的前半部分的意动功能是揭露现实和唤醒底层民众,使他们“自知者明,知人者智,胜人者有力,胜己者强”。这些调研报告在杂志上陆续发表后,民众惊醒早晚可得,为政者,以民为基,由此可窥奥威尔的高超智慧和远大政治抱负。1936年,奥威尔作为记者受英国左派俱乐部的指派报道北部工业区的现状。他深入矿区,体验工人疾苦,源源不断地写出第一手详实资料,在左派杂志上发表连载文章。前半部分虽然碎片化,但是各部分有机统一,整体感和说服力得到进一步加强。奥威尔犀利客观分析了英国各阶层的政治、经济、文化、意识形态状况,不回避和左派同行之间的分歧,并深入探讨这些分歧背后的起因。[4](P210)
成长经历和意识形态的变化是作者试图唤醒民众的最初原因。他年轻时代对下层阶级持有偏见,但在一战后,奥威尔和许多本阶层年轻人一样受到新思潮的影响,逐渐萌生改良社会的想法。[1](P138)不到20岁,奥威尔去了缅甸,尽管他不能完全融入殖民地下层民众,但他反对英帝国主义对殖民地人民的压榨,因此,1927年他辞去在缅甸的警察工作回到英国。为了谋生,他在多家杂志社兼职当作家。他虽然对当时英国社会主义了解甚少,更谈不上兴趣,但是,就因为他对国内失业和饥饿的现状和原因有一定了解,他决定站在包括工人阶级在内一切被压迫者一边,反对暴君。通过自己在英国和法国等一些欧洲国家的调研和阅读大量左派刊物,他对一战后的英国阶级状况尤其社会主义有了进一步认识。
要想提高普通民众的觉悟,必须首先从科学文化上彻底改变其无知的状态。由于工业化的负面影响,保守主义趁机沉渣泛起,封建迷信和反科学之风盛行,因此,许多人错误认为工业化和科学是万恶之源,看不到教育的前景,因此大多数工人文化教育程度很低,甚至未接受任何教育。在矿区,许多人因为文化素质低下对新旧思想、阶级、体制一无所知,甚至误解。有人错误地认为,即使在新的社会中,机器使用的普及和工人的失业也将成正比,工人的创造力和现代化的发展不成正比的矛盾也将会日渐突出,因此以工人为主体的公众文化水平远远不能满足新时代的需要。
从伯明翰往北到维冈,工业化并未改善工人的生活。北方的环境遭到极大破坏,到处是丑陋的工矿区城镇、煤渣堆、雾霾、废弃的房屋、变黑的冰雪、衣不蔽体的童工。“一天早晨,餐桌下的小锅饭满满的,但我却想离开。这个地方开始令我郁郁寡欢。这不仅仅是因为脏乱、臭味、令人作呕的食物,而且是因为他们(旷工)象地下的蟑螂似的,衣衫褴褛,忍气吞声,给人一种僵尸的感觉。”[3](P17)多数工人比较善良、和谐,但是,他们对艰辛劳动却难以满足温饱的现实麻木无睹,虽然。“来到矿区前,我和许多人有相同的幻想:矿工工资相对高。经常有传言,一个矿工每班能挣10到11先令,有人简单算了一下,认为每位矿工每周挣3英镑每年挣150英镑。但是,每班挣10或者11先令的传言完全是误导的。”[1](P40)
又由于社会矛盾的复杂性,底层工人很可能更加被动,无所适从,所以他们和统治阶级、中产阶级不可能完全平等,他们之间的鸿沟难以真正跨越,工人阶级必然处于最低的社会经济地位。“整个煤炭公司充斥无情和冷漠。以公司宿舍的规定为例,你不能随心所欲处置你的房子和花园,有些宿舍区必须用相同的篱笆,不允许你养家禽和鸽子。”[1](P71)因为中-上阶级的偏见和阶级之间的鸿沟,即使和他们交朋友,误解和矛盾也不可能有效解决。例如,奥威尔在工业区费尽周折才逐渐接近工人阶级,就是因为工人对他的中产阶级出身出现一定的排斥,即使是流浪汉和小偷,也无法真正理解和尊重他。要想改变工人阶级的经济状况,中产左派必须改变自己对工人阶级的态度,必须正视和改正自己的错误, 必须实事求是,必须批评和自我批评。“我在许多村镇调研矿工住房问题时,拜访并视察了许多房屋,大概总共有一二百。这章末尾,我不能不评述一下我在各地受到的极高礼遇和善待。......然而,令人想不到的是,所有受访者特具耐心,似乎不需要解释采访的目的和原因就能理解。”[1](P73)
三.警示中—资产阶级和拨乱反正的功能
在第二部分,叙述的意动功能首先警告一些中产阶级,严禁其涉足社会主义,其次警告下层阶级,必须擦亮眼睛,必须把命运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最后警告资产阶级和小资产阶级,要分清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的界限,不能假借社会主义之名行资本主义之实。分析新思潮下社会各阶层的关系,论述新生事物发展的规律,暗示只有实事求是,自我革新,才能把社会主义思潮和英国实际相结合,让其开花结果。 这部分的最显著的写作特色是元叙述和言语交际的结合,作者作为叙述者,读者就是受叙人或言语对象,作者就是“我”,读者是“你”,好似时空当下直接交流, 情真意切,话语中肯,受叙人如雷贯耳,顿时醒悟。“叙述者解释叙述元素的意义或重要性,作出价值判断,谈及超越人物世界的诸多世界,并/或评价他/她自己的叙述。”[5](P32)评价特殊的有价值的议题,“叙述者的想法(强调所发生事件中不同寻常的特性)、重复(暗示事件的重要性)、否定(强调得到了与可能得到的相反的东西)以及明确的观点陈述等,都具有评价性策略的功能,其本身就是评价的组成部分”[5](P65)在《通向维港码头之路》中,奥威尔身兼作者、记者、叙述者的多重身份,毫不掩饰地向新兴中产阶级分析了英国社会主义思潮的社会历史背景、内部结构、发展规律,为新兴中产阶级指明了道路。
英国社会主义思潮如何才能落地生根?奥威尔认为,首先要拿人“开刀”,部分中产阶级是未来社会主义的隐患,自然是继民众观念问题解决后的第二大问题,亟需解决,必须把一些中产阶级坚决彻底清除出去。“在这本书的第一部分,通过一些简短的侧面讲述,我举例说明了我们所陷入的混乱;在接下来的第二部分,我还要继续抒发己见,解释为什么唯一的灵丹妙药,即社会主义,要驱除如此多正派之士。显然,接下来几年最紧迫的是,在法西斯主义打出王牌前捕获所有这些体面显赫之人。”[1](P217)对于中产阶级,奥威尔旗帜鲜明,剖之透彻:“受过教育的人可以忍受迫不得已的无所事事,这是贫困最有害的特点之一......失业的他,就像锁链拴着的狗一样痛苦。因此,故作姿态地称那些落魄者最值得同情完全是一派胡言。真正值得同情的,是哪些一开始便处于底层的人。”[9](P185)
中-资产阶级的“道德”感可能会成为阻碍社会主义思潮的一股力量。从19世纪九十年代到二十世纪初,中产阶级的半贵族地位主要来源于职业和军事服役,最终成为小资产阶级,如大多数牧师、士兵、艺术家、作家。在《查尔斯·狄更斯》中,奥威尔指出,狄更斯属于小资产阶级或中产阶级,虽然是批判现实主义作家,但他不是“革命”作家,对社会的批评完全出于“道义”,“没有清楚的迹象表明,他希望现有秩序推翻,或者他相信如果被推翻的话就会有很大的不同。因为实际上,他的目标不是社会而是‘人性。在《艰难时世》中......如果说它有倾向(社会主义)的话,这倾向则是拥护资本主义的,因为它的整个教诲是,资本家应该是仁慈的,而不是说工人应该是反叛的。”[8](P426)一些英国左翼作家和30年代的其他英国作家一样,不仅体裁拘谨,内容限于文人,丝毫不可能涉及到普通人的生活,而且对《通向维冈码头之路》中的进步议题肆意批评。[4](P209)奥威尔还认为中产阶级中,有的信奉宗教教条,有的属于“正统的和反传统的怪人”,具有政治两面性。另外,一些出身于工人阶级的中产者不仅对理论一知半解,而且几乎完全脱离劳动实践,因此,他们也只能算教条主义者,其根本动机是维持传统社会秩序。[1](P180)他们对资本主义只能表现空洞的仇恨,因此他们也有可能走向工人阶级的对立面。
奥威尔也进一步告诫英国资产阶级,机器文明和工业主义是历史的趋势,但借社会主义之名行资本主义之实的妄想必会落空,任何阻挡社会主义潮流之举注定失败,所以基于生产力发展的社会主义将是势不可挡的,那种试图破坏社会主义的法西斯主义必遭唾弃,例如,象大众阵线(Popular Front)这样的伪联盟必须清除。随着资产阶级出身的文化精英的介入,英国社会主义思潮将会受到再次冲击,因为资产阶级不能摆脱其固有的对工人阶级的势利观,因此一些社会主义思潮支持者的意识形态有可能摇摆不定。更为糟糕的是,在阶级斗争面前,他们会被迫“自杀”,或者选择逃跑并投入法西斯主义的怀抱。[1](P169)
奥威尔最终的总结进一步表明他对社会主义认识的提高,以及对社会主义思潮在英国落地生根的信念。“总之,没有机会改变前几章我描述的情况,也不能拯救英国于法西斯主义,除非我们成立一个有效的社会主义政党(Socialist party),这个政党将必须具有真正的革命目标,必须在数量上足够强大,可以采取行动。 只要民众认为理想,任何目标皆可实现。”[1](P231)
奥威尔的“交际式”意动功能技巧是对传统意动功能的超越,在二十世纪初具有一定的文学价值和社会历史意义。《通向维冈码头之路》纪实报道了作者的所见所闻所思,着重“唤醒”底层工人阶级,警示中-资产阶级对社会主义思潮可能的威胁,分析新的革命思潮及其实践中存在的基本问题和症结,为各阶层指明正确的政治方向。通过客观犀利的意动叙述引领文章的脉络,增强了文本的真实性、政治性、新闻性、时代性,也增强了人们对英国社会主义思潮的了解,具有独特的新闻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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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单位:河南工程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