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翅膀划过天空（组诗）

1

立秋刚过

寒意就爬上岁月的篱笆

一个冲动

我便踏上了

纤尘不染的归途

以最温和的措辞

千里迢迢回到乡下

推开虚掩的柴门

与老家在一起的日子

充实、喜庆

仿佛投入了

儿时母亲的怀抱

我听到了一个声音

像是有人在喊我的乳名

而我，在那些诗情洋溢的文字里

体会你

秋天般的轻盈及稀薄的感觉

还有

比秋阳更温暖的

浓浓的方言里迸发的亲情

2

微凉的风

在家乡的河边穿行

刚好拐了个弯

秋就深了

天空依旧是昨天的那份蔚蓝

而这个秋天也和

往年的秋天没什么两样

我的心情一往如初

静默于秋天的旷野

看鸟的翅膀划过天空的留痕

想着更加广阔无际的世界

许多陈年旧事

和土地上有过的足迹

沿着河流的走向

漫过两岸的村庄

一缕炊烟

一条河

还有声声不绝的鸟鸣

滋生出点点忧伤

和回不去的故乡

而此时的我

展开洁白的稿纸

诗如灯烛

照着籽粒饱满的文字

和文字一样饱满的谷物

归仓

3

瘦菊摇曳的时候

我梦见了故乡

梦见老屋里忙碌的母亲

和大街上回荡的童真

满地的落叶群群相拥

像同胞兄弟一样

而那些莫名的植物

深绿的、金黄的

正在以不同方式

交流同一个主题

想了想

流水般逝去的经年

琐碎的光阴和童年的记忆

如朝阳一般照耀着我们

突然脑海闯进的一个悬念

纵容我

思家的情绪

于秋风中马不停蹄

4

没有人扳倒信息树

也没有人顾及我

四野空旷

我看到辽阔的田野

成熟的谷物由远而近

一位老人于秋风中去了

这个老人离我很远

这个老人离我很近

这个老人不是我的母亲

她养育了四儿五女

她留恋，遗憾，不舍

她没有抓牢这个秋天

我用秋风临摹她的模样

内心里生出一种莫名的痛

但愿这一切不是真的

这样的秋天我不想做什么

这样的秋天我不能做什么

我把自己埋在分行的文字里

连同这个无奈的秋

5

阳光在旷野上

移动着脚步

节气，勾勒出秋天

若有若无的影子

久违的心情

落叶一样

爬过一片一片的枯瘦

坐在泛黄的农历上

我如菊一般的情怀

遍体鳞伤

所有的记忆

都将沿着

梦的走向

涌入田野

穿透我内心

最柔软的部位

抵达故乡

秋浅，凉薄

站在父亲母亲劳作过的田里

把他们重复了多年的动作

又重复了一遍

临窗而坐

大片大片的秋色覆盖着我

和我居住的村落

突然想起

半路出家的三嬸

还有留给瘸腿三叔的女孩

三岁的女孩如花

在我的诗歌里

伸出稚嫩的手

作者简介：王凤立，系吉林省作家协会会员，长春市作家协会会员，长春市文学社团协会理事。作品散见于《天池小小说》《小诗界》《太阳阁诗刊》等刊物。

（长春市文学社团协会供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