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捷
《义务教育语文课程标准(2022年版)》(以下简称“新课标”)颁布后,“学习任务群”成为热议词。其中,拓展型任务群的跨学科学习,在各大任务群中,显得尤其耀眼,是任务群中的新星。什么是跨学科学习?怎样跨学科?如何学?“新课标”为我们做了很好的解释与展示。
“新课标”为每个任务群厘清了三个方面:第一,任务群是什么?第二,分学段呈现任务群要做什么?第三,以“教学建议”的方式告诉我们,要怎么做。同时,在学业质量表述中,也对学习应该“学成什么样”进行了刻画与描绘。例如,跨学科学习任务群表述如下:学习任务群旨在引导学生在语文实践活动中,联结课堂内外、学校内外,拓宽语文学习和运用领域;围绕学科学习、社会生活中有意义的话题,开展阅读、梳理、探究、交流等活动,在综合运用多学科知识发现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的过程中,提高语言文字运用能力。
可见,这一任务群依托语文实践活动,意在跨越多个领域,实现学习的融通,以提升能力,最终服务生活,解决真实的问题。
跨学科学习得到大家的高度关注和积极实践,由于这一任务群的新颖度高,可操作性强,任务群本身的解读领域比较宽泛,个性化的解读介入后,容易跑偏。
本次和大家分享一个寓言故事。借助这个故事,让我们先厘清一个概念——跨学科学习,跨学科学习不等于多学科学习,不是学科简单叠加。这是一个“建造象舍”的寓言故事。从前有个规划小组,打算为一头大象设计一间房子,小组成员中有一名建筑师、一名室内设计师、一名工程师、一名社会学家和一名心理学家。大象也受过高等教育……但它不是小组成员。
【读后感进行时:跨学科学习,确实需要各学科加入。】
五位专家碰头,选举建筑师为主席。建筑师的公司支付工程师的薪水和其他专家的咨询费,这自然而然让他成为小组领导的不二人选。
【读后感进行时:跨学科学习,确实要以一个学科为基础。“新课标”的跨学科学习,明确提出“本学习任务群旨在引导学生在语文实践活动中,联结课堂内外、学校内外,拓宽语文学习和运用领域”。可见,学科基础务必要得到保障。】
在第四次会议上,他们一致认为该触及问题实质了。建筑师只问了两个问题:“要花费多少钱?选址是啥样的?”工程师说预制混凝土是象舍的理想材料,尤其是他的公司有台新电脑正好要进行压力测试。心理学家和社会学家交头接耳,接着其中一位说:“有多少大象要住进这间象舍?”原来,一头大象是心理学问题,而两头或多头大象就是社会学问题了。小组成员最终一致认为,虽然要住象舍的是一头大象,但他终归要结婚成家。因此,每个顾问都有理由关注这个问题。室内设计师问:“大象们在家里都干些啥?”工程师说:“他们会靠在东西上,我们的墙要结实。”心理学家说:“他们饭量大,需要一间大餐厅。还有,他们喜欢绿色。”社会学家说:“我会告诉你们,他们站着交配,所以屋顶要高。”
【读后感进行时:各学科都从自己的角度思考,显然,未曾融合,这样的简单叠加,会有什么效果呢?接着看。】
于是他们为大象建造了一间象舍——墙是预制混凝土的,屋顶很高,用餐的地方很宽敞。象舍涂成了绿色,好让大象想起丛林。而象舍造好仅仅超出原先预算的15%。
【读后感进行时:成果出来了,看起来不错。犹如我们看到的一些跨学科学习的成果,看起来都是不错的。】
大象搬进来了。他总是在屋外进食,于是把餐厅当成了图书馆,但并不太舒服。
【读后感进行时:在成果检验时,我们忽略了学生的体验。很多的文案,只是在表述做得有多好。但学生的反馈,学业的进步,没有跟踪,也没有顾及。】
大象从来不靠在任何东西上,因为他在马戏团帐篷里住过多年,知道一靠在上面墙就会塌。他娶的大象姑娘讨厌绿色,他也是。他们完全是城里的大象。
社会学家也错了……他们不是站着交配的。高高的屋顶会产生回声,这让大象烦躁不已。
不到六个月,他们就搬走了!
【读后感进行时:这不是我们要的学习结果。可以思考——问题出在哪里?】
各个学科的专家,通常习惯从自己的视角理解任务,而没有考虑到其他相关学科、职业或利益方(这个例子里是大象)的视角。进行跨学科学习時,很容易犯的两个问题恰好就是:“唯我独尊”与“简单凑合”。
所谓“唯我独尊”,即在进行跨学科学习时,依然没有跨越、融合、交叉、拓展的意识,还是固执地停留在学科本位上,坚持己见,看似采用,实则并未参考其他学科所提供的信息,学习提升的路径狭窄,方式单一。
所谓的“简单凑合”,即误以为在语文学习中融入了信息技术,进行了科学实验,加入了体能锻炼等活动,或者是观看了视频,采用了音频信息等,只要在结果中有展示、有涉及、有呈现,就是跨学科学习。实际上,这只是资料的简单拼接,不具有学习的意味,并未带来学习者实质性的改变。
在我们团队合作设计的《跨学科语文创意作业》中,第二学段设计了语文与科学学科相跨越融合的创意作业。先让学生围绕一个项目问题进行思考,围绕问题进行科学小实验。之后,以实验中获得的体验和实验中的科学小知识进行追踪、探索,阅读相关的科普文与科幻作品,并从作品中提取信息、形成解释、创意运用等。最后,结合实验与阅读的过程进行表达与交际。
学习的结果是解决之前设定的问题,形成实验报告,展示学习结果。
这则寓言让我们在开展跨学科学习时,注重以语言实践为基础,进行的是阅读、梳理、探究、交流等语文学习活动;在具体的项目、任务的指引下,借助各学科、多领域的知识,共同为解决项目、任务中的核心问题服务。在学习过程中,各学科知识都起到支撑、辅助、突破难点的作用。
在学习过程以及最终的结果呈现中,应更多瞄准学生语言文字的运用能力,展示学生语言文字的应用水平。跨学科学习,学的是语文,发展的是语文学科的核心素养。
就像寓言的结局给出的警示一样——无论怎样进行跨学科学习,学生喜欢才是优质的结果。
(作者单位:闽江师范高等专科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