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络拔罐治疗寻常痤疮的临床研究进展

何雨聪 顾炜

[摘要]寻常痤疮是一种好发于颜面、胸背部的损容性疾病，传统医学认为其与肺脾肝失调及风湿热毒、瘀血痰浊阻于体内相关。刺络拔罐作为痤疮中医外治的典型方法之一，已在临床广泛应用，疗效可靠。刺络拔罐治疗寻常痤疮能明显改善皮损状态，但存在操作方法不统一、实验设计不严谨、缺乏远期疗效观察等问题。故本文通过回顾近7年的相关文献，从单纯刺络拔罐、刺络拔罐结合中药、针刺、火针、其他外治法、综合疗法六个方面进行总结，以期为临床治疗提供参考。

[关键词]寻常痤疮；刺络拔罐；中药；针刺

[中图分类号]R758.73+3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8-6455（2023）04-

Clinical Research Progress on the Treatment of Acne Vulgaris by Blood-letting Puncture and Cupping Therapy

HE Yucong1，GU Wei2

（1.Liaoning University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Shenyang 110847，Liaoning，China; 2.Department of Dermatology，Affiliated Hospital of Liaoning University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Shenyang 110033，Liaoning，China）

Abstract： Acne is a kind of skin lesions on the face， chest and back.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says that acne is related to the pathological factors such as imbalance of lung，spleen and liver，exogenous wind-cold dampness hot toxin evil，phlegm turbid obstruction of body.Nowadays，Chinese medicine for acne has been widely known and loved by patients.Blood-letting puncture and cupping therapy is one of the typical methods of external therapy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which is widely used in clinical and has reliable efficacy.The treatment of acne  with Blood-letting puncture and cupping therapy can significantly improve the state of the lesions，but there are problems such as divided operational approaches，lack of strictness and lack of long-term efficacy observation.Therefore，this paper reviews the past seven years articals in the field of blood-letting puncturing and cupping treatment on acne，and carries out the research from six aspects：simple Blood-letting puncture and cupping therapy，Blood-letting puncture and cupping therapy combined with Chinese medicine，acupuncture therapy，Fire-needle therapy，other external treatments and composite treatment.In order to provide reference for clinical research and provide contrast for further study.

Key words： acne vulgaris; Blood-letting puncture and cupping therapy;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acupuncture

痤疮是一种多见于颜面、胸、背等肌表处的毛囊皮脂腺的慢性炎症性疾病[1]。正如《肘后备急方》所言：“年少气充，面生皰疮”，本病好发于青春期，其皮损可为红色丘疹，或小脓疱，或黑、白头粉刺；严重者常出现紫红色结节、脓肿或囊肿，甚则遗留色素沉着、瘢痕，且病情时轻時重，易反复。研究显示，超过95%的人会患不同程度的痤疮，其中有3%～7%会留下瘢痕，严重影响患者的心理及日常生活[2-3]。

痤疮初见于《素问·生气通天论》[4]中“汗出见湿，乃生痤疿”，古今医家考究至今，基础坚固，治疗体系完整。痤疮的中医疗法深受患者青睐，但由于中药汤剂有不便携带、味苦等弊端，部分患者更倾向于中医外治疗法。刺络拔罐疗法为临床上中医外治痤疮的典型方法之一，其遵循“血出邪尽，血气复行”的原则，将刺络放血与拔罐相结合，起到清热散毒、疏通经络等作用。痤疮虽形于肌表，但其本质却在于脏腑功能失调，《石室秘录》云“粉刺之症，乃肺热而风吹之”，《丹溪心法》载“痰挟瘀血，遂成窠囊。”可见痤疮多因虚而导致阳邪侵袭、肺经风热、脾胃湿热、肝郁或肝肾阴虚化火，上炎于头面、胸背而成[5]。如《万病回春》所说“肺风粉刺，上焦火热也。”热是痤疮的核心病机。刺络拔罐是一种有效的祛热疗法，通过此方法，可将风、热、毒等邪气及痰浊、瘀血等病理产物清出体外，邪去则气血得以行，新血得以生，心神得养，阴平阳秘，进而有效治疗痤疮。

1  单纯刺络拔罐

总结近年来文献发现，临床上治疗痤疮多选取大椎穴、膈俞、背俞及肺俞穴行局部点刺放血拔罐，促进热毒邪气排出。

1.1 大椎穴刺血拔罐：大椎，别名百劳，可清阳明之里，启太阳之开，和解少阳以驱邪外出而主治全身热病及外感之邪，《玉龙歌》有云“满身发热痛为虚，盗汗淋淋渐损躯，须得百劳椎骨穴，金针一刺疾俱除。”可见大椎穴为清热降逆、疏风解表之要穴。施科军等[6]选用三棱针行刺络拔罐大椎穴治疗20例痤疮患者，与口服罗红霉素组相对照，刺络拔罐大椎穴可显著改善症状，在不良反应发生率、平均治疗时间、费用及复发率方面均优于对照组。

1.2 膈俞穴刺血拔罐：膈俞为血会，《针灸逢源》中写道，膈俞可“治诸血证及胸胁痛”，刺之可养血祛风，滋阴清热，调和气血。现代医家将膈俞与大椎穴的疗效进行对比，结果无统计学意义，即膈俞与大椎穴疗效相近，皆可作为临床主穴。赵宏等[7]选取大椎和膈俞穴对痤疮患者分别进行每周1次及每周2次的刺络拔罐治疗，用注射器针头刺大椎、膈俞穴，随后留罐5 min，一个疗程后膈俞组与大椎组的症状积分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2次组优于1次组。

1.3 背俞穴刺血拔罐：背俞穴属足太阳膀胱经，是脏腑气血输注于背部穴位的统称，可调畅气机，维持脏腑正常生理功能，临床上常通过辨证论治法配以相应的背俞穴治疗。肺主皮毛，与发于肌表的痤疮关系最为紧密，故常选刺肺俞穴以达疏散肺热、宣降肺气之功。李刚[8]将纳入的36例痤疮患者分为肺卫热盛型、脾胃郁热型和痰凝血瘀型，以宣肺清热为主要治则，大椎为主穴，肺胃热盛型配肺俞、膈俞；脾胃郁热型配胃俞、脾俞；痰凝血瘀型配肝俞、脾俞、胃俞及膈俞。用三棱针刺穴后叩罐，1～3个疗程后症状明显缓解，有效率为100%，明显优于口服中药组。五脏分区理论遵循中医“整体观念”，是传统医学诊断和治疗疾病的依据，少数医者在面部五脏分区理论的指导下，选择皮损位置相对应的背俞穴进行治疗。刘子凤等[9]基于五脏分区理论，用三棱针点刺50例痤疮患者面部对应背俞穴，后将罐轻拔于在点刺部位穴位，不仅将部分瘀毒除尽，还可使气血得荣，对照组采用大椎穴，治法同实验组。2个疗程后患者皮损积分明显降低，总有效率为96.0%，远超对照组。

综上，刺络拔罐法治疗痤疮以“尽出其邪，气至病所”为主要治则，把“清肺热”作为治疗的主线，最终达到“血出邪尽，血气复行”的目的。治疗频次多的疗效优于频次低组，但治疗频次需根据患者体质而定，不可盲目频繁施针。大椎穴为清热要穴，但予患者刺络拔罐大椎时，应注意出血量不宜过多（3～5 ml），手法也不宜过重，留罐时间应控制5～10 min，并时刻观察患者状态，对于体质虚弱、妊娠妇女、产后有出血倾向的患者均不可于大椎穴点刺放血。刺络拔罐法治疗痤疮总疗程多為3～10周，留罐时间5～10 min，可改善患者皮损状态，疗效显著。

2  刺络拔罐联合中药

《石室秘录》有言“粉刺之症，乃肺热而风吹之。”《外科大成》云“肺经血热郁滞不行而生酒刺也。”《医宗金鉴·外科心法要诀》亦云“肺风粉刺，此症由肺经血热而成，好发于面鼻，起碎疙瘩。”由此得出结论，肺经风热为痤疮的主要病机。肺主皮毛，痤疮又发于肌表，故痤疮的发生同肺脏密切相关。风热为阳邪，其性善动炎上，而肺为华盖，在五脏之中位置最高，又是娇脏，故风热阳邪从口鼻、皮毛入侵人体的时候最先侵袭的就是肺部。此外，邪气日久也会波及到脾、肝等其他脏腑，温淑婷等[10]也在研究中证实，痤疮会波及肺、脾、肝三脏，与心和肾关联密切。中药治法是一种有效调理脏腑，平衡阴阳的疗法，在此基础上联合刺络拔罐，针药并用，内外同调，有效治疗痤疮。

2.1 联合中药内治法：临床文献中，刺络拔罐结合中药汤剂内服法应用广泛，大多医家认为，在外治经络之余，内调脏腑也尤为关键，这正是“治病必求于本”的中医特色所在。故从清肺热、泄肝火、除痰湿、解瘀毒等方面辨证用药，多选用枇杷清肺饮、柴胡疏肝散、消痤汤、化瘀解毒散及一些自拟方剂等治疗痤疮。

吕景晶等[11]选取大椎、胃俞、肺俞穴予刺络拔罐和化瘀解毒散口服治疗，1次/周，8周后皮损状态及中医证候评分明显改善，疗效优于单纯汤剂组。王会霞[12]对58例痤疮患者采用刺络拔罐联合口服柴胡疏肝散治疗，达到清泄肝火、疏通经络之效。结果总有效率为93.10%，优于对照组，疗效显著。钱夏琪等[13]将66例肺经风热型痤疮患者随机分成两组，刺络拔罐结合中药组取大椎和双侧肺俞穴，用注射器针头刺破穴位，随后留罐20 min，出血量2 ml，7天/次，4次为1个疗程。3个疗程后总有效率优于中药组，治疗后3个月两组复发率相近，但远期疗效（6个月）要优于治疗组，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张卫平[14]予热毒凝结型痤疮患者口服消痤汤联合刺络拔罐治疗，刺络拔罐选取大椎、肺俞、脾俞穴，对照组予维胺酯胶囊口服。治疗1月后，治疗组的皮损积分、性激素血清睾酮、血清白介素6（IL-6）等含量大幅下降，均优于对照组。

综上，刺络拔罐结合中药内服治疗痤疮治则为疏风清热，解毒消疔，疗程多为5～12周，留罐时间为5～20 min。李梦颖等[15]通过对近5年的痤疮文献进行分析，发现使用率最高的药材为清热药和补虚药，可见在治疗痤疮时驱邪并扶正，标本兼治，方可通调气血，平衡阴阳，调节脏腑。在刺络拔罐联合辨证论治选取不同方剂的基础上，内外同治均能取得满意的疗效，较西药组或单纯口服中药组能有效缓解患者的皮损状态，不良反应发生率、复发率均较低，疗效显著。

2.2 联合中药外治法：《理瀹骈文》有言“外治之理，即内治之理；外治之药，即内治之药，所异者法耳。”中药内服以疏散风热、解毒化瘀为主，药物多为寒性，部分患者难以入口，无法坚持。正因如此，中药外治法彰显出了独有的优势，有研究表明，中药外用可增加皮肤通透性，避免了脏腑对汤剂的代谢过程，操作便携，深受患者喜爱。近年临床文献中，刺络拔罐结合中药外治多采用中药面膜和中药倒膜法。

2.2.1 中药面膜：中药面膜[16]能够促进毛囊皮脂腺的排泄，起到消炎、杀菌、止痒的作用。李蕊等[17]将纳入的60例肺经湿热型痤疮患者分为两组，治疗组使用刺络拔罐联合自制中药面膜敷于面部治疗，刺络拔罐选用大椎、胃俞、膈俞、肺俞等穴位。对照组外用阿达帕林凝胶治疗。治疗30 d后治疗组总有效率为93.3%，高于对照组。

2.2.2 中药倒模：中药倒模是以中药美容学理论为基础，有解毒散结、清热凉血之功。朱炯等[18]将纳入的60例肺经湿热型痤疮患者分为两组，治疗组采用刺络拔罐结合中药倒模的疗法，刺络拔罐选取大椎、肺俞、膈俞、胃俞穴。治疗3周后，刺络拔罐结合中药倒模法可降低患者皮损症状评分，有效调整患者的心理状态，总有效率达93.33%，优于单纯中药倒模组。

中药外治痤疮在中医理论的指导下应用广泛，种类多样，其疗程为3～5周，疗效显著。中药外治较中药内服法更有前瞻性，避开了肝肾代谢药物的过程，以局部治疗为特征，在此基础上结合刺络拔罐治疗，操作便利，不良反应少，患者容易接纳。

3  刺络拔罐联合针刺

《寿世保元·论面病》载“论面生粉刺者，肺火也。”《外科正宗》言“又有好饮者，胃中糟粕之味，熏蒸肺脏而成。粉刺属肺，皶鼻属脾，总皆血热郁滞不散，经所谓有诸内、形诸外。”可见痤疮多因肺热所致，或饮食不当，湿热蕴脾；女子肝肾阴虚，虚火上炎；热毒互结，阻滞气机，均可生痰瘀凝结于面，形成痤疮。《针灸大成》云“盖针砭所以通经脉，行气血、祛邪扶正，故曰捷法，最奇者哉”，针刺治疗痤疮有补虚泻实，清热通经，调和气血之功。临床上多采用辨证取穴，主穴选用合谷、内庭、曲池、四白、足三里等，联合刺络拔罐，标本兼治，化解瘀毒，可有效治疗痤疮。

3.1 辨证取穴：于亚廷[19]予36例肺经风热型痤疮患者大椎穴刺络拔罐结合针刺治疗，针刺主穴选用合谷、曲池、内庭、阳白、四白，配少商及风门穴，结果显示其皮损积分、总有效率均优于单纯针刺组。王芹[20]予30例脾胃湿热型痤疮患者刺络拔罐背俞穴结合针刺合谷、曲池、内庭、足三里、丰隆、四白穴治疗，留针25 min，结果显示总有效率达96.7%，高于单纯针刺组。

3.2 围刺法：除辨证取穴外，部分医家选用围刺法以达疏经活络之功。孙慧丽等[21]以泻火解毒、清热化湿为治则，对筛选后30例肺胃湿热型痤疮患者进行面区局部围刺结合刺络拔罐治疗，刺络拔罐选取背俞穴，用三棱针点刺后留罐10 min。2个疗程后皮损明显消退，总有效率为93.33%，高于单纯针刺组，疗效显著。

以上研究表明，针刺选穴多在传统医学辨证论治理论的基础上，对于不同情况的患者进行临证加减，留针时间多在20～30 min，结合刺络拔罐，使经气直达病所，推动气血运行、邪气外泄，疗效可靠。

4  刺絡拔罐联合火针

火针又称“燔针”，是一种针与灸巧妙结合的驱邪疗法，将针具烧热后快速刺入穴位，刺激局部，以达助阳行气之功，常适用于中重度痤疮患者。《千金翼方》有言“处疖痈疽，针惟令极热”，若遇疮痈之病，“须解用针，燔针、白针皆须妙解”。火针依据“急则治其标”的原则，调畅气机，驱邪外出，结合刺络拔罐，促进风、热等邪气以及痰凝、瘀血等病理产物的排出，起到生肌敛疮、解毒散痈的作用。临床上多运用火针法针刺痤疮的顶部进行清创排脓，以达散瘀解毒之功效。

高晶[22]以清湿热、消瘀毒为治疗原则，予36例脓疱性痤疮患者刺络拔罐及火针治疗，刺络拔罐选用背俞穴，8周后有效改善了临床症状评分及患者生活质量评分，总有效率高达97.22%，远高于口服西药组。朱清华等[23]选用刺络拔罐联合火针疗法治疗50例痤疮患者，与其他研究不同，其选用了较细较安全的一次性针灸针，12周后总有效率为95.6%，高于单纯刺络拔罐组。

综上，火针多应用于临床表现为结节、脓肿、囊肿，或伴有疼痛的中重型痤疮患者，治疗时多速刺于皮损顶部，挤出脓液，达到除瘀排毒之效。应用火针应规范施治，注意消毒，避免感染。与刺络拔罐相结合，可消瘀止痛，通经活络，疗效显著。

5  刺络拔罐联合其他外治法

痤疮的中医外治疗法种类繁多，除以上提及外，还有刺络拔罐结合自血疗法、光疗、走罐、小针刀、粉刺清除术、穴位埋线、穴位贴敷、耳穴贴压等，方法虽多，但仍应采用辨证、辨病相结合的方式，遵循中医“整体观念”，内外同调，达到治疗痤疮的目的。刘雪梅[24]对纳入的160例痤疮患者进行分组，对照组予强脉冲光治疗，治疗组在此基础上结合背俞穴刺络拔罐治疗，结果显示治疗组总有效率达96.25%，疗效显著。余顺祖[25]对43例痤疮患者进行小针刀结合刺络拔罐治疗，20 d后总有效率及复发率均优于单纯刺络拔罐组，疗效显著。覃梅丽[26]予患者刺络拔罐结合双侧肺俞、心俞、肝俞穴位埋线治疗，结果其有效改善了皮损积分，与口服中药组相比有效率更高，疗效显著。陈颖[27]对纳入的35例湿热型痤疮患者进行刺络拔罐及穴位贴敷治疗，贴敷主穴选取神阙、中脘、水分及双侧天枢、足三里、丰隆，配以面区局部取穴，治疗4周后其皮损积分及中医症状积分均明显降低，较单纯刺络拔罐组更佳。

6  综合疗法

痤疮的治疗方法较多，现代医学常有医者予患者刺络拔罐的同时，综合应用两种及两种以上疗法，多法合用，可更快速有效地实现气血调和、正充气足之功，疗效显著。郑洪华等[28]采用刺络拔罐、火针、埋线、雷火灸、中药内服“五联法”对59例痤疮患者进行治疗，总有效率达96.6%，远超西药组。左永杰[29]将40例肝经郁热型痤疮患者分为两组，对照组予内服中药及外用异维A酸红霉素凝胶治疗，治疗组在其基础上结合刺络拔罐法治疗，4周后治疗组的皮损评分及生活质量调查情况均有所改善，各方面均优于对照组。魏飞[30]纳入82例痤疮患者并分为两组，对照组口服解毒消痤汤及外用玫芦消痤膏治疗，治疗组在其基础上加以刺络拔罐治疗，结果显示治疗组总有效率为92.68%，6个月后复发率为12.20%，均优于对照组。

7  小结

现代医学认为，痤疮由感染痤疮丙酸杆菌、雄激素刺激、免疫系统炎症等多种原因引发。从中医学角度来看，痤疮的发生与痰、湿、热、毒凝结于肺、脾、肝、肾，导致脏腑功能失调有关，《外科启玄》所言“肺气不清，受风而生，或冷水洗面，以致热血凝结于面所有”，肺经血热为致使痤疮发生的主要病因。《医学源流论》载“凡血络有邪者，必尽去之。”刺络拔罐疗法不仅可使痰、湿、热、毒驱出体外，还能疏通经脉，养血活络。《外科启玄》[31]云“凡疮疡，皆由于五脏不和，六腑壅滞，则令经脉不通而生焉”。综上，刺络拔罐可快速有效改善痤疮经脉不通，五脏不和之病机，辨证结合中药、针刺、火针、穴位注射等療法，可调气血、祛邪气、止痹痛、解热毒，内外兼治，临床效果显著。刺络拔罐治疗痤疮的临床研究中还存在不足之处，部分治疗方法尚未统一，如出血量、留罐时间、刺血针具的选择、治疗的频次、疗程长短等。不同治法间的横向对比以及出血性质变化的研究较少，是否将出血性质纳入疗效判定有待探讨。我们应在今后研究中不断完善，为刺络拔罐治疗痤疮提供正确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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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2-05-23

本文引用格式：何雨聪，顾炜.刺络拔罐治疗寻常痤疮的临床研究进展[J].中国美容医学，2023，32（4）：202-2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