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泗通
(南京林业大学,江苏 南京 210037)
习近平总书记在清华大学考察时强调,要用好学科交叉融合“催化剂”,对现有学科专业体系进行调整升级,瞄准科技前沿和关键领域,推进新工科、新医科、新农科、新文科建设。学科交叉融合是高校破解重大科研难题、推动学科建设发展的重要战略支点,并且随着国家现代化转型,学科交叉发展更是成为新学科和新科技取得突破的重要途径。当前,我国农林业发展势头迅猛,但在农林业技术等领域仍需不断进行探索和攻关。作为富有中国特色的农林高校同样肩负着推动国家农林科技创新和国家农林战略发展的重要使命。因此,我国农林高校迫切需要持续推进社科理论和方法创新,以基础优势学科为支撑,推动学科交叉渗透和协同,促进学科交叉发展模式的创新[1],从而为国家农林业发展提供科技和人才支撑。由此,为了能够推动农林高校的高质量发展,厘清农林高校学科交叉发展的必要性与重要性,探寻其现实困境及其创新路径也就变成不可回避的重要议题。
在高校学科发展过程中,伴随着现代科技的不断发展,知识在经过高度分化后,表现出了高度综合的状态。传统学科已不再固守自己的研究范围,各学科间出现了相互交叉与融合,使得原本严谨的传统学科边界变得不那么清晰。各学科间的交叉与融合,既为传统学科开拓出了新的发展空间,又催生出了新的学科;既能根据社会发展的需求,解决了实际问题,又能积极地为社会服务,推动了高校自身的高质量发展。同样,农林高校也需直面国家重大战略,推动学科交叉发展。高校学科交叉发展主要特点便是不同学科之间的相互渗透、相互融合,因而农林高校学科交叉发展也将不断拓展和丰富农林学科的基本内涵。随着农林高校持续推进学科交叉发展,必将不断提升农林高校的教育质量,促进农林高校的高质量发展。
“学科”一词是从西文中翻译而来,意思是对知识进行归类,并进行研究。高校是众多学科产生、发展的重要策源地,最为显著的特征就是具有独特的人才培养体系。在学科发展过程中,知识的产生与扩散紧密相连,教学与科研相互促进,在某些情况下,知识的产生与人的培养是统一的[2]。“学科交叉”由美国哥伦比亚大学于1926年首次提出,意为跨过学科界限,跨两个以上的领域开展研究[3]。尽管当前学界对学科交叉的定义还没有形成统一的认识,但学科交叉的基本内涵是非常明确的,即学科交叉本质在于各学科知识的相互交叉与融合[4],其本身是一种科研行为,是以解决共同问题为出发点,通过移植、融通两门及以上学科相关概念、方法、理论等的科学研究活动[5]。
学科交叉已是学科发展的基本趋势,也是认知世界的重要范式,以至于学科交叉发展成为突破不同学科界限和加强不同学科整合的重要手段。因而,农林高校如何推进学科交叉发展,亦成为农林高校实现高质量发展的根本所在[6]。一方面,随着经济社会的快速发展,不仅对农林高校教育的内涵式发展提出新的要求,农林高校正面临着加快推进新农科建设[7]。同时,农林高校既有学科发展问题也倒逼其要转变教育理念、发展新兴学科[8]。另一方面,随着国家乡村振兴战略的全面实施,使得农林高校需要紧抓农林产业转型,着力培养新型农林人才,推动农林产业技术迭代升级。这一点习近平总书记在给全国农林高校的书记校长和专家代表的回信中提到,“农林高校广大师生以立德树人为根本,以强农兴农为己任,为打赢脱贫攻坚战、推进乡村全面振兴不断做出更大的贡献”[9]。上述这些重要使命使得农业高校必须重视推进学科交叉发展,也只有推进学科交叉发展,农林高校才能完成新时代赋予的重要使命。
农林高校的学科门类较多、专业设置较为分散的问题被不断放大,这不仅使得农林高校学科发展陷入重大发展瓶颈,也使得农林高校学科更好地服务国家和地方发展战略面临巨大挑战。由此,推动农林高校学科交叉的重要性也就不言而喻。学科交叉发展的重要性是多方面的,不仅能够从高校与学科内部角度对知识系统进行更新迭代,同时就高校与学科外部角度来看,也能加速知识与社会需求的融合[10]。具体而言,农林高校学科交叉发展的重要性主要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一是有利于农林高校整合发展资源,取得农林学科原创性重大科研突破。农林高校要想实现原创性重大科研重大突破,就需要依托跨学科、大纵深、开创性的研究,实现农林科学技术前沿的重大突破。二是有利于农林学科思想交融,解决农林相关重大问题。很多农林重大问题往往涉及多个学科,这就需要多个学科通过积极合作才能解决这些重大问题。比如,人类遇到的诸如资源、食物、生态等重大问题。三是有利于农林高校创新人才培养方式,培育复合型农林人才。世界一流高校越来越重视复合型人才培养,这也使得世界一流高校将推进学科交叉发展作为高质量人才培养的重要基石。新时代国家科技文化发展赋予农林高校新的使命,要求农林高校创新人才培养模式和提升人才培养质量,从而提升农林高校内涵式发展。
综上,学科交叉发展已然成为农林高校高质量发展的基本趋向,特别是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的跨界交叉合作越来越多,不仅使得科学逐步融为一体,成为真正的系统学,还使得科学逐渐体现出以“把握学科前沿,促进学科交叉”的导向,真正打破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的学科界限,实现科学的整体化发展[11]。因而,推进学科交叉发展有助于农林高校学科发展更具系统性和整体性,还有助于农林高校学科间形成合力,突破固有界限。一方面,学科交叉发展的必要性要求农林高校必须重视学科交叉发展。随着农林高校学科的快速发展,很多重要问题的解决都需要借助相邻的学科,促进学科交叉发展也就成为农林高校的重要选择。另一方面,学科交叉发展的重要性要求农林高校必然推进学科交叉发展。随着经济社会的快速发展,对农林高校学科发展提出了新的需求,而促进学科交叉发展既有助于满足经济社会发展的新需求,更有助于学科之间的相互作用、相互影响以及相互促进,推进学科交叉发展也就成为农林高校的必然选择。故而,学科交叉发展的必要性为农林高校推进学科交叉发展提供重要契机,这种契机使得农林高校必然以学科交叉发展为契机,打破学科原有方法和固有体制的限制;学科交叉发展重要性更为农林高校推进学科交叉提供重要动力,这种动力使得学科交叉发展成为农林高校学科建设的未来增长点和生命力,使得重要问题的解决更加重视学科交叉发展[12]。
就实践而言,农林高校正在紧跟国家重大发展战略,稳步推进学科交叉发展。农林高校学科交叉发展呈现出三个特点:一是农林高校学科壁垒逐渐被打破。许多农林高校成立了跨学科的学术组织,旨在依托跨学科组织突破高校的三级治理架构无形中给学科交叉融合设置的组织上的藩篱。二是重视建设学科群,突破学科专业边界。不少农林高校学科交叉发展能够直面国家重大战略需求,围绕优势学科,建设学科群,突破现有学科的边界特别是学科专业目录的边界。三是依托学科交叉创新人才培养模式。为了促进交叉学科的人才培养,很多高水平农林高校在机制体制方面进行了一系列创新,旨在培养能够结合多学科知识和方法来进行农业农村问题研究的人才。然而,尽管农林高校学科交叉发展突破了传统的学科边界,也使得农林高校在学科架构、人事聘任、成果考核等方面发生了深刻变革,但就实践效果来看,很多农林高校在推进学科交叉发展与国家总体战略需求以及国内外高水平大学相比存在一定差距。换言之,农林高校学科交叉发展仍然存在一系列问题,具体而言主要包括以下四个方面。
多个主体进行合作创新是推动学科交叉发展的一条有效路径,“跨学科”“跨机构”是合作创新的基本条件。学科交叉在组织模式上主要可分为自由交叉型模式、重大项目结合型模式以及科研平台组织型模式三种[13]。自由交叉型模式是教师基于研究问题自发形成的,学科交叉研究层次较浅,更多是一种学术交流。重大项目结合型模式以项目为载体,学科交叉的广度、深度等较高。科研平台组织型模式相较于前两种是学科交叉发展的更高形态,可以为学科交叉研究提供良好的组织载体。就农林高校实践而言,尽管很多农林类高校积极推进不同学科、学院之间进行学科交叉发展,推动以学科交叉项目为载体开展学科交叉实践探索,极大促进了学科的交叉和融合发展。但不可否认的是,重大项目结合型的学科交叉组织模式仍存在一些问题。比如,就重大项目结合型这一组织模式本身来说,目前我国高校重大科研项目采取的是单一负责人制度,单一负责人不仅缺乏综合学科背景,同时在对团队成员的参与决策等方面的维护有所欠缺[14]。重大项目结合型模式还导致很多学科交叉发展实践探索仍主要以学院或学科为主,独立性较差[15]。同时,不少农林高校学科交叉缺乏正式的研究平台作为组织载体,导致不同学科之间难以形成有效的资源共享,特别是农林自然科学学科与社会科学学科之间缺乏有效的科研合作平台。这在一定程度上与不少农林高校在体制机制改革创新上相对滞后于学科交叉发展有着直接的关系,从而导致农林自然科学学科难以得到社会科学学科的有效支持[16]。比如,有些农林高校的社会科学学院试图借助学校优势农林自然科学学科设立交叉合作平台,但由于这些农林高校体制机制改革创新较慢,导致学科交叉平台建设迟迟无法落实。
随着学科交叉发展的逐渐深入,高校管理者和教师在思想上逐渐意识到学科交叉发展对于国家农业农村等战略的重要性,开始逐渐借助于自身的学科基础展开学科交叉研究。虽然高校管理者和教师对于学科交叉的认知逐渐深入,但他们对于学科交叉发展思想瓶颈也开始显现,这主要体现在以下两点。首先,不少农林高校对潜在学科交叉领域探索不足,当前很多农林高校对于学科交叉研究大多是趋势形成之后的总结,缺乏对形成初期或潜在的学科交叉主题的发现和探索[17]。这就造成了很多农林高校过于追求热点领域,缺乏对自身特色学科优势的利用。比如,有些农林高校在缺乏综合考量的情况下便想当然地推进不合时宜的热点学科交叉发展,致使交叉学科在推进过程中难以真正实现思想突破,从而导致学科交叉发展多流于形式。其次在教师层面,对远缘学科交叉融合认识不足。由于学科的长期沉淀、积累和发展,远缘学科在研究范式、研究习惯和人才培养方式上相较于近缘学科存在很大区别,这成为远缘学科教师进行学科交叉研究难以破除的壁垒,学科“各自为政”的现象仍然存在[18]。就农林类高校的具体实践来说,自然科学与人文社会科学之间的学科交叉程度远低于自然科学之间的学科交叉程度。比如,在教育部2022年颁布的学位授予单位自助设置的交叉学科名单中,农林类高校交叉学科设置大多以自然科学类学科融合为主,部分学科会涉及农林经济管理与自然科学类学科的交叉,但其他人文社会科学类学科几乎没有涉及。
近年来,为推动学科交叉发展,农林高校十分重视学科交叉人才队伍的发展,不仅在学院层面强化教师参与学科交叉研究的激励机制,鼓励教师参与到学科交叉发展当中,同时会为学科交叉发展提供经费、实验设备等资源支持,很大程度上激励了隶属于不同学院和学科的教师和科研人员主动参与学科交叉研究,学科交叉人才队伍不断得到发展。但目前来看,农林类高校学科交叉发展的人才队伍仍需扩充,学科交叉研究领域的复合型人才、领军人物、专业人才等较为缺乏,这成为学科交叉融合发展的重要阻碍。不少农林高校从事学科交叉研究的教师本硕博教育经历一致,这就导致了“学术部落”之间的相互隔离,相互之间的交流变得越来越少,甚至形成了不同的“小团体”或“小派系”[19]。同时,农林高校中能够真正担负起学科交叉发展的学术领头人也相对较少,在学科交叉发展中,学术领头人对学科发展方向的选择与掌握对于一个学科的发展与成长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没有学术领头人,学科交叉融合就无法实现。不少处于国内领先地位农林高校,其学科交叉型人才仍然较少,很多学术带头人仍停留在单一学科专业领域。另外,农林高校还有一些学科交叉领军人才受到外部资源获取多少的影响,在推进学科交叉发展中表现出较强的功利主义,往往根据外部获取资源的多少选择如何培养学科交叉发展人才,这在一定程度上违背了学科交叉发展的初衷,致使高校学科交叉发展愈发依附于外部资源[20]。
因为牵扯到研究范式与知识之间的整合,所以相对于传统学科,交叉学科更加复杂,对于跨学科和跨学科研究成果的评估也更加困难。目前,农林高校开始采取体系化的学科交叉成果评估方式,对于学科交叉研究成果起到了一定的保障作用。但目前来看,学科交叉评价体系主要是以传统的学科质量标准为依据,这在一定程度上与学科交叉研究成果评价存在不匹配现象。首先,学科交叉评估指标较为单一,特别是国家将学科评估与“双一流”建设紧密相连后,致使学科交叉评估过于重视“双一流”一级学科的建设,从而忽视对二级交叉学科建设的关注[21]。其次,传统的学术评价方式主要是通过同行评议,但当前缺乏学科交叉的专业人才,评议专家大多是属于某一学科领域,但交叉学科具有跨学科性和综合性的特征,因此,同行评议的权威性不够,难以精确评价交叉研究成果[22]。最后,原有的学术成果评价标准更为注重论文、获奖、项目等阶段性量化标准,但学科交叉研究成果更多的是以解决现实问题为导向,产生更多的非学术影响,转化速率慢[18],现有传统的学术成果评价标准并不能正确评估学科交叉研究成果带来的非学术影响和社会、经济效益等。因此,农林高校已有学科评价体系存在的指标单一化、标准定量化、方法程序化等常见问题,学科交叉成果评价体系需要进一步完善和优化。
学科交叉发展并非一蹴而就,而是通过从零开始,从小开始,逐渐培育出来的。农林高校在进行学科交叉发展的过程中,既要能够紧跟国内外学术前沿,做好学科交叉的顶层设计,又要能够准确把握农林学科最新动态,制定好学科交叉的详细规划。同时,要遵循学科发展的规律,明确学科交叉发展的道路,理顺学科交叉发展的思路,明确学科交叉发展的重点,并以发展的现实为依据,实事求是地推进学科交叉发展。在当前形势下,农林类高校学科交叉发展仍面临着学科交叉组织模式有待完善、思想瓶颈有待突破、人才队伍有待扩充、评价体系有待优化等一系列现实困境,这就要求农林高校需要从一个全新的视角来看待这些困境,并对其进行系统的改革与创新。要始终坚持以自身学科优势为基础,以解决现实困境为导向,建立一个与农林高校特色优势相符、与社会发展需要相适应的学科交叉发展体系。
学科交叉发展主要以组织模式作为重要载体,所以对于大多数农林高校而言,完善学科交叉发展的组织模式至关重要,这也要求农林高校能够根据学科交叉发展特点,不断深化学科交叉发展体制机制改革,力争打破学校原有学科发展体制机制壁垒限制[23]。一方面,探索学科交叉项目共同负责人模式。由于学科交叉项目单一负责人模式存在一定的弊端,不利于促进不同学科背景的教师和科研人员展开学科交叉项目合作。学科交叉项目共同负责人模式是在一个项目中设立两位以上的负责人,负责人在项目各方面存在同等的权利。这一模式不仅能够改善单一负责人模式带来的弊端,同时能够降低学科壁垒、产生重大原创性科研成果[24]。因此,农林类高校应积极在原有组织模式上进行探索,将项目共同负责人模式应用到学科交叉项目研究当中,增加各学科团队在项目决策、交流等方面的公平性,并借助这一模式取得更好的项目研究成果。另一方面,农林类高校要积极打造科研平台,推动重大项目结合型学科交叉组织模式向科研平台组织型组织模式转变。虽然重大项目结合型学科交叉组织模式能够较好地促进学科交叉融合,但各学科仍处于独立状态。设立学科交叉合作平台可以为不同学科交叉发展打通合作渠道,进而彻底改变传统学科“各自为政”的固有格局。比如,南京农业大学为全面探索学科交叉融合的机制办法和新的学科生长点,成立了前沿交叉研究院,将其设为独立运行的实体二级单位,同时以自身的优势学科、特色方向和重大科学问题为牵引,在研究院这一单位下建设植物表型组学、农业与健康、大数据、合成生物学等4个前沿交叉学科研究中心,整合了不同学科师资力量,形成了以研究院和研究中心为核心平台的新型学科交叉研究发展格局。因此,农林高校需要在顶层设计上推动学科交叉发展体制机制改革创新,突出学科交叉发展的必要性和重要性,进而在自身资源基础上积极打造学科交叉发展组织平台,从而真正推进学科交叉发展。
学科交叉发展仍是农林高校创建世界一流院校和实现科学研究突破的主要手段。在我国农业和农村经济发展的大背景下,农林高校是我国农业和农村经济发展的重要支柱。要实现这一目标,就必须突破高校和教师在学科交叉上的思想瓶颈,推动学科交叉进一步发展。在高校层面,高校分类进行学科交叉发展,避免学科交叉发展同质化。一方面,学科交叉需要农林类高校以自身优势解决实际问题。因此,农林高校在发展学科过程中,在学校层面,要考虑到自身的前瞻性、比较优势以及自身的特殊性,要对其在国际和国内的定位进行全面的分析,明确其发展方向,坚持“人无我有,人有我强,人强我新”的方针,利用相应的优势,凸显其自身的特点和创新[25]。另一方面,不同学科建设水平的高校应根据自身的学科实力选择学科交叉发展研究方向,对于高水平农林类高校,可以针对农林业领域的现实问题展开学科交叉研究,把目光对准国家战略发展目标和产业发展的需要。比如,南京农业大学建设了学科交叉研究院以及研究中心,具有良好的学科实力和师资力量,紧扣粮食安全、乡村振兴、人工智能国家建设需求展开学科交叉研究,凸显进行学科交叉研究的对国家战略发展的现实意义。但对于学科实力相对较弱的地方高校,可以将学科交叉发展方向聚焦于地方和区域问题,以服务于地方和区域发展打造自身学科交叉特色。在教师层面,加强教师思想培育,打破远缘学科间的思想壁垒。农林类高校要鼓励广大教师具备“大学科”的理念,尤其在自然科学和人文社会科学等远缘学科之间举办多学科学术研讨会、学术沙龙活动等,通过学术交流逐渐打破学科间的隔阂和资源阻隔,使教师以博大的学术胸怀和跨学科的视角完善教学体系,拓展研究领域,丰富社会实践,提升自己的综合素质。比如,中国农业大学十分注重农业经济管理、数学等支撑性学科与草学学科的融合发展,多次展开“草学—数学—经管”学科交叉建设相关的研讨会、报告会,推动不同学科间的交叉发展和互促共赢。
农林高校交叉学科人才要想得到更好的培养,就不能只靠局部的、零碎的变化和改进,要强化顶层设计,进行系统的改革,进行整体的突破,要对学科的布局进行完善,对学科体系进行优化。农林高校要通过交叉学科人才激励、引进以及培养等多种渠道不断扩大交叉学科人才队伍。首先,加强人才激励。要注重对于教师聘任制度的创新,在学科交叉发展上采取教师在原学科与交叉学科上的“双聘”制度,打消教师在学科归属上的顾虑。其次,加强人才引进。要积极为学科交叉发展引进国内外拥有多学科背景的复合型人才,不断提升学科交叉人才队伍的专业性。比如,在南京农业大学前沿交叉研究院汇集了多名国际知名学者、国家创新领军人才和高层次青年学者,形成了学科交叉高水平研究队伍。同时,农林类高校还要注重人才培养。农林高校需要通过学校、教师和学术三方共同参与,努力培育适应农林高校学科交叉发展的复合人才。也只有在充分发挥自身功能的前提下,持续拓宽学科边界,同心协作,才可以培养出具有更高水平的交叉学科复合人才。一方面,在人才培养上农林类高校要发现经济社会新需求,打破人才培养的学科界限,并及时根据学科交叉发展人才培养调整学科专业结构和优化培养方式。比如,在当前农林类学科交叉实践过程中,福建农林大学设置学科交叉研究生培育专项计划,研究生培养方向是不同学科交叉融合产生的,并且接受跨学科门类导师组的指导。中国农业大学同样设立“学科交叉导师创新团队”博士生专项计划,并为每名学生配备3至5名相关交叉学科专业指导教师队伍。学科交叉型硕博研究生的培养为未来学科交叉复合型人才队伍的壮大奠定了良好的基础。另一方面,福建农林大学还要充分发挥学科领头人的关键引领作用,特别是具有巨大发展潜力的学科,学校更应对其学科领头人增加人文关怀,鼓励其能够主动引领学科参与学校优势学科交叉共建,实现以弱势学科交叉共建弥补优势学科不足,以及优势学科在弥补不足中带动弱势学科快速发展,从而真正实现以学科交叉复合人才为引领,推进学校各个学科的高质量发展。
考虑到农林高校交叉学科主要成果的多样化,也就需要农林高校构建一个全面客观的、与之相适应的学科交叉成果评价体系。因而,农林高校要转变过去只注重科研成果的单一评价模式,以创新度、贡献度为主要目标,构建一个科学合理的交叉领域科研成果评价机制,而不是单纯地按照各个学科的科研水平进行评价。首先,优化过于重视“双一流”学科建设的单一评价指标体系。农林高校学科交叉发展评价上在一定程度上要规避“双一流”学科建设单一评价指标的影响,重视以“双一流”学科建设为基础,突出学科交叉发展的综合评估,特别是要规避“双一流”学科建设中不利于学科交叉发展的各种因素的影响。其次,改变原有同行专家评价的弊端。农林高校需要结合各自学校学科特色,建立专门负责学科交叉评价的专家委员会。专家委员会不仅负责学科交叉成果的科学评价,还为学科交叉的发展提供相关建议。在专家委员会的成员选择上要注重专业性和学科背景的多样性,主要成员不仅涉及农林高校较为重视的优势学科专家,还涉及农林高校发展潜力较好的弱势学科专家,甚至还涉及一些校外与校内学科相关专家,从而保证学科交叉评价结果的公平公正。最后,制定合理的学科交叉成果评价标准。学科交叉评价标准的制定上,一方面,要将过程与结果评价有机地结合起来。学科交叉的研究以问题为导向,且周期较长,因此要加强过程评价,同时改变原有的以论文、项目等结果进行单一评价的方式,增加对于学科交叉研究所产生的社会效益、经济效益等社会贡献度方面的评价。另一方面,要保障每一位教师和研究人员共享科研成果,通过制定合理的学科交叉成果划分方法,合理评估人员贡献度,从而兼顾到每一位参与学科交叉研究教师的利益,激发其参与学科交叉研究的积极性[18]。
随着学科知识愈发综合化、系统化和深入化,跨学科已成为高校学科交叉发展的重要方向。学科交叉发展,既为原有学科开拓了新的发展空间,又能催生出新的学科领域。农林高校作为行业特色型高校,促进农林高校学科交叉发展,是促进自身高质量发展的重要途径。但由于受到多种因素的制约,我国农林高校的学科交叉与世界上一流大学相比,仍然存在一定的差距,主要体现在学科交叉组织模式有待完善、学科交叉发展思想瓶颈有待突破、学科交叉发展人才队伍有待扩充以及学科交叉发展评价体系有待优化等方面。这对农林高校提出了更高要求,即农林高校要增强对未来的前瞻性谋划,要具有更高的国际化的视角,更好地掌握学科交叉的发展趋势。既要通过改革和创新,完善学科交叉发展的组织模式;还要打牢基础,突破学科交叉发展的思想瓶颈;又要进一步优化高校学科布局,扩充学科交叉发展的人才队伍;更重要的是要有科学的引导,优化学科交叉发展的评价体系。这样才可以建立起一套既与农林高校特色优势相适应,又与社会发展需要相适应的学科交叉体系,从而推动农林高校学科的高质量发展。
总体而言,学科既是高校教学的载体,也是高校科研的基石。因此,抓住学科发展的基本规律,促进跨学科发展,是高校寻求新的突破的基本要求。农林高校担负着国家农业农村振兴的重要任务,需要农林高校加强自身的责任感,立足于学科交叉发展,努力建立起一套推动农林大学教育改革发展的长效机制。然而,由于跨学科研究领域比其他任何一个专门学科都要广,这就注定了它的发展战略必须是“与众不同”的。故而,在创新体制机制、破除思想壁垒以及培养专业人才的同时,更重要的是,农林高校要营造相对宽松开发的学科交叉文化,使得学科交叉发展成为农林高校专属文化,这样就有能够在具体发展策略的基础上,形成更强大的学科交叉发展协同创新力,从而为交叉学科发展创造一个良好的学科生态。随着农林高校深入推进学科交叉发展,必然在推动原创性重大科研突破以及促进社会复杂问题解决等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