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云锦色晕口诀的色彩数字化研究

王淑君 鲁佳亮 刘广社 徐铮

摘要： 南京云锦色晕口诀是云锦色彩的核心内容，有着极高的艺术文化和色彩研究价值。然而，云锦色晕口诀多已失传，配色运用存在很大局限性。文章结合史料、文献、云锦作品，对色晕口诀进行整理和色彩数字化提取，并将其置于HSB色彩模型定量分析，尝试对云锦色晕的配色特征分析。结果表明：云锦色晕的配色多以红、紫、白为主色调;色晕配色的色相差基本在110°以下，大多集中在50°以下，为同色系或邻近色系配色;色晕配色喜用中高明度、饱和度的色彩，搭配低明度、饱和度色彩中和。云锦色晕主观性的配色口诀与西方数字化色彩理论存在类似，遵循着各自的配色逻辑，运用色彩对比与调和，来形成良好的配色效果。从云锦中提取的色晕口诀和色彩可为后续云锦色晕色彩数字化的相关研究提供参考与借鉴。

关键词： 南京云锦;色晕口诀;配色特征;HSB色彩模型;色彩数字化;配色应用

中图分类号： TS941.11

文献标志码： A

文章编号： 1001-7003（2023）05-0019-07

引用頁码： 051103

DOI： 10.3969/j.issn.1001-7003.2023.05.003

作者简介：

王淑君（1997），女，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丝绸历史与丝绸之路。通信作者：鲁佳亮，讲师，821043491@qq.com。

南京云锦是享誉中外的丝织工艺品，因其色彩装饰绚丽庄重，犹如彩云得名。“色晕口诀”是云锦色晕的设计原则与用色规律，是云锦卓越色彩成就的核心，被历代云锦艺人总结成口耳相传的色晕配色口诀，分为“二色晕”口诀和“三色晕”口诀。现有研究多以云锦色彩的理论研究和创意设计为主，如陈光龙［1］、蒋瞳瞳［2］从云锦色彩寓意等方面进行阐述分析，管雪松等［3］、刘璐［4］及王鑫［5］从不同领域将云锦色彩运用在现代设计中。云锦色彩的数字化研究目前多停留于算法提取大块面色彩及主观理论层面的色彩搭配规则研究［6］。对于色晕口诀鲜有人研究，其数字化研究更是少之又少。且云锦色晕口诀的应用仍存在两个问题：一是色晕口诀数量少。云锦色晕口诀为民间艺人师徒间口口相传，无文字记载，多已失传［7］。故配色时，可参考的口诀有限，选择不够灵活多变，无法还原出云锦盛世时代丰富绚丽的配色。二是色晕口诀应用局限大。以传统的纱样、布样等实物色卡的形式保存色彩，不利于资料查找，且会随着时间褪色［8］。依据色晕口诀配色时，色彩选择离不开人工判断，不可避免受到主观因素影响，缺少科学化、标准化规范。

在当下大数据时代，可通过查阅文献和提取云锦作品色晕配色的方式，进行色晕口诀完善，进而运用电子信息技术提取云锦色晕色彩，将主观的色彩转换为可存储分析的数据进行研究。量化的参数信息，能准确反映配色所体现的色彩规则，使云锦色晕口诀色彩研究更加科学化、标准化。准确找出色晕口诀的特征，无异于抓住其精髓，就能进一步探究运用，可从根本上解决上述问题。

1 云锦色晕口诀的历史渊源

“色晕”是色彩的浓淡、层次和节奏的表现，将同类或邻近色分成深、中、浅等若干色阶，起减弱色彩对比的过渡作用［9］。云锦色晕常用于妆花织物，其特点是色彩变化丰富。纹样的主题花纹通常有两三个色彩层次的变化，这便是色晕的运用［10］。

类似于色晕的技法，源于印度的凹凸画法［11］，张僧繇和尉迟乙僧将其引入中原［12-13］。唐朝，随着染配色技术提高，织造时经线按色阶逐渐过渡排列，可呈现出层次丰富的晕色效果［14］，如图1《织绣珍品》中记录的彩条锦。宋朝，为表现自然变化的画面效果，满足宫廷服饰和作品装帧的需要，退晕的手法开始用至织绣［15］。当时的缂丝、苏绣等均有用此法［16］，如图2所示故宫博物院珍藏的缂丝作品。清朝，“色晕”在宫廷出现，用于御用品云锦［17］，如图3所示南京云锦博物馆珍藏的云锦作品。清朝特别注重色晕的表现，考究每组纹样配色的层次变化，力求对素材的细致描写与艺术再现。云锦妆花通过色晕的运用，更增加了色彩节奏美，形成整体配色庄重、典雅华丽的主调，非常协调于宫殿辉煌的庄严气氛。

在长期的艺术实践中，云锦色晕配色逐渐形成色晕口诀，但口诀在世代传袭中多已遗失。这些口诀中包含着深刻的美学、色彩学乃至哲学的观点，至今仍值得学习研究。但其主观化的特点对传承与推广造成一定困难，故可将其色彩转化为可储存分析的数据来研究，这也是云锦色晕色彩文化可持续发展的时代要求。

2 云锦色晕口诀及色彩采集

2.1 色晕口诀采集

本文研究样本收集了44幅云锦织物，均源于云锦织造厂的一手实物资料。在确定原作无损状态下，将其转化成电子图像格式归纳整理，进行色晕口诀整理，为分析云锦色晕口诀中的配色特征做基础。

最终，获得色晕口诀326组，其中包括二色晕205组，三色晕121组。本文以《孔雀牡丹》为例，收集整理色晕图像与色晕对应口诀，如表1、表2所示。

2.2 色晕口诀色彩采集

本文主要利用Photoshop工具采集云锦色晕的色彩数据，以一种科学、准确的手段，确保提取色彩客观真实，为后续色彩规律探索提供科学依据。

色彩提取步骤：1） 用Photoshop打开纱线色卡图;2） 用“文件—存储web和设备所用格式”功能打开，格式设置为png-8，色块为2;3） 用吸管工具取色，打开拾色器，即可获得该色样Lab值;4） 新建页面，格式设置为20×20 cm，分辨率300像素，颜色面板调整为Lab滑块模式，调整滑块，填充还原色彩。

最终，获得154种色彩。参照《明清云锦常用色彩表》［9］和云锦传承保护中心所制《云锦绒丝线颜色样卡》，将其分为有彩色系和无彩色系两大类。其中有彩色系分为红、黄、绿、蓝、紫5类，分别有41、31、21、17、34种色彩;无彩色系分为灰、白2类，分别有7、3种色彩。考虑数据较多，本文以红色系色彩为例进行展示，如表3所示。

3 云锦色晕口诀的配色特征

色彩学中，色阶常用来表示色彩的不同变化，有色相阶、饱和度阶和明度阶［18］。由色相（Hues）、饱和度（Saturation）和明度（Brightness）构成的HSB色彩模型是主观性的，可直观表现出色彩的状态。将色彩数据Lab模式转化为HSB模式，通过统计软件绘制云锦色晕色彩样本在色彩模型中的分布图，比较其色彩三大基本属性的中心趋势和离散程度，进而归纳云锦色晕口诀的配色特征。

根据云锦色晕提取的色彩，统计云锦色晕色彩中有彩色的H、S、B值范围，如表4所示。同时结合44幅云锦织物配色时各色系出现频率和有彩色的色相分布，分别如图4、图5所示，可分析其整体色系偏好。根据色晕口诀配色时，每组有彩色间存在色相差，整理色相差的大小分布如图6所示。图7为每组配色中的色彩在HSB色彩空间中的距离与其色相差的关系。图8为云锦色晕色彩样本有彩色的饱和度、明度的分布情况。因无彩色只有明度变化，则只分析明度即可，如图9所示。

通過分析，云锦色晕口诀色彩样本分布变化趋势明显，具有以下特征：

1） 云锦色晕在色彩搭配上色系丰富，具有以红、紫、白为主的色彩基调和倾向。如表4所示，以《孔雀牡丹》为例，有彩色的H为1°～357°，S为7%～91%，B为27%～99%，可发现H、S、B差值都较大，即色相、饱和度、明度跨度范围大，说明使用的色系十分丰富，色彩多变。由图4可看出，各色系配色出现的频率分别为159、52、39、13、76、144组，可发现红、紫、白色系在配色时使用最多，从《孔雀牡丹》也可发现，其中含有彩色24种，其中红色11种，紫色7种，且白色在5组花配色中均有出现。由图5可发现，有彩色的色相总体比较集中，在红、紫色系区域较多，整体偏暖色系。这是由于色晕多用于花卉，花卉的色彩常为理想化的现实色彩，如现实世界中绚烂多变，姹紫嫣红，且因云锦逐花异色的特征，色彩十分丰富。而白色系常以大白相间的手法，将白色作为大朵主花色晕最外层的色彩选择，使主花在深色地部的衬托下更加突显与明晰，白色可以与所有颜色调和搭配，起到统一整体色调，平衡视觉效果的重要作用，可将多种颜色交织的纹样处理得繁中有序、统一醒目，同时丰富色彩层次的变化，使织物获得生动的艺术效果。

2） 云锦色晕口诀用色的色相差多集中于50°以下，其用色基本为同色系或邻近色系。从图6等高线可看出色相差分布状态，基本在110°以下，大多集中在50°以下。这是由于云锦色晕的用色十分注重主色调的控制，花色用晕大多为同色或类色，以此利用色阶的层次变化构成花卉丰富饱满的立体效果。从图7总体上看，色晕用色色相差越大，色彩在HSB色彩空间中的距离相对就越大;色晕用色在空间上的距离基本在130°以下，距离在80°以下的配色居多。这也从另一个角度证明，云锦色晕配色时的用色基本为同色系或邻近色系，故空间距离不会太远。

3） 云锦色晕口诀用色多为中高明度、中高饱和度的色彩搭配低明度、低饱和度的色彩。从图8可看出，饱和度多集中于30%～85%，属于中等偏高饱和度，说明整体色彩较鲜艳;明度多集中于35%～90%，属于中等偏高明度，说明整体色彩感受较明亮。图9中，白色系主要在85%～100%，明度较高;灰色系主要在35%～80%，以中等明度为主，跨越范围较大，色彩的明亮程度变化丰富。这是由于中国传统色彩观常采用色彩鲜艳的配色，喜用中高明度、中高饱和度的色彩，如大红、大紫等色调，层次丰富，为配色更加和谐，通常会采用低饱和度、低明度的色彩来中和平衡画面。

综上，云锦色晕在配色时，以同色系或邻近色系，按照色彩的浓淡、色阶层次进行有序搭配，来产生节奏和韵律的和谐美感。

4 云锦色晕口诀的科学性

中国传统色彩理论是以人的意志来发展的，带有强烈的民族文化意识和人文艺术观念，虽在实践中积累了许多配色方法和经验，但自始至终未形成一套系统的配色理论体系。在中国传统色彩领域，常以五色为依据，将色彩划分为不同的色系来分类。在西方的数字化色彩理论，从光学角度以色相、饱和度、明度来描述色彩［19］。

云锦色晕传统配色虽是主观、经验性的总结，但经对比分析，仍有其科学性，在符合审美的情况下，与西方数字化色彩理论竟不谋而合。云锦色晕的配色和西方色彩理论体系的色彩对比与调和存在类似。如用西方色彩理论来看，“深、浅红”是同类色相对比，“水红、红焰”是类似色相对比，“美人脸、瑰紫”是邻近色相对比;“银灰、瓦灰配鸽灰”是饱和度类似，属类似调和;“葵黄、广绿配石青”是在色相上逐层递进，形成色彩的等差渐变，这也是色彩调和的一种方式，配色效果如图10所示。

中国传统色彩理论的发展远远早于西方数字化色彩理论，不过因文化历史背景差异，导致中西方色彩理论的表达方式不同。在进行配色时，无论是中国传统色彩理论体系还是西方数字化色彩理论体系均遵循自身逻辑，利用色彩对比与调和，从而来形成良好的色彩艺术效果。

5 云锦色晕口诀的应用

为更好地体现云锦色晕口诀的呈现效果，本文购买选取了一幅现代风格图片（图11（a）），经过纹样处理后，使用针对云锦色晕口诀整理出的数字化色彩数据进行配色实践，对纹样重新赋色。通过运用云锦色晕的配色规则，将二色晕和三色晕口诀与云锦常用底色结合进行配色。图11（b）为二色晕口诀的配色应用，蓝地，花：橙红、胭脂红，玉白、蓝，雪青、莲青，桃红、棕紫;叶：翠绿、深油绿，芽绿、墨绿。图11（c）（d）为三色晕口诀的配色应用，图11（c）主要为同类色相对比，黄地，花：鹅黄、金黄配桔黄，妖红、桃花红配瑰红，大红、深茜红配胭脂红，秘色、粉蓝色;叶：翠绿、墨绿，油绿、橄榄绿。图11（d）主要为类似色相对比和邻近色相对比，红地，花：米红、大红配瑰红，藕荷、青莲配紫酱，玉色、皎月配蟹青，鹅黄、桔黄;叶：菜绿、墨绿，草绿、油绿。实践表明，云锦色晕口诀在现代纹样的应用，仍可很大程度再现云锦的配色风格。

6 结 语

南京云锦是中国不可多得的文化瑰宝之一，凝结了古代工匠智慧的结晶。本文从色彩数字化角度入手，对云锦的色晕口诀和色晕用色进行了采集、整理，丰富了基础研究数据，并针对云锦色晕口诀进行了配色特征分析与应用。

以往云锦色晕的色彩选择，都通过参照色卡来主观评价判断，本文提出的云锦色晕口诀色彩的数字化研究，改善了色彩选择的灵活性和可操作性，可以定量、理性地予以判断，更为科学准确地概括色彩样本的分布规律，将会为建立科学化的云锦色晕色彩秩序提供依据。并且，将会进一步挖掘和提炼云锦色晕色彩的艺术文化价值，从而拓宽云锦色晕口诀发展应用领域，对推动其发扬光大具有重大意义。

参考文献：

［1］陈光龙. 管窥南京云锦的色彩意象［J］. 美术大观， 2018（12）： 64-65.

CHENG Guanglong. A glimpse of the color image of Nanjing Yunjin brocade［J］. Art Panorama， 2018（12）： 64-65.

［2］蒋曈曈. 中国传统图纹中色彩装饰语言的研究： 以南京云锦为例［J］. 艺术科技， 2017， 30（5）： 49.

JIANG Tongtong. Study on the language of color decoration in traditional Chinese patterns： A case study of Nanjing Yunjin brocade［J］. Art Science and Technology， 2017， 30（5）： 49.

［3］管雪松， 柳叶淳. 南京云锦生产性传承与创意开发研究［J］. 家具与室内装饰， 2020（1）： 111-113.

GUAN Xuesong， LIU Yechun. Research on the productive inheritance and creative development of Nanjing Brocade［J］. Furniture & Interior Design， 2020（1）： 111-113.

［4］刘璐. 南京云锦艺术在现代室内设计中的运用研究［D］. 景德镇： 景德镇陶瓷大学， 2016.

LIU Lu. Study on the Application of Nanjing Yun Brocade in Modern Interior Design［D］. Jingdezhen： Jingdezhen Ceramic Institute， 2016.

［5］王鑫. 南京云锦在室内环境设计中的应用研究［D］. 南京： 南京林业大学， 2017.

WANG Xin. Nanjing Brocade Application in Indoor Environment Research［D］. Nanjing： Nanjing Forestry University， 2017.

［6］赵露唏. 中国传统文化色彩网络的大数据分析技术研究［D］. 杭州： 浙江工业大学， 2016.

ZHAO Luxi. Big Date Analysis Technology of Chinese Traditional Culture Network Research［D］. Hangzhou： Zhejiang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2016.

［7］廖军. 云锦艺人创作口诀浅析［J］. 苏州丝绸工学院学报， 1998（6）： 51-55.

LIAO Jun. A little analysis on artistic pithy formulas of rose-tinted brocade handicraftsman［J］. Journal of Soochow University（Engineering Science Edition）， 1998（6）： 51-55.

［8］何进丰. 20世纪中国染织业色卡研究［D］. 杭州： 浙江理工大学， 2018.

HE Jinfeng. Research on the Color Card of Chinese Textile Industry in 20th Century［D］. Hangzhou： Zhejiang Sci-Tech University， 2018.

［9］徐仲杰. 南京云锦史［M］. 南京： 江苏科学技术出版社， 1985： 173-176.

XU Zhongjie. The History of Nanjing Yunjin Brocade［M］. Nanjing： Phoenix Science Press， 1985： 173-176.

［10］徐仲杰. 南京云锦［M］. 南京： 南京出版社， 2002.

XU Zhongjie. Nanjing Yunjin Brocade［M］. Nanjing： Nanjing Publishing Press， 2002.

［11］趙丽娅. 西域叠晕法的由来及影响［J］. 新疆艺术学院学报， 2009， 7（1）： 24-28.

ZHAO Liya. Origin and influence of the color-gradation techniqueof the western regions［J］. Journal of Xinjiang Arts University， 2009， 7（1）： 24-28.

［12］婁婕. 从“凹凸画法”看佛教美术对中国绘画的影响［J］. 装饰， 2006（12）： 101-102.

LOU Jie. Look at Chinese painting influenced by Buddhist art from “embossing technique”［J］. ZHUANGSHI， 2006（12）： 101-102.

［13］鲁粲. 西域凹凸画法的源流及其对中原绘画的影响［J］. 南京艺术学院学报（美术与设计版）， 2007（4）： 85-88.

LU Can. The origin of the convex-concave methodin the western region and its influences onthe paintings in central China［J］. Journal of Nanjing Arts Institute （Fine Arts & Design）， 2007（4）： 85-88.

［14］郑喆， 庄华. 基于染织技艺的蜀锦晕裥溯源考析［J］. 装饰， 2021（10）： 126-127.

ZHENG Zhe， ZHUANG Hua. Tracing the origin of halo pleats of Shu brocade based on dyeing and weaving techniques［J］. ZHUANGSHI， 2021（10）： 126-127.

［15］王红莲. 《雪宦绣谱》研究［D］. 济南： 山东大学， 2008.

WANG Honglian. A Study of the Principles and Stitchings of Chinese Embroidery［D］. Jinan： Shangdong University， 2008.

［16］吴山. 论宋、元、明、清的工艺配色［J］. 美术观察， 2005（2）： 81-85.

WU Shan. On the color matching of craftsmanship in Song， Yuan， Ming and Qing Dynasties［J］. Art Observation， 2005（2）： 81-85.

［17］梁惠娥， 赵阅书. 传统云锦与古典宫殿建筑的色彩溯源刍议［J］. 国外丝绸， 2008， 23（6）： 28-31.

LIANG Huie， ZHAO Yueshu. Discussion on the color origin of traditional cloud brocade and classical palace architecture［J］. Modern Silk Science & Technology， 2008， 23（6）： 28-31.

［18］刘广滨. 三维空间的创造： 论色彩透视的空间关系［J］. 作家， 2010（10）： 263-264.

LIU Guangbin. The creation of Three-dimensional space： On the spatial relationship of color perspective［J］. Writer Magazine， 2010（10）： 263-264.

［19］何国兴. 颜色科学［M］. 上海： 东华大学出版社， 2004： 1-4.

HE Guoxing. Color Science［M］. Shanghai： Donghua University Press， 2004： 1-4.

Abstract： Nanjing Yunjin brocade is a famous silk handicraft which enjoys a good reputation at home and abroad. It was particularly prosperous in the Yuan， Ming and Qing Dynasties. It is named for its elegant and beautiful patterns， gorgeous and solemn color decoration， just like the gorgeous clouds in the sky. As for Nanjing Yunjin brocade， an intangible cultural heritage， the color is its most prominent feature， and the core content of the Nanjing Yunjin brocade color is its color halo formulas， which have a high value for artistic culture and color research. However， most of the color halo formulas have been lost. The color halo formulas of traditional Nanjing Yunjin brocade in color matching have the characteristics of experience dependence， subjectivity and personalization， which leads to the lack of scientific and standardized data research. Therefore， there are still great limitations in the use of color management and color matching， which makes it difficult to inherit skills and spread knowledge. In this paper， the color research of the color halo formulas of Nanjing Yunjin brocade is taken as the starting point to explore a more perfect and rich color of Nanjing Yunjin brocade， restore the colorful appearance of Nanjing Yunjin brocade， and combine it with modern technology to apply it in the field of contemporary color， so as to achieve the inheritance and development of Nanjing Yunjin brocade and its color.

Based on historical data， literature and Nanjing Yunjin brocade works， we divided the color halo formulas into two-color ones and three-color ones， sorted out the color halo formulas and digitally extracted the colors， and put them into HSB color model for quantitative analysis， trying to analyze the color matching characteristics of Nanjing Yunjin brocade color halo. Besides， we applied Nanjing Yunjin brocade color halo formulas into modern patterns. The digital research on the colors of Nanjing Yunjin brocade color halo formulas， which is proposed in this paper， enriches the basic research data and improves the flexibility and operability of color selection， and is different from the perceptual way that traditional folk artists record traditional colors by relying on experiential cognition. At the same time， the quantized parameter information can accurately reflect the true characteristics of Nanjing Yunjin brocade color halo formulas in color matching， as well as the color rules and relations reflected， so as to achieve the accuracy， reproducibility and consistency of the Nanjing Yunjin brocade color halo application， and to make the research of Nanjing Yunjin brocade color halo more scientific and standardized.

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 color systems of the Nanjing Yunjin brocade color halo are very rich in color matching， with red， purple and white as the main color tone and tendency. The hue difference of Nanjing Yunjin brocade color halo matching is basically below 110 degrees， and mainly below 50 degrees， indicating Nanjing Yunjin brocade adopts the same color or adjacent color matching. When matching the colors of Nanjing Yunjin brocade color halo， people prefer to neutralize medium-high brightness and saturation colors with low brightness and low saturation colors， so as to form a rich and harmonious color matching effect. In general， Nanjing Yunjin brocade color halo in color matching are arranged in the same or adjacent color systems in an orderly manner according to the intensity and gradation of colors， thus creating a harmonious aesthetic sense of regular pattern and rhythm. After comparing and analyzing the subjective color matching formulas of the color halo of Nanjing Yunjin brocade and Western digital color theory， we find that although there are differences in their cultural and historical backgrounds， and in the expressions of Chinese and Western color theories， their color theories still coincide， and there are similarities. They still follow their respective color matching logic in terms of color matching， using color contrast and harmony to form good color art effects. When the extracted color data are used to assign colors to the modernized patterns， a good color matching effect is shown， and the color matching style and appearance of the Nanjing Yunjin brocade is reproduced to a large extent.

The color halo formulas and colors extracted from Nanjing Yunjin brocade can provide reference for subsequent digital research on the colors of the color halo of Nanjing Yunjin brocade. We will further explore and refine the artistic and cultural value of the color halo of Nanjing Yunjin brocade， broaden the field of development and application of the color of the color halo of Nanjing Yunjin brocade， so that Nanjing Yunjin brocade， an ancient silk handicraft， can be combined with modern art， and be integrated with fashion culture. It is of great significance to make it accepted by more people and promote its development.

Key words： Nanjing Yunjin brocade; color halo formula; color matching characteristics; HSB color model; color digitization; application of color match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