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汉译佛典中本生故事的图像价值
——以兔王本生为例

2023-05-14 17:57王莹陈洪
常州工学院学报(社科版) 2023年5期
关键词:佛教图像

王莹 ,陈洪

(江苏师范大学文学院,江苏 徐州 221116)

汉末佛教传入中国之后,其思想不断丰富,并与中国本土玄学相结合,逐渐蔓延到社会的各个层面,呈现出新的面貌。在早期佛教传入中国的过程中,其佛教义理逐渐融入文学创作中,与文学联系紧密的绘画实践受此影响,开始以佛教故事作为绘画对象。到了近代,随着宗教与文学关系的研究逐步深入,宗教的各种艺术形式进入学界的视野范围,围绕着图像与叙事的话题也层层开展。伴随更多考古资料的发现,本生故事图像为深入研究本生故事提供了新的路径。本文拟以佛本生故事图像中的兔王故事为例,探究汉译佛教故事图像研究的价值。

一、本生图像传入中国的背景

本生故事是指佛陀为菩萨时转世轮回的种种变化,即其前世为鹿、为罴、为獐、为兔、为商人、为转轮王时所发生的种种故事,这类故事带有一定的赞佛性质,在佛教经典中占有较大的比重。佛教传入中国之后,随着影响的进一步扩大,其以信仰的力量改变了中国的艺术形式,以多样的形式全面推进了佛教故事的传播。

(一)佛教与玄学的结合

汉末到魏晋,国家动荡不安。《晋书》载:“及卓诛死,李傕、郭汜自相攻伐,于长安城中以为占地,是时谷一斛五十万,豆麦二十万,人相食啖,白骨盈积,残骸余肉,臭秽道路。”[1]782永嘉之后,“雍州以东,人多饥乏,更相鬻卖,奔迸流移,不可胜数。幽、并、司、冀、秦、雍六州大蝗,草木及牛马毛皆尽。又大疾疫,兼以饥馑,百姓又为寇贼所杀,流尸满河,白骨蔽野”[1]791。饥饿与战争使民众在身体和心理上都受到了严重的摧残。在这种压抑的环境下,上层文人开始觉醒,寻求精神的解脱,下层黎民亦向往心灵上的归附。

魏晋时期,人的自我意识觉醒后,思想得到了解放,儒家的入世哲学逐渐被出世哲学接替,玄学内容也随之发生了改变,关注点由现实转向虚无。《魏晋玄学伦理思想研究》指出:“般若的‘性空’,在哲理上契合于玄学的‘贵无当中’。”[2]从中人们可知佛教依靠融入玄学的相关理论发展了起来。东晋后期,阶级壁垒被打破,名士与名僧之间的交往成为美谈,进一步推动佛教与玄学的结合,佛教思想逐渐本土化,更符合人们的精神需求。如佛教的转世轮回、现世为来世积累福报等观点符合民众的期待,成为安抚世人的镇定剂,现世的苦难成为了兑换来世幸福的筹码。在这一过程中,士人阶层受佛教启发,倾向于追求自由的人生境界,于是将自己对艺术的感悟、审美上的认知融入创作中,由此,以绘画为基础的各种艺术形式发生了改变。魏晋时代的绘画以人物为主,佛、玄结合后,士人的审美趣味随社会价值观念的变化发生改变,具有魏晋风度特征的人物画像开始出现。

佛教中的佛传文学、佛本生故事为绘画提供了素材,充实了中国绘画的内容。佛教绘画的到来为中国绘画的发展注入新的活力,其艳丽的色彩和饱满的肌理线条冲击了中国的传统绘画,再加上佛教的日渐兴盛、统治者对佛教的推崇以及朝廷画师的迎合,佛教绘画与中国传统文化碰撞出新的火花,孕育出符合中国审美的佛图。

(二)佛寺、洞窟的建立与开凿

南北朝是动荡的时代,也是宗教狂热的时代,洛阳、长安佛寺林立。北魏孝文帝迁都洛阳之后,“王侯贵族,弃象马如脱屣,庶士豪家,舍资财若遗迹。于是招提栉比,宝塔骈罗,争写天上之姿,竞摹山中之影。金刹与灵台比高,广殿与阿房等壮”[3]1,可见佞佛气息之重。佛寺平地拔起带动了相关艺术的发展,雕塑、书法、碑刻有了更为广阔的发展空间。为佛陀造像的场所,除佛寺之外,还有石窟。范祥雍提到:“和平初(公元四六〇年),沙门统‘昙曜,白帝于京城西武州塞,凿山石壁,开窟五所,镌建佛像各一,高者七十尺,次六十尺,雕饰奇伟,冠于一时’,这就是世界闻名的大同云冈石窟造像的开始了。”[3]5-6北魏以来,为佛陀造像的石窟系列开始连片出现,相关的佛传内容也在佛陀巨像雕塑身边绵延开来。

除了开凿石窟,建造佛龛在当时也非常盛行。每个佛龛中都有相应的浮雕,以记录相应的佛教故事或人物。佛典变相一类以本生故事为主,这些故事多缀于大型洞窟壁画之下,以连屏的形式叙述一个完整的情节。对于受教育程度不高的民众来说,图案比文字更容易理解和接受。另外,相比于文字,这些绘画、雕像更利于保存,既扩大了佛教受众范围,又促进了佛教与文学的交融。

二、兔王本生的文与图

魏晋六朝时期的绘画多以人物为中心,佛教也以图画为宣传佛陀的主要方式。佛教图像成为士人狂热追捧绘制的对象,这种狂热是一种隐藏在疯狂之下的精神自述,反映出士人的心灵挣扎。这些图像中,本生故事图像流播最广,其故事通俗易懂,且寓意丰富,无论是上层贵族还是底层民众都纷纷模仿、绘制。徐建融认为:“割肉贸鸽、舍身饲虎等等的形象说教,既是帝王对庶民的欺骗,又是作为庶民对因果报应的道德规范的信条。”[4]绝大部分石窟截取了本生故事中最精彩的部分进行绘制,旨在加深世人对佛教思想的理解。

(一)兔王本生的图文内容

卷帙浩繁的佛典中有较多的本生故事,这些故事围绕佛陀诞生、轮回、涅槃的过程,衍生出大量故事和图像。在不同时期,同一核心的故事散落在不同的佛典中,兔王本生就是其中的一则,且拥有较多的版本。兔王本生宣传菩萨思想,其核心为六度中的布施。现存兔王本生故事的汉译佛典主要有《六度集经》《菩萨本缘经》《生经》《菩萨本生鬘论》《撰集百缘经》《杂宝藏经》[5]等。兔王本生讲述了释迦牟尼成为佛陀前作为菩萨经历轮回转生为兔王的故事。根据情节的不同,该故事可以分为以下几类:

第一类是兔与狐、獭、猴“供养道士,靖心听经”。几年之后,山里果实渐少,道士想要离开此地去其他地方修行。为了挽留道士,4个野兽商量寻找食物送给道士,只有兔没有找到食物,于是兔投火自焚,将自己作为食物供给道士。《六度集经》与《生经》属于这一模式。

第二类是兔王为众多子民讲说佛法中的十恶道、十善行等教义,一位婆罗门出家修行,听到兔王讲法,于是跟从修道,而后山林无食欲舍去,兔王投火自焚,将自己作为食物献给婆罗门,婆罗门深感善念,抱着兔王的尸骸投入火中。《菩萨本缘经》与《菩萨本生鬘论》属于这一叙述模式,虽然故事情节较为完整,但说教色彩浓烈。

第三类是仙人在山林修行仙道,后值天大旱,花果无收,饥渴交加之下,仙人欲往村中乞食。兔王在迁徙的过程中遇到仙人并许诺为他提供食物,兔王在宣说完佛法妙要后投火自焚,仙人收其骸骨,起塔供养。这一故事情节出自《撰集百缘经》,内容简练。

第四类出自《杂宝藏经》,其故事叙述仙人居于山林,天大旱,无可食。仙人素与兔亲善,因食物匮乏欲离开山林,兔王劝阻仙人,说将供给食物,并嘱咐仙人一定要接受,而且天将会降下大雨,山林也会长出果实,之后兔王投火自焚,仙人食之。这个故事带有印度原始神话的色彩。

由上文可知,尽管不同佛典中宣传佛法内容的人物不尽相同,有的是兔王,有的是婆罗门,但故事的高潮均为兔王投火自焚。兔王本生故事中,兔王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达到了布施的最高境界。

佛教不仅对中国文学产生了一定影响,而且将触角深入到中国艺术中。例如,李泽厚认为:“宗教艺术首先是特定时代社会的宗教宣传品,它们是信奉、崇拜,而不是单纯观赏的对象。它们的美的理想和审美形式是为其宗教内容服务的。中国古代流传下来的主要是佛教石窟艺术。”[6]佛教通过文字影响古人的思想,而古人又以艺术的方式将这种外来思想化为己用,融入本土文化中,从而产生新的精神寄托,再由艺术领域折射出来。许多本生故事作为佛陀雕像的装饰物被绘制于洞窟、佛龛的墙壁上。北魏时期,受玄风的影响,其雕像呈现冷峻的风格,与割肉贸鸽、舍身饲虎等血淋淋的场景不谋而合,让人直面现世的残酷,告诫人们欢歌在来世,此生需积累福报,才能升入天堂享乐。兔王因高尚无畏的舍身精神被雕刻于部分石窟中。

(二)图文结合:探寻内涵

兔王本生故事亦雕刻于东汉末开凿的龟兹石窟群中,《晋书》记载:“龟兹国有佛塔庙千所。”[1]2543龟兹的佛教信仰者为宣传教义开凿石窟、绘制佛图,佛教雕像、壁画在龟兹发展迅猛,在魏晋南北朝时颇为兴盛,并持续到了唐代。石窟中的壁画围绕“兔王投火自焚,婆罗门伸手欲救”这一情节展开。画中婆罗门坐于一侧,旁边是一团燃烧的火焰,在火焰中燃烧的是舍身的兔王。从婆罗门的图像来看,他上身着飘带,下身着裙子,坐于高台之上,带有浓厚的印度色彩。其骨瘦如柴,隐约可见的肋骨,传递着佛教“苦行”的精神。在克孜尔石窟第14窟、第38窟与克孜尔尕哈石窟第11窟中,婆罗门手肘曲起,双脚交叉,以半结跏趺坐之貌呈现修道的姿态,同时表情露出惋惜惊恐之色,借此来体现婆罗门的震惊和兔王投火舍身的壮烈。而在库木吐喇第63窟和克孜尔尕哈第48窟中,婆罗门一手前伸,一腿曲起,呈现欲要将兔王救出火海的样子。另外,这两幅壁画中多了一个天神的形象,这在一定程度上为观像者留下了想象的空间,也是对兔王本生故事后续发展的衔接。

兔王本生故事不同版本或添加或删减的故事情节在壁画的细节差异中体现出来。《六度集经》与《生经》到兔王自焚便戛然而止,而《撰集百缘经》中的故事情节则加上了兔王自焚后升天或被建塔供养的结局,甚至补充了其行为感动释提桓因,因此降下雨水,缓解了干旱的情节,这些细节的改变使图像产生了不同的样貌。库木吐喇、克孜尔尕哈两窟中的图像极有可能是在此故事基础上生成的。根据图像的位置推测,这些围绕于主像周围的单幅故事似乎都是偶像崇拜的注脚,通过宣扬舍身观念来体现佛陀的无私无畏。另外,部分图像带有佛教的神异色彩,《撰集百缘经》《菩萨本生鬘论》在兔王自焚之后加入了天地震动、帝释天宝座震动、天雨妙花等描述,以此来说明兔王的神异。

人们从图像中可以透视故事,而通过对图文的综合探析,亦可以参透佛教的原生形态、发展历程和进入中国后的接受状况。在佛教诞生之前,印度曾受到雅利安人的入侵,进入了雅利安时代,这一时代又被称为吠陀时代。“印度雅利安人最早信奉吠陀教,并构建出天、空、地宇宙三界和庞大的神谱。”[7]佛教生成过程中,吠陀教中的部分天神改名换姓,变成佛教中的新形象。如帝释天这一形象并非由佛教徒创造,而是来源于吠陀教的因陀罗。魏晋时期,不同译者所译的不同版本,映射出当时西域的汉化情况。以竺法护翻译的“兔王本生”为例,其以兔王死后转生兜率天收束,未体现天地间由此引起的任何变化,与孔子“子不语怪力乱神”的思想相似,他将佛陀对人的帮助和影响转入“来世”这一新空间,既解决了世人今生挣扎于苦海的问题,又给世人以虚无缥缈的希望,但这毕竟是少数,多数译者仍然秉承印度佛教的原始色彩,将各种神异奇迹加入佛教故事中。本生故事以舍身受到供养或者超自然现象的出现,威慑了众人,又给人以希望。在此基础之上,佛经故事的翻译和雕刻影响世人对待生命的态度,从而进一步推动佛教的发展。

三、兔王本生故事的接受与传播价值

一般来说,为了拉近世人与佛教的关系,本生故事多会选取契合世人心理又突出佛教思想的形象叙写。佛教图像在绘制时也会将其考虑在内,例如出现在西域洞窟中的鹿王本生故事、猴王本生故事、兔王本生故事、马王本生故事等。这些本生故事的主角都是人们耳熟能详的动物,能拉近佛教与世人之间的距离,其中,兔王本生故事接受度较高,在众多的石窟壁画中占有一席之地,作为佛教艺术与中国传统文化关联度极高的故事,它虽以宣扬佛教的舍身精神为主,但是其将自己作为食物献给婆罗门的行为也符合时人“食兔”的认知。

(一)中国传统的兔文化

中国兔文化源远流长。考古发现,新石器以及商周时期,玉器和铜器上就已经有了兔的形象,这说明当时可能已经形成了关于兔的文化现象和祭祀崇拜。《礼记·曲礼下》:“凡祭宗庙之礼,牛曰一元大武……兔曰明视,脯曰引祭。”疏曰:“兔肥则目开而视明也。”[8]《周礼·庖人》:“庖人掌供六畜、六兽、六禽,辨其名物。”其注补充道:“六兽,谓麋、鹿、狼、麇、野豕、兔。”[9]83商周时期,国家重视淫祀,祭祀时祭品种类繁多,兔子也作为祭品之一。除了祭祀之外,兔子还要供王室成员食用。《周礼·醢人》言醢人的工作是“为王及后、世子,共其内羞。王举则共醢六十瓮,以五齐、七醢、七菹、三臡实之”。郑注曰:“七醢,醓、蠃、蜱、蚳、鱼、兔、雁醢。”[9]126可见,兔肉在祭祀和食用中担任了重要角色。随着时代的推移,兔子的价值和精神内涵发生了变化,《诗经·兔罝》中描写了武士捕猎的场景:“肃肃兔罝,椓之丁丁。赳赳武夫,公侯干城。”[10]8《诗经·兔爰》写野兔的自由与野鸡困于网中:“有兔爰爰,雉离于罗。”[10]73以此宣泄作者对世道离乱的怨怼和自己生不逢时的哀叹。可见,早期中国的兔文化经历了由捕兔、食兔的实际价值到以兔寄托精神内涵的转向。

进入汉代,王充在《论衡·物势篇》中提出了十二生肖的概念:“午,马也。子,鼠也。酉,鸡也。卯,兔也……以四兽验之,以十二辰之禽效之,五行之虫以气性相克,则尤不相应。”[11]兔子进入生肖行列后,生成了更多故事、传说,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叙事系统,其内涵也更加丰富,如《五经通义》:“月中有兔与蟾蜍何?月,阴也;蟾蜍,阳也,而与兔并明,阴系阳也。”[12]39《春秋连斗枢》“玉衡星散而为兔,又曰:行失瑶光则兔出月”,解释了古人认为月亮中有兔子和蟾蜍的原因。后来,兔子成为了长寿与福瑞的象征。《抱朴子》:“兔寿千岁,满五百岁则色白。”《瑞应图》:“王者恩加耆老,则白兔见。”[12]2443在古人眼中,白兔是非常难得的,被赋予了特定的文化内涵。《石勒传》中将兔子视为祥瑞:“按记应白兔为瑞,此黑兔曰祥。”[12]2543在历史长河中,兔子的身份几经变化,在魏晋之前实现了由世俗大众常见之物到文化符号的转变,成为中国传统文化中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

(二)佛教与中国文化的结合

佛教传播过程中,最容易被接纳的是与中国传统文化相似的部分,而图文之间的结合又为佛教教义在中国传播提供了新的方式。黄剑华在分析佛图与佛典入华先后时认为:“早期佛教图像在中国的传播应比佛经早,且其传入的主要手段就是借助图像并以图像为开路先锋而传播的。”[13]探索佛典、图像中兔王本生故事和中国传统兔文化之间的相似之处,似乎可以解释佛教是如何被接受以及如何衍生出新价值的问题。兔王本生故事图像以菱形格构图的方式存在于石窟券顶,作为众多本生故事中的一个,它最符合中国的传统认知。首先,兔王本生故事的主要情节“兔王投入火中变作食物”与中国传统文化中的食兔文化相契合,这与世人的世俗认知一致,很容易被接受。其次,兔王舍身这一大公无私的布施行为,又符合中国人价值观中乐善好施的传统美德。最后,在中国众多画像中,玉兔出现是祥瑞的象征。佛教故事中兔王舍身之后转生到兜率天,显然也十分神圣,众人在看到此佛教故事时会不自觉地和中国本土中与兔有关的故事、传说相联系,由此,佛教与中国文化实现了融合。

不同文化之间的碰撞、融合带来了艺术的衍生。佛教故事传入中国后,其因载体的差异产生了新的传播形式,由此呈现新的艺术面貌。兔王故事被接受之后,最直观的表现是魏晋时期兔与莲花相结合成为一种装饰。中国古代建筑藻井中随处可见兔的元素,随着这种元素应用日益广泛,相关的故事也在日常生活中口口相传。到了元代,兔纹装饰变得更为寻常,已经从亭台楼阁转向绫罗绸缎等丝织品中,刘珂燕在其博士论文《元代纺织品纹样研究》中谈及元代兔纹的不同,并分析了佛教对兔纹生成的影响[14]。这都说明,佛教的渗透由思想向审美方向扩展,已经影响到市民生活的方方面面。兔王本生故事的发展在一定程度上折射出佛教的发展变化,反映了中国传统文化对外来文化选择和接纳的过程。

四、结语

本生故事图像研究是佛教传播研究的重要方法之一,本生图像除了促进佛教深植于中国文化外,其对中国审美观念、艺术品评也产生了不容忽视的影响。本生故事图像的产生与特定时期思想火花的碰撞、统治者政策的调整、民众心理之变化有着很大的关系。从兔王本生的研究入手,探讨其图像内涵与艺术价值,是从具体角度窥视早期不同文化之间的交融,有助于人们对佛教早期传播过程有更为深入的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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