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代国家文化软实力提升的整体逻辑与实践策略

詹绍文,王文彬

(西安建筑科技大学 公共管理学院,陕西 西安 710055)

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引领,发展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弘扬革命文化,传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精神文化需求,巩固全党全国各族人民团结奋斗的共同思想基础,不断提升国家文化软实力和中华文化影响力[1]。事实上,大力提高国家文化软实力,不仅关系我国在世界文化格局中的定位,而且关系我国国际地位和国际影响力,关系“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实现[2]。进入新时代后,我国通过不断科学提炼展示中华文明的精神标识和文化精髓,加快构建中国话语和中国叙事体系,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等方式,实现了国家文化软实力的显著增强。但相较于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诉求来看,进一步提升国家文化软实力也始终显得格外重要。

一、何以提升国家文化软实力

着眼全局来看,思考国家文化软实力提升问题,不仅要着眼我国在复杂的国际竞争中占据优势地位,而且也要关注到凝聚团结推进社会主义事业高质量建设的“精气神”。近年来,针对国家文化软实力提升问题,学术界也进行了较多思考,科学梳理既有研究成果有助于拓展本文的写作思路。

在全面建设文化强国的进程中,只有完整识别国家文化软实力提升的战略价值,才能更富有韧性地推进这项工作。就国家发展来看,国家文化软实力已经成为国家综合能力的重要组成部分,也从源头上影响着国家综合能力的显著增强。与文化所发挥的潜移默化作用相类似,国家文化软实力是“形于中”而“发于外”的,呈现为一种弥散化的状态,但又的的确确发挥着无可替代的重要作用。纵观全球局势,但凡综合国力强盛的国家无一例外都具有较强的文化软实力,能够对全球性发展事务产生明显的影响。伴随我国经济社会的快速发展,在加速培育国家综合能力的进程中,必须清醒认识到国家文化软实力提升的极端重要性。而着眼社会发展来看,提升国家文化软实力本身也是凝聚发展价值共识的过程。文化软实力是一个国家基于文化而体现出来的凝聚力、感召力和影响力[3]。借助积极激发传统文化价值、培育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和丰富中国特色的故事等方式,不仅能够激发文化活力和凸显文化价值,真正实现“以文化人”“以文育人”的效果,切实培育国家文化软实力,而且还能够借助实践工作锤炼来强化各社会阶层对我国发展事业的认可,进而真正形成和不断夯实更多共识,以便为各项工作的推进构筑强大的精神动力。此外,面对激烈国际竞争,提升国家文化软实力、发出中国声音和提供中国方案,尤其是建构符合我国现实情况的国家话语传播体系,可以推动全世界在接纳和对话中国的进程中更好地了解中国、认识中国。

当前,随着文化自信、文化强国等理念的不断深化,加速提升国家文化软实力已成为全社会的发展共识,学术界针对这一问题也逐渐拓展了较多研究。总体说来,中国学界对“文化软实力”的研究,在战略定位、宗旨目标、内涵重构、文化作用、体系逻辑、认识的广度和深度等方面实现了理论创新[4]。实践中,当代中国文化认同存在潜在危机、当代中国硬实力的支撑相对薄弱、当代中国文化创新能力严重不足和当代中国文化对外传播缺乏效力,都直接影响着我国文化软实力的快速提升[5]。同时,为了更为精准地审视国家软实力提升情况,学者们构建了中国国家文化软实力影响指数测评模型[6]、中国文化软实力评估体系[7],结果都说明中国文化软实力后续建设任重道远。总之,立足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塑造负责任的国家形象将有助于提升中国文化软实力[8]。

二、国家文化软实力提升的整体逻辑

就我国现实情形来看,文化软实力提升分散在各项具体工作中,在无形中对全局工作发挥着显著影响作用,为此必须借助整体性思维和系统性观念来审视这项工作。也就是说,只有使用“一盘棋”的思维才能完整解读文化软实力提升,进而系统性推进各项工作的协同开展。

1.系统性审视国家文化软实力提升

在全面提升国家文化软实力的进程中,既要清楚认识到这项工作的长期性,也需认识其复杂性,进而以更加全面的思维来审视这项工作。首先,提升国家文化软实力本身就是一项系统工程,不仅涉及到国家文化建设工作的系统部署,而且也涉及到如何发挥文化的价值作用。实践中,高效率传承发扬中华传统文化精神,已经成为构筑国家文化软实力的基础工作。但这些年我国传统文化的保护却遭遇到诸多挑战,例如西方意识形态的侵蚀、传统文化传承群体逐渐缩小等,只有全面解决这些现实问题,才能不断改变传统文化所处的境遇。同时,培育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和建构具有影响力的国际话语传播体系,也需要得到许多方面的有力协助[9]。基于上述现实因素考虑,必须使用系统性观念来关注国家文化软实力提升,并确保其尽可能获得更多的支持与帮助。其次,国家文化软实力的提升是一项持久性的工作。从清楚认识文化软实力、厘清文化软实力要素再到如何提升文化软实力,这无疑是一个极其漫长的过程,为此也需要基于整体性思维来科学部署这项工作。与此同时,我们也需清醒认识到只有循序渐进地推进各项文化建设工作,才能不断改善提升国家文化软实力的基础环境生态。最后,提升国家文化软实力也与各项经济社会发展工作密切相关,这也必然要求积极打通这项工作与其他事项之间的联系。在具体部署和推进各项发展工作中,既要以提升国家文化软实力作为基本标准来审查各项任务,也要思考能否为文化软实力的提升创造更加便利的条件。

2.以制度建构打造全面提升场景

为了持续提升国家文化软实力,理应在借助系统思维和整体逻辑的指导下,积极尝试以制度建构打造全面提升场景。当前,全面提升国家文化软实力已成为社会各界的共同认识,但对于如何付诸实践却有待进行整体性部署。在此情形下,积极完善支撑国家文化软实力提升的相关制度就已成为十分重要的工作。一方面,通过制定相应的整体制度,快速建构起提升国家文化软实力的“四梁八柱”性框架。面对相对宏大的文化软实力提升目标,只有不断厘定具体提升目标、提升需求及提升范式,才能真正选择出适宜的支持制度。实践中,正是由于制度性内容的明显缺失才使得很多实际工作难以得到具体指导,不仅无法保证提升工作的效率和效果,而且甚至有些工作最终还变成了形式化的应景之举。为此,只有依托科学制度的指导,才能完整部署国家文化软实力提升的具体工作。另一方面,通过整体制度的科学引导,也能系统链接当前开展的碎片化文化软实力提升工作。在整体制度的约束作用下,不断梳理各项提升工作的有效性,并切实推进文化软实力提升工作的持续调整和优化,最终真正服务到整体性的提升目标上来。

3.以思维协同凝聚主要提升方向

在国家文化软实力提升过程中,只有赢取社会各阶层对于这一问题的高度关注和认同、真正实现思维认同,才能清楚明晰国家文化软实力提升的主要努力方向。伴随着我国经济的快速发展以及所面临的国际竞争局势的日益恶化,提升国家文化软实力的重要性愈发凸显,也亟需得到全社会的高度认可和集体行动。围绕国家文化软实力提升的具体诉求,理应在以下三个方面实现有效的思维认同,并使其成为开展提升工作的主要内容:一是树立坚持保护传承发扬中华传统文化的思维认同。通过有效继承和发扬中华传统文化,不断激发其时代价值,努力使其成为构筑国家文化软实力的基本底色[10]。二是培育恪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思维认同。依托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引导,确保整个社会能够形成统一有效的发展共识,这样既能不断夯实经济社会发展成果,为文化软实力的提升提供坚实的物质基础,同时也能直接强化国家文化软实力的相应价值[11]。三是培育讲好中国故事和建构中国形象的思维认同。近年来,在物质资源相对充沛的情形下,很多社会公众纷纷选择走出国门,具有了发出中国声音,讲好中国故事的便利条件。在此过程中,鼓励社会公众积极参与中国国际形象的塑造工作,真正展现一个可信、可爱、可敬的中国形象。事实上,通过不断强化思维协同,也能够帮助多数社会公众切实加强对国家文化软实力提升的科学认识。

4.以资源整合搭建各项活动基石

整体看来,国家文化软实力提升是一项持久性工作,自然也需要更多的资源作为坚实保障,进而有效搭建起支持各项提升活动的稳定基石[12]。当前,围绕着国家软实力提升的资源整合相对较为迟滞,这也从源头上影响着各项具体工作的推进。为此,必须不断强化助力这项任务的资源整合工作。首先,结合实际的提升工作需求,分门别类地整合相应资源,确保具体提升工作的开展能够获得稳定的资源供给。实践中,在传承保护传统文化和建构国际话语传播体系的进程中,不仅需要更多的优秀人才参与其中,而且也需要更加系统完备的资源条件。换言之,通过资源整合有助于不断强化国家文化软实力提升的物质资源,进而切实支持和服务具体提升工作的有序开展。其次,在资源整合过程中,也能实现高质量的资源链接,进而营造国家文化软实力提升所需要的物质环境。着眼实践来看,在诸多资源的支持下,既能服务各项提升工作的高效率推进,而且还能够发挥出强有力的激励作用,引导各项工作的行动者以更加饱满的热情参与到具体工作中。此外,鼓励各级政府积极为文化软实力提升储备资源,也应成为进一步改善当前工作局面的重要选择。

5.以主体协作集聚多元参与力量

随着各项提升工作的持续开展,政府体系必须充分认识到发挥多元主体作用的重要性,真正借助主体协作来不断集聚支持提升工作的行动力量。在既往认识中,国家文化软实力的提升往往只归属于政府部门,其他主体只需做好配合行动即可,但这一思想观念愈发不再适应当前的发展情势。其一,随着社会的快速发展,以社会组织为代表的其他主体已经成为重要的行动者,特别是在相关国家发展事务中都要关注和引导这些群体作用的有效发挥。同理,在大力提升国家文化软实力的过程中,既要清楚认识政府以外其他主体的重要作用,也要善于引导这些主体用更高质量的协作行动来发挥作用。其二,为了真正拓展国家文化软实力提升的工作局面,需要坚持开放的工作思路与理念,积极吸纳其他主体的有效参与。实践中,许多社会组织和社会公众在发展事务熏陶下,已经具备了较强的参与能力,借助他们的积极行动完全可以为国家文化软实力提升提供更多的帮助和支持。总之,在不断改善国家文化软实力提升局面的过程中,必须精准识别和有效团结更多的主体力量,最终为文化软实力提升工作的推进提供更为坚强的主体支持。

三、提升国家文化软实力的实践策略

在整体提升逻辑的指导下,结合国家文化软实力提升的实际诉求,可以给出直接助力各项工作高质量推进的实践策略。具体说来,既要加速建构事关整体工作的顶层设计,科学制定全链条型的国家文化软实力提升方案,并分层开展国家文化软实力提升大讨论,也要高质量筹集国家文化软实力提升资源和积极打造国家文化软实力提升的行动者联盟。

1.建构提升国家文化软实力的顶层设计

在为国家文化软实力提升构建了相应制度后,尽快完成提升国家文化软实力的顶层设计才能推动各项制度的有效落地。相较于刚性的制度来看,顶层设计不仅能够更加精准地部署各项工作,而且还能根据实际需求进行灵活性的调整。其一,根据国家文化软实力提升的现实需求,在顶层设计中尽可能明确所涉及到行动主体、所需资源等内容,并引导各级政府或者相关部门快速完善推进这项工作的基础条件。其二,为了确保国家文化软实力提升工作的持续推进,也需要设定必要的提升路线图,引导各个主体围绕着不同的阶段性目标,开展相对应的具体工作。此外,根据不同阶段的国家文化软实力提升诉求,也需渐进性调整顶层设计,进而给具体工作提供更具针对性的指导。

2.制定全链条型国家文化软实力提升方案

结合实际工作来看,只有建构起从“认识-测度-反馈-完善”的全链条型的国家文化软实力提升方案,才能不断完善相对应的各项工作。一方面,借助整体治理和科学分工的思维,对国家文化软实力提升工作的全面内容做出清楚的分割,在确定好具体的工作目标与内容的基础上形成全链条型的提升方案。当前,面对宏观性的国家文化软实力提升工作,亟待进行精准的任务分解和分工,这样才能更为有效地推动各项任务的精准落地。另一方面,为了保证全链条型国家文化软实力提升方案的快速落地,也需通过构筑相对应的人才队伍等方式,确保各项具体的提升任务工作能够得到有效的回应。事实上,只有整体系统地思考和部署国家文化软实力提升工作,并制定相对应的完整工作方案,才能快速有效地搭建起提升工作的整体局面。

3.分层开展国家文化软实力提升大讨论

在统一全国范围内对文化软实力的科学认识时,建议分层开展国家文化软实力提升的大讨论,这样既能借助大讨论形成共同认识,而且本身也是对文化软实力进行的有效宣传。具体说来,一是建议借助传统媒体和互联网手段广泛征集社会公众对国家文化软实力的科学认识。当然,在此过程中针对不同类型的社会公众也应选择具有针对性的了解手段,确保各个社会阶层都能发表自己对于国家文化软实力的有效认识。二是建议在全国范围内分区域分阶段地推进国家文化软实力的宣传工作。通过系统性的宣传工作,帮助更多社会公众系统性认识国家文化软实力,进而激励其主动参与或者服务这项工作。三是充分发挥高等学校、科研院所等机构的优势条件,借助他们的力量更富效率地传播国家文化软实力内容。总之,通过分层开展国家文化软实力提升大讨论,能够不断改变我国提升文化软实力的整体环境生态。

4.高质量筹集国家文化软实力提升资源

为了保障国家文化软实力提升工程的持久开展,高质量筹集相关的支持资源就显得尤为重要。首先,根据国家文化软实力提升工作的实际需要,亟需储备充足的物质资源。根据国家文化软实力提升工作的整体性部署,提前罗列和整理所需要的物质资源清单,进而通过国家财政资源分配等方式予以精准性的资源回应和有效供给。其次,培育和建构起强有力的人才资源,也是提升国家文化软实力的重要基础。实践中,根据文化软实力提升的不同需求,也需培育和吸纳各种类型的人才,进而确保各项具体的提升工作能够得到及时推进。比如在建构国际话语传播体系过程中,不断吸纳更多的高素质传播人才,必然会直接影响到这项工作的基本效能。此外,伴随着国家文化软实力提升工作的不断开展,也需根据相应的工作节奏,不断丰富和拓展具有针对性的供给资源。

5.打造国家文化软实力提升行动者联盟

随着社会组织等主体逐渐具备了参与国家文化软实力提升的能力后,也需加速培育稳定的行动者联盟,更好地引导多元主体发挥重要作用。一方面,各级政府应该高效发挥引导作用,通过清晰划分工作目标等方式,吸纳更多的行动力量参与到国家文化软实力提升工程中来,并形成可靠稳妥的工作联盟。换言之,政府应该秉持开放性思维,通过团结更多主体来共同壮大国家文化软实力提升的支持力量。另一方面,积极建构多元主体参与合作的依托机制或平台。通过建立必备的沟通机制、协商合作机制和相互监督机制等内容,真正为多元主体参与国家文化软实力工作提供有利条件。此外,各级政府应该积极采用物质奖励和精神激励等方式,不断引导各种类型的行动者更加积极主动地参与到文化软实力提升工程中,进而打造更为稳定的行动者联盟。

四、结 语

在新时代,随着我国社会主义建设事业的不断推进,必须清楚认识到国家文化软实力提升的极端重要性。不断提升国家文化软实力,不仅能够提升我国的综合实力,更好地适应百年未有之大局,确保在国际竞争中占据有利位置,而且也能借助提升活动本身来凝聚更多的发展共识,更好地推进社会主义事业建设。当前立足我国实际情况来看,未来必须快速建构国家文化软实力提升的整体制度,并以系统性思维来开展这项工作。结合具体实践来看,则需结合国家文化软实力提升的实际工作诉求,不断设计出更为精准有效的实践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