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珊:诗三首

金珊

城市上空

试着享受没有暖阳的午后

记录一段与世无争的虫鸣

用一段时间，去考究

白云流过的痕迹。再观望

透明的不规则曲线，划过一层日落

顽劣的影子篡改了故乡的河流

带去城市里贫瘠的盼望

看它的正下方，雕花的盆栽

穿透云层的光线，铺在谁脸上

送给换季时料峭的雨，一丝冰凉

还有漂洗过的白色床单

是我怎么都干不透的白日梦

会出现黄斑，和潮湿的发，一起告吹

粘黏起书页里最老的余韵

也许，早晨的饭粒会嵌入鞋底折叠

留下挣扎的脚印，在每一块地砖

把洗刷过的天印刻在西山后

一壶新茶凉了许久

脱落

我们好像分别在上一秒

艳阳落在那旷远，我还是个孩童

我們又回归到下一日

天气凝结的瞬间，我手脚何时生了疮

蟋蟀咬断了霉锈的胡茬

病变的山脊也跟着落下几根玉米须

或者扬了江畔几只健忘的老鸦

谷仓里，呛出一堆脱落的虫壳

最后，她把皱纹落在雪地

她勾走了一个冬天的疾

若你遇到一片乌云

我允许，让风吹走一阵羞怯

度过锦衣上泛滥的波纹

让我看篱笆外被锁住的酡红

啼叫的灌猪，缺乏言语善感

挖下一点荒原的土

寄给早晨了无音讯的树懒

把仅有的回声咽进肚里

衣领上的灰被拂去了

鞋上的泥被冲刷

喉咙里的血红蛋白

也带着一点破裂的意味

原来，是那阵吹尽的风

又滚落回

我空荡的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