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禹治水与国家诞生

李宏

时空隧道

汤汤洪水方割，荡荡怀山襄陵，浩浩滔天。

——江灏、钱宗武译注《今古文尚书全译》

尧舜时期洪水泛滥。大禹的父亲鲧采用堵截的方法来治水，结果九年都未治理好，最后被舜帝流放羽山而死。大禹吸取父亲治水的教训，实地勘察地形后，采用疏导的方法，用了十三年时间，终于治理好了水患。大禹治水的功绩和影响，不只是解除了洪水泛滥的巨大灾害，还在于大禹治水所引发的征三苗、画九州、会诸侯和都阳城等一系列重大历史事件，为国家的出现创造了一定的必备条件。

尧舜时期，三苗在江淮、荆州数次为乱。大禹继位之后，抓住三苗遭遇地震、水灾等问题造成内部人心惶惶的天赐良机，一举打败三苗，由此扩大了统治地理版图。

芒芒禹迹，画为九州，经启九道。

——李学勤主编《春秋左传正义》

大禹为了更好地治理洪水，造福百姓，于是将全国众多的邦国按照地域划为九州。尧、舜、禹时期的百官制度已经形成。大禹划分了九州之后，又任命了九个地方的行政长官“州牧”进行管理。同时，大禹还把夏邑作为统治中心，按地区的不同部署原有部落，此时的部落联盟统治已经由氏族公社时期靠血缘纽带来维系，逐渐变为按居住地区组织居民，亦即血缘关系向地缘关系转变，而这正是国家形成的标志之一。

禹会诸侯于涂山，执玉帛者万国。

——李学勤主编《春秋左传正义》

昔禹致群神于会稽之山，防风氏后至，禹杀而戮之。

——黄永堂译注《国语全译》

大禹在会稽山祭祀群神，召集各部族酋长前来与会。部族酋长防风氏仅仅由于迟到，就被大禹杀戮，足见禹的权势远远超越了其它部落首领。部落联盟首脑权力已经日益膨胀，已非普通意义上的部落首领。由此不难看出，大禹的确具有很强大的个人权威。以至到夏禹以后禅让转为世袭，标志着原始公社的解体和国家的诞生。

禹居阳城。

——李民等译注《古本竹书纪年译注》

20世纪后半叶与21世纪之初，在河南省登封市告成镇的王城岗遗址，先后发现了河南龙山文化晚期的两座小城与一座大城。根据碳十四测定的城址年代数据，结合历史文献记载，王城岗龙山文化晚期小城与大城均称“阳城”，小城大约是鲧作之城和禹所避居的阳城，大城则应为夏建国后禹所都的阳城。登封阳城的出现，是国家政权形成的重要标志，是夏代建立的重要证据。

学界一般认为按地域划分它的国民以及凌驾于社会之上的公共权力的设立是国家形成的两大标志。这恰恰与大禹时期的情形吻合。大禹在治水的过程中，逐步按照地域划分国民，形成了社会的组织管理机构，提高了组织管理能力；同时，合诸侯于涂山、杀防风氏等一系列事件表明，大禹本人的权力和威望大大增强，促进了国家的形成。与此同时，也为夏、商、周三代的文明奠定了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