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文化引领力提升的两个视角

陈永华

二十余年来，学校文化建设持续升温，既形成了可观的理论成果，又积累了丰富的实践经验。但不可否认，在学校文化建设中，简单复制和盲目跟风的现象依然大量存在。其根本原因在于办学者缺乏文化引领力，导致文化建设能力不够、动力不强、定力不足。文化引领力既是一种观念，也是一种行动。

学校就是一个小社会。学校文化是社会文化提炼、整合的表现。因此，用社会学的观点来分析学校文化，有利于提升办学者对学校文化的认知水平。在此基础上，还应坚持问题导向和结果导向，明确学校文化建设的方向，增强办学者的文化自觉和文化建设行动力。

一是功能主义视角。功能主义认为文化和社会是一个整体，二者同处于一个统一的系统，是互相依存的关系。要理解文化的组成要素和功能，必须用一种整体的思维。从功能主义视角来看，学校文化作为社会文化的一个子系统，之所以能够存在且需要存在，是因为学校文化承担着某种重要的社会功能。由此可见，学校文化的产生及其功能要从学校价值的角度进行思考。学校的根本價值是文化。从一定程度上来说，学校和学校文化功能可以合为一体，两者皆具有导向作用、规范作用、筛选作用、激励作用、凝聚作用和塑造作用。学校的文化价值在于“以文化人”“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在于先让人成其为人，再将人塑造或改造为适应社会的人。为了人文、基于人文、彰显人文是学校文化建设的第一要义。功能主义视角可以让我们学会追本溯源，厘清学校文化是什么，学校文化为什么。简言之，就是认识文化和文化建设的本质。理念层面的认识实则是一种思想力量，而文化引领力就是靠思想力量驱动的。

二是冲突论视角。冲突论认为，社会系统的各子要素之间往往存在着相互冲突的文化要素，不同文化要素代表着不同的利益方。就学校这一小社会而言，学校文化需要变革的理念与现实的文化之间必定存在冲突。组织文化、教师观念及习惯、师生关系等都会在某种程度上制约学校变革的推进。冲突论的视角可以引导办学者对现状作出科学诊断，明晰学校文化境遇与社会发展不协调之处。简言之，就是找准差距和可提升之处。一般而言，学校各成员大都存在文化惰性现象，习惯原有文化，且原有文化与推动变革所需要的新文化之间容易产生冲突。具体存在于如何看待人以及培养什么样的人上。传统学校文化较多地表现为封闭的工厂型文化、竞争性文化、疏离性文化。这些文化与时代发展、教育改革的要求相距甚远，必将被开放的现代型文化、合作性文化、对话性文化所取代。

在这个时代，不少人习惯用“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来自嘲。确实，从功能主义和冲突论的视角来观察和思考学校文化建设，可以发现，与时代要求不适切的文化惰性现象普遍存在。其中既有学校内部文化建设与基础教育高质量发展态势和要求之间的落差，也有学校内部物质文化、制度文化和精神文化之间的失衡。只有认清学校文化的本质，厘清学校文化的问题，才能找准文化建设的方向。实际上，认清和厘清更多指向的是思想层面。叔本华曾说：“世界上最大的监狱，是人的固有思维。”只有突破思想层面的束缚，才能走向宽广的天地。前路漫漫，道阻且长，行则将至，做则必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