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丽华
(浙江工业大学图书馆 杭州 310014)
《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共图书馆法》第四十八条规定:“国家支持学校图书馆、科研机构图书馆以及其他类型图书馆向社会公众开放。”高校图书馆开展未成年人服务,是高校图书馆对社会开放的最佳切入点[1]66,但服务实践中却面临很多问题。作为高校图书馆馆员,笔者曾多次接到读者关于入馆儿童影响正常阅览秩序的投诉,检索发现2018年深圳大学城图书馆因入馆儿童喧闹致使读者投诉意见急剧增加,遂出台规定谢绝14 周岁以下儿童入馆[2]。若要为少儿及本馆读者提供更加全面科学的阅读服务,国内高校图书馆需对现有服务工作进行适度的创新与完善。美国高校图书馆社会化开放程度普遍较高且部分教职工和学生已为人父母,作为父母的校外读者、教职工、学生不可避免地会携带未成年子女入馆。本文通过文献和网络调研美国高校图书馆服务少儿群体的案例及实践,总结其管理经验和服务方法,以期为我国高校图书馆少儿服务提供借鉴。
本文对相关文献中出现的“儿童”“少年”“中小学生”“未成年人”等概念统称为“少儿”,泛指未满18 周岁的群体。2022 年10 月,笔者以“SU=高校图书馆+大学图书馆AND SU=少儿+少年+儿童+未成年人+中小学生”为检索式在知网总库中检索“高校图书馆少儿服务”主题相关的文献,共返回219 条检索结果。从现有文献来看,国内高校图书馆少儿服务经历了如下历程:①20 世纪90年代,业界关注到国外高校图书馆注重儿童教育,并基于国内读者需求和高校图书馆形象提升角度提出在高校馆设立少儿阅览活动室的初步构想[3-4]。②2000—2011 年,社会各界开始探讨高校图书馆服务社会、服务少儿的现实可行性及服务的内容与方式。随着高校图书馆文献资源的丰富及空间紧张得到初步缓解,业界学者分别从服务农村、欠发达地区和社区的角度去研究高校图书馆在推动留守儿童、社区儿童、中小学生阅读、信息素质教育方面的角色与策略[5-7]。③2012 年至今,高校图书馆的少儿服务从构想、理论分析走向实践探索,且随着全民阅读工作的推进,少儿阅读推广、少儿数字素养教育逐渐成为高校图书馆少儿服务的着力点。2012 年是一个转折年,这一年首都图书馆联盟[8]和武汉地区图书馆联盟[9]分别成立,此后联盟中的高校图书馆陆续向社会开放;辽宁省公布了省内高校在周末面向中小学生开放部分设施的实施方案,高校图书馆向少儿开放进一步制度化。随着社会化服务理念的深入,国内关于高校图书馆少儿服务的研究逐渐增多,近几年,高校图书馆少儿服务实践走向细化和多元化。2019 年未成年人阅读、学习与赋能国际研讨会在中山大学召开,会议讨论了高校图书馆如何助力未成年人阅读[1]66。四川大学图书馆借鉴分级阅读、分众阅读理论,设计了针对不同年龄层次和知识结构少儿的课程和活动[10]68。
综观已有研究成果后发现,我国关于高校图书馆服务少儿的研究始于上世纪90 年代中期,至今已有近30年历史,从最初的可行性分析走到如今的实践探索。整体仍存在以下问题:①我国高校图书馆对少儿开放程度还很低,尚未形成常态化开放机制。首先,未成年人入馆限制比较多,比如需要提前预约,且开放时间多限制在世界读书日、儿童节、寒暑假或专门的开放日,这就制约了少儿自由利用高校图书馆。其次,服务方式和内容有限,主要为入馆参观、图书捐赠等,缺乏适宜少儿的阅读场所和资源。②相关制度不完善,各馆的服务水平参差不齐。目前的法律法规只是鼓励高校图书馆服务社会,并未明确说明服务的责任和权利范围,各高校馆即使开放也因限制条件过多或宣传不足而难以落到实处。③我国高校图书馆面向少儿的服务刚刚起步,尚处在探索阶段,参与馆不多,未能形成系统的服务体系,公众对高校图书馆的印象依然是“门难进、书难借”。此外,我国高校图书馆的少儿服务主要面向中小学生群体,针对低幼年龄段的儿童服务较少。
为人才培养和科学研究服务是高校图书馆的主要职责,高校图书馆在发展过程中主要围绕学校发展及本校师生需求配置资源,开展信息服务。因此高校图书馆的阅览设施、文献资源不符合少儿需求,且少儿生性爱说爱动、自制力不足,容易给校内师生读者造成困扰,导致国内高校图书馆难以向少儿敞开大门。下文主要调研美国高校图书馆如何解决上述问题并最终促成高校图书馆常态化地开展少儿服务和提升整体社会化服务水平。
2022 年10 月,笔者在WoS 和EBSCO 数据库中用标题(“academic librar*” or “university librar*” or “college librar*”)AND 标题 ( child* or adolescent* or kid* or youth or teenager or parent*)检索,共返回46 条结果,经过去重和筛选获得30 条与研究主题紧密相关文献,并进一步检索30 条文献的参考文献、施引文献、相关文献。在文献调研基础上,笔者登录多所美国高校图书馆网站进行网络调研。美国学者托马斯最早提出影响图书馆未成年人服务的五要素即:专门馆藏、专门空间、专业人员、专门服务、合作网络,这五大要素成为学者研究图书馆未成年人服务无法绕开的关键点[11]。笔者按照此五要素梳理调研结果,分析美国高校图书馆如何从这几个角度开展少儿服务。
20 世纪中后期,美国少儿读物出版业快速发展,60年代每年大约出版2 000 种,到90 年代这个数字增加到5 000余种[12],美国不仅成为20 世纪儿童图书出版发行量最大的国家,且出现许多优秀作品[13],少儿读物出版成为一项蓬勃发展的文化产业。少儿出版业快速发展的同时,人们对少儿读物价值和作用的认识逐渐增强,为更好地支持教育系、语言系、图书馆系、文学系等相关专业学生课程学习,美国高校图书馆开始了少儿文献的建设和管理,如科罗拉多大学博德分校图书馆儿童文学特藏的建设[14]。1974 年美国图书馆协会的出版物《选择》(Choice)杂志分两部分发表了一篇关于在高校馆建立少儿馆藏的书目专题文章[15],这篇文章是解决高校图书馆是否应该收藏少儿文学及为谁收藏等问题最早的研究之一[16]。高校图书馆员在实践中发现除特定院系的师生外,少儿馆藏对没有将其作为学术追求的大学生和成人也有极大的吸引力,高校少儿馆藏的用户还包括国际学生、难民、自学者、教职工子女、社区儿童、校友、大学访问者、志愿者等[17]16,这也坚定了高校图书馆开发少儿馆藏的决心,因此有些未设立儿童教育或相关专业的大学图书馆也开展了儿童特藏资源的建设工作,主要为社区和周边儿童提供服务[18]。Vickie(2001)调研了60 所收藏青少年馆藏的美国高校图书馆以确定此类馆藏的主要用户及这些图书在图书馆的存放位置和编目分类方式[19]。Crosetto(2007)调研发现俄亥俄州59% 的高校图书馆拥有可识别的少儿馆藏,另有22% 高校馆的主要馆藏包括绘本和大部头书在内的儿童文学[20]。1966 年阿比林基督大学的布朗图书馆购买了第一批儿童文学馆藏,截至2016 年的最新一次盘点,该馆儿童文献已占总馆藏量的近4%[17]15。从这几项调查研究可窥见少儿馆藏在美国大学图书馆中分布广泛且已累积了一定规模。美国许多大学图书馆不仅辟有少儿馆藏且从体裁上看呈现出极大的多样性,包括民间文学、儿歌、儿童诗、各类题材的小说等,内容上呈现包容性,包括跨文化、跨语言的儿童书籍[21-22]。为提升少儿文献的利用率,美国高校图书馆通过揭示书目信息、采用便于读者发现的编目方式、调整排架位置、开展书籍展览、举办阅读活动等方式吸引读者关注和利用少儿馆藏[23-24]。高校图书馆的儿童文学馆藏为图书馆员提供了一个独特的机会,可以为学生、教师和社区成员开展引人入胜的延伸活动[25]。
除收集传统印刷类馆藏资源,越来越多的高校图书馆收集并提供多种媒体资料如影视资料、有声读物和音乐制品,有的高校图书馆还提供其他儿童感兴趣的东西,比如玩具、棋类、画笔、拼图、白板笔记本等[26]。
少儿如何以及在何处融入高校图书馆环境,这个问题已经有几十年的历史了,大多数情况下高校图书馆只能尽力平衡需要带孩子入馆的父母需求及寻求安静学习场所的其他图书馆读者的需求[27]2。公共图书馆基本都设有适合家庭的空间:里面摆放着玩具、数字媒体、适合少儿阅读的书籍,儿童可以在这里玩耍或阅读。受此启发,美国高校图书馆通过创建具有儿童友好资源的更具包容性的空间来支持携带儿童入馆的读者[28]10。这些空间通常有供孩子们玩耍、互动的设施,空间内允许与儿童相关的食物和噪声存在,空间使用范围从仅限本校师生访问(通过预约或校园卡刷卡访问)到对所有人开放。例如波特兰州立大学(Portland State University,简称PSU)[29]、杨百翰大学(Brigham Young University ,简称BYU)[27]5、马里兰大学(University of Maryland ,简称UMD)[30]等高校图书馆在了解读者需求和征求读者意见基础上,对本馆特定空间进行改造,重新布置原有的家具并增加儿童尺寸的家具、彩色地毯、抱枕、画架、可涂鸦的墙壁和书籍等资源,将学术空间改造得对儿童更加友好。此外,所有家庭友好型的空间都保留了传统阅览室的元素——桌子、舒适的家具和电脑工作台,方便父母在旁边工作或学习。为了使图书馆整体空间包容性更强,北卡罗来纳大学夏洛特分校图书馆[31]、贝勒大学图书馆[32]甚至对其物理空间进行了更多的结构性改变,包括建设母婴室、在家庭学习空间所在楼层增设儿童洗手间等。
虽然美国高校图书馆家庭友好型学习空间的建设初衷是支持和满足教职工及非传统学生的需求,但许多图书馆现在正将活动和服务延伸到周边社区。目前十多所高校图书馆建有家庭友好型学习室,尽管新冠疫情影响了高校图书馆家庭友好空间的使用,但大多数图书馆仍希望进一步开发它们并在未来提供更多的服务[28]11。此外多所高校图书馆如马里兰大学[30]、科罗拉多州立大学图书馆[33]提供“家庭工具包”,即装满书籍、玩具或者手工素材的儿童背包,工具包可供外借和流通。
高校图书馆员很早就意识到阅读技能对于获得信息素养技能至关重要,并提出高校图书馆员也应参与儿童和青少年读写推广计划,通过校园和社区延伸活动促进少儿早期识字和阅读兴趣培养,并鼓励终身学习[34]。美国高校图书馆提供的少儿服务与活动方式多种多样,既包括常规的馆藏查阅、外借、书目指导类的参考咨询,也包括信息素养教育及故事会、书话会、读书讨论会、暑期读书活动、阅读推荐等阅读活动。对美国高校图书馆服务中小学生概况的调研显示,60%以上的州都有高校图书馆提供常规服务和按计划安排的阅读活动[35]。此外部分美国高校图书馆依托自身资源举办少年儿童故事会、与图书有关的阅读写作比赛、不同主题的展览吸引小读者参观学习[18]118。如威斯康星大学欧克莱尔分校的麦金太尔图书馆收藏包括儿童和青少年书籍、教科书以及专业教学藏书,这些藏书对麦金太尔图书馆的所有读者开放[36]。此外,其为社区成员提供多种服务如免预约入馆、借阅馆藏资源、远程访问在线目录和部分数据库、高中团体参观、为教职工子女开通借阅权限等[37]。此前麦金太尔图书馆面向儿童和社区成员开展每月故事会、书话会、暑期阅读和家庭读写等活动,为将少儿阅读活动延伸到校内及周边社区,图书馆通过广播、电视、报纸及图书馆网站等手段进行校外宣传,校园内则通过标牌、图书馆电子屏、给学生及教职员发邮件的方式推广,让更多孩子和他们的家长走进学校图书馆。大学图书馆通过各种途径,采用多种方式提醒周边社区的成员,其馆藏、资源和服务可供他们使用,大学图书馆的大门为社区的少儿敞开[34]23。
美国高校图书馆通过广泛合作应对开展少儿服务过程中的各种挑战:①经费短缺。高校图书馆的资金一般来自学校,面对经济衰退和校内各机构对“稀缺”资源的激烈竞争,图书馆正在经历预算削减,因此建立和维护少儿文学馆藏、改造家庭友好型空间的最大挑战即预算资金有限,大多数图书馆不得不突破预算限制并探索替代资金[28]10。合作是获取馆藏、资金的重要途径,如阿比林基督大学图书馆员通过帮助儿童文学中心审查书籍换取少儿文学类馆藏[17]15;马里兰大学图书馆工作人员为建设家庭友好型空间申请了马里兰大学生设施基金,该基金旨在为学生支持的设施项目和改进提供资金[28]11;麦金太尔图书馆启动最佳合伙人项目,根据捐赠者捐款数额赋予其不同等级的图书馆权限,筹集的资金用于增加图书馆的藏书、改造空间、举办活动等[38]。②缺少专业少儿馆员。服务少儿的馆员除需具备图书馆学领域的基本知识外,还需具备儿童文学素养,能担负起开发少儿馆藏,开展包括讲故事、手工制作在内的各类少儿服务活动的职责,而高校图书馆很少招募少儿服务专业人员,因此基于经验交流的合作成为高校图书馆少儿服务的重要组成要素。美国高校图书馆通过与学院专任教师和中小学图书馆员合作交流,帮助馆员熟悉少儿文学、了解未成年人的阅读兴趣[39];与儿童读物生产与流通过程中的主体如儿童读物评价机构合作,帮助馆员把控馆藏质量[40-41];与学生组织、志愿者等合作,帮助馆员解决人手紧张问题;与家庭、幼儿园、社区等少儿服务机构团体合作,帮助馆员策划开展种类丰富的少儿活动[34]。③宣传推广渠道单一。与校外组织、媒体合作,利用校外的广播、电视、报纸、互联网等公众获取信息的渠道扩大图书馆少儿服务的知晓度和辐射人群。总之,美国高校图书馆在少儿服务业务开展过程中与高校其他组织机构、其他类型的图书馆、中小学校、社会公益机构等建立了广泛的合作关系,以达到获取资助、共享资源、提高社会声誉、获得少儿服务经验和进行学术交流等多方面的目的。
近年来,我国的高校图书馆也在积极推进社会化服务,并取得了一定的成功经验,但面向少儿开放依然存在一些尚未解决的问题。美国高校图书馆在少儿服务方面的各种探索,为我国高校图书馆的服务实践带来如下启示。
在国内即使是未成年人服务理念相对先进的四川大学图书馆,在开展未成年人分级阅读时所用阅读材料也多来自馆员从各方面整合的资源,并未建立专门的馆藏[10]73。高校图书馆开展少儿服务首先应改变这种现状,扩大资源收藏范围,考虑提供与少儿阅读能力和阅读兴趣相吻合的馆藏资源。但是建立和维护少儿馆藏的首要问题是理念与认识问题,即高校图书馆是否应该收藏儿童文献。美国高校图书馆少儿馆藏建设也经历了从初期“未获得学术界普遍认可”到后期“为教育部门及相关受益部门收集传播儿童文献发挥重要作用”的认识转变[16]13。思路转变推动服务转变,目前国内多所师范类高等院校、专科院校积极努力在绘本阅读方面深耕细作,建立绘本馆,开展绘本阅读,虽然初衷是培养具有儿童文学素养的教育人才,但为有效利用绘本资源,创新绘本阅读推广方式,馆员在一定程度上打破固有思维,拓展服务内容如给教职工子女开设绘本阅读课,向校外小读者普及绘本阅读知识,将特色绘本和相关课程送进幼儿园、中小学、图书馆等[42-43]。国内师范类院校绘本资源的采购与推广经历了由助力教学科研到为儿童阅读提供服务的过程,与美国高校图书馆儿童馆藏建设异曲同工。
早在1999 年国内就有高校图书馆员提出在高校图书馆设立少儿图书室的构想,并就其内部设置、图书种类以及对工作人员的要求等方面提出建议[4]106;2018 年亦有馆员从理论和自身工作体验方面提出在高校图书馆开创托管式少儿阅读空间的构想[44]。可见,从馆员的切身体验来说建立专门的少儿阅读空间是非常必要的。四川师范大学图书馆 “狮语堂”[45]和四川大学图书馆“圕蒙学堂”在一定程度上将构想变成了现实,即利用图书馆现有馆舍空间和馆藏资源,打造校内外读者共享的特色空间。空间环境是高校图书馆少儿服务开展的前提,美国高校图书馆的家庭友好型阅读空间,为少儿活动提供了重要的物理空间,解决了服务师生与服务少儿之间的矛盾。杨百翰大学图书馆的家庭友好型学习空间划分为多个区域:由玻璃墙组成的小组学习室;包含可活动桌椅、故事书、室内城堡滑梯、玩具等的儿童活动区域;专为幼儿设计的封闭式游戏区域;包含两个电脑工位和打印机的学习区域;此外家庭友好型空间配备了专门的儿童卫生间和家庭卫生间[46]。杨百翰大学图书馆的未成年人服务空间在环境设计及设备选择上充分考虑未成年人的特点,家具、设备、布局和装饰符合各年龄段少儿生理与心理需求,各个年龄层次的儿童,甚至不会走路的婴儿,都可以在这个空间内看书游戏。对于入馆的少儿来说图书馆不仅仅是一个借还书的地方,还是一个满足其多方面需求的多功能场所,在这里除了可以看书、做作业、玩电脑外,孩子也可以与父母进行亲子共读,与同伴交流、游戏。
专门的少儿阅读空间为高校图书馆服务少儿提供了便利,在服务少儿的同时能保证高校师生学习环境,因此国内高校图书馆可借鉴美国高校图书馆和公共图书馆的相关经验,进一步优化空间,根据该群体的特点利用现有馆舍打造满足少儿成长过程中多方需求的特色空间,提升高校图书馆对用户的吸引力。
专业人员是图书馆少儿服务五要素之一,而国内高校图书馆近些年人力资源缩减很厉害[47],招募的馆员一般也不具中小学教育背景或儿童文学知识,因此目前不太可能设立少儿服务专职人员。但高校图书馆本身具有人才优势,馆员一般学历较高、知识丰富,具有很强的组织、沟通能力和公共服务水平,能够完成少儿服务环节中馆藏建立、资料收集、方案策划、活动组织、人员协调、与合作方沟通等一系列工作。美国高校图书馆的少儿服务工作多由从事读者服务工作且热爱和关心儿童阅读的图书馆员和志愿者开展。如路易克拉克学院图书馆馆员Hirsch 虽然对儿童文学知识了解不多,但是他花两年的时间去熟悉这些馆藏,又花两年时间对馆藏进行评估和改进,最终成为该馆的儿童文学图书管理专员[48]。威斯康星大学欧克莱尔分校的图书馆员Tvaruzka,作为一名前少儿图书馆员,提出在图书馆开展“每月故事会”活动,在活动顺利开展后,Tvaruzka 指导学校教育专业的学生参与挑选适合儿童朗读的书籍、主持故事会等[34]23。科罗拉多州立大学摩根图书馆为12 个月到11 岁的儿童提供系统化的教育活动,工作人员由该校本科生和研究生组成[33]。因此,高校图书馆可通过优化人员配置、开展针对性培训等方式盘活现有人力资源,招募、吸纳师生志愿者解决少儿服务人力资源紧张问题。
虽然互联网已成为公众获取信息的主要途径,高校图书馆可以通过提供网络阅读资源、开设网络课程等方式为少儿提供阅读材料、阅读指导、信息培训等,但图书馆的阅读环境和阅读氛围对培养少儿阅读兴趣、感知图书馆服务不可或缺。作为青少年阅读的积极倡导者,Patrick Jones曾说“避免与青少年产生负面事件的最简单办法就是禁止入馆,但这里的错误是将青少年视为要解决的问题,而不是要服务的读者”[49]。为使少儿能更多地享受图书馆阵地服务,高校图书馆应为小读者敞开大门,通过完善的政策和制度平衡校内外读者需求,保障双方权益。美国许多高校图书馆有明确的欢迎儿童入馆政策,这一方面保障了儿童使用图书馆的权利,确保其不受孤立或歧视;另一方面阐明馆员在入馆儿童服务中的权利与义务及儿童监护人的职责[50]。我国高校图书馆如有意向、有能力面向少儿开展服务,首先应有明确、简短的入馆政策或说明,让周边公众意识到高校图书馆“门可进,书可借”;其次应制定管理细则,明确服务范围、时间,通过细化服务流程、服务方式、服务内容,确保服务工作安全有效开展。
“少年智则国智”,图书馆是滋养民族心灵、培育文化自信的重要场所,是少儿获取知识、陶冶情操的主阵地。高校图书馆作为社会文化建设的重要基地,应转变观念承担更多的社会责任,重视少儿服务,多渠道拓展少儿服务途径,在文献资源配置、空间布局及设施配置、馆员安排等方面充分考虑少儿的利益和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