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疫情时代中国产业链变化特征 及“走出去”企业应对策略

2023-04-13 23:13黄国波王皓刘绍东闫润宇
清华金融评论 2023年4期
关键词:走出去产业链

黄国波 王皓 刘绍东 闫润宇

自2020年全球新冠疫情暴发以来,叠加全球极端气候事件频发,全球产业链的脆弱性日益凸显,自然条件的变化给产业链正常运转带来了显著冲击。2018年伊始的中美贸易摩擦以及2022年的俄乌冲突,又直接显露了地缘政治变化对全球能源和粮食等大宗商品供求格局的深远影响。这些因素均促使全球各国开始重新审视对于经济全球化的惯性思维,并从产业链的“效率第一”向“安全第一”开启战略性均衡。在此大背景下,中国“走出去”企业该如何看待及应对,本文尝试给出一些分析和建议。

中国在最近一轮全球化进程中崛起为世界制造工厂

全球产业链是指生产最终产品及服务的过程,其由位于不同国家或区域、所涉不同阶段的价值创造活动有机组成。大卫·李嘉图的比较优势理论是全球产业链分工的重要理论基础。自然资源、劳动力、资本和技术等生产要素禀赋上的差异造就了经济体之间的比较优势,进而决定了不同国家或区域在国际化分工中所处位置。最近一轮的全球产业链变革起始于20世纪90年代初,其由多种因素共同促成。首先是信息和通信(ICT)技术大爆发,使得工业化国家的企业在能够保障产业链高效运转的前提下,有条件将其生产过程中的某些部分转移到其他国家或区域;其次是1995年世界贸易组织(WTO)的成立,极大地降低了国际贸易成本,尤其是关税和其他非关税壁垒。经测算,全球商品贸易总额/GDP在2008年达到历史峰值25%,相比1961年的9%提升了16个百分点,1987—2008年的全球贸易增加额占自二战结束以来的89%。

在此进程中,中国凭借改革开放的高明政治举措、基础设施的高速发展、庞大而年轻的人口基数、勤劳质朴的民族文化,以及单一大规模消费市场等,显著降低了全球产业链综合成本,大幅提升了运转效率,承接了很大一部分制造业产能,成为名副其实的世界制造工厂。其产能不仅可以满足国内自身的消费需求,同时能够面向全球海外供给。中国商品贸易总额占全球比重,从20世纪80年代初期的3%,上升到目前20%量级。如图1,中国制造业增加值从2004年的全球占比7.9%,上升到2021年的近30%。

降本增效依旧是全球产业链运动的重要驱动力之一

中国低附加值产业正在向全球更低的成本洼地转移

以纺织服装业为例,中国的成衣制造环节正在向海外转移。纺织服装产业链自上至下依次是上游的天然及化学纤维制造、中游的纱线和面料制造、下游的成衣制造和渠道品牌商。生产模式从资本密集型逐渐向劳动密集型过渡。如图2,中国服装出口全球占比早在中美贸易摩擦前的2013年就已触及历史峰值39.2%,之后趋势下降,2022年下滑至30.9%,较峰值下降了8.3个百分点。孟加拉国目前占世界服装出口总额约6.53%,位居全球第二,比2013年提高了1.34个百分点;越南占比5.68%,位居全球第三,比2013年提高了1.90个百分点。可以看到,囿于近些年来国内劳动力和土地等成本逐渐抬升,中国纺织服装业的下游成衣制造环节,的确受到了其他新兴国别市场冲击。但对于偏中上游的纺织品环节,中国的全球出口金额占比则趋势抬升,从2000年的10.3%快速上升到2022年的40.5%,这反映出相关产业链环节正在国内不断聚集和升级换代,竞争力在日益提升,并没有出现向海外转移的趋势。

中国纺织服装业的高附加值环节存在持续发展空间。虽然中国成衣制造环节正在向海外转移,但试图强行将其保留在国内的做法并不明智,否则其不仅会降低国内资本的使用效率,还会放大机会成本,反噬存量产业链的创新升级。我们应顺势而为,一方面将宝贵的金融资本用于产业链人才培养、技术研发和产线升级改造,另一方面可积极借助海外投资或并购,以产业链具体环节为抓手,加大“走出去”和“引进来”的双向步伐。比如中国在纤维及纱线上的毛利率与日本东丽、帝人等公司尚存差距,在面料环节,则整体低于德国和韩国等国家。作为全球主要时尚和高端奢侈品牌以及创新型纺织品的发源地,2021年意大利、德国、荷兰和西班牙纺织品服装出口额均挤入全球前十。可以看到,即便对于最为传统的纺织服装产业链,发达国别市场依旧持有高附加值的产业链环节,因此,国内的产业升级空间是极具潜力的。

中国产业链优势对海外资本形成“挤出”和“挤入”双重效应

中国产业链优势对海外资本形成的“挤出”效应。如前所述,虽然中国低端产业链的某些环节正在向海外成本洼地发生转移,但随着中国制造业自身的迭代升级,综合竞争力也在逐渐提升,相对优势产业链也在对海外竞争资本形成挤出效应。宏观层面,以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的资金来源占比衡量,1996年中国利用外资占比达到历史峰值11.8%,之后趋势下降,2022年测算仅为0.25%左右。微观层面,如图3,2007年中国国产挖掘机的国内市占率约为20%,而到2020年底,该比例已经上升至77%,背后反映了中国制造业水平的快速攀升。另外,近三年来国产轿车品牌的国内销量占比陡峭抬升,2022年达到49.7%,相比仅隔三年的2019年大幅增加27.1个百分点,其背后折射出中国新能源汽车产业的快速发展,以及对海外跨国品牌替代能力的提升。

中国产业链优势对海外资本形成的“挤入”效应。与之相随的是,受中国产业结构整体升级的带动,消费能力的逐渐提升,也会“迫使”外资引入更加先进的生产要素,形成一定的“挤入效应”。例如,如图4,2017—2021年,中国制造业实际使用外资占比虽总体下降,但也促成了外资向我国更高端的制造业和服务业产业链条投资。中国服务业实际使用外资占比从2017年的73.9%上升到2021年的79.6%,其中高技术服务业实际使用外资占服务业使用外资总额的比重从25.9%上升到27.9%;另外,中国高技术制造业实际使用外资金额占制造业整体使用外资金额的比重从29.5%提升到35.8%。

全球其他新兴市场尚不具备对中国制造业的承载力

中国目前尚未出现大规模产业向外转移的现象。中国目前已经或正在发生的向其他新兴市场规模化转移的产业仅限纺织服装、电子加工等产业链的低附加值环节,这从外商直接投资(IFDI)的数据可以反映出来。2021年中国IFDI流量全球占比11.4%,相比疫情前的2019年提升了1.9個百分点;七国集团(G7)2021年占比33.7%,相比2019年提升了4.4个百分点;而新兴市场东南亚加南亚2021年合计占比14.4%,相比2019年下滑了1.4个百分点。另外,我国制造业在智能化和自动化领域正发生着潜移默化的升级改造,其带来的管理和生产效率的提升也将有助于对冲成本端的上行。

其他新兴市场的制造业承载力尚与中国差距显著。目前东盟、印度等新兴市场尚不具备承接中国大规模制造业的转移能力。从制造业增加值角度,2021年中国在全球占比30.3%,东盟、印度与巴西合计仅7.6%,中国是后者的四倍。如图5,从全球吞吐量前50大港口角度,2021年中国拥有29个,数量占比高达58.0%,东盟国家合计4个,巴西2个,印度0个,其余均为发达国家所有;若以吞吐量计量,中国占比67.7%,东盟国家7.1%,巴西2.3%,其余发达国家占比22.9%,中国是其他新兴市场总和的7.2倍。

安全优先是当下全球产业链运动的主要驱动力

产业链的效率与安全是一对矛盾体,而安全成为当前矛盾的主要方面。历史上发生的几次全球产业链转移主要以寻求低成本洼地、实现规模经济和提升产出效率为优化目标。然自2020年全球新冠疫情暴发以来,叠加全球极端气候事件频发,全球产业链的脆弱性日益凸显,自然条件的变化给劳动者数量、自由度和健康度带来直接损伤,导致经济生产、投资和贸易等全经济链条受阻;2018年开启的中美贸易摩擦以及2022年的俄乌冲突又直接揭示了地缘政治变化对全球能源和粮食等大宗商品供求格局的巨大影响。这些因素均促使全球各国开始重新审视关于经济全球化的惯性思维,从产业链的“效率第一”向“安全第一”开启大力度均衡。该趋势虽然会降低产业链整体运转效率,增加综合成本,但会使得产业链的安全性和稳定性得到明显提升。

微观层面,实力企业正从两个维度积极构筑产业链的安全性:一是推进开展产业链的垂直整合,以减少对外部供应商的依赖。例如,特斯拉从自动驾驶芯片,到车身一体化压铸、电机制造、4680电池、镍矿资源等,均在谋求自主可控。2022年,大部分新能源车企的产品交付均受到芯片短缺、电池涨价、疫情等因素困扰,但比亚迪凭借自身全产业链的闭环优势,有效规避了该风险,且实现了同比153%的销量增速。二是积极谋求全球产业链布局的区域分散性。例如,在中美竞争越发激烈的大环境下,此前依托中国“果链”的苹果公司正积极寻求全球生产制造工厂的分散化配置。据彭博社报道,到2023年春季末,预计苹果将有5%的iPhone生产量在印度完成。这里以零部件工厂全球所在地作为统计口径,如图6,截至2021年底,中国大陆工厂数量占比35.4%,同比下滑6.9个百分点,相比2018年下滑了11.6个百分点。与之相比,美国2021年占比11.3%,东南亚占比15.9%,且呈较为明显的递增趋势。即受全球产业链分散化布局的战略驱动,确实存在一定数量的制造工厂从中国大陆转移至海外。

宏观层面,各国政府更加重视能源、粮食和技术等层面的产业链安全。例如,(1)在能源领域,俄乌冲突后欧洲主要经济体大幅度调整能源战略,显著减少了对俄罗斯的能源进口依赖,增加了从澳大利亚、卡塔尔等国的液化天然气(LNG)进口,以寻求能源供给的分散化和安全性。预计到2024年,欧盟和英国的LNG再气化能力将比2021年提高34%。(2)在粮食领域,联合国粮农组织(FAO)数据显示,2022年3月全球食品价格指数已大幅攀升至1990年以来的最高水平。很多国家采取出口管制措施,强化自身在粮食生产和存储层面的产业链韧性,以期减少对外部依赖,加深了供需错配矛盾。(3)在技术领域,2023年2月,欧盟委员会公布了《芯片法案》,计划将欧盟在全球的芯片生产份额从目前的8%,提升到2030年的20%,以大力扶持本土芯片产业链,减少对美国和亚洲制造的依赖。2022年8月,美国总统拜登正式签署《2022芯片与科学法案》,其拟为美国本土的半导体制造和其他相关前沿领域的科研活动提供巨额财政拨款,以及税收抵免等产业优惠举措。尤其值得关注的是,该法案限制美国企业支持中国等国家的半导体研发和生产。2022年10月7日,美国商务部产业安全局发布出口管制新规,旨在进一步限制中国获取和发展先进计算半导体芯片、含有此类芯片的超级计算机和半导体制造设备的能力。可以看到,对于美国而言,目前已愈加将半导体、人工智能、量子计算、生物科学等关键领域的核心技术发展与国家安全紧密相连。这意味着,在这些高技术壁垒的关键领域,美国对产业链安全性的考量将显著占优于效率属性,中美的“技术脱钩”恐将长期存在。

中国OFDI变化趋势也体现出地缘政治下对于产业链安全性的考量。图7显示了2005—2022年上半年中国OFDI的全球区域分布。中国对于美、欧、澳投资合计占比从2016年的峰值71.1%下降到2021年的40.1%,以及2022上半年的19.3%,其中中美贸易战开启的2018年是转折点,中国对美、欧、澳的OFDI同比大幅降低23.9个百分点。从行业角度,如图8,中国对于能源和材料大宗商品行业的OFDI权重,在2017年触及谷底10.3%,2018年则迅速回升至29.2%,2021年上升到37.1%。综上可以发现,近年来,中国OFDI无论是从区域维度上对发达国别市场的投资减配,还是从行业维度上对大宗商品行业的投资增配,都体现出中国海外资本对于产业链安全性的高度关切和实际考量。

中国内循环优势有效抬升了产业链向海外转移的难度

从供给侧看,如上所述,中国低、中、高产业链凭借着各自不同程度的全球综合竞争实力,均正面临着效率与安全双重要素的博弈和均衡。然从需求侧看,产业链为满足终端消费者庞大且充满个性化的消费需求,其核心生产制造中心往往会向下游消费者尽量靠拢。中国凭借单一而庞大的内循环消费市场及增长潜力,恰为中国各个层次产业链的粘性、韧性和稳定性提供了有效助力和基础保障。这是大部分发达及发展中国家所不具备的,其使得中国在全球产业链中拥有着独特地位,继而进一步抬升了中国产业链向海外转移的难度。

按照家庭最终消费支出(购买力平价,不变价)计量,2021年中国是全球第二大消费市场,约9.85万亿美元,相当于美国的67.5%,是欧元区的1.31倍。根据美国经济分析局2017年數据,在华美企约80%的产品均在满足中国本地需求,仅有20%销往海外。据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截至2021年底,中国国内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出口交货值与其总营收比值约10%量级,其反映出中国制造业总体上还是在满足自身内循环消费市场,而非海外;从2021年的分行业情况看,受外需影响相对较高的为家具制造业和通信、计算机以及其他电子设备制造业。

对于“走出去”企业的发展建议

综上,从供需两端整体分析,中国产业链目前仍在全球范围具备较强的综合竞争实力,但受到效率和安全双重要素的耦合作用,预期也会持续呈现出五方面的渐变特征:一是中低端产业链的低附加值环节继续趋势性地向海外迁移;二是中高端产业链的内生竞争力会逐渐增强,其会对海外资本形成一定的“挤出效应”,但对海外资本向中国更高端产业链增加投入也会形成“挤入效应”;三是出于对产业链安全的市场化考量,国内外部分企业会产生全球区域层面的分散化配置需求;四是出于对产业链安全的市场化考量,国内外部分企业可能会在全球范围更频繁地开展产业链上下游的垂直并购;五是对于半导体等上升为国家安全层面的产业链,中国可能会面临持续性的“断供”压力,美企等在华投资会受到美国政策层面的强约束。基于上述判断,对于“走出去”企业,建议考虑从五个方面做好应对策略:

第一,大力推进中国优势生产要素的海外输出,努力获取更为广阔的海外市场利润。按购买力平价(不变价)计量家庭最终消费支出,2021年中国占全球市场份额的14%,这意味着海外最终消费市场空间是中国的6倍以上。如前所述,中国制造业产业链目前仍主要聚焦于国内市场,国际化程度还远不充分,向海外供给实力仍有巨大提升空间;而为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中国必须涌现出尽可能多的国际化品牌,驰骋于更为广阔的全球市场,赢得更为丰厚的利润空间,以促进研发、投资、生产和销售等全产业链条的良性正循环,最终实现中国企业更高水平的可持续发展。当前中国已开始涌现诸如华为、大疆、Tiktok、SHEIN等少量国际知名品牌,以及诸如小米、OPPO、比亚迪、宁德等若干海外区域性知名品牌,但数量尚远远不够。“走出去”企业应拓宽视野,树立自信,不断推进国内先进产能、技术、管理和品牌等全生产要素的海外布局。

第二,积极获取国际高端品牌,向产业微笑曲线的下游努力推进。从需求侧看,随着中国人均消费能力的逐渐增加,对产品品质要求的日益提高,中国市场对高端和个性化品牌的需求会愈加旺盛。努力吸引或获取产业微笑曲线下游的海外高附加值品牌及标的,不仅有助于提升国内企业利润水平,也有望带动国内中上游产业链的升级发展,继而推动优质产能再次走向国际,辐射全球消费市场。以上海特斯拉超级工厂为例,中国凭借庞大的单一消费市场和汽车产业链综合优势,成功地实现了“引进来”。截至2022年底,特斯拉上海工厂的国产化率达95%以上,中国员工占比近100%,动力总成系统、电驱系统、充电系统等配套的国内零部件供应商达180家以上。目前,其产品不仅在满足中国大陆的广大消费者,且已经供应日本、澳大利亚、新西兰、新加坡等海外区域,成为特斯拉全球重要的出口中心。

第三,积极获取国际先进生产要素,向产业微笑曲线的上游努力进取。从供给侧看,先进生产要素的直接获取有助于快速增强中国产业链的综合竞争实力。如前分析,中国IFDI对高端制造业和服务业已经展现出了不断提升的投资青睐度,中国“走出去”企业更应顺势而为,以自身庞大的消费市场、优势产能或产业链中的优势环节为抓手,借助资本市场的力量,努力吸引或获取产业微笑曲线上游的海外高附加值投资标的。所涉内容包括但不限于高壁垒专利、差异化技术、高端制造产线,以及绿色产业关联的稀缺矿产资源等,例如中国化工收购安迪苏和先正达、吉利收购沃尔沃、美的收购库卡、天齐锂业收购泰利森等。

第四,提升海外投资布局的风险意识,做好区域和行业层面的分散化配置。从区域层面看,无论对于“走出去”的实体企业还是金融类企业,在当前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下,应充分测度在海外投资布局的地缘政治风险,适当减配在政治不友好或法制不健全等国家的投资权重,坚持危地不往、乱地不去,做好投资分散化策略。建议未来应重视在东南亚、中东、巴西等新兴市场,以及部分欧洲、东亚等发达市场的分散化投资布局;而对于投资类企业,可考虑以基金有限合伙人(LP)形式,参与更广泛化的地理空间资产配置,以更好地提升投资收益、降低投资风险。从行业层面看,中国在能源、材料、交通、电力及其他公用事业领域的OFDI权重总体较大,而在医疗、科技、日常及可选消费权重较小,其表明中国资本更多聚焦于全球产业链的偏中上游环节,顺周期属性较强,这可能导致海外资产估值大幅波动,建议考虑在保障供应链安全性的前提下,进一步提升行业分散化配置程度。

第五,“走出去”企业要全方位提升ESG(环境、社会和公司治理)管理水平,在国际市场努力开展ESG投资。一是在当前去全球化的大背景下,ESG是鲜有的可达成国际共识的关联纽带。众多发达和发展中国家均给出了明確的碳达峰和碳中和目标时间点,因此,开展ESG领域投资,容易达成各利益相关方的广泛共识。二是当前全球各主要政府对可持续发展议题均已出台相关政策指引,市场也已明确ESG相关指标对收益和风险具有显著影响,开展海外ESG领域投资更容易获得当地政府的政策支持。三是全球众多主流金融机构均给出了绿色投资指引,在海外开展ESG领域投资,更容易获得信贷支持。2021年,责任投资原则组织(PRI)签署者数量增加26%,管理资产规模增长17%,从103.4万亿美元增长至121.0万亿美元。中国是联合国责任投资原则组织(UNPRI)整体签署国增长最快的市场之一,增长46%,仅次于拉丁美洲的77%。四是开展ESG领域投资有望获取更优的投资回报水平。经计算,以MSCI ACWI指数作为比较基准,ESG Universal指数近三年年化收益率约4.48%,高于基准收益率0.48个百分点;夏普比率0.28,高于基准的0.26。从上市公司来看,各主要市场上市公司的ESG评分也在持续改善。可以说,提升企业的ESG管理能力,打造自身产品或服务的ESG品牌力,将成为“走出去”企业的核心竞争力。

(黄国波为国新国际投资有限公司首席投资官,王皓为国新国际投资有限公司研究部高级经理,刘绍东、闫润宇为国新国际投资有限公司研究部经理。本文编辑/秦婷)

猜你喜欢
走出去产业链
筑牢产业链安全
打造藜麦全产业链稼祺从“芯”开始
“饸饹面”形成产业链
产业链条“链” 着增收链条
产业链春之奏鸣
骗保已成“地下产业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