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比乌斯的时间

艾嘉辰

写这篇科幻小说的缘起是为了参加一个征文活动，但由于种种原因（是的拖延）错过了截稿时间，于是便拿来自由投稿了。编辑拜妮老师在看完之后建议我把小说题目改为“时间的魔术”，但我选择了“固执己见”。录用之后，拜妮老师告诉我还要写一篇创作谈，我突然想到老师之前给我的这个建议。如果要把这场“时间的魔术”用一个具体的物件表达，那莫比乌斯带应该最合适不过。

所以准确来说，《新年快乐》讲的是一个关于时间轮回的故事。如果有感兴趣的读者，请你们不妨一试：从小说的任意一段开始读起，即不采用惯常的“从头到尾”的阅读顺序。因为我想用这个故事来讲述一个“过程”而非“结果”。即使你们在已经知道答案的情况下去阅读，我还是相信这篇小说依然有能够吸引你们的地方。

首先我想解释一下小说的主人公——乙元的名字由来。这里我采用了谐音，“乙元”的谐音是“一元”。那么何为一元？我国古人在划分大的时间段时有“三元九运”的说法。古人把二十年称为“一运”，三个“一运”也就是“一元”。所以“一元”等于“三运”等于六十年。而六十年便是“一甲子”。在民间传统说法上，“一甲子”便代表着一个轮回，是一个大的时间变化。大部分人的一生只能经历一次“一甲子”，纵使有极少数的“幸运儿”能经历两次“一甲子”，但基本不可能有人经历三次。所以我在一开篇的主人公的名字上，就暗示了这是一个关于时间、关于轮回的故事。

同时在结构整篇小说时，我又参照了西方经典的戏剧结构理论——“三一律”。即整个故事发生的时间要在一昼夜（24小时）之内、情节服从于一个主题。而只有“地点”我没有严格按照“三一律”所要求的在“同一场景内发生”。但如果把主人公乙元看作是一切行动发生的“客观物质条件”，即一旦没有他这个最基本最重要的“场景”，那么整个故事也无从开展。那从这个角度上说，这篇小说也称得上是符合“三一律”的原则了。

至于小说内容，其实我想讨论的主题有很多：生命、生死、无常……就如同所有的古希腊悲剧一样，乙元的一切其实早已被“计划”好般不可挽回地走向终结。而那只“看不见”的大手我们称之为“命运”。如果一切在一开始就已写好结局，那么人活一世的意义究竟是什么？我们又能否有选择的权利去度过这短暂而漫长的一生？如果有一天一个人给你两个选项：“拯救世界”和“做个凡人”，你又会如何选择？我希望借由这篇小说能够让读者和我一起去思考这些“无解问题”的答案。

在创作我的所有小说时，我首先追求的是故事性和真实性。“故事性”即小说要好看、精彩、吸引人心；“真实性”则是不能违背基本的生活常识，要努力把读者代入进故事之中。我认为一个作品能达到的最完美状态，便是能让读者和小说主人公“同呼吸、共命运”。而后者对于科幻小说而言，可能更是需要满足的基本条件之一。因为科幻不是玄幻，更不是魔幻。它是建立在一定科学技术基础上的合理想象。科幻小说在当代文学界的“合法地位”是否取得这一问题我暂且不论，但毋庸置疑的是，越来越多的科幻文学作品“被进入”到当代文学界的视野之中。作为一名创作科幻小说的初级学徒，我只希望那些和我一样热爱科幻、创作科幻的写作者们不要低估科幻文学的创作难度。科幻小说应始终努力做到披着科幻的外壳来讨论人性的内核。话说回来，其实任何一篇优秀的小说都应满足“故事好看”、“设定真实”的原则，无论是科幻文学作品还是主流的纯文学作品。

最后我想对所有阅读到此处的读者们说一句话，虽然会非常无厘头，但它的确“科幻”：

“祝你天天快乐，不止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