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大五分校的女生队

■潘世银

抗大师生组织军民参加文艺活动

抗大五分校是新四军培养部队与地方军政骨干的干部学校。1940年11月25日在盐城市解放北路盐中巷1 号的盐城市初级中学校园内开学（正式开学典礼是1941 年元旦）。校本部下辖3 个男生大队和1 个女生队。

女生队是学校一道亮丽的风景。学员的身份、年龄、文化程度等各不相同。有一部分学员是在根据地工作过，或打过游击的女干部，有的学员是从大后方转来军部后调到抗大学习的女知识青年，她们大多数是来自苏南、上海、浙江一带的青年学生，还有一些学员是自愿参军的小城镇女青年。她们的年龄悬殊很大，小的十二三岁，大的40 来岁，完全是两代人。文化程度悬殊也很大，从半文盲到大学学历。出身成分更是五花八门，雇工、佃户、童养媳、工人、富家小姐，不一而足。虽然年龄、文化程度、出身不同，但她们有一个共同愿望，就是抗日，拥护共产党、新四军。

女生队位于离军部不远的一座中学校园内（现盐城中学）。第一批女生队来到时，因战火，学校遍地碎瓦乱石，墙壁倒塌，几根木头柱子支撑的房脊。

从大城市来的女生们脱掉皮鞋，换上布鞋，脱掉旗袍，换上军装，与其他女学员一起用双手建造自己的教室，她们用双手清除残渣、泥沙、石块，用铁锹扒泥挖石，用脸盆装土去填坑、垒墙，个个双手磨起了血泡，血泡破后成了茧。几天后，寝室和俱乐部就立在了她们的面前。尽管房屋还不完善，四面透风，窗户仍然是个大方洞，但这是她们自己的劳动成果，她们用破草席当窗帘挡风，在地上铺上干稻草作她们的通铺床。她们就在这通铺上睡觉、学习、讨论救国道理。

学员们主要学习“社会发展史”“政治经济学概论”“中国革命运动和中国共产党”“中国革命问题”“哲学”“战略与战术”“敌军工作”“党的建设”“统一战线”“民运工作”“队列训练与四大战术”“战地救护工作”“妇女解放运动”“游击战争”，以及全校性的讲座课“论共产党员的修养”（刘少奇亲自讲课）、“形势任务”（校、军部领导亲自讲课），“游击战争”课，初期由赖传珠参谋长亲自讲，后来根据各队情况改由军事教员讲。

抗大课本是油印在灰色粗纸上的提纲式讲义，也发过薄薄的小册子，听课记笔记就成了学员们学习的重要环节。

除了上课学知识，她们也出操。每天清晨，当东方泛出鱼肚白时，军号声便响彻在校园的上空。从起床到出操，仅10分钟时间，女生们除了穿戴整齐，打好绑腿外，还要打好背包。一声哨响后，整队跑步到操场。女生队不像男生队那样简单，为了不影响集合，有的人没等军号响起就悄悄提前起床，特别是生理期的女生，她们要在大家起床前上厕所。

逢到大会操时，校领导与学员一起出操。朦胧中，看不见彼此，只见大操场上人影晃动，只听见整齐的脚步声。此时，只要有几个人走错了步子，就能从声音中判断出是哪个队步伐不整齐。

1941 年5 月1 日，学校隆重举行了第一期学员的毕业典礼。那天，女生们穿上了平时舍不得穿的新军装。毕业典礼后各队举行了会餐，虽然只有一荤二素一汤，加上两碗黄酒，但这是平日所没有的“盛宴”，她们感到幸福，碰杯时，眼含热泪，高唱毕业歌。唱完这首歌，她们将离开学校，各自奔赴抗日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