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海洋防御战略的核心要义、实践路径及其现实启示

向 鑫

(广东海洋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广东 湛江 524088)

新中国成立后,以毛泽东同志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坚持马克思主义海洋观的科学理论指导,深刻总结近代以来“重陆轻海”海洋观与“有海无防”消极性海洋防御战略的历史教训,提出了“以海图存”的积极性海洋防御战略。这不仅重塑了中国近代以来的海洋观念与海洋防御战略,也为社会主义改造与社会主义建设的国家总体战略规划争取了有利的海洋安全环境,拓展了海洋战略空间,标志着近代以来我国海洋事业进入一个新的历史转折期。追溯历史,探寻毛泽东海洋防御战略的生成逻辑及其背后蕴藏的内在机理,有益于准确把握新时代海洋强国战略,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

一、毛泽东海洋防御战略的生成逻辑

(一)理论逻辑:坚持马克思主义海洋观的科学指导

马克思主义海洋观为中国共产党认识海洋、经略海洋、制定维护国家权益的海洋防御战略提供了科学的理论指导。第一,马克思恩格斯以唯物史观科学阐释了西方海洋大国的崛起路径,即资本逻辑推动生产力发展与生产方式变革。马克思指出,资本是“力图超越自己界限的一种无止境的和无限制的欲望”[1]。资本增殖与逐利的天然本性推动着生产力与生产方式的发展,这不仅为欧洲大规模发展海洋经济带来了技术基础,也为资本主义国家开拓海外市场与殖民扩张、建立海洋霸权提供了内在动力。第二,马克思恩格斯指明了海洋对“世界历史”的形成作用。地理大发现后,欧洲各国利用航海技术进一步扩大了社会交往的范围,日益完善的生产生活以及交往方式打破了各民族相互隔绝的封闭状态,塑造了世界历史[2]。第三,马克思恩格斯系统分析了海洋对国家命运的历史影响。欧洲国家以争夺海外殖民地与海外市场而引发的海洋战争,使得海洋贸易中心呈现出“地中海时代”向“大西洋时代”再向“太平洋时代”演变的历史轨迹。

马克思主义海洋观深深影响着毛泽东的海洋认知与海洋防御战略。第一,毛泽东认为中国新生政权要生存和发展,必须面向海洋。他提出“为了准备力量于适当时机收复台湾,最后统一全部国土,为了准备力量,反对帝国主义从海上来的侵略……有计划地逐步地建设一支强大的海军”[3]192,从而充分发挥海洋的战略屏障作用,为社会主义建设赢得和平稳定的国家安全空间和发展崛起的海洋战略空间。第二,中国的社会主义国家性质以及坚决捍卫国家主权、维护人民群众切身利益的价值导向,决定了中国的防御性海洋战略不同于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霸权性、进攻性海洋战略。毛泽东强调:“我们不要去侵犯任何国家,我们只是反对帝国主义者对于我国的侵略。”[4]

(二)历史逻辑:汲取近代以来海防建设的沉痛教训

中国作为陆海复合型国家,在鸦片战争以后同时遭受英国、美国、日本等海权国家与俄国陆权国家的海上入侵。尽管李鸿章等人面对“三千年未有之大变局”多次筹议海防建设,但此时的海洋防御战略缺乏海洋意识自觉与获取制海权的内生动力,仅是防御外敌而不得已的被动选择。特别是义和团运动爆发以及因不平等条约巨额赔款导致的财政压力,导致重整海军就此沉寂。20世纪初,美国马汉“海权论”传入中国,复兴海军再次提上议事日程。孙中山通过对西方列强的考察,提出:“自世界大势变迁,国力之盛衰强弱,常在海而不在陆。”[5]664他对中国海军现状堪忧,认为:“中国之海军,合全国之大小军舰不能过百只,设不幸有外侮,则中国危矣。”[5]390孙中山倡导加强海军建设,促进民国海军与列强并驾齐驱,但其向海求生存、谋发展的海洋防御战略未能成功实现。

毛泽东在汲取近代以来海防建设历史教训的基础上,将发展海洋事业提升至国家战略高度,指示“中国人民必须建设自己强大的国防,除了陆军,还必须建设自己的空军和海军”[6]。其中蕴含了毛泽东关于海洋建设与国家命运紧密联系的深刻的海洋意识。面对以美国为代表的西方国家对亚洲国家的“岛链封锁”战略以及中苏关系破裂后苏联在亚洲海域的频繁活动,毛泽东特别强调,我们不仅“要考虑积极防御,也要考虑打垮敌人后的追击问题”[3]394。这表明了毛泽东的积极性海防战略与清政府的消极性海防战略的根本区别所在。

二、毛泽东海洋防御战略的核心要义

(一)政治原则:坚持党对人民海军的绝对领导

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详细分析了无产阶级政党的先进性、历史使命、革命步骤、价值旨向等,科学论证了无产阶级革命“由谁领导、为何领导”的重大理论问题。在马克思主义执政党领导理论的指导下,1950年8月中国海军召开建军会议,确定了“在共产党的绝对领导之下,以工农为骨干,以解放军(指人民解放军的陆军)为基础,吸收大量的革命青年和青年知识分子,争取团结和改造原海军人员,建设人民的海军”[7]105的建军路线。1953年12月中央军委召开全国军事系统党的高级干部会议,毛泽东电告朱德在闭幕词添加:“我们的武装部队和武装部队的一切干部,要忠诚地服从党的领导,在党中央的领导之下紧紧地团结起来。”[8]1958年1月,毛泽东在《工作方法六十条》中再次强调:“军队必须放在党委的领导和监督之下……这是我军的优良传统。”[9]356这些要求为建立一支能够捍卫国家海洋利益的人民海军奠定了党的绝对领导原则,对新中国海防事业的建设和发展提供了最坚实的政治保障。

(二)最高准则:坚决捍卫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国家利益

在国家利益的排序中,国家主权、领土完整、民族生存等国家安全利益作为核心利益始终排在首要位置,其次是政治承认、经济利益、主导地位以及世界贡献,并在不同历史阶段或不同历史时期呈现出不同的排序与层次变动[10]。鉴于帝国主义的扩张性海洋文明与进攻性海洋战略,毛泽东始终以维护国家利益作为最高准则,加强海防力量建设与制定防御性海洋战略。1949年9月30日,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一届全体会议通过了毛泽东起草的《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宣言》,他在宣言中提出“加强人民的陆海空军,巩固国防,保卫领土主权完整,反对任何帝国主义国家的侵略”[11]7,确保我国海防力量成为捍卫新生人民政权与社会主义制度、保障我国领土完整、实现民族独立与人民解放等国家安全利益、国家政治利益的重要保障。

(三)价值旨归:维护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

毛泽东将马克思主义群众观与传统民本观相结合,以“一切都是为了人民的利益”为出发点建设人民海军与加强海洋防御。毛泽东指出,由于帝国主义与国内反动势力仍然存在,在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要加强“人民的军队、人民的警察和人民的法庭,借以巩固国防和保护人民利益”[12]1476。新中国成立后,毛泽东旗帜鲜明地指出:“巩固国防,保卫我国的沿海和边疆不受帝国主义以及其走卒的侵犯,巩固人民民主专政,保证我国社会主义建设的顺利进行。”[13]人民海军建设是维护沿海地区乃至中国最广大人民生命财产安全的根本保障,必须同国外帝国主义与国内反动势力展开革命斗争。这从价值取向阐明了中国共产党人民性与海洋建设人民性的有机统一,从根本上厘清了中国海洋战略同其他国家、民族或地区海洋战略的本质区别。

(四)战略思维:海防建设与经济建设、科学技术发展必须统筹兼顾

第一,海防建设与经济建设协调发展。1953年12月4日,毛泽东在中央政治局会议上关于海军建设问题指出:“必须在一个长时期内根据工业建设发展的情况和财政情况,有计划地逐步建设一个强大的海军。”[14]3141956年4月25日,毛泽东在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上作了《论十大关系》的讲话,他在讲话中强调:“只有经济建设发展得更快了,国防建设才能够有更大的进步。”[9]271958年6月17日,毛泽东在《独立自主地搞建设》中再次强调:“没有现代化工业,哪有现代化国防?”[9]380可以看出,毛泽东深刻地认识到经济建设能够为抗击海外敌对势力、发挥战略威慑提供坚实的物质基础。同时,海防建设保障经济建设是毛泽东海洋防御战略的核心内容,为维护国家整体利益提供安全保障。第二,海防建设与科学技术协同推进。1953年1月7日,毛泽东在高级步兵学校第一期开学典礼上的训词中指出:“为了保卫祖国免受帝国主义者的侵略,依靠我们过去和较为落后的国内敌人作战的装备和战术是不够的了,我们必须掌握最新的装备和随之而来的最新战术。”[15]3371953年8月26日,毛泽东指出:“为了建设现代化的国防,我们的陆军、空军和海军都必须有充分的机械化的装备和设备。”[3]171鉴于此,1955年1月15日,中共中央书记处扩大会议强调中国必须发展核工业和尖端武器的重大战略决策。在原有基础之上,我国加强以潜艇和鱼雷艇为主推进海防武器建设,增强了沿海防御作战能力。可见,毛泽东根据海洋战略需求制定科学的国防科技工业发展战略,为我国捍卫海洋权益提供了有力的技术支持,是新中国成立初期国家海洋防御战略的整体布局的重要组成部分。

三、毛泽东海洋防御战略的实践路径

(一)收回海关、港口及沿海重要岛屿

第一,收回海关并建立中国海关制度。1949年1月,毛泽东在签发的《中央关于外交工作的指示》中明令要求:“海关机构,亦应全部接收,派人管理。”[16]同年3月,毛泽东在中国共产党第七届中央委员会第二次全体会议上指出:“立即统制对外贸易,改革海关制度。”[12]14348月,海洋总署筹备处成立并开展海关筹备工作。10月25日,中国海关总署正式成立,并更新改革了海关管理制度。1951年4月颁布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暂行海关法》,彻底实现了我国关税自主与独立的海关权益。第二,收回港口及沿海重要岛屿。近代以来,中国沦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帝国主义强行租借甚至占领土地是导致近代中国命运的重要外因,“例如日本占领了台湾和澎湖列岛,‘租借’了旅顺,英国占领了香港,法国‘租借’了广州湾”[17]。1949年12月,毛泽东访问苏联,双方商定中国在1951年收回大连港,1952年苏联军队撤出旅顺。但由于受到国际形势的影响,解放军在1955年才接收了旅顺海军基地。至1955年,中国陆续解放了庙岛群岛、海南岛、万山群岛、舟山群岛等沿海重要岛屿,有力捍卫了国家领土完整。

(二)建设一支强大的人民海军

第一,将人民海军与陆军、空军置于同等战略地位。“海军应该是一个战略决策机构,是一个军种,应单独成立司令部。”[7]11这明确规定了海军在整个国防体系中的重要战略地位,为建设一支现代化的人民海军提供了发展方向。第二,明确规定海军建设的方针。1950年1月,萧劲光被任命为中国海军司令员。在1950年8月的海军建军会议上,萧劲光提出“从长期建设着眼,建设一支现代化的、富有攻防能力的、近海的、轻型的海上战斗力量”[11]34的海军建设方针。第三,对建设人民海军提出了紧迫要求。1954年10月18日,毛泽东在分析中国长距离海岸线与发展海军的现实需求时指出:“我国有那样长的海岸线,一定要建设强大的海军”,而“我们的海军,目前还只是一点萌芽”[15]361。

(三)明确“沿海沿江防御”向“近岸防御”方针转变

第一,制定“沿海沿江防御”方针。毛泽东在1949年1月8日《目前形势和党在一九四九的任务》中明确要求:针对“美国直接出兵占领中国沿海若干城市”的可能性,必须争取组建一支空军及“一支保卫沿海沿江的海军”[18],将海洋防御重点部署于沿海沿江一带,而“其余一切海岸线,都不要守而要让他进来,以利聚歼”[14]136。可见,此时海洋战略主要是从陆地军事斗争向海洋方向的进一步拓展和延伸,带有“明显的陆地军事战略思想的印记”[19]。第二,由“沿海沿江”防御向“近岸防御”发展,构筑“海上长城”。随着美国海洋战略部署向太平洋地区转移,以及我国海军任务从收复沿海岛屿向保卫太平洋地区安全的转变,1955年2月,毛泽东在巡视海军舰队时就关于太平洋的安全防卫问题强调:“现在太平洋不太平……我们一定要把一万多公里的海岸线筑成海上长城。”[9]27可见,毛泽东根据国际形势转变与我国海洋战略要求及时调整海洋防御方针,以确保我国的海岸线安全。

(四)坚决捍卫国家海洋权益

第一,瓦解美蒋联合制造的东南沿海危机。国民党败退台湾后,在美国的撺掇和支持下,不断骚扰和轰炸我国东南沿海和岛屿,频繁制造东南沿海危机。对此,毛泽东指示:在东南沿海构筑海防防御工事,同时坚决打击海洋来犯之敌,“不打则已,打则必歼,以证明我海军实力”。1965年4月,美国海军飞机入侵我海南岛上空,毛泽东在《坚决打击入侵海南岛上的美机》中批示:“美机入侵海南岛,应该打、坚决打……海军航空兵和空军应该统一指挥,海军和空军应该很好地配合起来打。”[15]405第二,瓦解苏联的海上控制行为。1958年4月18日,苏联国防部长对彭德怀提议,为了指挥苏联在太平洋地区的潜艇,希望在1958年到1962年期间共建长波电台。对此,毛泽东坚定独立自主、捍卫国家主权的原则,要求“电台由中国自行建立,苏联提供帮助,所有权归中国”[20]。紧接着6月28日,苏联以建立中苏共同核潜艇舰队为条件,方能为中国发展海军核潜艇提供技术援助。毛泽东在1958年7月22日严肃声明:“你们把俄国的民族主义扩大到了中国的海岸”,“为什么要提出所有权各半的问题?这是一个政治问题”,“在这个问题上,我们可以一万年不要援助”[9]385-386。表明了毛泽东对坚决捍卫我国海洋主权和国家海洋权益的坚定决心,为此必须牢牢把握海洋战略主动权。

(五)积极开拓国家海上贸易

毛泽东认识到海洋贸易是国家经济建设的重要支柱,出台了一系列相关政策引领我国海洋渔业与海洋航运事业加快发展。第一,支持海洋渔业加快发展。1949年《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共同纲领》提出:“保护沿海渔场,发展水产业”的发展海洋渔业政策。为了更好地领导与发展我国海洋渔业,1970年颁布了《渤海区经济鱼、虾资源繁殖保护条例》,并在黄渤海、东海和南海三个海域建立了渔业指挥部。第二,引领中国航运事业加快发展。新中国成立初期,党中央为打破以美国为代表的反华禁运,毛泽东在1958年中央军委扩大会议上指示:“我们要和外国做生意,需要远洋船只”[3]394,并相继与社会主义阵营的国家如波兰、捷克斯洛伐克联合发展航运事业,有力推动了中国远洋运输与海上贸易事业的发展。

四、毛泽东海洋防御战略的历史局限与现实启示

(一)毛泽东海洋防御战略的历史局限

海洋防御战略是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涵盖了海洋经济、海洋政治、海洋文化、海洋科技、海洋军事等各方面要素,是国家综合实力的主要象征,必须有战略、有规划、有步骤地协同、稳步推进,这是海洋防御战略系统发展的内在规律和重要原则。新中国成立初期,毛泽东重新认识海洋,经略海洋,形成了具有中国特色的积极性海洋防御思想及其实践战略,捍卫了我国独立的海洋主权。由于时代和认知的制约,毛泽东海洋防御战略存在一定历史局限,主要从捍卫国家海洋权益与海洋军事角度制定海洋防御战略,发展海洋事业的硬实力,捍卫国家主权利益;但在计划经济体制下,塑造中国特色海洋政治、对外发展海洋经济与创新发展海洋文化等方面略显滞后,海洋事业的软实力不足,海洋防御战略的系统性和整体性在一定程度上弱化。特别是在经历1958年开始的“大跃进”运动以及1966年开始的社会主义建设曲折期后,国家发展战略偏离正常轨道;加之中国先后与印度、苏联、越南等国发生武装冲突,毛泽东将海洋防御战略重点转移至陆地,人民海军现代化建设在一定程度上受到影响。

(二)毛泽东海洋防御战略对新时代海洋强国战略的现实启示

根据“面向海洋则兴、放弃海洋则衰”的人类发展铁律,习近平在十八届中央政治局第八次集体学习时首次提出“海洋强国”战略,进而提出“维护国家主权、安全、发展利益相统一,维护海洋权益和提升综合国力相匹配”[21]。根据前文分析,我们发现毛泽东海洋防御战略的思想及其实践为新时代海洋强国战略提供了丰富的现实启示。

第一,人民海军现代化建设必须毫不动摇坚持党的绝对领导。人民海军自从诞生之日起,就始终在党的绝对领导下积极开展海洋斗争,发展海防事业。毛泽东认为共产党的绝对领导是建设人民海军的政治原则,并在海军建军会议、全国军事系统党的高级干部会议上对此作出明确要求。现在,我国要如期实现建军一百年奋斗目标、全面建成世界一流军队,必须始终坚持党的绝对领导,增强“四个意识”,坚定“四个自信”,坚决做到“两个维护”。这是我国人民海军的立军之本,也是最大的优势,关乎人民海军现代化建设的根本方向,关乎新时代海洋强国事业发展。

第二,人民海军现代化建设必须以强大的国家经济实力为基础,并根据国家经济的持续改善而适时改进。新中国成立之初,由于我国经济薄弱、工业落后,毛泽东在1950年8月海军建军会议上主张建设一支轻型海军。随着我国经济逐渐恢复与“一五”计划顺利实施,毛泽东在1954年10月18日的第一届国防委员会上强调:“中国是个大国……有那样长的海岸线,一定要建设强大的海军。”[3]239现在,我国作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开启了向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迈进的新征程,立足新发展阶段,贯彻落实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新发展理念,构建国内大循环为主,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为人民海军现代化建设提供了强大的经济基础。因此,新时代必须“锻造一支合成多能、快速反应、全域运用的精兵劲旅”[22],全面提升海上作战能力。

第三,人民海军现代化建设必须以先进的科学技术作为重要支撑。毛泽东认为科学技术进步能够为海军现代化建设提供先进的武器装备。1958年6月21日,毛泽东在中央军委扩大会议上指出:“大搞造船工业,大量造船,建立海上‘铁路’”[23],以海洋科技大力推动海防事业加快发展。现在,第四次科技革命与产业变革进一步加速了海洋科技的转型升级,我们必须增强海洋前沿科技研发能力,催生海洋战略性产业与高科技产业的新业态、新格局,“在深水、绿色、安全的海洋高技术领域取得突破,尤其要推进海洋经济转型过程中急需的核心技术和关键共性技术的研究开发”[20],为人民海军现代化建设提供强有力的前沿科技支撑。

第四,人民海军必须始终坚持积极的海洋防御战略,坚决捍卫我国海洋总体权益。我国海岸线较长,岛屿众多,根据社会主义国家性质以及中国传统文化尚和合的理念,毛泽东将海防线作为我国国防的最前线,并提出以积极的海洋防御作为保卫国家安全与国家权益的重要战略。1950年1月,毛泽东为《人民海军》报创刊号题词:“我们一定要建设一支海军,这支海军要能保卫我们的海防,有效地防御帝国主义的可能的侵略。”[3]111958年4月,毛泽东又在《关于领海的声明》中郑重提出:“一切外国飞机和军用船舶未经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的许可不得进入中国的领海和领海上空。”[24]当前,随着世界海洋局势愈发严峻,如美国为维护其海洋利益与海洋霸权,拉拢印度、菲律宾、澳大利亚等国家引发南海权益争端,联合日本与台湾民进党当局加剧台海紧张局势,严重威胁我国和平稳定。2016年7月1日,习近平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95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中指出:“任何外国不要指望我们会拿自己的核心利益做交易,不要指望我们会吞下损害我国主权、安全、发展利益的苦果。”[25]为了有效防御敌人海上侵扰,坚决捍卫我国领海主权与海洋权益,人民海军必须始终坚持积极的海洋防御战略,着力巩固海防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