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媒时代新闻媒体主流价值传播创新研究

郭海威，楚颖盈

（1.中国社会科学院新闻与传播研究所，北京 100021；2.中国社会科学院大学新闻传播学院，北京 102488）

2023 年，随着ChatGPT、Bard、文心一言、通义千问等模型应用的相继发布，人工智能技术升级与创新应用掀起新一波高潮。人工智能技术更加深刻地嵌入人类社会的生产生活，预示着智能化生存时代正加速到来。以智能化、数字化应用为支撑，新闻传播领域也不断迎来深刻变革，智能生产、分发、交互等应用愈发广泛，技术创新与应用变革着新闻传播格局与生态，万物皆媒体、人人皆媒体推动数据体量不断呈现指数级增长。大数据对人进行标签化识别，算法推荐放大了用户个体兴趣与取舍，千人一面的主流价值传播与引领的方法手段已难以适应分层化、个性化传播的现实局面，由此使新闻媒体的主流价值传播与引领面临新挑战和新机遇。作为党、政府和人民的喉舌，我国新闻媒体肩负着阐释党的创新理论、发出权威声音、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重要职责，新闻媒体如何借助技术赋能，助力主流价值传播与引领，无论于当下还是未来，都是不可回避、必须面对的重要议题。

一、人工智能技术推动新闻媒体变革创新

技术是变革的动因，技术的固有属性也为其发展轨迹和应用图景埋下了伏笔。当前背景下，人工智能以多种方式渗透到新闻传播领域各个环节，人工智能技术在新闻传播业中的应用日新月异，在精准识别、数据标引等方面不断实现技术突破和行业应用，以一种全新方式改变着新闻媒体内容生产与传播机制，推动新闻传播业态重构［1］1-6。社会性是人作为社会主体的重要体现，亦是人的根本属性。社会性意味着人需要与其他人类个体或群体联系与交流，这种交往的需求是人的本质性需求。随着人类社会不断向前发展，交往需求不断得到更大满足。就媒介技术而言，在其发展过程中，基于不断迭代发展，媒介技术愈发成为人体的延伸，丰富着人的感官系统，不断为人带来更好的信息交互体验。伴随着媒介技术的演进，新的媒体形式不断涌现，在此过程中，人对信息的获得和交互需求不断得到满足，人对信息的获取方式更加便捷、丰富，媒介对人的感官的延伸也更加充分，外部世界逐渐以更加可观可感可触的形式呈现在人的面前。

随着人工智能技术的快速发展，类ChatGPT人工智能应用在新闻传播领域的渗透也愈发深入，对新闻传播业产生着深刻影响。人工智能以较强的计算能力、学习能力、识别能力助力新闻传播业实现跨越式、高质量发展。通过大数据抓取和挖掘分析技术，能够实现从海量网络数据中提取有效信息、筛选重要议题、自动生成新闻内容、针对用户进行个性化差异化分发。与此同时，人工智能技术与虚拟现实等技术的结合能够打造新闻内容的虚拟消费情境，为用户带来沉浸式体验［2］3-12。智媒时代，新闻传播业发展与变迁的重要目标与动力仍然是借助媒介实现对人获取信息和交往互动需求的满足，这也是媒介技术演进的动力来源。

借助人工智能技术，新闻媒体的变革发展主要表征为其对新闻传播边界的突围与拓展［3］45-49。首先，信息采集边界拓展。传统媒体环境下，限于技术手段和新闻工作者的精力、能力等因素，新闻信息采集的范围相对狭窄，而在智能传播环境下，新闻媒体能够借助人工智能、传感器、无人机等从更广阔的视角、更深层的联系中实现对重要新闻信息的提取与挖掘，新闻内容来源更加广泛，主题更加丰富。其次，内容生产边界拓展。以往媒体环境下，新闻工作者承担着内容生产制作的重要任务，内容产量与效率较低。智媒时代，新闻媒体能够借助人工智能等技术实现对新闻内容的自动化生产与编辑，且能够生成文字、图片、视频等多种内容形式，新闻媒体的生产效率得到提升，如类ChatGPT 人工智能应用可以输出多模态的信息内容。再次，内容传播边界拓展。一方面，借助人工智能，新闻媒体能够实现对用户的精准识别和分众化、对象化分发，根据用户行为数据计算和预测用户偏好，使得针对用户的定制化、个性化传播成为可能；另一方面，借助人工智能技术，新闻媒体在内容生产、传播等过程中能够融入用户喜爱的元素，以用户喜闻乐见的方式向其传输新闻内容或其他关联服务，优化提升传播效果。

立足媒介技术演进视角，人工智能技术是新闻传播流程革新、平台再造的重要驱动力，以此为助力，新闻媒体的生产力、传播力得以提升，集聚了以往媒体的诸多功能，新闻的边界得到延展，深度得到挖掘，新闻传播业态在解构中实现重构。

二、智媒时代新闻媒体主流价值引领的显著特征

强化舆论引导、实现主流价值引领一直是党和政府高度重视的工作。这项工作关系到凝聚社会共识和建构身份认同，关系到民族凝聚力和向心力，关系到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更关系到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目标能否顺利如期实现，因而具有重要的理论和现实意义。智能传播视域下，厘清新闻媒体主流价值引领的内在机理，有助于更好把握主流价值观传播的关键要素与动机来源，找到并强化提升主流价值传播效能的有力抓手。

（一）深化技术驱动，推进“全程”融合

“全程”是指信息生产、传播与消费的完整时空流程。智媒时代，运用人工智能技术，新闻媒体能够从时空维度突破传统媒体的局限，传播过程变得更加扁平化，有效提升了信息生产效率，全面活化了信息传播方式［4］97-99。从全程视角来看，新闻媒体在智媒时代的主流价值引领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

一方面，人工智能驱动新闻流程再造，新技术、新模式、新理念被悉数纳入新闻生产与传播全链条，与之相应，新闻媒体需不断提升自我把关意识和能力，始终将新闻内容生产与传播置于主流价值框架范围之内。但需要注意的是，嵌入和应用并不等于对技术拥有掌控权和主导权，如何将技术作为赋能工具，实现信息内容的价值增值，亟需新闻媒体进一步探索和琢磨。事物发展过程中总是机遇与挑战并存，随着技术掘进加深，以人工智能技术为支撑的新兴技术应用体系为新闻媒体的融合发展提供了重要驱动力，在推进媒体深度融合的同时，亦将为主流价值传播与引领提供新机遇。

另一方面，借助人工智能的成熟应用及快速迭代，新闻媒体自身不断提升对新闻事件的监测与研判能力，包括新闻事件的具体进展、民众关注和议论焦点、民众对事件态度走向、民众对相关新闻内容的评论反馈等，与新闻事件相关的各类信息均可被搜集获取。在对新闻事件从发生到结束的报道中，主流价值能够实现全流程融入，尤其是针对涉及民生、环境等热点社会议题，主流价值引领显得更为重要，以人工智能为支撑的主流价值引领，能够有效强化对社会舆论的响应与引导。

（二）丰富内容形态，实现“全息”展示

“全息”是指智媒时代，信息内容的呈现更趋立体生动，内容形态更加多元，人类信息接收的方式不再局限于传统媒体时代的听读看，而是逐渐向更加综合性、立体化、多层次的富媒介形式。

在内容呈现方式方面，传统媒体时代的图文、视频等形式固然重要，但是随着移动化、数字化、智能化、碎片化等传播趋势愈发显著，新闻媒体在内容呈现形态方面不断加快探索步伐。借助人工智能、虚拟现实、传感器等，新闻媒体制作推出临场化新闻、传感器新闻、数据新闻等，新闻内容的可视化程度不断增强，用户能够更加直观简捷地获取和理解信息内容。随着短视频、直播等形式兴起，新闻内容的表现形态更加多样，短视频的短小精悍、直播的亲近在场都在较大程度上向满足用户需求靠拢。在此过程中，我国新闻媒体始终坚持履行好“举旗帜、聚民心、育新人、兴文化、展形象”的使命任务，在推动信息内容多模态展示的同时，致力于将主流价值有机渗透和贯穿于各类形态的新闻内容之中，强化主流价值引领，有效拓展主流价值影响力。

在传播场景建构方面，以5G、人工智能、大数据等技术为依托，新闻媒体及各类社交平台得以打造富媒体、强交互的虚拟情境，使用户在接收信息时能够身临其境，并与周围情境实现即时交互，媒体进一步成为人的延伸，全方位、立体化、多维度拓展了身体感官的丰富性，人们对新闻内容的感受更加立体、真切［5］48-50。在新闻传播场景中，主流价值观以背景、颜色、事物等各类元素予以呈现，主流价值传播生态得以创新性重构，主流价值的传播场景得到进一步延展与突破。

从内容形态创新着手，加强主流价值引领，是智媒时代新闻媒体调整传播战略的重要体现。随着技术成熟度不断提升，新兴技术不断涌现，以前瞻性、发展性思维拓展创新视野，探寻行之有效的形态创新机制与模式，是切实增强新闻媒体主流价值传播力与穿透力的重要手段。

（三）引导多元参与，调动“全员”生产

“全员”是指社会中多元主体通过网络进入信息传播与交互的过程中，人人皆媒体，每位用户都成为信息的生产者、发布者与传播者，实现了内容生产与传播的人人可为。智媒时代，新闻媒体的主流价值传播正在从独创传播走向共创传播，动员更多用户参与主流价值传播，切实增强和激发用户的主观能动性，可以从讲好中国式现代化故事的全局视野出发，构建信息交互生态体系和主流价值传播体系［6］1。

随着类ChatGPT 人工智能应用持续迭代和日趋成熟，AIGC 在新闻内容生产中将占据更大比重，同时，以人工智能技术为支撑，愈发健全的技术体系鼓励并引导各类社会主体参与到信息内容的生产制作与传播流程。如围绕党的二十大、2023 年全国两会等重大议题，以新闻媒体为主导，各类机构、网民纷纷参与议题内容生产、传播与讨论，从个体视角展示中国发展成就，用所在领域、所在行业及用户自身的经验，讲述中国式现代化故事，传播和弘扬主流价值观。

我国新闻媒体在强化人工智能技术应用力度与深度的同时，始终坚持主流价值导向，在主流价值融入与彰显中体现媒体担当，以媒体实践为示范，激励引领全体社会成员加入主流价值共创共享行列中，推动构建新型主流价值传播体系，扩大主流价值影响力。然而，伴随多元主体参与内容生产及传播，各类思想观念和价值取向亦会加速涌现，尤其一些非马克思主义甚至反马克思主义的不良思潮可能会趁机泛起，我们需提高警惕，着力防范并提前化解相应风险。

（四）强化协同合作，增强“全效”传播

“全效”是指新闻媒体正在从单纯的信息传递媒介拓展至综合性的信息服务平台，新闻媒体功能实现了多维度、全方位的拓展与延伸。新传播格局下，以人工智能技术为依托，新闻媒体不仅能够传播信息，亦能根据用户行为数据生成或推荐其所感兴趣的产品或服务，全效传播力不断增强［7］90-94。为推进主流价值高效传播与引领，新闻媒体借助人工智能技术，不断增强同其他主体的协同合作，构建形成有效的联动机制，使主流价值传播实现多方助力、共同参与，在满足人们对美好生活追求的同时，提升主流价值的引领力与感召力。

面对智媒时代主流价值引领的显著特征，新闻媒体方面，应致力于优质新闻内容打造输出，保证新闻媒体自身的核心竞争力，为主流价值传播奠定坚实基础。基于内容生产的综合服务聚合，是新闻媒体的另一重要功能，其在一定程度上承担着服务资源整合的任务［8］54-57，即依托人工智能技术，着力实现内容与服务的有效匹配与推送。另外，新闻媒体可以不断尝试通过自主研发或同其他技术平台合作，建立健全内容评价机制，将其作为后续新闻生产传播的重要参考。政府部门方面，应更多履行监管和引导职能，对智媒时代的新闻媒体制定相关鼓励性或规制性政策法规，确保所输出的新闻内容符合主流价值导向，传递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内容平台方面，目前一些较大的内容聚合平台都建立了自己的技术研发团队，将人工智能与人工有机结合，在提升新闻内容生产分发效率的同时，确保平台上的内容不突破底线、不触碰红线，对用户具有正向引导作用。人机协同的机制建立，使得内容平台能够兼顾技术与人文的双重视角，有效保障社会效益。

三、新闻媒体主流价值传播的未来趋向与创新路径

当前，人工智能已然对新闻传播领域产生重要影响，对新闻采集、内容生产与分发、用户体验等全流程进行调整重塑，推动形成具有时代特色的新传播生态。伴随技术迭代升级，新闻媒体将迎来更多发展空间，为主流价值传播与引领提供更多可能。面向未来，把握新闻媒体主流价值传播的总体趋向，探寻主流价值高效传播的实施路径，对于强化主流价值引领、凝聚和强化价值认同具有重要意义。

（一）强化技术支撑，赋能主流价值传播

从人工智能技术发展与应用趋势来看，未来发展过程中，人工智能仍将是新闻媒体实现跨越式发展的重要驱动力，其对新闻传播领域的支撑将更为有力。以人工智能技术为代表，强化技术对新闻媒体的驱动作用，将持续有力赋能主流价值传播，推动主流价值传播实现模式创新、效能提升。伴随媒体融合进入到新的发展阶段，锚定新战略、新需求、新任务，智能媒体建设动力将更加充沛，为主流价值传播与引领提供更为坚实的基础保障。

第一，信息采集方面。随着物联网快速发展，各类数据库之间将有效实现互联互通，数据更加透明。新闻媒体能够依托人工智能技术实现对特定类型新闻议题的有效筛选与析出，通过优化算法和强化主流价值导向，人工智能在选择新闻议题和协助进行议程设置时，主流价值导向更加明确，从而确保所选择议题符合主流价值观，体现新闻媒体服务社会的建设性功能。当前环境下，限于人工智能所处的发展阶段，其对于事件发展始末以及信息真实性的核验能力仍显不足，导致可能出现基于虚假信息、谣言信息所生成的新闻内容的传播扩散。对于同类型或相似度较高的新闻事件，目前人工智能在识别能力上仍有待提升，如围绕热点舆情事件，当出现类似事件时，一些算法模型会将前期相似信息不加时间或地点提示地推荐给用户，容易引发社会焦虑、愤怒、恐慌等情绪［9］33-36。基于算法优化升级，人工智能应用对于数据或内容中潜在的价值导向和意识形态的识别能力将得到强化，进而赋能新闻媒体等传播主体从信源介入进行风险防范，防止出现夹杂与主流价值导向不符甚至对立的信息被用到内容生产、信息比对等环节，从源头开始为主流价值传播提供安全保障。

第二，内容生产与分发方面。由于当前智能技术应用仍处于弱人工智能阶段，其中不乏出现一些因技术应用不成熟而导致的不良效应。在内容生产方面，基于固定算法模型，机器生产新闻往往表现出一定的同质化、低质化倾向，有深度、高质量内容相对较少，加之存在信息识别方面的短板，其在进行内容生产时可能会将错误信息、虚假信息等作为素材融入内容生产，导致不良信息的传播。在内容分发方面，人工智能能够基于用户数据识别和预测其行为偏好，进而推送与其身份标签相对应的内容，但当前的个性化推荐、对象化传播仍有较大局限性，对用户需求的过度迎合容易产生信息茧房、数字鸿沟等问题［10］125-133。基于算法优化与技术升级，新闻媒体的智能化深度将进一步提升，定制化生产及分众化传播能力不断增强，同质化、圈层化、封闭化等传播异化问题将得以消除和解决，有效推动主流价值传播提质增效扩容。

第三，用户体验方面。当前，人工智能、虚拟现实等技术被有效运用到提升和优化用户体验的传播实践中，通过打造虚拟情境、融入交互元素，在为用户带来新鲜感的同时，增强内容消费的沉浸感、在场感、参与感，对于提升新闻媒体的传播力、影响力、引导力具有重要促进作用。然而，目前来看，虚拟现实等技术的成熟度仍然较低，虚拟情境的质感不高，用户在进行信息接收时，有时还需借助特定设备方可完成，加上设备的技术支撑不够，用户体验感仍有较大提升空间。随着各种技术应用的发展成熟，人们的信息接收过程将更加简单便捷，无需通过复杂设备，仅通过手机、智能眼镜等便携式移动设备即可实现对虚拟情境类新闻内容的接收与使用，优化升级消费体验。基于上述，未来传播情境中，随着人工智能、大数据等技术发展水平的日益提高，对新闻媒体的支撑将更为有力，主流价值观将融入各种新闻内容消费场景中，潜移默化影响用户，从而于更深层次实现主流价值引领。

（二）主张多方联动，推动实现价值共创

当前传播格局下，新闻媒体的价值创造正在从一元主导、二元主导转向多元主导，多方力量共同参与价值创造。从价值共创的模式来看，通过协同参与、整合交互、价值优化、融合共生等，有效实现了价值创造与增值，助力实现效益最大化。随着人工智能等技术对新闻传播领域的驱动力更加强劲，新闻传播将迎来更大变革，价值创造的环境、条件等都将发生深刻变化，主张多方联动、推动实现价值共创［11］95-97，是未来主流价值传播的重要发展趋势及有效推进路径。

第一，推进媒体内部及媒体间的协调联动。随着媒体融合逐渐向纵深发展，媒体机构内部进行部门整合，媒体内容生产传播流程重塑，在媒体内部逐渐实现有机协调联动。与此同时，媒体之间的融合进程不断加速，如各地探索成立区域媒体联盟，形成由多个媒体单元组成的综合性的媒体组织。面向未来，需进一步加快推进媒体深度融合，使得在媒体内部及媒体之间能够实现相关资源的有效交互，通过资源整合与重组提升新闻生产与传播效率，避免资源浪费，基于优势互补、强强联合增强主流价值传播的媒体支撑力。

第二，推进媒体与其他主体的协调联动。主流价值传播关系到国家发展和社会进步，它不是社会中的某一方可以单独完成的，需要各种社会力量的共同参与。智媒时代，新闻传播流程所涉及的主体更加丰富多元，除了新闻媒体，政府监管部门、技术平台、用户、行业协会等其他社会主体也愈发深刻地参与和介入传播链条，基于各自属性特性，共同作用于新闻传播的各环节。未来传播环境下，以媒体为中介或协调方，将新闻传播链条中所涉及的各类主体在不同环节集聚在一起，以技术为支撑进行资源整合与优化配置，推动价值共创，将有效推动实现主流价值的智能化高效传播。与此同时，随着相应主体在主流价值传播过程中的融入程度不断加深，其对主流价值的感悟将更加深刻，并将通过传播实践得以体现和强化，无疑将从另一维度推动提升主流价值观的传播力与引领力。

第三，推进国内国际的协调联动。智媒时代，新闻传播的边界和疆域得到进一步拓展与延伸，面对复杂多变的国际形势，对外传播的重要性愈发凸显。随着我国综合实力和影响力不断提升，对外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智慧、发出中国声音，对于构建新时期的中国国家形象意义重大。主流价值传播亦应注重对外传播的边界延展，结合传播对象国的内容消费偏好，用好人工智能、大数据等技术，做好做实落地传播［12］23-28。国内国际的多方主体联动亦应是未来主流价值对外传播的重要表征，借助乡缘、商缘、政缘、学缘等优势，不断扩大我国在海外主流价值传播的朋友圈，同当地媒体开展合作，将为主流价值传播提供诸多资源支撑。通过联合国内国际各种传播力量，主流价值传播触角将达到更广边界，进而为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提供强有力的话语支撑。

（三）推进混合智能，平衡好算法与人工

基于算法的新闻传播实践中，信息茧房、数字鸿沟、观点极化等问题时有暴露和凸显，无形中为主流价值传播与引领造成阻碍。随着人工智能技术应用由弱到强、由浅入深，平衡好算法与人工，兼顾工具理性与价值理性，是人工智能发展的基本逻辑。人工智能在新闻传播业中的应用亦应遵循这一逻辑，推动算法与人工有机结合，确保主流价值传播不偏离航向［13］99-105。

一方面，要推动优化人工智能的算法设计，将主流价值有机融入算法设计过程中。算法的终极目标并非是对用户需求的无底线迎合，而是遵守基本的原则和标准，确保算法运行始终被置于主流价值的范围和框架之内。随着算法不断优化，其在支撑主流价值传播时将更为可靠。未来传播环境下，主流价值“驾驭”的算法确保了内容传播的源头安全，信息把关能力将显著增强，从根源上避免意识形态风险滋生。在进行信息分发与推荐时，算法基于对用户需求和主流价值的双重参考，实施信息的有效分发，避免出现对用户需求过度迎合而忽视或侵蚀主流价值的倾向。

另一方面，未来传播视域下，面向智能传播，人对新闻传播的主导性将得到加强，围绕议题选择、新闻制作、新闻分发等环节，新闻工作者将掌握更大主导权和主动权，针对算法可能出现的失误及时纠偏，确保算法在正确轨道运行。对于用户而言，其作为个体的主体性亦将得到有效强化，借助新技术新应用，用户仍握有对新闻内容消费一定的主导权，结合技术助力，尤其在人际交互、人机交互不断增强的趋势下，其对于特定新闻议题的解读将具有更大决定权，由此将直接影响主流价值的传播成效［14］50-67。随着用户在新闻传播链条中的卷入程度的加深，平衡好算法应用与人工主导，主流价值将穿透具有较强个性化价值偏向的圈层屏障，体现出更强劲的传播力与影响力。

总之，随着能够有效平衡算法与人工的混合智能的出现及推广应用，人机协同的优势将进一步凸显，主流价值传播所面临的制度障碍、技术障碍、渠道障碍、理解障碍等都将得到有效缓解和清除，主流价值传播效能会进一步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