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校外语教师多语言意识对家庭语言管理的中介作用

李晶　宋欣阳

摘要：高校外语教师的多语言意识对家庭语言管理的中介作用，作为家庭语言政策研究领域的最微观层面，在全球化发展的浪潮中也产生了新的问题。为了促进家庭语言交流的和谐发展，家庭语言管理的研究则更具有现实和理论意义。该文对山西省高校外语教师家庭语言管理的多语言意识水平现状做了深度访谈和问卷调查，通过SPSS数据统计分析和AMOS软件构建结构方程模型，以Spolsky （2004年）“语言政策三要素”为理论基础，分析“语言政策三要素”的组成机制及多语言意识的中介作用，为国家相关语言政策的制定提供参考，促进家庭、社会语言环境的和谐发展。

关键词：高校外语教师；家庭语言管理；多语言意识

中图分类号：H00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4110（2023）03（a）-0037-04

The Mediating Effect of College Foreign Language Teachers' Multilingual Awareness on Family Language Management

LI Jing， SONG Xinyang

（Department of Foreign Languages， Taiyuan Institute of Technology， Taiyuan Shanxi， 030008， China）

Abstract： The mediating effect of college foreign language teachers' multilingual awareness on family language management， as the most microcosmic level in the field of family language policy research， has also produced new problems in the wave of globalization. In order to promote the harmonious development of family language communication， the research on family language management has more practical and theoretical significance. This project conducts in-depth interviews and questionnaires on the current situation of multilingual awareness of college foreign language teachers' family language management in Shanxi Province， constructs a structural equation model through SPSS data statistical analysis and AMOS software， and analyzes the composition mechanism of the "three elements of language policy" and the intermediary role of multilingual awareness on the basis of Spolsky's （2004） "three elements of language policy"， so as to provide reference for the formulation of relevant national language policies， promote the harmonious development of family and social language environment.

Key words： Foreign language teachers in colleges and universities; Family language management; Multilingual awar-eness

“语言意识”一词源于20世纪80年代发生在英国的“语言意识运动”，为了弥补交際教学法的不足，解决语言学习中存在的问题，彭淑媛更强调对语言形式的关注，现在已经发展为对教师语言意识和学生语言能力的关注 。2014年Otwinowska[1]指出教师的多语言意识指“教师对多语教学方法的挑战和机遇的敏感性”。彭淑媛于2021年重新定义了教师多语意识的概念，即教师对在课堂上采用多语教学方法的挑战和机遇的敏感性。常见的教学策略是元语言教学和跨语言教学，教学目标是培养学生的目的语和自身的多语意识。

高校外语教师，既是语言传播的实践者，也是语言规律学习的研究者。他们既有专业的语言理论知识背景，又具有较高的语言传播意识，在家庭语言管理中扮演着重要且特殊的角色。但是，高校外语教师的多语言意识对家庭语言管理能否起到预期的积极作用，仍然需要通过研究进行论证。高校外语教师的多语言意识对家庭语言管理的中介作用，作为家庭语言政策研究领域的最微观层面，在全球化发展的浪潮中也产生了新的问题。为了促进家庭语言交流的和谐发展，家庭语言管理的研究则更具有现实和理论意义。

1 国内外研究现状

1.1 教师多语言意识国内外研究现状

教师多语言意识作为教师语言意识研究的全新领域，其相关研究成果虽然有限，但是仍然有越来越多的国内外学者重视该研究的相关问题。

有些研究者如Garcia、Otwinowska，关注教师多语言意识的组成部分；有些学者如Ega？觡a， Cenoz & Gorter、 Gorter& Arocena、Tannenbaum、Otwinowska，通过调查教师对多语教育的态度来探讨教师的多语言意识 ；有些研究者如Haim、Otwinowska，考察了教师的多语意识本身，调查了它的某个方面，如，Otwinowska测量了特定语境下英语教师的多语言意识；有些研究者如Gabrys-Barker和Otwinowska[2]，探讨了教师多语言意识的影响因素。

国内外关于教师多语言意识的研究已经取得了一定的成果。对于国外的研究，2014年Otwinowska[3-4]为本研究從教师语言意识角度进行研究提供理论基础；Andrews于2007年基于传统的教师语言意识成分模型，提出了教师多语言意识模型（Otwinowska，2017年），该模型由四部分组成，即跨语言意识、元语言意识、心理语言意识和社会语言意识，又进行了一些实证研究，用于评估教师的多语言意识。与国外文献相比，国内的相关研究刚刚开始，其中，两篇国外研究重要进展的综述文章才刚将这一概念引入国内，但与此同时，也有大量基于传统教师语言意识成分模型的实证研究出现。

然而，尽管有这些研究成果，现有的文献对教师的多语意识仍然有局限性。首先，实证研究主要在波兰进行，缺乏对世界其他地区教师的调查；其次，虽然已经开发了一些问卷来衡量教师的多语言意识，但它们还需要更多研究的成果来验证；再次，还应利用其他方面的数据来验证已发现的影响波兰教师多语意识的因素；最后，关于这一话题的实证研究在中国还没有开展，特别是对中国英语教师的多语意识的研究，以及在家庭语言管理中所起的作用。

1.2 家庭语言管理国内外研究现状

根据《中国语言政策研究报告（2018）》[5]，国内家庭语言政策研究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是“家庭语言政策”的概念尚未引入之前，家庭语言保持和转用、儿童语言习得等问题已受到国内学者的关注，并开始了相关实证研究，但未运用“语言政策三要素论”进行解释或验证；第二阶段是“家庭语言政策”概念引入之后，相关研究开始在国外学者提出的理论视角下来观察分析，从2017年开始，家庭语言政策成为语言政策研究与规划研究的重要热点。根据《中国语言政策研究报告（2020）》[6]，2018—2019年相关研究最大的特点是注重实证，研究方法主要有问卷调查和民族志研究，研究对象主要涉及方言区家庭、少数民族家庭、华侨华人家庭、跨国婚姻家庭等。

2017年尹小荣、李国芳[7]，2013年李国芳[8]从《多语和多文化发展期刊》《双语教育和双语制国际期刊》和《语言政策》3种国际期刊，以2000—2016年关于家庭语言规划的143篇文章为对象，从时间分布﹑对象分布和研究方法等方面进行了数据统计，指出近十几年家庭语言规划研究有明显上升趋势，但研究对象和研究方法都存在分布不均的趋势。如，研究对象主要集中在欧美国家的移民家庭，研究方法多以定量研究为主，这促使本项目的研究对象更多关注典型中国家庭，用定性分析和定量分析相结合的方法，通过深度访谈和问卷调查整理数据，运用SPSS和AMOS软件构建结构方程模型，探究分析Spolsky于2004年提出的“语言政策三要素”理论的内部组成机制及多语言意识的中介作用。

综上所述，根据家庭语言管理国内外研究现状的分析，家庭语言管理作为语言政策研究的重要方面，越来越受到学者的广泛关注，但其研究对象主要集中在欧美移民家庭，而中国拥有丰富的语言资源，如高校外语教师，作为语言传播的特殊群体，其家庭语言管理的现状却未受到关注；就研究方法而言，国内外研究多采用深度访谈和问卷调查，但定性和定量研究相结合的研究较少，尚未采用统计学AMOS软件建立结构方程模型进行假设论证。

2 理论基础及研究假设

Spolsky于2004年首次在界定语言政策的适用范围时加入了社会群体存在的最小单位，根据其“语言政策三要素”理论，家庭语言政策也包括相应3个层次的内容：（1）家庭语言信念，也称语言意识形态，即家庭成员对所选择语言所持有的态度和观念；（2）家庭语言实践，即家庭成员在习惯上选择哪种语言；（3）家庭语言管理，即家庭成员利用干预、规划或管理来改变或影响家庭语言实践所做的努力。Spolsky于2004年提出的“语言政策三要素”理论，是本项目研究关于家庭语言管理的理论基础。

2014年Otwinowska 为本研究从教师语言意识角度进行研究提供理论基础。基于2007年Andrews提出的传统教师语言意识成分模型，2017年Otwinowska提出了教师多语言意识模型，用于评估教师的多语言意识。如图1所示，假设语言管理对多语言意识有正向影响，多语言意识对语言管理和语言实践起中介作用，语言管理对语言实践有正向影响。

3 研究过程及结果

3.1 研究过程

选取山西省太原工业学院外语系教师为初试样本，通过问卷调查整理数据，分析样本数据，初步建立结构方程模型，验证多语言意识对家庭语言管理的中介作用是否成立；以山西省高校外语教师为总体，随机选取其中400名高校外语教师为样本，通过问卷调查整理数据，用SPSS和AMOS软件分析数据和结构方程模型；通过已建立的结构方程模型，分析“语言政策三要素”的内部组成机制以及多语言意识的中介作用，提出相关措施和建议，以期为山西省或国家家庭语言政策的制定提供参考。

3.2 结果讨论

3.2.1 整体模型分析

根据本研究假设建立变量之间的结构方程模型，结果显示，模型χ2=2 569.602，df=2 310，TLI=0.980，CFI=0.981，RMSEA=0.017，SRMR=0.069。模型拟合良好。进一步对路径系数进行检验，结果显示，本研究关于单路径假设全部显著。

3.2.2 中介效应分析

中介效应是指自变量通过远程方式对因变量产生影响，需要由多段系数联合进行检验。因此在AMOS软件分析中启用Bootstrap方法，自行5 000次分析，以检验各变量对语言实践的直接、间接和总效应的显著性，具体结果参见表1。

根据表1可知，所有自变量都对语言实践拥有显著的总效应和直接效应。而“政府语言环境”“工作学习语言环境”“家庭语言选择”“家庭语言环境”和“家庭语言教育”对语言实践拥有显著的间接效应，即它们可以通过其他变量对语言实践产生显著的间接影响。

综上，本研究关于多语言意识对山西省高校外语教师家庭语言管理的中介假设全部得到验证。

4 研究意义

本文深入分析了Spolsky[9-11]于2004年提出的“语言政策三要素”的组成机制，着重探讨了多语言意识对山西省高校外语教师家庭语言管理的中介作用，通过构建结构方程模型，运用SPSS和AMOS软件进行统计数据分析，验证了家庭语言管理多语言意识中介作用，从微观角度，为家庭语言政策研究提供理论参考。本文通过问卷调查，更全面地了解山西省高校外语教师多语言意识水平，为政府语言政策制定提供相关依据，有助于改善家庭语言管理的现状，促进家庭、社会语言环境的和谐发展。

参考文献

[1] OTWINOWSKA A. Does multilingualism influence plur ilingual awareness of Polish teachers of English[J].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Multilingualism， 2014，11（1）：97-119.

[2] OTWINOWSKA A.Awareness and affordances： Multilinguals versus bilinguals and their perceptions of cognates[C]// In New trends in crosslinguistic influence and multilingualism research，Multilingual Matters，2011：1-18.

[3] OTWINOWSKA A.Cognate vocabulary in language acquisition and use[J].Multilingual Matters，2015.

[4] OTWINOWSKA A. English teachers' language awareness： Away with the monolingual bias[J].Language Awareness， 2017，26（4）：304-324.

[5] 國家语言文字工作委员会.中国语言政策研究报告[M].北京：商务印书馆，2018.

[6] 国家语言文字工作委员会. 中国语言政策研究报告[M].北京：商务印书馆，2020.

[7] 李国芳，孙茁.加拿大华人家庭语言政策类型及成因[J].语言战略研究，2017（6）：46-56.

[8] 李丽芳.国外家庭语言政策研究现状分析[J].云南农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3（5）：87-90.

[9] SPOLSKY B. Language Policy [M].Cambridge：CUP， 2004.

[10]SPOLSKY B. Language Management [M]. Cambridge：CUP， 2009.

[11]SPOLSKY B. Family Language Policy-the critical domain[J].Journal of Multilingual and Multicultural Development， 2012.

基金项目：2022山西省高校外语教学与研究专项课题（社科联）“山西省高校外语教师多语言意识对家庭语言管理的中介作用”（项目编号：SXSKLY2022SX0067）的研究成果。

作者简介：李晶（1988，1-），女，山西大同人，硕士研究生，讲师，研究方向：社会语言学。

通信作者：宋欣阳（1989，10-），男，山西长治人，硕士研究生，讲师，研究方向：翻译学，通信邮箱：994832041@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