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 兰
(1. 南京理工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2.江苏数字政府与基层治理研究基地,江苏 南京 210094)
2023年6月2日,习近平总书记在文化传承发展座谈会上指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有很多重要元素,共同塑造了中华文明的突出特性。习近平总书记强调,以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为主线,推动对“中华文化”的高度认同,“促进各民族在理想、信念、情感、文化上的团结统一,守望相助、手足情深”[1]。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不仅是当前和未来中国共产党的系统工程,也是凝聚、引领、规范共同体成员开展日常社会生活实践的行动指南,既有助于推动新时代党的民族工作高质量发展,更有助于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强基固本蓄势赋能,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文化是民族生存和发展的重要力量。[2]中华民族共同体既是政治共同体,也是文化共同体。
中华民族作为各民族的有机整合体,有着共享的文化和命运共同感。文化作为一种特殊的历史确证,具有连接、沟通、跨越时空的力量,以存在可感知的多种形态串联过去、现在和未来。符号作为文化表征,以显性的方式承载文化意义、诠释意义,是天然且可塑造的重要文化载体。记忆是人类文明的文化记录,连接、诠释与深化文化认同。而情感则是文化意蕴与文化气质所在,以真实真挚的感情召唤真正的文化连接,增强民族自信、文化自信、制度自信,系统涵养、科学整合和紧紧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本文从文化之维出发,立足社会现实发展,从符号、情感、记忆三个方面尝试探索一条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文化进路:重塑符号载体,再现记忆认同,具象情感连接,全面构建与整合从外到内、由表及里的文化路径。
凝结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文化载体。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不仅是一种政治意识,也是一种根植于中华民族生存现实与美好愿景的文化,蕴含中华民族团结互助的生存意义。这种生存意义并没有直白展现,而是铭刻与流动于其符号感知与表达之中。符号是对物质特性的高度概括,也是对社会现实的规范化标识。符号作为认识事物的标准化概括,是载体的感知与这个感知携带的意义之间的关系。[3](P32)这种关系一方面指向人们的现实生活,另一方面通达人们的意识空间。符号通过意义诠释通往意识空间彰显出其文化属性。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离不开文化符号的意义诠释与表达,将具象的符号组合与抽象的符号意义与结构作为沟通的桥梁,让人们在“感知”符号的同时接收该符号所携带的意义,并完成意义沟通交流再赋意的过程,即感知—接收—解释,这也是符号化的过程。在此过程中,文化符号以意义交流整合与形塑自我的价值体系,使得意义化的文化符号得到整个族群的认可,成为统一的媒介载体,以媒介载体的形式流动于中华民族。
当前中国处于前现代、现代、后现代的杂糅现实之中,各种思想意识形态交织碰撞,承载思想、意义、精神的符号表达同样处于一种杂糅的困局之中,条块化、模块化的分类传播方式并不适用于当前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文化建构。艾柯指出,符号化有三步:一是思维主体确定某物“有某功能”,二是以“用于什么目的”归类,三是由此命名为“叫做什么”。[4](P7)可以看到,符号化取决于人的解释。符号化体现的是人的意志,是个人意识与文化标准交互影响的结果。符号作为一种可观、可感、可视的文化载体,具有沟通交流、润化传播、传承延续等功能。中华文化博大精深、源远流长,各类符号不胜繁多,无论是传统文化符号、还是民族文化符号,都是根植于中国现实、中国历史、中国文化的重要符号。这些文化符号是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直接呈现载体,符号化是理解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过程,是意义共同体。但现实情况是,这些符号在传播过程中要么难以进入到人们的日常生活实践,要么难以到达人们的意识空间。看似文化繁荣的盛况背后,却是个体的生存境遇与精神焦虑,这些符号的传播也难以有效融入人们的日常生活场景中,始终处于“飘浮无序”的游离状态,没有与人民群众建立持续稳定的文化沟通。
首先,确认中华民族共同体的象征符号,回溯中华民族的文化本源,从社会现实需求出发,挖掘与创新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符号文本。象征符号主要是指具有代表性、标志性、特征性的中华文化符号。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象征符号是根植于中国历史、中国现实、中华民族,刻进中华民族基因里的文化符号,如孔子、李白、长城、孙悟空等,经受住沧海桑田却经久不衰、耳熟能详。灿烂的民族文化瑰宝见证了中华民族在历史长河的起起伏伏,在民族融合发展的历程中磨砺与滋养了共同的民族性格、培育与影响了他们的生活方式,让他们学会用共同的语言文字进行交流沟通,共同的语言文字和生活方式的延续既是民族发展的基础,也是中华民族生生不息的动力来源。在丰富又漫长的历史演进与民族诠释中象征符号在客观与主观交替的民族现实中孕育而生,一方面在中华民族物质文化与精神文化间流动,在中华儿女的个人行动和集体活动中具显,自然凝聚成为刻写民族文化表象与文化传统的意义动力的原生系统,如民俗符号、重大节日、文化图腾等。而另一方面,随着国际局势的严峻、国内社会安定的需要,原生的符号系统已无法自主满足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现实需求,需要我们立足大局、顺应时事,从社会现实出发主动寻找与创新更契合时代建设与发展的象征符号。
其次,发挥好中华文化符号作为象征符号在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文化层面的意识形态表达,以象征符号形态勾勒与凸显文化的内在意蕴,外化与强化内在意蕴,传播出人民生活现实的社会表意。中华文化是承载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文化主体,是推动民族共同体发展的文化起点,更是凝聚中华民族的精神力量之源,不可忽视的文化根基与思想基础,是典型的文化象征符号,与其他优秀文化一起成为滋养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养分。在新的世界格局中,民族凝聚力不仅是综合国力的重要体现,更逐渐演化为一种民族文化力量的彰显。文化作为人类的实践性产物,不仅是一种意识产物,也依赖于一定的物质载体,符号成为文化的媒介。符号亦是文化,它具备文化的社会功能与部分表征,以可观、可触、可感的方式激活人们的民族情感与观念,用想象的一致性整合分散和破碎的经验,融合为中华文化符号体系,提炼出孕育共同体的养分。中华文化根植于民族历史的叙述背景与人民群众的生活日常,以象征符号的形式与人民群众深入交流与文化互动,不仅集中表达、反映、呈现、传递人民群众的美好愿望与集体诉求,更成为凝聚民族力量、沉淀民族情感的依托所在。
最后,借助象征符号实现中华民族历史与文化在现实场景的多元表达,以确证历史赓续与现实发展的连续性,从中得到臻于一致的关于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理性认识。本尼迪克特·安德森认为“民族被想象为一个共同体”。[5](P3)想象作为一种独特的思维意识,被言说、被认识、被理解都离不开符号媒介,因此想象的共同体亦可视为符号共同体。想象不仅丰富了符号意义,更赋予了深厚的意蕴,使得符号发生根本性的进阶,符号之间出现了差别与联系,并逐渐演化和独立出象征符号。中华民族的象征符号概括中华民族发展进步的历史经验、生存智慧、精神内涵等,描绘了一幅中华民族生生不息的文化图景。文化是以符号为基础的表达体系,共同贯通的中华民族象征符号为二者提供了交流沟通、融合共生的发展契机与机遇。索绪尔将符号分为能指与所指,皮尔斯则是将符号三分为再现体、对象、解释项。[6](P71)解释项是符号生命延续,延展了符号表意延续的潜力。视觉时代文化创造与传播有了新表现、新方法、新要求,在“目之所及”的世界中,符号的传达内涵丰富,符号的表意诠释显得尤为重要,往往需要调动整个身体感官的配合。“通感”是跨越渠道的符号表意,“通感”实现符号丰沛意义对人的理性与感性交织的全面传达。
法国社会学家涂尔干最早提出集体记忆这一概念。莫里斯·哈布瓦赫明确、系统地提出并且发展了集体记忆,认为集体记忆具有较为突出的社会属性,规定与影响个人记忆及身份的形成。[7](P71)可见,集体记忆本身就具有社会建构的功能,而再现集体记忆则要进行立足于现实基点的文化复现。中华民族的集体记忆以想象的共同体和文化复现的共同体诠释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集体记忆的形式与社会形态息息相关,受到承载与容纳环境的影响,集体记忆也是不断变化的,不同时期承载着中华民族集体记忆的媒介是不同的。中华民族集体记忆的传播媒介是直接影响要集体记忆传承的重要因素。集体记忆以主体“在场”影响主体认知,“在场”成为多维展现中华民族集体记忆的前提与条件,“在场”使得集体与集体记忆有了共同的价值与意义。当下中华民族共同体的集体记忆与主体“在场”息息相关,数字技术的高度发展让主体“在场”有了多种形式,身体的解放拓展了人们的认知范围与活动范围,集体记忆的展现也有了多种形式,节日仪式、影像资料、在线直播等图像成为当下主要的传播方式。“在场”强调从物质实体到精神实体的嬗变,与线下生活相比,数字意识空间寄托了个体更为真实的感受、思想、情感,个体将自我饱满的精神意识投入到线上,各类数据成为记录个体生存实况、刻写人们精神实貌的客观存在。故此,中华民族共同体的集体记忆展现与召唤在空间层面选择更倾向于“在线”,并逐渐演化为“在场”的主要形式。
阿尔弗雷德·格罗塞认为集体记忆对于确立民族身份发挥着重要作用。[8](P33)对于起源的追溯离不开刻写生命历程的记忆,“记忆”言说着“我是谁”“我们是谁”,记忆冠以我们身份属性,民族身份确立既是政治表达,也是意识体现,事关个体的站位与立场,但心理层面的身份认同无法且不能用强硬的手段。阿斯曼提出 “文化记忆”,认为其蕴含着一种“凝聚性结构”,这种结构是一种文化、一个族群共同的价值体系和行为准则,从各种具体的现实中剥离出来,成为一种看不见的约束力量。[9](P110-132)文化作为一种柔性力量,将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塑造为一种特殊的“文化记忆”,逐步润化、重塑个体与集体的关系,在此过程中既要追溯民族历史文化、风俗传统、价值规范等集体记忆,更要回归到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集体记忆之上。中华民族不同时期的集体记忆以一种文化刻写的姿态潜移默化地影响主体认知,不仅需要通过记忆召唤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更要在现在和未来的现代图景中以“在场”的主体形态实践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全面强化中华民族共同体的文化认同。
首先,展开中华民族集体记忆的全面诉说与召唤,塑造“在场”的主体,通过记忆的多维复现全面展开对中华民族共同体的时代言说与沟通,以主体记忆回应主体诉求,赋权主体、解放主体。集体记忆在叙事框架、主体诉求和复现机制三者共同作用下进行建构,而赋权则是通过对集体记忆“在场”和“不在场”的加强或遗忘实现。在集体记忆内容的建构与重构过程中影像复现、场景复现、历史复现等进行话语权博弈,完成基本事实表述的同时,再将叙事框架、主体诉求、复现机制完整融合在同一过程,召唤与强化集体记忆言说与演绎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并要在中华民族的历史叙事与祖缘谱系中主动解码我们的历史方位,再从现代化社会主义建设成就与集体的现实记忆、情感、经验中寻找时代定位,从时空之维全面再现集体记忆,在内容解码重组的过程中强化主体参与、解放主体桎梏、重塑主体在场,增强文化认同,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
其次,主动建构新的集体记忆仪式,既要通过仪式构建传承、寻觅、挖掘过往历史与传统,更要主动迎接、创造、开拓现代与未来,将参与体验转化为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集体实践。康纳顿的社会记忆指出,传承与保持社会记忆的两种方式,一是纪念仪式,二是身体实践。[10](P56-58)仪式是抵抗遗忘的复现机制。周期性的仪式呈现是传承集体记忆与族群认同的核心要素,也是传承与保持记忆的重要方式。此外,仪式建构的过程也是文化建构的过程,描述现实、再造符号、连接意义来创造记忆。当前社会已成为一个图像社会,视觉占据了人们生活的方方面面,成为连接记忆、生产记忆、记录记忆的重要路径。视觉媒介能够将个体体悟、经验、记忆以图像仪式再现。视觉媒介打破时空的桎梏,将“想象的共同体”转化为“在场的共同体”,仪式主体极大地被个体赋权,个体的体悟与经验熔炼于集体记忆的仪式记录中,视觉媒介通过讲好中国故事、纪实记录、新闻报道、历史演绎等手段演绎与呈现民族集体记忆。个体通过亲身在场参与形成个体化实践,再被媒介传递、记录、保存,转化为实在的中华民族共同体集体实践。
最后,溯源中华民族的民族源像,挖掘其背后的集体记忆滥觞,在深厚的源像底蕴基础上系统梳理、全面整合集体记忆,塑造、刻画、展示新时代的中华民族形象,润化、滋养、凝聚民族认同。学界把“物质本源”称为“源像”,“源像”承载的是最深远与根本的物质实践,是最初的集体记忆来源。与形象不同,源像是客观的事实,是最本真的存在,是天然去雕饰的。正因如此,源像蕴藏的文化力量是原始也是巨大的,它是实体存在的体现,是不可辩驳的事实。形象是在源像基础上的重塑与再造,是主观化的意识产物。源像决定了形象的构建起点,形象成就了源像的多元表达。民族形象根植于民族源像,现代意义上的民族源像是民族要素与国家要素的有机统一,所凝练的精神标识不仅体现了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旨归,更彰显出中华民族的改革创新,利用新思路、新方法、新观念描刻中华民族的新形象。溯源民族源像,针对民族发展的现实需求将源像元素与形象元素的交流碰撞、融合交织中以文化整合,将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与集体记忆紧紧联系在一起,臻于一致,在中华民族的新形象建构中哺育、滋养、振奋人民群众,强化文化认同,增强文化自信、民族自信,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
在数字时代,情感不仅是一种个人化的情绪体验,还是一种被技术中介的文化实践,受到数字媒介及其社会环境的制约。加拿大学者查尔斯·泰勒曾说:“谈论现代意义上的‘认同’,对我们几个世纪以前的祖先来说,是无法理解的。”[11](P38)数字应用的推广不仅成为了个体的媒介设备,更随时随地制造个体的情绪体验,打造出“情感易激”的数字实践环境。随着情感媒介实践的不断发展,社会交往逐渐已经无法脱离“数字”形式,而数字媒介实践也逐渐成为现实社会中普遍的基本生存形态。当前,数字媒介实践的深入极大地激活了人类的情感,并构成了十分丰富的情感文化图景,流动并贯穿于个体与群体之间,成为人们生活的重要标尺。数字符号逐渐成为人们情感流动的直接展现,数字成为情感重要的表达方式,延展人们的情感形态。
情感是一把双刃剑,事关每个数字个体的自我辨认、理性认知,规训思维与行为,重塑人的生活形态与行为方式。无数个体每日穿梭于数字化的虚拟交往中,不自觉地重复着数字媒介实践,沦陷于数字虚拟创造的情感麻痹之中,消弭着作为独立个体的认知力、思考力、行动力,并在数字空间短暂性、片段性、碎片化等特征的影响下,逐渐难以产生持续互通的集体情感,主张个人化的情感体验,逃避、远离、放弃对中华民族共同体的情感与价值认同。情感的数字流变将会打破中华民族共同体情感的稳定性,诱发公共领域共同造就的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混乱与断裂。利用数字形式将民族情感融入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文化体认中,使其再现、具化、勾勒情感形态,通过民族文化因子与元素重塑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情感空间,使情感数据化、指标化、可视化融入文化之中,成为现代民族文化的重要内容,衍生出新的文化形态,实现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文化连接。
首先,构建网络空间的共时社会实践,[12](P27-28)强化民族情感的社会生产机制,从无意义的散漫群体实践转化为有意义的积极集体实践。实践中生成的集体意识与标准会逐渐成为共时社会实践中的个体意识,从意识层面落实到情感层面,形成一种可见可观可感的中华民族共同体情感共识。情感共识既是集体规约,也可转化为集体意识下的行动指南,在共识社会实践所形成“情感规约”从形成到运用时长比法律指定更短,且与人民群众的日常生活更为切近,更具有柔性文化力。实际上,网络意识形态事关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建设,数字化的发展极大地“解放”了网络空间,使得网络意识形态呈现出“混乱无序”状态。网络意识形态空间的不稳定影响中华民族共同体情感的稳定性,网络意识形态空间的重塑过程也是一个多层次、多主体的复杂的情感互动过程,需系统规划和长期建设[13],以数字形式将情感融入意识的具象表达之中。
其次,打造数字互动情境,拓展民族情感的连接方式,利用技术构建高质量的数字互动空间,塑造人们对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情感表达,触发民族情感对于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原动力。以库尔特·考夫卡为代表的格式塔学派认为,情境是特定时空场景中能够影响个体情感体验、意义理解的一切事物和信息。数字化不仅创造了一种兼具个体性和社会性、私人性和公共性的具有聚合形态的社交新模式,更打造了一种多种要素交互、注重个体体验的沉浸式互动情境。[14]在互动情境中,个体情感从多元素支撑的不同层面生发,在不同层面与其他个体发生碰撞与交织。数字化既是技术呈现的结果也是文化尺度,以文化实践将离散的个体情感融合为中华民族的集体情感,并在此过程中衍生出了基于民族情感景观的审美图鉴。互动情境的质量直接关系到人类情感的质量。当前新型生产方式具有明显的情感支配特征,情感成为生产与消费的重要驱动力,资本逐利也逐渐将目光放到情感要素上。“情感荒野”“情感异化”“情感剥削”等突出问题,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数字时代人们的情感面临被客观化的危险,成为被利用和操控的对象。[15](P22)应当合理有序地使用数字技术,优化民族情感的数字互动情境,强化民族情感在日常生活中的文化连接。
最后,讲好中国故事,做好数字展演,激活民族情感的时代价值,通过数字技术打造文化新业态,形成全新的传播格局全面促成个体与集体的文化连接,完成中国故事的数字演绎实现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情感皈依。一方面要讲好中国故事是一个系统性工程,既要有宏大的国家叙事,也要有细致的个体叙事。要将人民群众置于熟悉、亲切的文化环境中以中国叙事话语体系调动人民群众参与、表达的积极性与创造性,在双向互动的数字文化连接中培育、润化、滋养人民群众的意识形态,以情感的意蕴潜移默化地增强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另一方面以数字展演实现中国故事的路径拓展、方法拓展、场景拓展,数字展演强调视觉化的数字呈现,以动人动情的展现方式实现人民群众的认同。充分利用数字技术打造中国故事互动式、沉浸式、个性化的文化体验场景,通过立体化、多空间的故事叙述,展现出具有艺术美、科技美、文化美、社会美、时代美的审美意蕴与审美旨区,让人民群众在“数字+传统”与“创新与继承”的双重维度都感受到中国故事的魅力,在愉悦与自豪中触发本真的民族情感,以原始原生的情感动力保持与稳固民族连接,升华民族情感,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
文化拥有物质难以取代的巨大力量,是思维意识、精神意志、情感人格等的生长之所,不仅镌刻进个体、群体的生存历程,更深深熔铸在民族历史的岁月长河里。[16]人民群众的日常生活实践离不开文化,文化是各类生活要素互相作用的综合体现。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是一项系统的、全面的、持续的工程,也是一项让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根植人民群众心灵深处的固本之举,需要多方协作。本文以文化视角提出从符号、记忆、情感由表及里、从外到内全面构建文化路径,打造文化载体、强化文化认同、实现文化连接,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这是在中国式现代化新道路上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思路创新,更是回归现实需求、正视时代发展,以人为本,回应当下中华民族的生存发展、精神交流与情感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