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王跃文的《家山》主要关注点是乡村,与其他乡土小说相比,王跃文不追求宏大的历史叙事场面,更注重乡村日常生活叙事。这一独特的乡村叙事得益于他的阅读体验与生活经历,同时也代表21世纪乡土小说的叙事新变化,因此,王跃文的《家山》对新乡土叙事有研究价值。
[关键词] 王跃文 《家山》 乡村叙事 日常生活叙事
[中图分类号] I207.4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2097-2881(2023)26-0007-05
王跃文以官场文学进入大众视野,在中国当代文学史上占有一席之地,但近年来,他将笔锋重点转向乡村,创作出长篇乡土小说《家山》。《家山》一经出版就得到许多读者的关注,该作品是对其乡村生活记忆的回想,是对乡村日常生活叙事的回归,也是对乡村伦理和美好文化的回顾。本文将从乡村叙事的创作动因、基本内容、价值与意义三方面展开论述。
一、乡村叙事的创作动因
在三十多年的文学创作生涯中,王跃文也曾进行过乡村书写,只不过未能成篇、成集,也因被他的官场小说名气所掩盖,未能被大众广泛关注,但作者一直坚持描写故乡,他认为家乡是他“文学的原乡”,对故乡有极深的眷恋,基于感恩、反馈家乡的目的而创作了《家山》。《家山》中对乡村日常生活的娴熟书写来自作者的乡村生活经验和阅读体验。
王跃文出生于乡野,成长于乡野,在19岁之后才离开故乡,所以他十分熟悉乡村生活。在文学创作中,他曾庆幸自己是一个“乡下人”,从小在乡野间长大的经历,使他对各种农作物、动物、生产工具和时令节气都十分了解,他也能凭这些经历书写记忆中乡村的人和事,将乡村描画得有滋有味。《家山》注入了作者的生活经验,比如沙湾、竹溪、凉水界的地貌特征;农作物的生长情况;生产工具的使用方式等都来自作者在乡村时的生活经验。此外,当地口耳相传的民间故事成了作者的文学积淀。在回忆录中,他曾明确表示民间故事对乡土写作的影响:“我自小生活在农村,睁开眼睛就是五色斑斓的世界,又于星月之下听过很多民间故事,耳闻目睹过很多酸甜苦辣的人生活剧,这些无意之间对我后来的写作都是很有用的。耳濡目染间,一种后来知道叫形象思维的本能,就在奶奶讲故事的时候养成了。”[1]在王跃文小时候,他的家乡极为贫穷,整个村子里找不到可供他阅读的书籍,在书籍极度匮乏的情况下,目不识丁的祖母向王跃文讲了许多乡间传奇故事,王跃文在自序中提到,奶奶经常念叨两个爷爷辈和一个伯父辈的故事,一个是王楚伟一介书生却关心国家大事,回乡秘密建立地下党组织,组建革命武装队伍的故事;一个是王悠然响应侄子号召参加革命队伍的故事;另一个是王禹夫从黄埔军校毕业,毅然回乡办教育,在家乡建小学、题碑文,勉励家乡孩子努力上进的故事,这一系列家乡故事成为王跃文《家山》乡村叙事的文学底色,也成为作者描写乡村日常生活的情节底稿。
除此之外,王跃文将自己奶奶和母亲的故事写入其中。《家山》中沙湾媳妇刘桃香的原型就是王家奶奶,这种做法给小说增添了故事性和真实性。奶奶是村里的“乡约老爷”,当时村里出了人事纠纷,一时找不到代理人去打官司,就舉荐王跃文的奶奶,请她帮村里打官司。她虽大字不识,但凭自己的一张嘴、四八句对仗话就把官司打赢了。《家山》中许多情节也有作者母亲的影子,他的母亲是童养媳,在十三岁那年嫁到王家,当时作者的父亲还是贪玩的小孩,在结婚当天,他的父亲还在玩,在家长的引导催促下,他的父亲爬上楼,跨开双腿站在屋门上方的楼梯口,王跃文的母亲低着头,从他的胯下进了王家门,当地这种习俗认为,女子只有这样才能服服帖帖地照顾家庭,就这样,他们完成了结婚仪式。王跃文的母亲常常念叨自己十三岁就过王家门,王跃文听得多了,就有了逆反心理,也会顶嘴说回去:“王家是您自己的,儿女都是您生养的!”这些场景被作者原封不动地复制到了《家山》中,成为福太婆、来芳和齐明的故事出处。作者将自己骨肉至亲的往事写入《家山》中,让小说的情意更真,意蕴更浓。
独特的阅读体验是《家山》乡村叙事的基础。首先,作者有一次翻阅家谱时有了创作冲动。作者在访谈中说:“写这部小说,最早触动我的是一次读家谱的经历,我们王家的家谱叫作《三槐堂王氏族谱》,于1998年重修,当时我因为年轻,三十五六岁,对家谱并不十分在意,那个年纪都是往高处看、往远处望,没有太多精力和心思低下头看看脚下的路,想一想我们的前辈是如何走过来的。大概七八年前,我拿起家谱再读的时候,小时候见过的那些长辈,他们从大革命以后走过的路,做过的一些事,深深地将我触动了。”[2]《家山》中的许多细节和事件都来源于他的家谱,比如新中国成立前夕,沙湾人筹钱去辰溪买枪支持革命武装这一情节是王跃文按照家谱记载的内容写下来的;主人公之间的书信往来及布告等文件,是作者参照当时的真实信件和官方文书拟写的。其次,作者广泛阅读中国传统文学和外国文学,给创作打下坚实的基础。他在童年时期就受到中国传统文化的熏陶,他认为“我的文学根魂在中国文学,特别是中国古典文学,只不过这种影响是潜移默化、润物无声的,是自己未必意识到的。我描写人物好用心理活动,用细节,人物形象的塑造既有鲜明的对照,又有参差的映衬”[3]。王跃文读的第一本小说是《红楼梦》,他认为该小说人物众声喧哗,各有各的性格特点,情节跌宕起伏、引人入胜,同时,他也被书中的日常化生活描写所吸引,后来也在自己的文学创作中借鉴了这种写作方式,专注于日常化描写。上大学后,他大量阅读外国文学作品,在访谈中曾提及他最喜欢读托尔斯泰的作品,王跃文认为:“托尔斯泰对人的灵魂的探究,他表现的知识分子的良心和道德的反省都给我很大的震撼。”[4]王跃文从托尔斯泰的思想中汲取了精神养分,在创作中借鉴托尔斯泰的写作方式,将家国情怀和责任意识展现出来。最后,他对史料的使用使其创作更具真实性。八年间,王跃文搜集、查阅了大量历史文献、地方志,钻研了当时的户籍田亩制度、捐税征收方式,等等,多次重返乡间田野做实地考察,他不允许自己对历史的写作有误差,在访谈中,曾表示:“可以说我写《家山》就像写博士论文一样,以史笔为文。我写的是1927年到1949年期间的乡村生活,那个时候农民与土地之间的关系、乡邻之间的关系、地主和佃户之间的关系、县政府官员的行事方式,这些东西我都做过认真的研究,读过大量的史料,也读过大量研究专著。”[2]
二、乡村叙事的内容
《家山》的故事发生时间是1927年到1949年,作者描写了沙湾村人的日常生活,主要描写的是陈家五代人的故事,展现了乡村原生态样貌,呈现出乡村主体的精神状态,揭示了乡村的变与不变。
乡村原生态样貌是《家山》乡村叙事的基本内容。王跃文创作该小说时曾表示:“《家山》不遵循单一线性叙事逻辑,也不注重简单的外在冲突,深描细述寻常百姓的烟火人生,抛弃对生活和历史的概念化先验定义,回到原生态、日常和真实的生活。”[3]《家山》主要描写南方乡村没有被特殊雕琢的、原始的、散发着乡土气息的生活方式。王跃文着力描绘原生态的人文景观,在对沙湾人的农家饮食、民风民俗、家庭日常和耕织劳作等方面的刻画中倾注了大量心血。书中多处描写沙湾村的物产丰富,他们主要种植禾稻和橘子,其次是甘蔗和棉花。沙湾人过的是一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男耕女织的生活,男性种稻秧、车水、赶麻雀、打禾,女性在家晒东西、纳鞋垫、织布、做饭。沙湾人将一日三餐之外的加餐称为点心饭,他们总是将点心饭挂在嘴边,这是湘西人独有的习惯。种阳春时节,劳作的男人起早贪黑,家中媳妇会将点心饭送到田头;家中请打禾、木工、泥工等师傅干活时,也会提供点心饭;谁家有喜事,帮忙的人也要吃点心饭;谁家来客,都会留客人吃完点心饭后再走。另外,作者写民俗传统时,用白描笔法描绘民俗原貌。婚丧嫁娶在民间被统称为“红白喜事”,《家山》中,作者多次写婚嫁和丧事。在桃香、容秀、禾青等人出嫁时,都要请结过婚的人开脸说祝福语,依俗哭嫁。丧事则多了一份厚重感和庄严感,逸公去世后,杨卿给其洗澡穿寿衣,梳头戴寿帽,然后放鞭炮给乡里人报丧,乡里人叩头上香,一起哭丧。此外,王跃文对新年、正月的习俗描写得不少,正月初一,人要听鸟叫,这决定了来年是否能风调雨顺;正月初三到十三,村子里要舞龙灯,人们一边舞一边喊吉祥话讨茶钱。除此之外,王跃文在小说中使用了湖南方言和典故,如“阿娘”“老儿”“揸火”“打个转”“天气热得猪打栏”“岩坨出汗,必有大雨落”[5]等日常生活话语,使讀者读来倍感亲切,更加凸显了乡村的原生态。
乡村主体精神是《家山》乡村叙事的重要内容。王跃文触及沙湾人的人格、心理状态深处,书写他们日常生活中的人情与人性,从而构建出乡村主体的精神图谱。《家山》中的乡训“孝敬父母,尊敬长上;和睦乡里,教训子孙;各安生理,毋作非为”一直影响着沙湾人。佑德公是族里的灵魂人物,以仁德闻名于乡野,村里人出什么事都会找他出面解决。打斗死了人、官府的枪兵来抓修权,德高望重的佑德公立字据做“保山”,说先打官司再讲捉不捉人,如果官司输了,保证把人送到。舞龙灯要过舒家坪,陈扬高建议沙湾男性带武器,佑德公听到此话,不同意他们的做法,劝他们不要再起事端,半夜商量出各家人管各家人的做法,这样做避免了矛盾再次激化,也避免了人员伤亡。此后,佑德公还在征赋纳税、义救“红属”、劝阻抽壮丁、大洪水、乐输抗捐、全力支持办教育等事上表现出他的担当。逸公仗义疏财,担谷支持办教育,沙湾遭遇大洪水后,村里人损失惨重,他也第一时间站出来将粮食捐出救济村里人;打胜仗后,他又捐谷犒劳军人。他的儿女们也受到他的影响,不问钱财、不问功名,只求不愧于心。杨卿不要薪资主持修建红花溪水库,还义务教儿童学知识。推进新式教育、兴修水库、组建革命队伍,这些事并不是一个人能干成的,这是沙湾人团结一心、勤劳肯干的成果。作者在《家山》中表现出沙湾人极强的家国情怀,他们拥有坚忍顽强的生命意志和持之以恒的奋斗精神。国难当头时,他们慷慨捐款、捐谷,踊跃参加革命。
乡村的变与不变是《家山》乡村叙事的另一重要内容。齐天界下的沙湾村所处位置地势陡峭,乡村文化因地理特点在一定程度上可以不受外界侵扰,这里的民俗一直未变。此外,沙湾人“九麦十油”的耕种劳作方式也并未改变,土地是农民的财产和生存保障,农民对土地充满敬畏的观念也一代代传承了下来,如佑德公看见自己家的马被征用后瘦得不成样子,“眼眶一热,泪水就出来了,心想:他们哪把马当人”[5]。有喜看见自己喂养的马瘦得脱了样,一路上一言不发,心疼之情溢于言表,他没有骑马回家,而是自己将马鞍扛上,以减轻马的负担。在沙湾,这种行为并不是个例,他们将土地和万物生灵都看得极为重要,因为他们觉得土地滋养了他们,这一观念在此地代代相传。但沙湾并不是与世隔绝的桃花源,也会因社会政治环境的变化、新思想的传入和外乡人的到来而变化。《家山》写的是20世纪上半叶的事情,宗族制已经不像以往那样对村民有约束力,农会及各种新的思想开始冲击和重构宗族势力。农会执行委员陈扬高便是主张打破宗法制的一员,他对宗法制没有敬畏之心,也不敬重长辈。他在听说舒家坪的人打上门来时,站在八仙桌上以强硬的语气要求叔伯们“不管他,先打了再讲”[5],还讽刺齐树贪生怕死。后来在权力的驱使下,他不再敬畏乡训,也打破“文官下轿,武官下马”的训令,堂而皇之地骑马进入沙湾。此外,祠堂的功用也在时代更迭中产生变化。祠堂本是宗族议事、祭祖的重要场所,在20世纪以前,它是不允许女性进入的,但辛亥革命以后,社会提倡男女平等,女性也有进入祠堂的权利。在沙湾村和舒家坪火并时,修权打死外甥,惹上人命纠纷,为打官司,桃香进入祠堂议事,以此开了女性进祠堂的先河。再后来祠堂里办了新式小学,女老师史瑞萍和沙湾的女学生进入祠堂教学或上学。村里的婚姻观念也受到新思潮的影响,出现新变,当地人的婚姻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变为自由恋爱后结合,杨卿和史瑞萍的婚姻就是自由恋爱后结合的代表,他们因一起教书而认识,杨卿借《诗经》大胆求爱,最终修成正果。十五六岁的少女贞一在小说中是最“叛逆”的女性形象,她追求改变,为去长沙上学而绝食;将自己的辫子剪成学生头,在家乡引发一股“包菜头”的新风,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家乡女性意识觉醒;看见乡里还有包脚陋习,立刻向县长反映,要求解除缠脚陋习;在毕业后参军救死扶伤。这体现了当地女子思维的新变化,她们渐渐地活出自我,敢于表达自己的想法,发出自己的声音。
三、《家山》乡村叙事的价值
王跃文在自己几十年的创作生涯中认识到:“乡村是最大意义上的中国,真正中国传统文化的根脉在乡村,而不是在城市。”[6]为此,他重新审视和感悟家乡的风土人情,把敦厚含蓄的情感表达方式、美好纯真的人情人性、重义轻利的乡村伦理都写入《家山》中,王跃文借此回顾历史,重新审视乡村文化,探寻故乡的自然人性。
第一,他在《家山》中表现出理想乡村的向往。中西文化的碰撞交融给我国的文化发展提供了机遇,但也造成一些人对传统文化价值的认知有所偏差,这也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乡村发展。同时,一些物质主义糟粕也影响了传统乡村伦理道德,乡村生活也因社会发展而产生了极大的变化,冲击了村里人自给自足的小农思想。对于乡村的巨大变化,王跃文总觉得自己要为乡村“做点什么”,他认为:“多写写乡村曾经的美好,或者目前仍残留的美好,对当代城市生活也许会有些慰藉。”为此,王跃文用笔记录往日的乡村生活,借助文字来表达对乡村文明的忧虑,他呼吁人与自然和谐共处,《家山》就是他对理想乡村的描写,作者将至善至美的理想乡村情怀充盈其中,塑造的人物都具有乡村人特有的纯朴厚道、善良勇敢,也描写了乡村人一贯的重义轻利的传统,写出他们的“人情美”,也描写出独特的南方山水田园美、人们耕织劳作的美,描画出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的诗意画面。
第二,他在《家山》中试图重新审视乡村文化。近代以来,许多人认为乡村文化是愚昧落后的,而在王跃文看来,乡村文化在一定程度上被世人误解了,他说:“我发现当代中国人,特别是年轻人,对于中国乡村的理解,是被一批文学、影视作品误导了。真正的传统乡村,是以一个大姓或几个大姓这样固定的族群为单位组成的熟人社会,整个家族从祖宗传下来有一套严格的规矩,大家都要遵守,不敢违背,只要你违背了,会被全村人瞧不起。”[3]费孝通在《乡土中国》中也提到乡村其实是一个熟人社会,一套思维体系在族人约定俗成后成为乡规,在乡规约束下,人与人之间建立起充分的信任感,乡村里的老规矩很多来自人伦秩序,这些老规矩对村里人的行为有道德约束作用,在很大程度上起到了杜绝犯罪的作用,对维护乡邻和谐也有一定意义。臧永清认为《家山》是“一个巨大的惊喜。《家山》在某种程度上打破了我对20世纪上半叶中国乡村的刻板印象,这部小说里处处体现的祖祖辈辈讲的‘老规款,其实就是我们民族对于善恶的一个界定,惩恶扬善、行善止恶维系着乡村秩序,也是民族繁衍发展的根本动力”[7]。王跃文重新审视乡村文化,他认为乡村文化是维系人类繁衍与生存的基础,是人类辨识善恶的前提,他笔下的沙湾村人生活的方方面面都体现了乡村优秀文化,他的《家山》对乡村中的优良传统做了回顾和再现,沙湾村人对各种老“规款”的遵守、重仁义、家国意识强、和睦团结的邻里关系、灾难面前互帮互助等都体现了这点。
第三,他在《家山》中表达了对自然人性的向往。王跃文追随沈从文的脚步探寻自然人性的美好,看重“人性神庙”,追求亘古永存的人性真善美。当今社会,许多人活得浮躁和匆忙,猜忌和竞争压力使人与人之间有了隔膜,即使是朋友也不再推心置腹。乡村人也受此影响,渐渐偏离了原有的生活秩序,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方式也发生了变化。对此,王跃文对现代人性发出自己的见解:“很多淳朴的东西没有了,人与人的感情变得淡薄。这个时候,我说我愿意往回走,掉队,我希望冷静下来看一看,仔细打量一下我们的生活。一个知识分子要有这样冷静的目光和心态。”[1]他在《家山》中,一次又一次地描写乡村与乡村人的真善美,无疑是对这句话最好的诠释。小说中的佑德公贤德兼备、乐善好施;齐树坚守信仰、救助乡民;桃香遇事不惧;乡民们谁家遇到困难都会有人帮助他们,他们也以真诚待人。《家山》中,作者以用心塑造乡村人物的方式向广大读者宣传真善美性情的可贵,这也是作者关注现代人的人性异化的表現,他希望现代人能追求健康、自然的人性美。
四、结语
王跃文的《家山》没有描写宏大的叙事场面,呈现的是乡村人的饮食起居和劳动生活,他对乡村日常进行精心的刻画,将乡村的原生态样貌、乡村人的精神世界、乡村的变与不变描写出来。可以说,《家山》的出现是王跃文对故乡的深情回望,是对乡村伦理与宗族文化的重新审视,也为新乡土叙事提供了新篇章。
参考文献
[1] 王跃文.王跃文文学回忆录[M].广州:广东人民出版社,2017.
[2] 舒晋瑜.王跃文: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家山[N].中华读书报,2023-02-08.
[3] 王跃文,陈姝.一个乡村,一个民族的生生不息[N].中国妇女报,2023-01-19.
[4] 王跃文.我不懂味[M].北京:同心出版社,2005.
[5] 王跃文.家山[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22.
[6] 蒋肖斌.长篇小说《家山》:传统文化的根脉在乡村 [EB/OL].(2023-01-03).https://s.cyol.com/articles/ 2023-01/03/content_3nnz92i0.html.
[7] 贺秋菊.行走在生活的崇山峻岭中[N].湖南日报,2023-01-06.
(责任编辑 陆晓璇)
作者简介:周怡慧,南宁师范大学,研究方向为中国现当代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