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浇 洁
解开第二粒扣子, 人生的山川就此打开, 蝴蝶自暗处飞来, 小窗的灯火已坐黄昏。
清亮的关门声说出了许多事情, 你脸上养着一只名叫过去的鸟。
从一声到另一声, 你真的老了。
当你不爱一个人的时候, 总觉得他没有灵魂。
爱, 却能月映万川, 在他如月的眼眸里, 听到花开的铃声。
我坐在春天的门槛上, 风吹着, 鸟叫着。
花开的瞬间, 你带着我穿过一个又一个城市, 我们的脸上却洋溢着田野的芬芳。
指缝间泄漏出来的惶然, 让一只叫“光” 的兽, 一次次叩响我的门扉, 赠给我颤抖的花朵, 揪住我的心。
我用一如既往的亲昵和你打着招呼, 一缕逃逸的光穿过。
抬头撞见朗朗的一星伴月的滋味。
美, 是顺着年龄两岸栽花种树;
不美, 是人世途经桥头的流水。
你静静地端出瓜果, 茶的热气在灯光下, 跳跃并升至空中。
没有什么目的的多年交往, 是多么奇妙!
院子里的玉兰, 在我们的睇视下, 将野心裹进毛茸茸的氅衣。
绝望的树上, 扑簌簌掉下来的, 是相似的枯叶,
是忙人一个又一个的天明。
世上最难留住的是喜悦, 一只飘在半空, 随时被击打, 随时会落地的羽毛球。
转瞬即逝的童年。
看见是一棵树, 我们是树上的两只鸟, 夕阳是枝头的一朵红花。
只要我们在一起, 就拥有夏天的心灵。
高兴, 是一只阳光下的水碗, 光叠着光, 水拥着水, 满满的,插不进一丝理智的风。
心脏甘愿被填充, 被敲击, 澎湃得不知所措。
昨日的尘埃在目光中闪耀, 那些文字“芝麻开门”, 打开了内心的根据地, 瞬间点亮了笑的居所。
新的光在词语的香气中弥漫。
触及隐痛, 倾盆的雨倒了下来, 我们的话语戛然而止,
一声叹息是唯一的庇护。
有一种思念, 以思念为目的。
不想见你, 也不能见你。
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用你的善制造一支弩弓, 射中一间剧场,每日上演圆满的晴朗。
最好的温暖在黑暗中获得。
灯亮了, 万物安宁, 经历过的皆染上了崭新的光泽。
温馨与清凉皆化为水的柔情, 唯听见滴滴舒适轻敲窗棂声声。
吾身安睡处, 世事有空调。
鸟声, 高兴地落在头顶。
于云烟中升起的, 是此起彼伏的婉转。
那不知道的事物, 像一匹狼穿过了门墙。
温暖的最终目标是温暖本身。
给予和指明方向的, 有可能是机械的冷。
拥挤的乡村公交, 鸡笼子里的味道。
每个人心里都住着一只鸟, 长着一棵树。
车厢内, 语言之喙摩挲着绿而不飞的身体取乐。
不会尊重自己, 就像一匹甘愿被鞭打的驴。
这匹驴, 有一个雅称——爱。
那根被牵的绳, 系在开花的窗外。
一而再的电话, 被爱的滋味, 早尝腻了。
白发人的春天, 淡淡的悲哀。
契合, 就像宇宙的那颗星, 刚好穿越时光的荒野照亮你。
心灵会说出我的名字, 引我靠近。
智慧, 只适合站在阴影里。
心无旁骛地做一件事, 融合了孩子的天真和老人的智慧。
其结果, 必然拥有春的盎然, 冬的丰盈。
一个音符在往昔的花园徜徉, 一个音符突然拾起开启命运之锁的钥匙, 还有一个音符化作眼眸里的星光。
野菊啊, 你仍竭尽全力地怒放着, 在一个角落的水瓶里。 忘却多日, 再见时, 我喜不自禁道了声: “谢谢!”
原谅我犯了世人皆有的通病——采摘后迅速凋零的爱。
马齿苋长着厚嘟嘟的绿色马牙, 去田间造访那些无心栽种的人。
它有一种不可复制的酸, 让某些人无法忍受。
它宁愿孤孑, 绝不借用。
恣肆地、 不顾脸面地、 控制不住地哭, 是把他者当成了亲人。
哭, 最能显出孩子般的天性。
你的名字是古老的灯塔, 生日是我们的后花园。
仰望你跋涉半生, 颤抖的手, 平静地推开园门。
一个声音升起, 如风。
短暂的火焰, 熄灭了。
喜欢什么, 什么就伤害你。
喜欢, 是一柄馨香的绿剑。
庞大的黑暗中, 也有惊喜扇动翅膀, 在黎明叩响你的门楣。
那是生活的神奇, 穿上节日盛装, 向你祝福。
早上好! 亲爱的未来。
你是绝望中吹响的号角, 是孤寂汪洋里耸立的一束光, 是受伤的小兽在为自己建造一座神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