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广俊
(中国人民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北京 100872)
实体经济是国民经济的命脉,是国家强盛的基本支撑。中国共产党在百年奋斗历程中,始终重视发展实体经济。党的十八大以来,国内外经济发展新态势不断演化,我国实体经济发展面临新的情势,机遇与挑战并存。习近平总书记立足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围绕“为何发展实体经济”“发展什么样的实体经济”及“如何发展实体经济”,全面论述了发展实体经济的功能定位、目标任务、实践路径等重大问题,形成了我们党关于发展实体经济的新思想、新观点、新论断。深刻理解这一系列论述的生成逻辑、基本内核和时代价值,有利于科学把握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新发展,增强发展实体经济的紧迫性和方向感,为推动实体经济振兴,实现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和引领世界经济复苏提供理论指南。
目前学界对于实体经济发展的研究成果较为丰硕,但是对习近平总书记相关论述全面整体的把握和分析不多。黄阳平等认为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体经济思想源于马克思主义和我国改革开放40年来经济发展的丰富实践,借鉴了世界各国发展实体经济的经验。[1]付文军从人民立场、实事求是和辩证分析方法、八大实践路径以及两大战略目标出发论证了习近平总书记相关论述的逻辑结构。[2]郭威等从实体经济发展现状出发,将实体经济发展困境总结为“四个不平衡、四个不充分”,并强调要以新发展理念为指导,以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为主线,以改革开放为动力推动实体经济发展。[3]还有学者研究了习近平关于实体经济与虚拟经济互益发展论述的理论背景与逻辑创新,认为习近平总书记从资本逻辑最新形态出发,立足经济发展事实,坚持虚拟经济服务实体经济旨归,创新发展了马克思主义相关理论等。[4]
总的来看,相关研究初步建立起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实体经济重要论述的理论架构,为进一步研究提供了学理支撑和范式借鉴。当然,对这一主题的研究仍有深化空间。首先,要以大历史观为指导,立足党的百年奋斗历程和人类社会经济发展规律,以马克思主义相关理论为指导,分析国内外经济发展现实,勾画习近平总书记重要论述的生成逻辑;其次,要从实体经济为何建、建什么、如何建等重大理论和现实问题出发,总结提炼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发展实体经济重要论述的内涵意蕴;最后,要立足“两个大局”,坚持理论与实践相结合、国内与国际相促进的视野,分析习近平总书记重要论述对推动理论发展和实践创新的重要意义。
马克思指出,“人类始终只提出自己能够解决的任务”[5]3。时代是思想之母,理论的产生既是实践智慧的升华,也依托于已有思想体系的理念支持和对历史经验的总结借鉴。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发展实体经济重要论述的形成有着鲜明的理论逻辑、历史逻辑和现实逻辑,根本上是对人类社会不同时期经济发展规律的把握、运用和发展,是对新时代条件下推动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新形势和新要求的科学回应。
马克思、恩格斯虽没有明确提出实体经济这一概念,但基于对人类社会经济发展规律的探索特别是对资本主义的批判,从商品要素出发,对经济活动的四环节、生产性劳动的价值以及资本的运行等生产活动进行了深刻剖析,《资本论》就是关于实体经济中制造业发展逻辑的理论阐释。其中关于实体经济发展的观点既揭示了经济发展一般规律,也具有鲜明的时代特征。第一,从产业运行看,物质资料的生产是一切经济活动的前提。马克思、恩格斯指出,人有生存的需要,“生产满足这些需要的资料,即生产物质生活本身”[6]是人类生存和历史发展的第一个前提。生产端是经济运行的逻辑出发点,而生产或供给实质上就是代表实体经济,因为“使用价值总是构成财富的物质的内容”[5]97。马克思分析资本的生产和流通过程,实际上聚焦的是产业资本即物质资料生产的运行过程,其他资本形式都是产业资本的衍生,并为后者服务。第二,从产业结构平衡看,保持制造业各部类结构平衡是社会再生产顺利进行的基本条件。马克思通过分析社会总资本的再生产过程,阐明了两大部类间合理的比例关系是社会化大生产有序推进的平衡条件。两大部类积累不足或积累过多分别会造成生产资料或消费资料的过剩,最终都将引致生产资料积累过多,诱发经济危机。资本主义生产形式中“平衡本身就是一种偶然现象”[5]415,每一次失衡都是对生产力的巨大破坏。第三,从产业结构升级看,虚拟资本的产生是经济发展的需要,虚拟资本是金融服务业的“前身”,其野蛮扩张是经济危机的重要导火索。虚拟资本是资本主义信用发展和社会财富形式货币化的结果,从本质上看是“代表已经消灭的资本的纸制复本”[5]582,是实体资本的表现形式。虚拟资本本身没有价值,但在交换中往往通过“自我授精”造成“钱生钱”的假象。虚拟资本的拜物教一方面滋生出食利阶层,另一方面虚拟资本的无序扩张造成经济虚假繁荣现象,信用断裂和泡沫破灭成为金融危机的预兆。此外,马克思、恩格斯关于“科技是生产力”、资本主义生产无政府状态等思想也对实体经济的发展动力、结构优化等问题作出了科学阐释。总的来看,马克思、恩格斯阐明了实体经济特别是制造业发展的基本规律,也反映了当时历史条件下经济发展重物质生产、求数量增长、轻政府调节、靠野蛮积累等阶段性特征。
十月革命后,基于俄国革命形势,列宁始终重视实体经济发展,特别强调要实现俄国电气化和大农业建设。电气化可以看作列宁对俄国工业化的另一表称,列宁将电气化上升到关乎社会主义成败和共产主义实现的高度,认为战胜国内外敌人依赖于现代大生产技术,基础就在于电力,强调“共产主义就是苏维埃政权加全国电气化……只有当国家实现了电气化……我们才能得到最后的胜利”[7]。为加快实现工业化,列宁在推行租让制吸收外国资金和技术的同时,通过社会主义大农业建设,依靠工农联盟的社会组织形式,实现工农互促,动员农民建设政权。斯大林在探索苏联发展模式的过程中,摒弃了布哈林的“平衡发展战略”,强调工业立国,不走西方“‘通常的’工业化道路,而从发展重工业开始来实行国家工业化”[8],推动农业集体化发展为工业化提供保障。在实践中,斯大林开展了工业化和农业集体化运动,两大运动最终促成了苏联模式的形成。
“在人类历史上,没有什么事件可与工业革命对世界人口生活条件的影响相提并论。”[9]在现代化的话语及目标激励下,主要国家实体经济发展依托世界历史的生成平台,不断改变一国经济发展结构和世界经济政治格局。工业革命带来的实体经济特别是制造业的升级跃进是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争霸全球的强劲动力支撑,纵观世界主要大国经济兴衰史,大国竞争格局的变化实际上是各国对待实体经济态度差异的现实表征。历次产业革命的开启都伴随着国际经济和政治力量版图的调整,世界主要发达国家都依靠强大的实体经济特别是制造业的发展推动了经济腾飞和国家现代化建设。实体经济既是大国崛起的支柱,也是大国制胜的关键。新时代背景下,主要国家实体经济发展呈现出产业结构升级与失序、产业供给数量与质量失衡、产品生产物质与精神失调、经济运行政府与市场失配等发展问题迸发与调整的阶段性特征。以美国为例,制造业是美国崛起的主要内源性力量,也塑造了美国庞大的中产阶级队伍。但从20世纪70年代起,基于国内政治经济环境,美国开启了持久的“去工业化”过程。与此同时,在新自由主义和供给学派思潮影响下,经济自由化和金融化程度不断加深,资本逻辑下物欲膨胀而忽视精神滋养,使美国经济不断“虚化”和“物化”,成为受2008年金融危机冲击最严重的国家之一。针对实体经济发展问题,美国加强政府干预优化实体经济发展环境[10],奥巴马政府先后出台《制造业促进法案》等政策文件,“为美国制定实施了以振兴传统制造业、发展新兴产业和支持科技创新为主要内容的再工业化政策”[11]。特朗普进一步提出“制造业回流”议题并将其政治化,推行贸易保护主义,旨在打造美国主导的产业链条。与美国比较而言,德国经济有韧劲和弹性,危机后一度达到4%左右的GDP增速,这主要凭借其坚实的实体经济基础,“强大的工业竞争力是德国经济快速增长和强劲复苏的根本动力和根基”[12]。
中国经济发展和现代化建设始终与实体经济发展同频共振。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我国经济是靠实体经济起家的”[13]116,实体经济的发展历程是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缩影。这一时期,我国实体经济发展在探索中壮大,实现了产业结构的升级与平衡、物质产品与精神服务互促、改革与开放并举、政府与市场关系优化的发展成效。中国现代化的初步探索始于洋务运动向西方学习器物之道,开启了中国工业化进程。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我们党坚持以经济斗争配合政治斗争,依靠实体经济发展推动实现“两大历史任务”。毛泽东同志强调:“要打倒日本帝国主义,必须有工业;要中国的民族独立有巩固的保障,就必须工业化。”[14]我们党作出由农业国转变为工业国的发展设想,为新中国成立奠定了经济基础。新中国成立后,我们党实施以工业化为主体的社会主义改造,“四个现代化”目标都是围绕实体经济展开的。在强国富民战略指导下,我国初步建立起独立的、比较完整的工业体系。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我国第二产业占国民经济的比重从1952年的20.9%上升至1978年的48.2%,产业结构初步实现工业化转型。改革开放后,我国经济的现代化和国际化水平不断提高,第三产业特别是金融业对GDP的贡献率从1978年的2.1%提升到2012年的6.5%,从增加值与GDP增量比看已经超过第一产业,实体经济发展“未强先降”态势初显。江泽民同志指出,一国经济发展“必须建立在坚实的物质技术基础和合理的经济结构之上,必须有自己强大的基础产业”[15],在党的十六大上再次明确要处理好实体经济与虚拟经济的关系。党的十六大后,胡锦涛同志准确把握国内外经济发展新态势,强调着力发展实体经济、改善民生以促进世界经济强劲增长,国内经济要“牢牢把握发展实体经济这一坚实基础”[16],使人才、资金、金融和政策更有助于实体经济发展。当然,基于对社会主要矛盾的把握和现实局限,这一时期实体经济发展也呈现数量增长优先、发展方式低效、产业结构低端等时代特征,这些经验对新时代我国实体经济发展仍具有重大指导价值。
当前,大变局下世界经济发展既表现出丹尼尔·贝尔提出的后工业化趋势,也呈现新的特征。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不断重塑世界经济结构,实体经济数字智能化、绿色持续化、结构现代化发展趋势更加明显,符合库兹涅茨论证的产业结构发展方向。同时,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与世纪疫情使全球经济复苏乏力,产业链供应链积聚了不少断点和堵点。从国际场域看,实体经济发展质量仍是综合国力的重要表征,推进实体经济转型升级成为各国赢得国际竞争新优势的博弈焦点。一是西方主要国家再工业化政策掀起了产业转移和升级浪潮,旨在重塑国内外产业链条,抢占竞争制高点。如德国在2013年推出“工业4.0”计划,巩固制造业国际优势,打造智能生产链;日本在2017年提出“互联工业”概念,以实体经济新变革增强应对挑战的能力。再工业化引起的产业布局调整对我国实体经济发展来说既是机遇又有挑战,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强调要“牢牢把握产业革命大趋势”[13]132,新时代条件下必须扭住实体经济不放,勇攀世界高峰。二是全球范围内逆全球化、贸易保护主义思潮涌动,内顾倾向提升,西方某些守成大国凭借自身优势制造贸易摩擦,增加了全球供应链的脆弱性。“产业链、供应链在关键时刻不能掉链子,这是大国经济必须具备的重要特征。”[17]344如何消除产业链、供应链风险隐患,考验着我国实体经济的整体素质。三是世界发展“四大赤字”深刻影响全球经济融通交流,特别是美国等发达国家秉持“零和思维”、挥舞制裁大棒,打压我国实体经济发展。拓展我国经济发展空间必须打通创新链和价值链,推动“实体经济、科技创新、现代金融、人力资源协同发展”[18]23。
新时代条件下,我国进入高质量发展阶段,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对实体经济建设提出新要求。第一,增强我国经济国际竞争主动优势要靠实体经济。经过长期发展,我国同其他国家经济发展由互补性多一点转变为竞争性多一点,我国经济依托实体经济发展壮大,也要靠实体经济转型升级培育跨越“中等收入陷阱”新动力,打造未来发展新优势。第二,准确把握新发展阶段要求实现实体经济高质量发展。在党的二十大上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没有坚实的物质技术基础,就不可能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19]高质量发展作为中国式现代化的本质要求和解决我国社会主要矛盾的基本手段,特别是“数字经济带来了生产力的变化”[20],要求提高实体经济建设水平,实现实体经济发展转方式、调结构、换动力,推进产业基础高级化、产业结构现代化,有序推动实体经济质的有效提升和量的合理积累。第三,贯彻新发展理念决定了实体经济发展的方式、路径和价值导向。新发展理念是适应我国经济发展新常态,应对我国经济发展阶段性问题,推动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的最主要的理论体系。坚持新发展理念,就是要解决实体经济发展不平衡、不充分、培育新动能、打造新集群等时代课题,这是关乎实体经济发展的深刻变革。第四,构建新发展格局是实现我国经济现代化的战略选择。构建新发展格局关键在打通经济循环,“在我国发展现阶段,畅通经济循环最主要的任务是供给侧有效畅通”[21]。供给侧的通畅也就是生产端的均衡发展,意味着产业体系有效对接市场需要,合理的产业体系是现代化经济体系的基本特征,而构建现代化经济体系又是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迫切要求。因此,从构建新发展格局高度增强自我发展能力,实体经济必须健康发展,满足现代化建设要求。总之,新时代条件下,我国实体经济发展面临着外部环境压力、内部发展推力和复兴目标拉力,共同构成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实体经济发展重要论述的现实依据。
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科学把握我国实体经济发展矛盾问题和现实要求,从明确实体经济发展现实、锚定实体经济建设目标、勾画实体经济振兴路径等维度,全面回答了实体经济为何建、建什么、如何建等重大理论和现实问题。
大国之大,必有大国之重。党的十八大以来,为实体经济发展解难纾困、布局定向始终是习近平总书记主要的施策点和理论创新点。习近平总书记立足人类经济建设史、回应时代发展新要求、擘画未来前进新图景,从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战略高度对实体经济的重要地位作了系统分析。
从“大国的根基”看,发展实体经济是我国的必然选择。人类社会追求现代化的历程实质上是以产业革命和技术变革实现经济社会各领域的系统性跃进的过程,“中心内容是在现代生产力引导下人类社会从农业世界(社会)向现代工业世界(社会)的大过渡”[22],人类文明的每次跃升都是实体经济发展形态和技术手段变化的具体体现。从这一层面来讲,实体经济是人类走向现代化的基石,也是推动世界格局演变的基本力量。我国是一个人口大国,经济发展不能出颠覆性错误。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强调,“一个国家一定要有正确的战略选择,我国是个大国,必须发展实体经济”[23],不能单打一,更不能脱实向虚。实体经济发展为中华民族从站起来、富起来到强起来伟大飞跃提供坚实物质支撑,实现中国式现代化,推动物质和精神共同富裕仍需把经济建设着力点放到实体经济上。
从“经济的命脉”看,实体经济是我国财富之源和经济重要支撑。改革开放以来,我国三次产业结构不断优化,经济现代化水平不断提高。新时代我国经济发展进入新常态,处于“三期叠加”阶段,金融等虚拟经济对经济增长贡献率显著提升。但从国内生产总值构成看,当前仅第一、二产业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仍为45%左右,金融业对GDP的拉动约为十分之一。特别是科技创新催生的实体经济新业态、新产业、新商业模式对经济发展贡献率稳步提升,为经济发展注入新动能。
从“发展的本钱”看,实体经济对解决发展中问题至关重要。一方面,缓解经济脱实向虚、实现经济发展质量提升需要实体经济稳固发展。“泡沫经济是没有实体经济支持的投机经济”[24],当前我国大量资源流入金融业等虚拟经济领域,既是由于资本强大的“利润嗅觉”,企图脱离生产过程追求利润最大化,更是因为实体经济发展预期不明朗,盈利能力下降导致要素转移。实体经济健康发展能为虚拟经济提供良好的运行环境和发展基础,防范化解金融风险。另一方面,坚实的实体经济是应对突发危机,维护国家发展和安全的重要保障。面对新冠病毒感染的冲击,“我国完备的制造业体系发挥了至关重要的支撑作用”[17]15。在新发展阶段,应对“黑天鹅”和“灰犀牛”事件必须把实体经济做大做强。
从“优势的支撑”看,把我国建设成制造强国、质量强国,以新型工业化塑造国际竞争优势需要发挥实体经济的支柱性作用。当今世界,经济竞争是国际竞争的主要方面,赢得发展主动关键在实体经济。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无论发展到什么阶段,实体经济都是我国“在国际经济竞争中赢得主动的根基”[13]116。面对世界经济形势新变化,必须准确把握经济发展大方向,抓住西方产业转移创造的巨大机遇,顺势推动我国实体经济“腾笼换鸟”升级和链条重塑,提升我国综合实力和国际影响力。
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我国继续保持全球最大的制造业规模,经济实力实现历史性飞跃。根据国家统计局数据,我国制造业增加值2010年首次超过美国,2021年占全球比重接近30%,规模效应更加凸显。我国实体经济特别是制造业产业体系完备和配套能力强是我国经济规模壮大的独特优势,但“一个国家只是经济体量大,还不能代表强”[25]40。我国实体经济发展增量多而不实、规模大而不优、增速稳而不强,存在臃肿虚化、结构失衡、竞争力弱等问题。
具体来看,一是我国经济增速较快但实体经济发展存在“虚胖”情况。一方面表现为一些非常规统计方法如购买力平价方法使中国经济账面权重相对增大,而忽视经济增长的内力和动力要素状况;另一方面体现为一些领域投机导致的虚假需求和经济泡沫影响实体经济正常发展,经济发展虚实失衡,存在脱实向虚的危险。二是我国实体经济具有范围经济和规模经济的显著特征,这与我国人口基数和市场回旋优势有关,具有自然性和历史性,但结构体系、发展动能、资源利用等方面仍有较大的优化空间。从结构体系看,“三大失衡”是制约实体经济发展的根本性问题,是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着重解决的问题。从发展动能看,传统发展动能衰弱,创新驱动发展优势初显,转变发展动力还需继续经历“阵痛期”。从资源利用看,资源要素的负面牵制力使传统发展模式难以为继,有学者预测中国TFP(全要素生产率)远低于美日韩等发达国家,若将2035年中国基本实现现代化时的TFP占美国的比重同相应发展阶段的韩美对比为标准,“中国TFP平均增速必须达到2.7%”[26]。三是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实体经济取得长期稳定发展的奇迹,但相对于发达国家而言竞争力不强。我国实体经济处于全球产业链中低端、价值链中下游,在供应链、人才链等方面对外依赖较大,存在关键技术受制于人的发展和安全隐患。关键技术的供给与高质量发展需求的矛盾使我国实体经济实力不强,创新成为突出的短板。习近平总书记高度重视创新驱动发展,强调“我们在一些关键技术和设备上受制于人的问题必须及早解决”[25]45,增强实体经济竞争力。
把握新发展阶段的特征和要求,必须“坚持把做实做优做强实体经济作为主攻方向”[27],将实体经济作为经济建设的着力点。推动经济社会发展,归根结底是要使发展成果惠及全体人民。当前,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发生历史性变化,生产端与需求端不匹配、不适应程度增加。人民对经济发展的要求已经从“有没有”“快不快”“盼温饱”向“好不好”“稳不稳”“求环保”转变,以新发展理念为指导实现实体经济振兴,对接人民需求、改善人民生活、实现人的全面发展成为必然选择。第一,“为民”是实体经济振兴的价值导向,发展实体经济要坚持人民至上。实体经济是经济体系中同群众生活最直接、最切实关联的部分,是改善民生的物质基础。把实体经济做实做优做强要坚持人民至上,推动实体经济结构优化、功能强化、效益最大化,满足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第二,“靠民”是实体经济振兴的基本动力。振兴实体经济既需要充分调动人民的能动作用,也要靠激发群众消费需求畅通内部循环、构建内需市场。以人民为中心发展思想是群众史观的时代体现,要将依靠人民推动发展“体现在经济和社会发展各个环节”[28]213。第三,“富民”是实体经济振兴的基本追求。做实做优做强实体经济要摒弃资本逻辑,坚持共享发展这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本质要求,以中国式现代化解决发展不平衡问题,引导人民迈向更高的需求层次,推动人的自由全面发展。
我国实体经济面临的突出矛盾和问题集中表现为“不实不优不强”,既有我国现代化特殊发展逻辑这一历史性原因,也有经济发展一般规律和政策调节导致的周期性影响因素,“但根源是重大结构性失衡”[13]113。因此,振兴实体经济要把握发展主要矛盾,锚定实体经济发展的基本任务、重中之重和发展动力。
发展实体经济要从生产端、结构性改革上做文章,把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作为振兴实体经济的主线,以实体经济结构深度调整构建现代化产业体系和经济体系,提高供给针对性和适配性。以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发展实体经济,一方面顺应了我国经济发展的阶段性要求。我国实体经济发展起步晚,实现从跟跑、并跑到领跑决定了我国实体经济发展是一个多阶段、多任务并联的模式。就其内在结构而言是传统与现代的结合,是多种经济形态的综合体现。就其发展任务而言,实体经济发展要处理好发展和稳定两大任务,从“又快又好”转为“又好又快”。当前,我国经济发展的阶段性特征是以往要素红利逐渐淡化且对经济发展的牵制效应突出,国际产业革命蓬勃发展,产业分工格局加速重塑,发展大环境倒逼我国实体经济探索新的发展路子。另一方面,从小康社会到美好生活意味着社会发展的整体跃升和人民需求的质量提升,实体经济横向发展的不平衡和纵向发展的不充分影响着社会物质基础的巩固,跨越“中等收入陷阱”必须优化生产供给,筑牢社会发展之基。
实体经济结构改革要以制造业提质为重点。制造业是实体经济的重要成分,制造业现代化是提高经济效益和竞争力的关键。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强调,“制造业特别是装备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是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中之重”[29]。世界强国兴衰史证明了制造业是一国经济的命脉,是构筑未来发展优势、赢得国际竞争主动性的支撑,发展陷阱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称为“制造业陷阱”。制造业是实体经济中链条最长、体系最全、带动最强的部分,制造业的发展很大程度上影响着其他部分的发展质量。同时,制造业也是国民经济各部门中对经济发展贡献率最大、升级改造最快的部门。当前,推动我国制造业提质增效不仅是大势所趋,而且已经具备良好的基础和条件,必须进一步认识制造业是实体经济的关键,要把制造业搞好,实现制造业高质量发展。
实体经济转型升级要以创新为第一动力。发展实体经济要抓好创新驱动,“把振兴发展的基点放在创新上”[30]。首先,创新是实体经济结构优化的基本方略。根据工业化的发展规律,进入工业化深化阶段,产业结构的要素优势将让位于技术优势。新时代条件下,我国实体经济结构呈现出从原材料制造向更高技术含量产品制造倾斜,必须顺势而为坚持创新驱动,推动产业结构持续优化;其次,创新是我国实体经济发展抓住新一轮产业变革的重要举措。由于历史原因,我国错失两次产业革命机遇,当前第四次产业革命与我国经济发展新常态处于历史交汇期,掌握引领发展的主动权必须依靠创新主动求变,与机遇同频共振;最后,创新是增强实体经济核心竞争力的战略选择。制造业核心就是创新,但同发达国家相比,“核心技术受制于人是我们最大的隐患”[13]201。我国实体经济发展国际环境更加复杂,受到发达国家中高端市场和新兴国家低端市场“双重挤压”,抢占发展制高点必须依靠创新将发展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通过建立创新激励机制、科技创新体系,提高创新要素流通效率和创新环境改善[31],保障国家经济安全。
发展实体经济既要解决其内生动力不足的问题,也要合力营造良好的发展环境,提升实体经济发展预期和底气。习近平总书记总结了我国实体经济发展面对的“三座大山”:“市场的冰山、融资的高山、转型的火山。”[28]261
“市场的冰山”主要是实体经济发展政策环境和社会氛围有待优化,需要夯实政策的配套措施。党的十八大以来,我国针对整顿实体经济营商环境出台了系列政策举措,完善产权保护制度,着力构建现代市场体制,我国营商环境世界排名大幅提升。但国内大循环仍存在堵点和断点,“玻璃门”“弹簧门”等影响政策的落实和实效性,制度性交易成本有降低空间。增强实体经济市场发展信心,必须加强和优化制度供给,完善体制机制,优化市场环境[32],以构建国内大循环为契机推进全国统一大市场建设,以市场化改革建设统一开放、竞争有序的高标准市场体系,以制度型开放建设更高水平开放型经济体制,为实体经济发展“注入新动力、增添新活力、拓展新空间”[28]100。
“融资的高山”表现为金融服务实体经济的能力和宗旨意识不强,实体经济融资难、融资贵问题突出。改革开放后,资本作为经济活动的基本要素,在我国实体经济发展中发挥了生产要素集聚配置和促进生产力发展的重要作用。新时代条件下,我们坚持“两个毫不动摇”,为各类资本发展提供良好的场域,对资本特性和规律把握更深入。也要看到,资本的逐利本性使虚拟经济内部沉积大量的资金,导致虚拟经济对实体经济产生巨大的“虹吸效应”,资源配置失衡引起实体经济融资困难而“缺血”运转。同时,金融体系结构亟待调整,融资结构、机构体系、产品结构、金融监管是金融改革的重要任务。“提高金融服务实体经济的质效是新发展格局下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关键所在”[33],实现实体经济稳定发展必须加强对实体经济的资本供给,坚持金融服务实体经济的天职,继续推动金融市场改革、结构优化、风险防范,构建多层次资本市场和融资渠道,“为实体经济发展提供更高质量、更有效率的金融服务”[34]。
“转型的火山”反映在实体经济已卷入发展方式转变、结构动能升级的潮流,但面临着当前利益与长远发展、时代要求与能力不足的矛盾,需要经历“阵痛期”。推动实体经济转型关键靠企业自身练好内功,也需要外在的必要保障。一是推进产业基础再造,巩固产业基础能力。需要国家整合优化资源配置,推动各产业部门协调组合,以政策引导补齐短板、拉长长板。二是完善现代化基础设施体系,统筹传统基础设施升级和新型基础设施布局,为实体经济发展打造系统可靠的基础设施体系。三是营造积极向上的社会精神风气,弘扬企业家精神,引导企业家树立“实实在在、心无旁骛做实业,这是本分”[35]的价值观、勤劳致富的奋斗观和敢想敢为的创新观。
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下,实体经济维护经济社会稳定、增强国家综合实力的重要性日益凸显,推动实体经济发展与新一轮产业变革结合是各国经济政策的施力点。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发展实体经济的重要论述是对各国实体经济发展规律和现实要求的认识总结,是对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创新发展,也为做实做优做强我国实体经济,优化全球经济治理贡献中国方案。
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实体经济发展的重要论述是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与中国实际相结合的创新性理论成果,其中的新思想新观点深刻把握新时代我国实体经济建设规律和要求,扩展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研究领域。
第一,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构建现代产业体系,畅通国内大循环的论述丰富发展了国民经济循环理论。改革开放后,我国供需结构形成了较为成熟完善的发展链条以及基本产业集群,各种经济成分共同发展,塑造了稳定的国民经济循环体系。新时代条件下,国内外经济发展新趋势和突发性公共危机使我国经济循环中的堵点淤点显现出来。习近平总书记立足我国实体经济发展实际,从生产端改革入手,以“构建市场竞争力强、可持续的现代产业体系”[36]为重要目标,巩固国内经济循环的基础。构建现代产业体系实体经济是关键,通过系列政策支持,发挥实体经济在供需动态平衡中的关键作用,形成了实体经济高质量发展—构建现代产业体系—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的逻辑循环理论架构。
第二,习近平总书记关于“鼎新带革故”的论述继承完善了创新发展理论。科技创新是现代化经济的基本特征,在新发展理念中创新被摆在首要位置。新时代发展实体经济,基本动力在创新。习近平总书记谋划了实体经济创新发展两大脉络:一是革故,即创新驱动传统产业升级;二是鼎新,即依靠创新发展战略新兴产业。革故鼎新是同一矛盾的两个方面,对待传统产业“不能当成‘低端产业’简单退出”[37],习近平总书记特别重视“以‘鼎新’带动‘革故’,以增量带动存量”[18]247,强调要把握世界产业信息化趋势,信息产业的主导地位正在形成,要推动实体经济数字化、智能化发展。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将数据作为重要生产要素,推进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将实体经济同互联网、大数据等数字化创新动力结合,习近平总书记相关论述为产业链与新型创新链相对接提供了理论指导。
第三,习近平总书记关于两个市场、两种资源结合的论述发展了经济全球化理论。经济全球化使各国成为利益共同体、命运共同体,习近平总书记丰富了全球经济合作理论架构。从国家层面看,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我国实体经济在世界范围内发展的论述从强调利用国际资源到更加注重融入全球生产体系,从强调顺应全球产业链变化到更重视“主动适应全球产业分工调整变化,积极引领全球价值链重塑”[38]207,标志着我国实体经济产业从勇于打入国际到善于占据全球市场主动性的定位转变;从国际视角看,习近平总书记创造性提出各国实体经济要坚持联通发展的论断,通过建立全面立体的互联互通网络,实现全球经济包容普惠发展,锚定了经济全球化正确发展方向。
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发展实体经济的重要论述明确了我国实体经济发展的战略意义和未来发展方向,其中蕴含的原则方法为新时代振兴实体经济提供了重要指引。
发展实体经济要坚持党的领导根本原则和自力更生的基本原则。中国共产党领导是我国的制度优势,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要坚持和发展我们的政治优势,以我们的政治优势来引领和推进改革”[39],把党的领导贯彻经济发展全过程。新发展阶段要继续发挥党把握实体经济发展方向、擘画实体经济发展大局、统筹实体经济改革的作用,坚持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改革方向,完善实体经济创新、资金等支撑体系,引领实体经济改革,为实体经济提供干部队伍的组织保障、人力资源保障和政府政策保障。坚持独立自主是党的百年奋斗历史经验,面对世界经济新形势,实体经济发展坚持独立自主原则比以往更加重要。自力更生、以我为主一方面是要把实体经济发展建立在自己的地基之上,越南等国过度依赖外部企业,导致产业转型过于被动而陷入发展陷阱的教训十分深刻。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粮食和实体产业要以自己为主,这一条绝对不能丢。”[17]345当前我们加速构建新发展格局,着力打通国内大循环,就是为了将实体经济发展重心留在国内,增强独立性和主动性。另一方面,坚持以我为主要增强自主创新能力。既要在学习借鉴基础上吸收再创新,也要敢于引领发展潮流。
发展实体经济要坚持辩证思维方法。辩证法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根本方法,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我们的事业越是向纵深发展,就越要不断增强辩证思维能力”[40]。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发展实体经济重要论述蕴含着鲜明的辩证思维,着重强调发展实体经济要处理的几对关系。一是处理好政府和市场的关系,发展实体经济要将市场的资源配置作用、竞争发展作用、平衡供需作用同政府的政策引领作用、发展保障作用、改革服务作用相结合;二是处理好破旧与立新的关系,发展实体经济要坚持“两手抓”,既要推动传统产业升级和布局优化,稳定产业基础生态,也要发展新兴产业,打造经济发展新引擎,更要在新旧结合基础上塑造现代产业链;三是处理好当前与长远的关系,发展实体经济要坚持实事求是观念,立足我国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基本国情和社会主要矛盾,谋划实体经济发展路线图,顶住“阵痛期”压力。同时,也要把握实体经济发展规律,站在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战略全局增强推动实体经济发展的预见性和主动性。四是处理好实体经济与虚拟经济的关系。习近平总书记关于“经济是肌体,金融是血脉,两者共生共荣”[17]308的论断指明了把握二者关系的两点论(互惠共生)与重点论(金融服务实体经济)方法。当然,习近平总书记强调的从总体全局角度谋划发展的战略思维、发扬斗争精神迎接重大挑战的底线思维等都为指导实体经济发展提供了科学方法。
当今世界各国实体经济链条国际合作不断深入,推动世界经济走出低谷,但当前全球经济复苏仍面临诸多挑战。治理赤字下全球治理供需不匹配、霸权国家政策负面影响等使世界经济发展传统与非传统问题交织,特别是近年来单边主义、贸易保护主义等冲击多边发展机制,增加“脱钩断链”风险;发展赤字下区域发展不平衡加剧,新冠疫情降低市场信心,民粹主义、逆全球化思潮扰乱全球资源配置;和平赤字下大国博弈、地区冲突等导致全球产供链紊乱,引致通货膨胀、资源紧张、金融泡沫等风险升级;信任赤字下国际摩擦、地缘博弈加剧各国经济政策不对接,难以形成普遍接受的合理规则,国际贸易往来受阻。针对这些问题,习近平总书记科学擘画我国实体经济发展方向,为世界经济把脉开方,为促进全球经济循环贡献了中国方案。
第一,筑牢实体经济发展根基,助力世界经济稳定增长。实体经济是国际经济竞争与合作的主要场域,实体经济健康发展是畅通全球经济循环的重中之重。面对世界经济虚化、金融风险外溢化等挑战,习近平总书记强调,“维护全球产业链供应链韧性和稳定是推动世界经济发展的重要保障”[41],各国应为实体经济发展营造良好环境,推动实体经济优化升级,在保障本国产业链供应链稳定的前提下深化全球链条重塑,构筑新型全球产业链、供应链体系。这些论断明确了实体经济不仅是一国经济的命脉,也是世界经济发展的财富之源,指明全球经济前行航向。
第二,加强实体经济发展合作,增进各国人民民生福祉。为应对逆全球化思潮、零和博弈等思想将经济合作平台“政治化”,群众美好生活追求附属于政治集团利益等现象,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强调各国经济要以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为依托,“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理念……实现更高层次的互联互通”[42]。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各国实体经济硬件联接、软件对接,关于“一带一路”建设构建互联互通网络、中国自由贸易区建设等的重要论述,为各国实体经济发展同世界经济和人民利益同频共振提供了价值导向。
第三,积极参与全球经济治理,构建开放型世界经济。实体经济发展需要国际经济治理理论创新,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在众多国际重要场合倡导并引领中国积极参与全球经济治理,推动建设公平合理的治理新体系。一方面,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深化中国制度型开放,对标国际制度规则,增强国际经济规则制定话语权,同时提出共商共建共享的全球治理观引领全球经济治理体系变革,明确了“推动全球经济治理体系朝着更加公正合理有效的方向发展”[38]96的目标。另一方面强调各国要落实开放发展理念,构建开放包容的世界经济,维护多边机制运行。习近平总书记重要论述为国际贸易、金融等经济活动发展观念塑造贡献了新理念、分享了中国经验,也表达了中国继续以开放姿态为世界经济发展贡献力量的决心。
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实体经济发展重要论述为新时代我国实体经济发展擘画了前进方向,为世界经济稳定发展贡献了中国方案。发展实体经济是中国共产党始终高度关注的重大问题,是中国革命、建设和改革历史成就的总结,也是对各国经济发展经验的借鉴。习近平总书记相关论述具有鲜明的问题导向,科学回答了我国实体经济如何在百年大变局中破浪前行。当前,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加速推进,全球治理格局深刻演变,我国进入高质量发展阶段,构成了我国实体经济发展的现实场域。在新发展阶段推动我国实体经济发展必须深入把握几个重大问题:一是经济发展新业态、新模式如何赋能实体经济发展的问题,处理好破旧立新的关系,为实体经济转型升级提供支撑;二是虚拟经济怎样切实回归到服务实体经济发展的立场上,比如为资本设置“红绿灯”以祛除其凌驾于实体经济的异质性,增强实体经济发展预期和信心;三是在西方发达国家的打压和敌对态度下,如何更好参与全球经济治理,提高我国实体经济发展国际话语权,塑造新形势下的发展主动性。因此,应继续加强对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实体经济发展重要论述的理论研究和实践落实,开创我国经济发展新局面,助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