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洋姜

方明

儿时，我家居住在县城里的主要干道和平路边，后院有一块很大的空闲地，大约有300 多平方米。

我在空地里挖出了四五垄土地。在上面种上了白菜、萝卜、辣椒、西红柿、黄瓜；在一块坡地上种着南瓜、冬瓜；还有一块砂石地，用锄头挖了半天，地底下也没挖到成层的松软土壤，我拿着锄头正准备放弃。

还是外婆经验多，她说：“这块砂石土地就种洋姜吧。洋姜这种植物生命力强，容易成活。”于是，我从亲戚家的菜地里移植了十几棵带根的洋姜苗，准备了一些松软的土壤在洋姜根下铺底，让根须在土壤中舒展开来，上面再压上新土，用水滴好根就可以了。为了防止没成活的洋姜被太阳光晒死，我临时在石榴树上方罩上一块不透光的塑料布。没几天，到菜园一看，新栽的洋姜成活了，我那个高兴劲就别提了。

八月初，一个星期日，我在家做课外作业，只剩下一篇作文没有写。老师出的题目是《一个有意义的星期天》。我仔细地考虑来考虑去，也想不出写什么内容，索性來到后院的菜地里看看洋姜的成长过程。一看，栽种的十几棵洋姜已经长到一米多高了，条形的叶子泛着青翠，枝头上结出了圆啾啾的花蕾。细看，有几棵花蕾中间绽放出鹅黄色的花朵了。

一天下午，我刚放学就和外婆来到菜地里查看洋姜的生长情况。刚拨开洋姜的叶子突然看见一个长不过20 厘米的小动物躲在洋姜地里。它周身布满了刺，尖尖的嘴，小小的耳朵，短短的腿，十分可爱。正准备用手捉着玩，外婆急忙对我说：“这是刺猬。它的刺十分锋利，小心被刺伤。”我准备用一根棍子去撩刺猬玩，哪知还没动手，这小东西竟然全身蜷缩成一团，变成了一个球。看着刺猬那可爱模样，我开心极了。

秋天到了，桐城遇到多年不见的干旱，很多水塘和河流都干枯了。我们带着希望，来到了自家菜园里。菜园里除了少量的茄子、辣椒和冬瓜外，再也找不到其他的菜种了。外婆和我把眼光不约而同地投向石榴树下栽种洋姜的那块砂石地。我和外婆拿来竹箩和挖土的小铲子准备挖洋姜。

外婆说：“洋姜，这个东西浑身很娇嫩，在挖的时候要注意不能把它挖破了，挖破了的洋姜不易保管。”我小心翼翼地刨着洋姜的根茎。根茎的周围有许多瓦块、碎石，有些瓦块和碎石还真坚硬呢。一不小心，挖出来的洋姜就会损伤。我真不明白，洋姜还有这样的本领，居然把它顽强的根须牢牢地扎在这样坑坑洼洼的瓦石之间，结出了一块块果实。

挖好了洋姜，我问外婆这东西怎么吃。外婆把挖好的洋姜放在走廊通风的地方摊开，说：“等两天让洋姜风干了皮，清洗干净后再让洋姜晾干，或者沥水。然后切成一块块，用盐、八角、花椒、酱拌均匀放在一个密封的土窑罐里腌制。两周后就可以食用了。”

两周后，揭开腌制的洋姜罐，一股清香扑鼻而来，十分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