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疫情时代《伤寒论》课程线上教学模式探索 *

李长香 闫军堂 王雪茜 王庆国※

（1.北京中医药大学中医学院，北京 100029；2.北京中医药大学图书馆，北京 100029）

我国新型冠状病毒肺炎（以下简称“新冠”）疫情防控已经进入常态化模式，整个社会进入了后疫情时代［1］。虽然新冠疫情没有完全消失，但多地点、小规模的点状散发，仍然会对所在地的教学产生重大影响。后疫情时代，线上线下混合式教学将成为高校教学发展的趋势与新常态［2］。高等医学院校作为培养高层次医疗人员的主体，务必遵循教育部“停课不停教、停课不停学”的要求。

《伤寒论》为我国第一部理法方药完备的临床著作，是中医院校本科教育期间中医专业的必修课程，也是四大经典课程之一，其能培养中医临床各科人才最重要的辨证论治思维，还能有效地指导中医临床实践［3］。疫情给伤寒论的教学带来新的挑战，给包括管理人员、教师和学生皆带来诸多困难。然而，线上教学的开展给线下教学带来新的教学体验，线下教学也为线上教学开展提供足够的实践经验。为此，我们不断地探索和总结近3年的线上教学实践经验，以期在后疫情时代伤寒论的教学中，搭建成熟的“线上+线下”结合的教学平台，确保疫情期间的教学进度和教学质量，进而在全国中医药高等院校进行推广和借鉴。

1 疫情期间伤寒论课程线上教学的困境

北京中医药大学伤寒论课程作为国家精品课、国家资源共享课、国家视频公开课，在本课程的教学领域发挥了示范和引领作用，且师资力量雄厚，积累了足够的线下教育教学的经验。然而，即便教学团队位列全国首位，面对疫情期间完全的在线教学，同样遇到诸多问题，使伤寒论的教学面临新的挑战。疫情初期，线上教学相对无序，很长一段时间内处于投石问路的状态。此后，在后续的线上教学过程中，在教师的教学管理、学生的学习管理和学校的督导管理方面，皆不断出现新的问题和挑战。

在教学管理层面，疫情期间线上教学方式给管理层面的组织、监管和沟通实施带来巨大的挑战。首先，因线上、线上与线下结合的教学方式涉及教室和网络教学平台，给管理人员组织安排课程带来很大困难，时有因安排不合理使得课程出现差错的情况。其次，线上教学严重影响组织人员的监管能力，使其无法掌握及监管教师上课、学生听课情况。最后，管理层作为教师和学生之间的沟通纽带，在疫情期间师生分散于全国各地的条件下，难以集中性地调控二者的状态，以及与师生顺利沟通。

对于教师来说，在线教学中，空间、沟通交流和学情分析受限，使得教学体验感较差。据统计［4］，有79.57%的教师过往未参与过线上教学。线上教学与线下教学的方式不同，对教师的教学能力要求更高。首先，线上教学不是单纯地将线下的教学内容搬迁到线上，线下教学的诸多环节并不适应线上的要求，如教学日程、多媒体课件和考试要求等。其次，线上教学的师生在空间上是分离的，缺乏语言和形体的交流，课堂互动较差，使得教师的教学过程枯燥、教学体验差。最后，若借助轻新课堂、腾讯会议和钉钉等软件进行全线上教学，则处于学生可看到教师，但教师无法第一时间捕获学生的反馈、对学生掌握情况进行及时评估，进而无法做到有重点的解析的状态。最重要的是，教师无法通过常规的方式了解学生的在线学习情况，不能做到有目的地提示、不能调动学生的学习积极性等。

疫情期间线上教学对学生学习影响尤其巨大。首先，学生在家庭环境完成课堂学习，学习环境纷杂。据统计［4］，有37%的学生家庭无法营造良好的学习环境。网络和学习设备是完成线上学习的基础，部分家庭并不具备较为理想的网络宽带、电脑等基础设施，尤其有些学生的家庭地址偏远、网络基础设施差，给线上学习造成很大的困难。其次，因上课期间不能面对面与教师互动，线上教学成为“填鸭式”教学，与线下生动的教学不同，一定程度上较为枯燥；且由于学生的自制力较差，学习注意力不够集中，很难独自在线保持较高的学习热情。最后，《伤寒论》中文字古奥艰涩、佶屈聱牙，学习难度较大，对于学生学习过程中遇到的难点，线上无法及时反馈，教师亦不能及时跟学生讨论，造成难点累积。

2 疫情期间伤寒论课程线上教学困境的解决策略

在过去将近3 年的时间，我们不断地探索和总结线上教学的经验，围绕组织管理和教师教学2 个环节进行优化，给伤寒论的线上教学带来了强大的教学实践机会，无形中形成了成熟稳定的线上教学形式。

组织管理人员搭建多维智能教学和沟通体系，保障学校教学顺利实施。首先，针对全线上教学，学校教务管理系统成立了以教务管理人员、教研室主任和教学负责人为主的教学单位，根据疫情期间上课需要优化教务系统。如增加上传微信群和会议ID 的端口；提前收集各教师上课选用交互工具的会议ID，于教务系统公布，使学生登录个人端的教务系统即可查看。同时借助现代智能系统，搭建由教务管理人员、任课教师和学生组成的上课群，以便及时共享教学信息。因各地疫情情况不同，少数学生不能返校，2022 年度北京中医药大学春季学期的到校率约为76%，需进行线上线下结合的教学。教务系统需借助智慧教室系统——轻新课堂进行同步直播。轻新课堂同其他智慧教室系统一样，具备同步直播、教学互动、教学视频回看等功能，且具有在线教学时基本不会出现卡顿的优势［5］。其次，由教务管理人员联合本班级管理人员，借助微信群、QQ 群和钉钉群，搭建多个方便教师和学生沟通的体系，以便学生交流上课内容、知识点和考试等信息。最后，学校建立教师和学生考评制度，对于教师的考评，从教务管理人员、教研室主任和学校教学经验丰富的专家3个层面进行监管，随时进入线上课堂观察教师的上课情况，其中专家监管任课教师的上课效果。教务处安排学校德高望重的专家，对所有的线上伤寒论课程进行听课监管，任课教师同时面对专家和学生，在准备课程和上课时更具仪式感且能精心对待。学生考评从教务管理人员、辅导员和班主任3 个方面进行，除进入线上课堂观察学生的出勤率外，还联合辅导员、班主任及班委收集学生的学习情况。此外，根据疫情期间的特殊情况，改变教学大纲和期中、期末考试的知识点比例和形式，以便教师和学生都能适应线上教学，实现线上教学效果的最大化。

教师多管齐下，拓展教学广度与深度、构建多元学习评价体系，高效完成教学任务。首先，教师选择合适的线上教学平台，以能录制视频、具有反复播放功能的网络工具为主；北京中医药大学教师多数选择腾讯会议和钉钉直播进行伤寒论的教学，方便学生因事不能参加线上学习以及遇到不解的重点、难点之时，通过录播课程反复观看，增加学习时间的灵活性，也易于学生加深对教学内容的理解。其次，教师需准备符合线上教学的教学计划和多媒体课件。尤其是作为上课主体的多媒体课件，在内容上和形式上需要更适合线上教学，如将更多的知识点体现在课件上，并将课件发给学生，让注意力不集中的学生可以随时学习。伤寒论课程主要教学内容为，对398条条文、113首方的解析；线下课程以当堂讲课为主，多媒体课件内仅展示条文，而线上多媒体课件则将每个字、词、方剂及中药作注解，并按“症-机-治-方-药”进行知识点的梳理，以便学生能够更具像地掌握知识。此外，提供更多相应病例。线下课程因互动较好，一般列举1 则相关医案；现为激发学生的学习热情，列举5 个以上案例，并随堂要求学生进行分析，以加深其理解。再次，为解决师生的空间隔离、不能沟通的问题，在课堂教学时，一方面，增加随时提问学生的环节，以监督学生的听课情况；另一方面，学生随时将问题共享至屏幕，教师在不影响上课进度的情况下进行解答，或者每节课后借助共享文档收集学生上课的难点和疑点，下次课前进行集中解答。最后，为培养学生学习的内驱力，激发学生的自主学习能力，增加应用以案例为主导的讨论式教学法（CBL）结合基于问题式学习（PBL）的次数，为学生提供伤寒论课程相关的典型案例，创设任务情境；让学生以小组的形式进行讲解，深度参与教学活动，极大地激发学生的兴趣和自主学习能力，最终提升其综合辨证论治能力［6］。教师从学习时长、上课签到、随堂检测、课堂互动、课后笔记、CBL结合PBL 的完成度、课后作业等环节对学生学情进行监管和考评，调动学生学习的兴趣和积极性。

3 优化后的线上教学效果评价

2022 年春季学期上课情况较为复杂，分为“线下+线上”和线上教学2 个阶段。最初因部分学生无法返校而选择线上线下结合的教学方式，后因疫情暴发学生全部返乡而开展全线上教学。因此给予了教学团队绝佳的机会以分析线上教学的效果。本学期伤寒论课程教学的统计分析显示，92.59%（100/108）的学生认为线下学习效果更好，而91.92%（91/99）的学生认为优化后的线上教学较优化前能更全面地获得知识。76.15%（83/109）的学生对于教务管理系统在复杂的教学环境下，能保证课堂井然有序进行的安排较为满意；83.50%（86/103）的学生认为专家监督教师上课的决策非常关键，可保证教师的教学状态和水平处于最佳状态；全部的学生认为建立班级课程微信群是保证正常上课和沟通学习的必要前提。对于教师方面优化措施的考评，全部学生对于网络交互工具的选择满意，尤其可以反复观看上课视频，对于晦涩难懂的《伤寒论》的学习帮助极大。其中65.35%（66/101）的学生需要重复观看上课视频。96.46%（109/113）的学生认为优化后的多媒体课件知识体系清晰、逻辑强，有助于更加快速全面地掌握知识；然而部分学生认为优化后的课件限制了复习时的主动思维，希望能提供线下课件以专用于复习。68.32%（69/101）的学生对知识点和难点提出疑问，并认为课前教师集中性的解读能够增加学习的深度。79.21%（80/101）的学生喜欢PBL 结合CBL 的教学方式，认为更能沉浸于《伤寒论》的学习，应在课程之初便采取该教学方式，经过自我实践教学，更能体会任课教师的教学思维，对后续的学习具有莫大的帮助。61.76%（63/102）的学生认为多重考评制度可以促进学习，然而部分学生认为多环节考评复杂而无法完成，或者课上互动及随堂检测导致情绪紧张而不能聚精会神地听课。这些情况皆值得我们思考并进一步优化。

然而通过阶段性考核，发现应用未优化的线上教学方式的学生平均成绩明显低于应用优化后的线上教学的学生，且二者成绩皆明显低于线下教学，提示我们在符合疫情常态化防控需求下，应尽量开展线下教学。

4 小结

新冠疫情给全世界带来巨大危害，给医学教育带来挑战的同时，也带来了难得的发展机遇，推动了教师对教学改革的不断探索和对教学模式的更新［2］。通过长期的线上教学实践，“在线教育”在质量上得到了重大突破，切实地推动了中医学线上教育的发展。面对当下随时可能出现疫情反弹的社会环境，需要进行线上、线下相融合的教学，而良性的教学运行状态是保证高质量教学的基础。作为全国伤寒论课程教学的领头羊，北京中医药大学的线下教育师资力量雄厚，而面对突如其来的线上教学，从投石问路的摸索状态到逐渐形成较为成熟的线上教学经验。经过不断的总结，当以管理和教学的优化为基本导向，然后从教师和学生的需求角度，结合教研室丰富的线下教学经验，在不断的实践中探索出成熟稳定的“线上+线下”相结合的教学方式。这既符合当前疫情常态化防控需求，有助于维持稳定有秩序的教学活动，又可在全国后疫情时代为校内其他课程，甚至全国伤寒论课程教学提供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