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的三重视域探析

2023-02-07 07:07:38
山西社会主义学院学报 2023年3期
关键词:马克思主义传统思想

刘 瑶

中国青年政治学院,北京 100089

2023 年6 月2 日,习近平总书记在文化传承发展座谈会上指出:“马克思主义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来源不同,但彼此存在高度的契合性。相互契合才能有机结合。”[1]中国传统哲学中的世界观、历史观、天下观、自然观等构成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核心价值观,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丰厚资源和马克思主义理论宝库中探究二者的契合性是十分必要的,只有彼此契合才能进行深度结合并生根发芽,从而使二者相互贯通,服务于现代化进程的各个方面,并以这一进程为依托,融合为一种文明新形态。通过把握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这两种独立价值体系的价值共通性,对正确回答时代和实践提出的重大课题、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具有重要意义。

一、“第二个结合”的逻辑契合

(一)思维方式的契合

马克思主义是在吸收人类优秀传统文化思想的基础上创立的,其中就包含着中华传统哲学思想,两种理论的思维方式有异曲同工之处,典型的就是辩证法和唯物论。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有机组成部分,而古代中国是辩证唯物主义的重要发源地之一。

中华文明之所以源远流长、博大精深,成为人类历史上唯一一个没有中断的文明,与其丰富的哲学思想和人文精神密不可分。道家将“道”作为世界的本原。《道德经》指出的“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赋予“道”的物质性。明清时期王夫之在继承前人历史观中唯物主义优秀成果的基础上,建立了一套较为完整的朴素唯物史观体系,他强调的“天下为器”“理势合一”思想探讨了历史发展的规律,他不否认人在社会历史发展中的作用,相反正是通过历史人物的活动体现了历史发展的必然趋势,从中可以看到唯物史观的身影。除了朴素的物质观念,中国传统文化中也包含着丰富的辩证思维,比如老子倡导的“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以及中国古人提出的“义利之辨”“心物之辨”等观点蕴含着丰富的辩证法理念。辩证法和唯物论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的重要原理,物质决定意识原理、对立统一规律、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的基本原理、人类社会发展的基本规律等与中国传统文化的朴素唯物论和辩证法有共通之处。

两者思维方式的契合还体现在实践论方面。马克思主张“哲学家们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释世界,而问题在于改变世界”[2]。马克思主义首要的观点是实践性,中国传统哲学语境中的一个重要范畴同样是实践性。朱熹主张“格物致知”、王守仁主张“知行合一”等均强调实践在认识中的重要作用,这种注重实践的思维方式铸就了中华民族敢于斗争、善于斗争的精神品质,与马克思主义注重实践活动的科学理论高度契合。

(二)“世界”的认识契合

马克思主义是一种普遍的世界性理论,它不是为了解决个体问题,而是站在人类的角度上,为了解决作为人类社会历史的一个阶段的资本主义的问题提出的,具有“世界性”眼光和视野。一方面,马克思主义是科学的世界观和方法论,它能够站在科学和时代的制高点上观察事物和现象,从而具有极为广大的视野,启发人们超出自身狭隘的眼界,用联系和发展的眼光把握世界;另一方面,马克思主义掌握人类社会发展的规律,善用唯物辩证的方法,透过现象看本质,从局部的变幻中把握总体和大局,有利于人们应对当今世界加速演变的格局。马克思主义辩证思想的要领就是从运动中看到变化,从变化中看到发展,从世界的变化和发展中发现其运行和演化的趋势和方向,给予人们展望未来世界的长远眼光和战略定力,为人们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提供强大的精神力量。

中国传统哲学在经历夏、商变革之后,在周初便展现出天下性、世界性视野,这是中国传统哲学中“天下观”的雏形。“天下”在中国古代是一个多义词,主要指人类群体与其生存、生活空间的统一,即今天所说的“社会”。“天下观”跟社会观、国家观具有交叉性和重叠性,“天下”“四海”“九州”的地域范围是开放的,是“世界”。以儒、道两家为例,《老子》五千言中数十次提到“天下”二字,如说:“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此处的“天下”意指自然界,推而广之即整个宇宙。《吕氏春秋·孟春纪》中强调:“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也,天下之天下也。”这句话推崇的理念是天下不是一个人的天下,而是所有人的天下,具有国家治理层面初步的主人翁意识。古人讲“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便是先修养品性,才能管理家庭、治理国家,最终使天下太平的一种“天下观”。

从中国古代的“天下观”可以看到当时人们的世界眼光和世界意识,这与马克思主义宏阔的世界理论不谋而合。

(三)自然观契合

马克思强调在共产主义这种“较高级的经济社会形态”中,“社会化的人,联合起来的生产者,应当合理地调节他们和自然之间的物质变换,在最无愧于和最适合于人类本性的条件下进行这种物质变换”[3]。恩格斯也提出自然界“对人进行报复”[4]以及“人类与自然界的和解”[5]问题,主张人在自然面前不是被动的、无能为力的,而是能动的、积极的,人的能动作用不能脱离自然规律盲目发挥,而是需要在遵循自然规律的基础上构建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共同体。自然地理环境是人类社会生存和发展永恒的、必要的条件,是人们生活和生产的自然基础,自然地理环境的优劣直接影响着人们生产和生活的水平,因此就需要建设生态文明,维持人与自然的动态平衡。马克思主义的自然观站在人与自然可持续发展的角度探讨二者之间的关系,有助于应对当前出现的生态、环境、人口、资源等全球性问题。

中国古代的自然观内容丰富,其中包括元气学说、阴阳学说、五行学说、天人合一学说等。《老子》主张“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意思是要以“道”来统御万民,要顺应时令和万物生长规律,让他们回复到他们本来的样子,无为而治,使天下得自然之法而安定。《中庸》强调“能尽物之性,则可以赞天地之化育。可以赞天地之化育,则可以与天地参矣”,这句话推崇充分发挥个人精神力量的作用来改变和创造世界。能尽量发挥万物的本性,就可以帮助天地对万事万物进行演化和发展;能帮助天地对万事万物进行演化和发展,就可以与天地并立为三了。程颢提出“仁者以天地万物为一体,莫非几也”,意思是有仁爱之心的人,把天地万物视为与自己一体,认为天地万物与人是息息相关的。王阳明主张“大人者,以天地万物为一体者也”,这句话强调大人之所以是大人,就在于他们拥有仁爱之心,从而与天地万物有生生、贯通、一体之意,暗示着人与自然良性互动的意识。

虽然受时代和个人的局限,中国古代的自然观并不完全科学,但这些学说蕴含着人与自然和谐统一的思想,和马克思主义自然观强调的保护自然环境、维持生态平衡的理论有相通之处。

(四)社会治理观契合

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和中华传统治理观的契合性体现在“集体主义”和“人民至上”。集体主义包含了组织化与权威化两个方面的内容。马克思、恩格斯强调社会“组织”能力,这是社会化大生产、无产阶级革命以及社会主义社会治理体系的有效前提,十分注重无产阶级正当的组织性以及领导的权威性,无产阶级必须打碎资产阶级国家机器,使自己成为统治阶级,并建立无产阶级专政的国家政权,才能真正取得革命的胜利,从而领导和组织国家建设,推动社会全面进步。我国的政权组织建设在新中国成立以后,逐步形成和确立了人民民主专政的政治制度,既符合我国社会主义性质,也有利于加强党的集中统一领导。众所周知,集中力量办大事充分彰显了我国治理能力的显著优势,党作为最高政治力量在治国理政中要充分发挥其总揽全局、协调各方的领导核心能力,就必须坚持民主集中制原则,民主是正确集中的前提和基础,集中是民主的必然要求和归宿,既发扬民主又善于集中,有利于党科学、民主、依法决策,突出党的领导核心地位,各领域、各组织自觉在思想上行动上同党中央保持高度一致。马克思、恩格斯关于无产阶级依托组织化的国家机器实现国家对社会资源的统一管理的详细论述与中国共产党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理论有共通之处。

中国传统治理观的“人民至上”体现在中国古代思想家提出的“六合同风”“四海一家”的大一统传统以及“民贵君轻”“政在养民”的民本思想等。而马克思主义的根本立场就是人民至上,坚持群众史观,肯定人民群众在历史创造中的重要作用,充分发挥人民群众的变革力量。正是因为马克思主义的群众史观与中国传统民本思想的契合,才使得马克思主义传入中国以后和中华传统文化相融合为科学的指导思想,指导一代又一代中国共产党人为人民幸福生活而不懈奋斗,守好人民江山,夯实执政之基。

二、“第二个结合”的理论架构

(一)两者相结合的出发点:以实践为基础的认识论和矛盾为核心的辩证法

马克思主义最先批判了旧唯物主义对物质世界直观、消极的理解,强调要从能动的实践出发去把握现实世界,实现了对物质世界理解的重大变革,始终坚持唯物论和辩证法的统一。马克思主义认为矛盾是反映事物内部和事物之间对立统一关系的哲学范畴,而对立统一规律是唯物辩证法的实质和核心,揭示了事物联系和发展的内在动力,并从根本上回答了事物为什么会发展的问题。在认识事物时,马克思主义主张从科学的实践出发,辩证地认识问题,“实践的观点是辩证唯物论的认识论之第一和基本的观点”[6]。实践是认识的来源、动力、目的以及检验认识真理性的唯一标准,只有经过从实践到认识、再从认识到实践波浪式前进和螺旋式上升的过程,才能“不断认识规律,不断推进理论创新、实践创新、制度创新、文化创新以及各方面创新”[7]。马克思主义通过实践揭示了社会存在,科学把握人类社会发展的规律,克服了旧唯物主义的缺陷。恩格斯也指出:“马克思的整个世界观不是教义,而是方法。它提供的不是现成的教条,而是进一步研究的出发点和供这种研究使用的方法。”[8]唯物辩证法是人们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的根本方法。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也蕴含着大量唯物的、辩证法的思想,比如“五行”相生的朴素唯物主义、通古今之变的朴素史观、《易经》强调的“一阴一阳之谓道” “有所变有所不变” “以不变应万变”以及“阴阳相对”的朴素辩证法等思想构建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主流世界观和方法论。尽管这些思想受历史和阶级的局限,一定程度上缺乏逻辑性、系统性和科学性,但充分彰显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物质性和辩证性,具有和马克思主义世界观大方向的一致性,为两者相结合奠定了世界观基础,对世界本质及规律的科学认识是解决其它一切问题的前提。

(二)两者相结合的关键点:“共产主义”和“天下大同”的社会理想

“天下大同”是儒家追求的最高境界,表达了古时人们对未来社会没有差异、没有战争、安居乐业的美好憧憬,是中国的乌托邦思想。而科学社会主义最终要实现的理想世界是“各尽其能”“各取所需”的共产主义社会,这和中国古代追求的“天下大同”有着高度相似之处。早在16 世纪初英国人托马斯·莫尔所著的《乌托邦》一书中就描绘了一个没有私有财产和剥削现象、没有城乡之间的对立,人们有计划地从事生产,不需要商品和货币,实行按需分配的美好社会。马克思和恩格斯创立的科学社会主义理论吸收借鉴了空想社会主义的有利思想,并从根本上超越空想社会主义,揭示了人类社会发展的一般规律,科学论证了社会主义代替资本主义的历史必然性并预见了未来社会的基本特征。“共产主义社会,将是物质财富极大丰富,人民精神境界极大提高,每个人自由而全面发展的社会。”[9]如果对马克思和恩格斯未来共产主义社会的设想有了充分理解,就不难理解马克思主义传入中国以后,为什么能快速被国人所接受。这其中的原因很多,而最关键的原因则是中国人自古对“大同社会”的理想追求已经深深融入每个人的血液中,马克思主义的传入正好契合了国人对这一理想的期许,从而促使每一个中国人为之不懈奋斗。

马克思主义为中国共产党人提供了科学的理论指引,中国共产党人的最高理想就是实现共产主义,而实现这一理想需要一代又一代人为之接力奋斗。只有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和共产主义远大理想统一起来,把传统儒家思想对“天下大同”社会的美好追求融入其中,坚定理想信念,就一定能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作出更大贡献,在社会主义充分发展和高度发达的基础上逐步向共产主义社会迈进。

(三)两者相结合的落脚点:以人的主体性为核心的价值观

马克思主义的核心思想是实现人自由而全面的发展,最终落脚点归结于人本身。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指出:“过去的一切运动都是少数人的,或者为少数人谋利益的运动。无产阶级的运动是绝大多数人的,为绝大多数人谋利益的独立的运动。”[10]“共产党人不是同其他工人政党相对立的特殊政党。他们没有任何同整个无产阶级的利益不同的利益。”[11]马克思主义始终强调“人民群众是历史活动的主体,是社会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的创造者,是社会变革的决定力量”[12]。无产阶级政党从现实的人出发,充分肯定人的价值和作用,发扬奋斗精神,紧紧依靠广大人民群众创造历史伟业,最终目标是建立一个没有剥削和压迫、物质财富极大丰富、人们精神境界极大提高、每个人自由而全面发展的理想社会。

中国传统文化中的“民本思想”也是其重要的价值追求所在,“民贵君轻” “为政以德”“君舟民水”等都是这一思想的重要体现。在《管子·版法解》中就讲道:“与天下同利者,天下持之;擅天下之利者,天下谋之。”自古以来,治国者就注意到与民同利的重要性,最早关于“民本思想”的记载是《史记·夏本纪》中禹说到的:“知人则哲,能官人;安民则惠,黎民怀之。”商周时期的统治者就已经意识到获得百姓拥护的重要性,即给臣民恩惠,安民、惠民的思想初步显现出来。春秋战国时期“民本思想”显现雏形,具有代表性的是孔子的“仁”学,“克己复礼” “天下归仁”体现了孔子的纲常伦理价值。孔子系统地提出富民、畏民、教民、御民思想,主张“以仁治国”;孟子主张“民贵君轻”,告诫统治者要重视人民,与民同乐;荀子主张“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更加凸显民众力量对封建统治者的颠覆作用。汉唐和两宋时期“民本思想”内涵更加丰富,唐太宗在总结隋朝覆灭的惨痛教训时,认识到民众的巨大作用,用“君民舟水”的思想时刻警醒自己,以巩固统治地位,维护国家长治久安;程颢和程颐提出“以顺民心以为本”,强调顺应民心以达到治国安邦的目的;朱熹针对君主对百姓的压榨,从重视民生的角度提出“国以民为本”“王道以得民心为本”,客观上促进了“民本思想”的发展。“民本思想”在明清两代进一步升华,张载“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思想充分彰显了知识分子兼济天下的理想和抱负;黄宗羲“天下为主,君为客”的思想主张君民平等以限制封建君主的权力。中国传统“民本思想”的出发点是为了维护封建统治者的权威和地位,最终目的是巩固封建统治的根基,而我们党在继承“民本思想”合理性的同时,批判和超越了君民的阶级性和时代局限,真正赋予人民权利,坚持人民群众主体地位,秉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理念,把党和人民的利益紧紧联系在一起,做到立党为公、执政为民。

“民本思想”充分体现了儒家的人文关怀,这和马克思主义在价值观取向上具有相通性,而这个相通性正是马克思主义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的落脚点和归宿。

三、“第二个结合”的价值追求

(一)涵养着深厚的家国情怀

在中华民族绵延千年的历史长河中,始终有着家国相连、家国互济的优良传统。与西方注重个人利益不同,中华文化强调集体利益和家族荣誉,用特有的伦理准则规范个人,保家卫国是每个人的职责和义务,从而形成家国同构的共同体意识。《颜氏家训》提出的“整齐门内,提撕子孙”就是家国情怀的充分彰显。家国同构意指家和国并非两个实体,而是家与国组织同构、互利共存、荣辱与共,国家的长治久安离不开家庭和睦,中国人在家尽孝、为国尽忠、建功立业的人生目标也正是在家国同构的理念下催生而出,追求把“小我”的价值融入为国家奉献的“大我”之中,个人利益与集体利益相连。“严慈相济”“俭以养德”“恒念物力维艰”等体现着中国古人良好的家训和家风,“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位卑未敢忘忧国”“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等都体现着中国古人以天下和国家为己任的家国情怀,正因为如此,中华民族才能历经磨难而生生不息,始终保持坚韧的生命力。

习近平总书记反复强调中华民族传统美德是支撑中华民族生生不息、薪火相传的重要精神力量。在他看来,家和国密不可分、相依相伴,无论时代如何变化,“家庭的生活依托都不可替代,家庭的社会功能都不可替代,家庭的文明作用都不可替代”[13]。良好的家风建设对孩子的成长至关重要,有什么样的家庭教育就会培养出什么样的人,正所谓“家庭是人生的第一个课题,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人生的扣子从一开始就要扣好”[14],而青年的价值取向会影响整个中华民族的价值取向,因此要确保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后继有人,培养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就必须把爱家和爱国统一起来。历史和现实都告诉我们,家庭和国家是前途命运紧密相连的共同体,我们既要认识到只有国家强盛和民族复兴才能为家庭和睦幸福提供保障,又要认识到千千万万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是国家强盛和民族复兴的具象化,体现了亿万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追求。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家国情怀的重要论述,高度概括和总结了中华民族家国文化的精髓,彰显了中华民族爱国主义宝贵的精神品格,为新时代个人、家庭、社会和国家关系的处理提供了价值导向。

(二)彰显着高度的文化自信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任何一个国家的文化都有其固有的根本,文化之根是文化传承与发展的基础。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我们在世界文化激荡中站稳脚跟的根基。”[15]在世界各国文化激烈碰撞的浪潮中,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中华民族保持本色、稳固发展的根本原因,必须要客观定位、把握传统文化。

一方面我们可以从优秀传统文化中获得更多精神和思想营养,从而坚定文化自信。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涵盖了民族血脉的精神追求,“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仁者爱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思想,既有各个时代鲜明的民族特色,又在恢弘的历史长河中永葆价值,是中华民族发展前进的精神动力。自强不息、厚德载物、为政以德、经世致用、知行合一、勤勉奉公、居安思危等思想也为当前的治国理政提供了有效启示。党的十八大以来,党和国家在治国理政当中融入对传统文化的创新发展,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贡献力量。另一方面树立起高度的文化自信,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在精神层面上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一是满足人民群众美好生活需要的精神支撑和力量源泉。文化自信强烈地激发起人民群众的主动性和创造性,激荡起磅礴的精神力量,以饱满的精神姿态积极参与社会主义建设。二是增强中华民族文化软实力的源泉和动力。文化是一个国家和民族的灵魂,积淀着较为深厚的精神追求和道德规范,一定程度上反映出民族自我认同的价值导向。在国家和民族发展的层面上,文化自信映射着整个民族屹立不倒、凤凰涅槃的精神气度,促进了国家向心力和民族自豪感与自信心的形成;在公民个人层面上,文化自信是对国家核心价值的充分肯定和强烈认同,其本质是价值自信。在现阶段,经济全球化、政治格局多极化、文化信息多元化不断加快,对于一个国家和民族的综合国力和软实力而言,文化自信逐渐展现出不可比拟的价值和作用。

(三)构筑起新型的文明形态

继中国共产党成立100 周年庆祝大会上提出“人类文明新形态”重大论断之后,党的二十大报告再一次强调了创造人类文明新形态,这一新形态既是中国独立自主发展的产物,也是全人类共同的历史方向和时代呼唤,具有强大的生命力。它超越了西方资本逻辑主导和苏式僵化的文明形态,是植根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沃土、产生于中国式现代化进程的伟大实践中创造出来的人类现代文明的中国形态。

资本逻辑主导下的现代文明追求以资本为主导,作为社会历史主体的人民群众失去了自由全面发展的主客观条件,人在与他人、社会、自然相处的关系中发生异化,这种日益紧张和分裂的关系导致现实矛盾不断加剧,促使人们重新思考人类文明形态新的建构,寻求应对当今发展困境的破解之道。从马克思主义社会形态理论看,人类文明新形态经历了从资本主义社会向共产主义社会的过渡阶段,其对西方文明形态的超越之处就在于从以资本为中心转向以“人”的主体性为中心的发展模式,主张对“物”进行合理利用引导的前提下服务于“人”的全面发展,这一超越正是“第二个结合”的重要理论成果,彰显了无产阶级政党创造人类文明新形态的优越性。

马克思主义认为,文明实践的主体是处在社会关系中现实的人,每一个现实中的人都需要承担起社会责任。因此,人人都有责任维护社会共同利益、推动社会文明进步。中国共产党创造人类文明新形态的理论根基是马克思主义理论,同时把世界各国的优秀文明成果汇聚起来加以借鉴,并不断赋予中华传统文明新的生命和内涵,使得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理论、制度、文化形成有机整体,建立了以人民为中心的文明结构,展现了世界文明的崭新形态,这些重大贡献得益于对“第二个结合”的深入推进,得益于中国共产党带领人民在革命、建设和改革的实践过程中坚持传统与现代、历史与现实的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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