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君丽,刘聪聪,徐勇戈
(西安建筑科技大学 管理学院,陕西 西安 710055)
历年来,国家层面已经多次强调要建立宜居城市的发展目标。党的十八大报告明确了国土生态—生产—生活空间结构的发展目标,即生产空间环境集约高效、生活空间环境宜居规划合理、生态空间环境山清水秀。新型城镇化的快速推进增加了对城市生产生活活动的空间需求,如何权衡生产水平、生活质量以及生态环境三者之间关系,促进“三生”空间协调发展成为关键。“十三五”规划提出未来城市的战略目标和要求是“高度宜居性”。2020 年10 月29 日,“十四五”规划中再次提出宜居城市,指出宜居城市的建设不仅要满足人的宜居需求,还要提升生态环境可持续性。
随着我国生态文明建设的全面推进与深入,城市的生态环境以及居民生活质量得到明显改善和提升[1]。然而在城镇化与工业化并行发展中,一系列可持续性问题凸显,人口集聚、交通拥堵、环境污染等严重影响居住环境,城市内部空间结构的优化面临严峻挑战[2]。为解决“城市病”,城市建设重心逐渐从单纯经济发展转移到人居环境改善[3]。因此,聚焦宜居城市建设与评价的相关问题,围绕如何在城市规划设计中融入生态理念,如何评价城市生态建设水平,如何确定评价维度和对评价方法展开研究,旨在为相关部门提供理论借鉴。
生态宜居城市强调城市建设中生态环境与宜居环境理念的融合,在生态宜居城市评价方面,目前的研究重点是建立指标体系和评价方法。指标体系建立方面,李业锦等[4]认为城市的宜居性水平与居民的主观幸福感之间有很强的一致性,生活满意度应从经济、就业、教育、收入、社会地位和基础设施等方面进行分析。Mahmoudi 等[5]分析了吉隆坡主要街道的物理属性与宜居性感知之间的关系,发现公共服务设施的建设和交通拥堵对居民的宜居性感知有共同的影响。贾占华和谷国锋[6]从城市经济富有度、环境优美度、安全保障度、生活便捷度四个方面,建立了中国城市宜居程度建设性评估指标。崔凤琪等[7]从舒适、便捷、幸福、发展、安全水平五个方面出发,构建了京津冀宜居城市测评指标体系。朱伟等[8]从城市景观、城市环境、城市设施、城市安全、城市经济、城市交通和城市管理七个方面建立了城市宜居性评价指标体系,并对信阳市的城市宜居性进行了评估。张美芳等[9]通过“三生”视角,从生产方便、生活舒适、生态健康三个方面建立了空间宜居性评估模型。张陈为等[10]从三生空间功能角度出发,整合多源地理数据,建立三生空间分类指数体系,并进一步顾及空间交互特征,建立了城市空间宜居性评价体系。
生态宜居城市评价的定量分析通常有以下几种。Rapport[11]提出了PSR 模型,并在此基础上建立了生态城市评价框架;郭政等[12]用熵值法和Moran’s I 指数讨论了长江三角洲城市宜居性水平的时空演化特征;黄江松等[13]将马斯洛的需求层次理论与现代城市生活相结合,提出通过满足五个层次的需求来提高大城市的宜居性水平。但是上述方法存在指标类型的差异和不相容性,因此目前仅研究了某些因素对生态宜居城市建成水平的影响,并没有对生态宜居城市建设总体水平的评价。
综上所述,目前生态宜居城市建设还处在起步阶段,虽然对各个大小城市的评价指标较多,但是存在缺乏统一标准以及严谨性较差等问题。与此同时,各城市都有其独特的发展过程,只分析了当前的案例城市,对提高区域内城市的宜居水平作用有限。因此,综合以上学者的研究成果,本文从“三生”空间视角出发,基于PSR模型建立生态宜居城市综合评价指标体系,应用熵权法对西安市生态宜居城市建设进行实例评价,并选取了四个国家中心城市进行对比,以期为西安市今后打造生态宜居城市作出相关的路径规划。
生态宜居城市的提出,实际上是我国生态城市与宜居城市两种城市模型有机结合的理想产物,其目的在于提升人民幸福指数以及生活质量,兼顾城市生态化的可持续发展,重视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融合平衡发展。1971 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在第16 届会议提出了“生态城市”,引起世界各国广泛的关注和认可。付光辉和刘万山[14]将生态城市的内涵归纳为社会、经济、自然协调发展的新型社会关系,是高效、和谐、健康、可持续发展的人类聚居环境。
对于宜居城市的内涵,国内外诸多学者存在不同的理解。Edoardo[15]从可持续发展的视角出发,说明宜居城市会对过去、现在和未来产生深远的影响。张文忠[16]通过归纳国内外学者对宜居城市内涵的理解,认为宜居城市是基础设施实用、生产高效、环保、生活舒适度高、环境质量好、人们满意度高的城市。崔凤琪等[7]认为宜居城市是指适合人类居住和日常生活活动的城市,包括美丽、清洁、和谐的自然生态环境和安全、实用、舒适的社会文化环境。无论是“生态城市”还是“宜居城市”,最终目标都是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共存,其核心理念是可持续发展。
综上,本文将生态宜居城市的内涵概括为宜居城市是人与自然、社会高度融合、和谐共存的有机单位,是由各种人与地、人与社会关系有序组成的巨大复合系统。居民对城市的需求与城市系统协调、高质量发展的有机结合,即按照以人为本的原则和生态规律相融合的原则,倡导“自然—经济—社会”复合系统的统一协调发展,将居民宜居需求与城市绿色系统发展的要求有机结合。通过对内涵的分析以及诸多学者的研究[17],将生态宜居城市发展理念归结为以下四点:
(1)践行绿色发展理念,建立“生态+”产业模式。践行绿色发展理念,将绿色发展融入城市发展规划的各方面以及全过程,形成“生态+”的产业发展模式,以推动城市生态产业化和产业生态化模式的发展,二者良性发展、相互作用进而提升城市生态建设水平和经济效益的良性循环。
(2)结合城市发展情况,坚持问题导向。鉴于城市化发展过程中存在的突出问题,结合当地城市发展状况,合理规划好各大工程项目的建设内容,因地制宜选取城市规划方案,合理建设新型基础设施。避免出现“建而不用”的面子工程,“摊大饼”式城市化,盲目过度扩张膨胀发展的城市。
(3)优化生态环境优化,完善基础设施。在生态环境容量和资源承载力的约束条件下,在格局优化、功能提升、系统稳定的原则下,优化城市生态系统。一方面,城市生态环境质量良好,天蓝、地绿、水清,市民生活在生态宜居的公园城市中;另一方面,城市基础设施进一步完善,实现市民公共服务均等化。
(4)人与自然和谐共生。按照节约优先、保护优先、自然恢复的战略方针,科学准确地发现生态城市建设过程中出现的问题,针对不同的生态破坏问题,提出生态保护修复方案;以节约资源和保护环境为指导方针,基于各城市的城市化发展水平以及状况,逐渐形成相应的空间格局、产业结构、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
“三生”视角下的生态宜居城市评价强调城市空间中存在的物质要素,其评价指标的选取应遵循全面性、层次性、科学性、动态性和中国城市特色性等基本原则,指标的定义必须明确并且具有科学的计量方法。本文从“三生”的角度出发,基于生态宜居城市的内涵,结合城市和区域的特点,从生产水平(生产宜居)、生活质量(生活宜居)和生态环境(生态宜居)三个方面构建生态宜居城市评价模型。同时,以可用性、可测性和可靠性的数据作为标准,遵循指标体系的清晰性和简洁性原则,本研究设计的指标更加适用于纵向比较,能刻画出不同时期生态宜居城市的时空演化特征。生态宜居城市综合评价指标体系如表1 所示。
表1 生态宜居城市综合评价指标体系
(1)生产水平方面:生产空间作为一个系统,是指农业、工业、商业等生产经营活动的场所和空间载体。影响生产水平的因素包括收入水平、城市居民经济发展水平、工业发展水平等方面,为了表征相关因素的影响程度,选取人均国内生产总值、人均年度可支配收入和第三产业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例作为反映经济发展水平的目标子系统。
(2)生活质量方面:生活空间强调以居住地为中心的活动空间,包括居住、购物消费、休闲、社交等活动形成的空间,舒适的生活、优质的服务以及社会安定与生态宜居城市程度息息相关。居住舒适选取城市人口密度以及城市人均住宅面积作为评价指标;选取教育、医疗水平以及基础设施普及水平等七个定性指标作为服务优质的评价指标;选取刑事犯罪率以及城镇登记失业率来反应社会安定水平。
(3)生态环境方面:生态空间是城市发展的基本要素,且城市发展规模必须控制在城市和区域生态环境资源承载能力之内。因此,选择绿化覆盖率、空气质量优良率以及人均公园绿地面积表征城市环境资源承载能力;为保证生态环境优美需要采取相应措施来解决环境污染问题,故选取城镇生活污水处理率、生活垃圾无害处理率以及水质达标率表征城市环境污染处理能力。
对各指数进行极差标准化处理,确定生态宜居城市评价模型为:
式中:CLI表示生态宜居综合指数;PLI表示生产水平指数;LLI表示生活质量指数;ELI表示生态环境指数;α、β、ε分别为各指标综合权重。
表1 所列指标体系既有正指标,也有逆指标,因此,有必要将逆指标同向化,以确保数据分析的一致性。同时,为了使该评价模型可行,有必要对各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并将每个指标的属性值转换为[0,1]的范围,评价指标可分为正向指标和负向指标,计算公式如下:
式中:Xa表示指标标准化值;xa表示原始数据指标值;xmax表示原始数据指标最大值;xmin表示原始数据指标最小值。
为避免主观权重的确定所带来的偏差,选择熵权法确定各生态宜居指数的权重,熵权法的计算过程如下:
(1)计算指标Dj第i年原始数值占样本期间的比重Pij:
(2)计算指标Dj的熵ej:
其中,m代表样本期间年限;假设当Pij=0 时,PijlnPij=0。
(3)计算指标Dj的差异性系数dj:
(4)计算指标Dj的权重wj:
(5)生态宜居综合指数(CLI)是将“三生”空间视角下各城市宜居要素指标值乘以各自权重,再进行加和,代入式(1)生态宜居城市综合模型,最终计算结果如表2所示。
表2 生态宜居城市综合评价指标体系各指标层权重
生态宜居城市注重将居民的宜居需求与城市绿色系统发展的理念相融合,涉及众多因素和复杂的相关关系。然而,PSR 模型以整体的方式反映了系统中自然、社会和经济因素之间的关系。因此,参考金辉和王思[17]基于压力—状态—响应(pressure-stats-response,PSR)模型对研究区生态安全状况进行分析的方法,将PSR 模型应用到生态宜居城市评价中。PSR 模型中的压力指标表示人类活动对自然界所形成的不可持续的负面影响,主要涉及人口、能耗和交通等指标;状态指标描述了可持续发展过程中资源、生态质量和环境质量变化的现实状况,主要涉及大气、水体、土地资源和生物多样性等指标;而响应指标则是人类为了避免、减少和恢复人类活动对自然界的影响,即为实现可持续发展目标所做出的各种解决方案和措施,主要涉及新科技发展与投入等指标。
本文通过构建PSR 模型,利用生态宜居综合指数表现研究区的生态宜居程度,并进行分级处理。将各指标按照性质进行分类,从压力、状态、响应三个方面分析研究区域城市生态宜居建设的问题所在和发展趋势。同时,参照国内外已有文献对城市生态宜居综合指数进行分级设计,分别为优、良好、一般、较差和差,具体分级标准见表3。
表3 生态宜居综合指数分级标准
2020 年11 月18 日,西安市成功入选“2020 中国最具有幸福感城市”的十大城市之一,西安市以打造花园之城、绿色之城以及宜业宜居之城为目标,持续推进城市生态文明建设[18]。从2012—2019 年,西安市国民生产总值不断提升,人民对美好生活的需要也越来越高。为了满足人民的获得感以及幸福感,西安市将精细治理城市、人民共建共享、全面建成小康社会作为主要工作路线,宜居城市建设已进入关键阶段。
本文主要选择了首都北京、东部发达城市上海、中部区域的省会城市武汉和西部区域的省会城市兰州等进行了对比数据分析。应用建立的城市宜居性综合评价指标体系,从“三生”空间的角度对西安市的城市宜居性水平进行综合评价,并与其他四个中心城市进行对比,以期为西安市各政府部门提供借鉴和参考。
本文所需数据主要来源于2012—2019 年的《西安统计年鉴》《北京统计年鉴》《上海统计年鉴》《兰州统计年鉴》《武汉统计年鉴》《西安市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等,在获取2012—2019 年西安市及主要中心城市相关生态环境数据的基础上,采用熵权法和城市宜居性综合评价指标评价方法进行生产水平指数(PLI)、生活质量指数(LLI)、生态环境指数(ELI)以及生态宜居综合指数(CLI)的统计和评价,得到2012—2019 年各城市生态宜居综合指数结果评价等级。
4.3.1 西安市生态宜居水平的空间对比
(1)生态宜居水平总体对比评价。从图1 可以看出,整体上西安市以及各大中心城市的生态宜居水平都有明显提高,且都保持在较高的水平。2012 年,武汉以及上海的生态宜居综合指数较低,但经过8 年的发展,2019年,两个城市的生态宜居综合指数都有较大的提升,此外,北京反超其他城市,跃居第一。而作为2012 年生态宜居综合指数排名第一位的兰州,在2019 年却位居五个城市中的最后一位。西安以及上海虽然排名上升不高,但生态宜居水平一直保持上升的态势,发展潜力巨大。
图1 2012—2019年各城市生态宜居综合指数
根据各城市生态宜居综合指数的得分情况,研究将生态宜居水平划分为五个等级,将2012—2019 年的数据进行分类得到五个城市生态宜居水平的发展情况,如表4 所示。从表4 可以看出,西安以及各大中心城市的生态宜居综合指数整体上呈上升趋势。2012 年,兰州生态宜居综合指数处于较差的水平,其他城市都处于差的水平。2015 年,兰州、西安以及武汉已达到了一般水平,但是北京和上海依旧处于较差的水平。2015 年后,各省市开始注意到生态环境以及人居环境的重要性,到2019年,西安、北京以及武汉已达到优等水平。
表4 2012—2019年各城市生态宜居综合指数结果评价等级
(2)各城市各分项生态宜居水平对比分析。为进一步反映西安以及各中心城市生态宜居综合水平,本文计算出2012—2019 年各城市的生态宜居综合指数以及各分项指数的平均得分和排名,如表5 所示。
表5 2012—2019年各城市生态宜居水平平均得分及排名
从表5 可以看出,在生态宜居综合指数的排名中,排名靠前的是兰州以及西安,这些城市都是注重城市文化底蕴以及人文建设的城市。排名靠后的是北京和上海,能发现以上两个城市属于我国发达城市,但生态宜居综合指数并不高,表明这些城市在经济快速发展的同时,忽视了对生态环境的维护。
从各分项指标来看,五个城市之间存在较大的差异。生产水平方面,北京以及上海生产水平指数较高,在0.5以上,而西安以及其他两个城市处于相对较弱的水平。生活质量方面,西安以及兰州指数较高,超过0.6,而其他城市因过于注重经济建设而忽略人居环境的建设,导致指数较低。生态环境方面,武汉以及兰州指数较高,西安则处于中间位置,而北京以及上海处于较低的位置,这归因于各城市对生态环境的重视程度不同。
总体来看,西安市生态宜居指数以及分项指数较高。其中,生活质量指数排名第一,生产水平指数以及生态环境指数排名第三,处于中间位置,生态宜居综合指数排名第二,位于五个城市中的上位圈。这说明,西安市在今后城市建设过程中,应更加注重经济发展水平以及生态环境的建设。
4.3.2 西安市生态宜居水平时间演变
(1)生态宜居综合指数评价。从图2 可以看出,西安市2012—2019 年的生态宜居综合指数一直呈上升趋势。2013 年以前,城市生态宜居综合指数较低,在0.4以下,说明城市生态宜居性较差。这是由于工业生产规模不断扩大以及第二产业迅速崛起,导致空气污染严重,污染排放增多,加之城市化和工业化的快速发展,城乡居民消费结构迅速升级,全球化趋势逐渐显现。因此,在经济快速发展的同时,城市生态环境也受到了严重破坏,生态宜居性较差。
图2 2021—2019年西安市生态宜居综合指数
2013—2015 年,西安市生态宜居综合指数稳步上升,介于0.4~0.6 之间,城市宜居性一般,但有所提升。出现以上良好转变主要归因于政府部门开始意识到生态环境对城市发展的重要影响。2013 年,“一带一路”倡议提出,要打造政治、经济、文化统筹发展的丝绸之路经济带利益共同体。西安作为“丝绸之路经济带新起点”,该战略的提出为提升西安市城市宜居性提供了良好的政策保障。
2015—2019 年是国家战略发展的重要时期,住房和城乡建设部、原环境保护部联合发布了《全国城市生态保护和建设规划(2015—2020 年)》,提出要将节能环保产业等新兴绿色产业作为重点产业转型的方向以及主要任务,切实加强了城市生态保护,进一步提升了城市生态宜居性。西安市政府跟随国家战略脚步,颁布了《大西安生态环境保护规划》,切实加强了城市生态保护。从图2 能看到,2016 年后,西安市城市生态宜居综合指数逐步上升,且2019 年已达优,表明西安市已踏入城市宜居建设的时代。
(2)生产水平指数评价。从图3 可以看出,2012—2018 年西安市城市生产水平指数逐步上升,表明西安市经济发展水平逐渐上升。2012—2014 年,处于“十二五”规划的关键时期,西安市抓住实施新一轮西部大开发战略的机遇,全面推进对外开放,开放型经济发展取得突破,到2015 年,外贸依存度达到25%,抓紧经济发展机遇促使城市生产水平指数稳步上升。
图3 2012—2019年西安市生产水平指数
2015—2018 年,西安市政府在保持经济社会发展良好势头的同时,抓住了建设丝绸之路经济带的战略机遇。政府部门积极调整产业结构,逐步以第三产业取代传统重工业,第三产业比重继续提高,产业结构进一步优化。
而在2018 年,生产水平指数达到近十年峰值,2019 年该指数开始下降。这主要归因西安市开始将城市发展战略重心逐渐转移到新型城镇化建设当中。此外,长期以来,部分地区第三产业的比重主要依赖于房地产业,第三产业结构分布不均,且可持续性不足,导致生产水平指数下滑。
(3)生活质量指数评价。从图4 中能够发现,西安市生活质量指数呈现逐步上升的趋势,这反映了西安市生活质量方面正在不断提高。2012—2019 年,西安市逐步加大对教育经费以及医疗设施及技术人员的投入,全力保障西安市民的健康生活,在提升城市整体教育水平的同时,加大了对城市基础设施建设的投入,提高了基础设施的完整性,从而增加人口流入。同时,在2017—2019 年,西安市生活质量指数上升速度加快,相较于前期指数有较大的飞跃,这主要是因为西安在《西安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三个五年规划纲要》中提出要建设就业质量提升工程、教育强市建设工程、健康西安建设工程,致力于保障和改善民生,进一步促进西安建设生活宜居城市。
图4 2012—2019年西安市生活质量指数
(4)生态环境指数评价。图5 为2010—2017 年西安市生态环境指数,发现近几年西安市生态环境指数有升有降。2012—2013年指数有所下降,这是由于在“十二五”时期,政府部门过于重视经济发展态势,从而忽略了对生态环境的影响。2013—2015年生态环境指数不断上升,表明在此期间,政府意识到经济快速发展对生态环境的恶劣影响,相继推出《西安市污染减排“十二五”实施方案》《“治污减霾”工作年度考核暂行办法》等相关政策,认真贯彻落实《国家大气污染防治十条》,通过锅炉拆除改造、尾气处理等措施,在全市开展治理污染、减少雾霾的攻坚战,不断改善空气质量。通过实施结构性减排、工程性减排和管理性减排,城市生态环境得到进一步改善,从而使得城市生态环境指数大大提升。
图5 2012—2019年西安市生态环境指数
然而,在2015—2017 年,西安市生态环境指数又出现下降态势,主要原因还是空气治理不到位,且在2017 年,西安市空气环境质量优良率达到了五年最低,仅为49.32%。为解决以上窘况,西安市于2018 年相继推出《西安市“铁腕治霾•保卫蓝天”三年行动方案(2018—2020 年)》和《西安市2018 年“铁腕治霾•保卫蓝天”“1+2+22”组合方案(办法)》等空气治理政策,空气质量得到良好提升。2017—2019 年,西安市生态环境指数持续走高,说明空气污染等相关生态环境问题得到了遏制,从而提升了西安市的城市生态环境指数。
4.3.3 PSR模型下西安市生态宜居水平评价
基于PSR 模型,从图6 可以看出,压力指数整体呈现上升趋势,但近两年有下降趋势。说明西安市城市居民的经济和社会活动对生态环境造成的负面影响存在上升的趋势;状态指数发展趋势较为波折,2015 年指数最高,而且近两年有回升态势,说明西安市在可持续发展过程中生态质量、环境质量和自然资源的发展较为曲折;响应指数从2012—2015 年呈正向发展,2015 年后指数开始下降,在2018 年达到拐点,指数开始回升。说明近两年来,为了实现可持续发展,西安市政府采取了一系列措施来预防、减轻和恢复人类活动对生态环境的负面影响,并制定了很好的对策。
图6 PSR模型下西安市生态宜居分指数
本文构建了城市宜居性综合评价指标体系,基于“三生”空间的视角,建立了生产水平、生活质量以及生态环境三个准则层,基于PSR 模型建立了城市生态宜居综合指数模型,应用熵值法确定了各指标层的具体权重并计算了城市宜居性综合评价指数,选取四个中心城市与西安市进行对比分析,以此对西安市2012—2019 年的城市生态宜居性进行了评价,结果表明:
(1)从西安市生态宜居水平的空间对比来看,整体上西安以及各大中心城市的生态宜居水平都有明显提高,且都保持在较高的水平。由于各城市对生态环境以及人居环境建设的重视不同,导致生态宜居综合指数排名不同。整体来看,兰州以及西安的排名靠前,武汉的排名居中,而上海以及北京的排位落后。
(2)从西安市生态宜居水平时间演变来看,2021—2019 年,西安市生态宜居综合指数总体呈现上升趋势,西安市城市宜居性正在逐步上升,进而说明西安市是较为适合居住、生态环境良好的城市。但是西安市在环境治理等方面还存在短板,本文针对西安市的短板问题提出可行性意见,从而提升西安市的城市生态环境指数。
(1)加大创新投入,大力发展“生态+”产业模式,发展绿色经济。加大对西安各高校和科研机构的资金投入,积极调整人才引进政策,支持万科、碧桂园等西安重点企业发展,推行可持续发展理念,发展绿色经济。同时,树立绿色发展理念,依托西安市文化古都的生态旅游资源,合理规划旅游路线。探索“生态+”的产业模式,为西安市进一步创新建设提供良好的发展模式。
(2)加强社会保障体系建设,加大生态建设力度,建立宜居社区。努力加强西安市社会保障体系建设,不断提高社会保障水平,维护社会秩序。同时,为了满足居民的医疗需求,增加医疗资源,可以适当增加医院的投资和建设,改善城市医疗设备建设,增加医院床位,以保障公民的医疗需求,这也是改善西安生态宜居性的一大痛点。坚持以人为本的规划理念,建设交通便利、景观优美的社区,增加绿地面积。在靠近河流的地区,应充分利用沿河湿地,增加公共绿地面积。同时,提高社区公共设施和商业娱乐设施的覆盖率,满足人们的精神需求,建设宜居社区。
(3)转变政府职能,完善问责制,提升城市形象。完善政府管理,加强依法治理,及时发布相关信息,引导社会参与公共事务,提高决策的科学性,注重支持环保建设。生态文明建设可以纳入年度规划,体现生态宜居、和谐发展的鲜明特色。政府应建立严格的责任制,确保其正常有效地实施,迫使企业和个人约束自己的行为,减少破坏环境、阻碍生态城市建设的生产和生活行为。
(4)依托科技助力污染防治,健全生态保护补偿机制,提高社会治理标准。针对西安市空气质量差的现状,要坚持绿色发展理念,以政府为主导,号召企业参与环保行动,控制废弃物排放,坚持“净化第一、排放第一”的工作要求,控制空气污染。充分利用大数据等现代技术,建立数据采集库,为政府和企业决策提供支持,形成高效的环保监管体系。
研究成果为西安市进一步建设全国生态宜居城市指明了发展方向,对其他新一线城市建设的发展路径具有借鉴意义。本文以时空演变为研究尺度,从“三生”空间的角度阐述了西安城市生态宜居性的空间发展特点,并采用了PSR 模式对西安生态宜居城市发展规律进行评价和分析,提出了当前西安城市生态宜居性规划建设所面临的主要问题,对进一步提升城市生态宜居性具有重要指导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