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国高校图书馆信息素养通识教育的思考
——基于10所中外高校图书馆的比较研究

2023-02-04 09:04温芳芳刘圆中国科学技术信息研究所浙江财经大学图书馆浙江财经大学公共管理学院
图书馆理论与实践 2023年1期
关键词:通识图书馆素养

温芳芳,刘圆(1.中国科学技术信息研究所;2.浙江财经大学图书馆;.浙江财经大学公共管理学院)

1 引言

信息素养是数字社会实现终身学习和公民参与的一项基本人权[1]。1989年,美国图书馆协会(American Library Association,ALA)《信息素养主席委员会报告》指出,培养具备信息素养的公民需要学校和大学重视信息素养,并将其纳入教学计划[2]。随着信息成为企业、政府和大众日常生活的第二种语言,信息素养通识教育受到高校广泛关注。美国大学和研究图书馆协会(Association of College and Research Libraries,ACRL)继2001年发布《高等教育信息素养能力标准》后,从信息素养框架以及教学方面专门制定了一系列文件,其中涉及将通识教育纳入信息素养教学计划[3]。2005年美国高校协会启动通识教育与美国承诺,信息素养被认为是大学生应对21世纪挑战应具备的“智力和实践技能”。2018年《实现美国梦:通识教育与工作的未来》的调查报告表明,自2014年以来,业务主管对应届毕业生定位、组织、评估不同来源信息能力的重视程度显著增加[4]。纽约州立大学奥尔巴尼分校开设了专门的信息素养通识课程,要求学生在本科一年级或二年级完成相应的课程要求[5]。

目前,国外对信息素养通识教育的研究主要包括影响大学生信息素养的因素、信息素养技能发展与图书馆通识课程教学的相关性研究、信息素养通识课程教学方法的研究以及图书馆与教师跨机构合作教学研究。国内针对信息素养通识教育的研究主要包括通识教育背景下信息素养教学改革研究、信息素养通识课程案例研究、信息素养通识教育的理论创新与实践探索研究、面向不同群体的信息素养通识教育研究以及针对不同场景的信息素养通识教育内容体系研究。从实践来看,1999年梅隆基金通过资助俄亥俄州5所大学推行信息素养通识教育,建立馆员与教师间的伙伴关系,促进课程创新,从而提高学生利用信息资源的能力[6]。2002年《普通高等学校图书馆规程》(修订)要求高校图书馆“通过开设文献信息检索与利用课程以及其他多种手段,进行信息素质教育”[7],使得高校图书馆信息素养教育主要以信息检索与利用课程为主导,且不少已纳入通识课程系列。

信息素养超越单纯的信息检索技术,它包括但不仅限于使用数据库资源。然而,纵观我国的信息素养教育,较侧重信息检索,系统性的信息素养课程相对较少,仅复旦大学图书馆、上海交通大学图书馆以及武汉大学图书馆开设了系统性的信息素养课程。鉴于此,本文在建立信息素养理论框架的基础上,结合网站调查和比较法,从培养目标、教学内容及教学方式三个方面对国内外高校图书馆信息素养教育进行比较分析,以对我国高校图书馆信息素养通识教育的发展有所参考。

2 研究设计

2.1 理论框架

ALA于1989年指出,信息素养是一种个人能够识别何时需要信息,并具有定位、评估和有效使用所需信息的能力[2]。之后,美国、澳大利亚、新西兰以及英国的图书馆行业协会及国际组织等对信息素养的框架,尤其是高等教育的信息素养框架进行了阐述(见表1)。ACRL的《高等教育信息素养能力标准》和《高等教育信息素养框架》(Framework for Information Literacy for Higher Education)对信息素养框架的界定完全相同,且与ALA的定义基本一致。澳大利亚和新西兰信息素养研究所(Australian and New Zealand Institute of Information Literacy,ANZIIL)和澳大利亚大学图书馆理事会(CouncilofAustralianUniversityLibrarians,CAUL)制定的《澳大利亚和新西兰信息素养框架:原则、标准与实践》(Australian and New Zealand Information Literacy Framework:principles,standardsandpractice)、英国国家图书馆和大学图书馆协会的(Society of College,National and University Libraries,SCONUL)《信息素养七支柱:高等教育核心模型》以及ACRL的《高校图书馆教学计划指南》(Guidelines for Instruction Programs in Academic Libraries)均增加了“信息管理”。SCONUL将其具体化为信息组织,而联合国教科文组织(United Nations Educational,Scientific andCulturalOrganization,UNESCO)则表述为“抽取并组织信息”。在信息利用方面,SCONUL将信息利用能力表述为:能够“综合新旧信息和数据创造新知识”,UNESCO则将其明确为“对内容中抽取的观点进行综合”的能力。SCONUL、英国图书馆和信息专业人员协会(Chartered Instituteof Library and Information Professionals,CILIP)以 及UNESCO在信息素养框架或模型中分别涉及研究结论展示、信息交流与传播的内容,可见展示与交流能力也是信息素养的重要组成部分。

表1 信息素养框架

随着实践的不断发展,信息素养不断被赋予新的内容,信息素养的范围不断延伸,从最初的识别信息需求、定位、评估和有效利用所需信息延伸到信息管理、对研究结果的展示、交流或传播。2018年CILIP给予信息素养新的定义,即对发现和使用的任何信息作出批判性思考和平衡判断的能力。信息素养具体的内容在不断深化,而信息管理也由最初的概念具体化为信息组织,信息利用则更明确地表述为综合新旧信息或数据进行知识创造,同时数据能力被纳入了信息素养的范围。

2.2 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为系统地了解国内外一流高校图书馆信息素养通识教育现状,本研究采用了网络调查法以及比较法。首先,以《泰晤士高等教育2021年世界大学排名》(World University Rankings 2021)和我国教育部的《“双一流”建设高校名单》[14]为依据,分别选择国内和国外各5所高校图书馆,对国内外信息素养通识教育进行网络调查,最终选择以“信息素养”“Information literacy”或“Information skill”为名称且内容较为系统的通识课程进行分析(见表2)。其次,对国内外信息素养通识教育的培养目标、教学内容和教学方式进行比较。在教学内容上,以信息素养能力框架为理论基础,对中外课程内容进行比较。

表2 样本高校基本情况

3 10所高校图书馆信息素养教育的比较分析

3.1 培养目标

就培养目标而言,各高校信息素养教育注重培养学生查找、获取、评估、管理以及利用学术信息的能力。如,瓦格宁根大学与研究中心图书馆的信息素养教育旨在让学生知道何时需要信息,为什么需要信息,可以在何处找到信息以及如何以符合道德的方式评估、利用和交流信息[25]。上海交通大学图书馆信息素养则侧重培养学生的信息意识,能够有效获取、评价鉴别信息和利用信息,并形成良好的信息伦理与道德[26]。值得注意的是,数据能力在国外高校图书馆的信息素养培养目标中亦有所体现,如伊拉斯姆斯大学图书馆旨在让学生学习有效地查找、管理和使用学术信息和数据[14]。

高校图书馆除了关注信息能力,也强调信息素养教育对学习的支持。如,谢菲尔德大学图书馆信息素养教程的目标是为学生的学习提供支持;复旦大学图书馆提出要提高学生自主研究与终身学习的能力。除了信息能力目标外,我国高校图书馆均将提高科研和创新能力作为开展信息素养教育的重要目标。信息素养教学侧重通过提升学术文献的查找分析和利用能力,推动科学研究。如,复旦大学图书馆信息素养教学紧密围绕学术研究,使学生能够跟踪学术脉络,形成发现研究和分析和解决问题的能力,并强化学术修养[22]。个别高校还注重信息素养在提高大学生综合素质方面的作用,如北京大学图书馆提出通过提高大学生的信息意识、信息能力,进而增强大学生的整体素质[21]。

3.2 教学内容

就教学内容而言,国内外信息素养教育的课程内容总体上是依据美国《高等教育信息素养框架》建立起来的(见表3)。从表3可知,国外教学内容倾向于在明确信息需求的基础上选择恰当的信息源,选择搜索方法和技术查找信息,对搜索的信息进行评估和管理,规范学术引用、加强学术诚信教育,利用信息图表等可视的方式展示知识、交流学术,同时借助社交媒体等增强学术影响力。国内高校图书馆的课程内容则侧重不同类型文献的查找、文献管理工具的使用、学术论文撰写、学术规范、学术论文投稿以及科研社交网络等。国内外信息素养的课程内容在具体方面存在差异,具体表现在以下几方面。

表3 信息素养通识课程的内容

(1)在信息素养基本理论方面,中外教学内容主要均侧重信息素养基本概念、文献类型以及信息素养与学术研究的关系等。相比而言,国内高校图书馆更注重基础理论教育,强调信息素养的基本概念、信息素养之于大学生的重要性以及信息素养教育的发展历程。如,上海交通大学图书馆在“信息素养概述”中阐明了信息素养与日常生活、学术研究及科技创新之间的关系,并对国内外信息素养教育的发展进行了系统讲授[27]。

(2)在识别信息需求方面,中外均注重信息源的类型、识别与选择。明确信息需求是选择恰当信息源、获取信息的前提与基础。国内高校图书馆在如何确定信息需求即主题探索与定位方面的教学内容极其有限。相反,大多国外图书馆的信息素养教学都重视规划和定位解决特定问题所需的信息。如,伊拉斯姆斯大学图书馆在“主题探索与定义”中明确提出:开展研究项目的第一步即定义信息需求,通过仔细阅读任务说明,选择合适的主题;选择需要阅读的背景信息后,关注重点研究主题,提出该主题的问题[16]。

(3)在获取信息方面,中外教学内容主要涉及信息检索基本原理、不同类型文献的检索、代表性学术数据库的检索、搜索引擎等。国内强调信息检索基本原理的教学,涵盖信息检索的定义、检索语言、提取检索词的方法和检索技术等,如复旦大学图书馆在“信息检索原理与策略”中包含检索语言、检索式的编写与输入以及检索策略[22]。尽管国内外均有数据检索的内容,但仍存在明显的差异,主要表现在:除了事实性数据以及政府与国际组织的统计数据,国外一些高校图书馆还提供科研数据获取途径,如格罗宁根大学图书馆讲授查找研究数据的多种方式,诸如通过电子数据库、大学机构库以及数据档案馆等获得数据[28]。

(4)在评估信息方面,中外高校图书馆的课程内容表现出明显的差异。首先,所调研的每个国外高校图书馆在课程中均涉及信息评估的内容,而国内对相应的内容重视度不足。如:仅北京大学图书馆有专门的“信息选择与评价”模块;上海交通大学图书馆信息评价的内容只作为信息分析极小的部分;武汉大学图书馆相应的内容只有“文献筛选与分析”模块。其次,就具体内容而言,国外图书馆关于信息评估的内容更为丰富,囊括信息评估标准、评估信息源、评估搜索结果等,如谢菲尔德大学图书馆的教程中针对信息评估的内容包括批判性思维的重要性、识别虚假新闻、如何对信息源进行批判性思考、评估查找的信息以及分析与质疑图像的流程等[18]。

(5)在管理信息方面,国内外高校图书馆涉及的相关内容较少。在国内高校中,仅清华大学图书馆、武汉大学图书馆分别在“工具”“文献管理”模块中讲授信息管理的内容。如:清华大学图书馆围绕个人文献信息管理,利用云笔记记录、收集、分享信息,利用思维导图整理信息等[20];武汉大学图书馆主要涉及参考文献管理工具的使用[24]。而国外高校相应的内容主要是数据管理,如伊拉斯姆斯大学图书馆的“管理数据”模块涵盖了研究数据管理、数据分级、数据匿名化、个人数据的安全使用、数据存储、数据引用以及开放数据等[16]。

(6)在利用信息方面,中外高校图书馆都有介绍信息引用和知识创造,但各有侧重。虽然二者都是学术写作的重要组成部分,但国内更侧重论文写作。由于国外参考文献引用样式多样,为使学生合理正确利用获得的信息、避免抄袭,几乎每个高校图书馆的信息素养教程都会将创建引文或参考文献作为一个模块专门讲解。这些教程关于信息引用的内容包括参考文献标准、参考文献管理工具的使用、引用来源的选择、选择引文样式以及脚注等。我国高校图书馆专门针对信息引用方面的内容较少,仅以文献管理工具的使用为主,而在论文写作方面,主要围绕学术论文选题、信息调研、综述写作、论文格式和开题报告等内容。

(7)中外高校图书馆信息素养课程关于信息利用中的法律和伦理方面的内容相对较少。北京大学图书馆在课程中涉及“信息伦理”“信息安全问题”,而国外则主要围绕学术诚信和版权。如:伊拉斯姆斯大学图书馆有专门的“学术诚信”模块,其中包括如何避免抄袭、何时需要参考文献、释义、避免抄袭与学术不诚信的注意事项、负责任地使用数据等内容[16];瓦格宁根大学与研究中心图书馆的电子学习模块关于版权的内容涵盖荷兰版权法、抄袭与版权侵权、抄袭与版权侵权之间的差异[29]。

(8)在信息传播交流方面,国内外也呈现较明显的差异。国内高校图书馆侧重学术论文的投稿与出版,如清华大学图书馆与武汉大学图书馆的课程中均讲授学术论文投稿;国外高校图书馆更注意利用多种媒介展示交流信息,如谢菲尔德大学图书馆将交流作为信息素养教程的重要模块,使学生了解如何利用信息图表传达复杂的信息和数据,并利用博客等社交媒体工具提升网络形象[30]。

3.3 教学方式

国内外高校图书馆开展信息素养教学的方式较为多元化,涵盖课堂讲授、小组讨论、交互式教程以及Libguides资源导航等。总体而言,国外高校图书馆倾向于提供在线教程、视频和指南等,使学生可以自主学习。如:伊拉斯姆斯大学图书馆、格罗宁根大学图书馆等通过Libguides系统,提供信息素养学习指南、视频,方便学生随时在线学习;谢菲尔德大学图书馆信息素养教程集合在线教程、视频、指南、游戏等多种教学方式;瓦格宁根大学与研究中心图书馆开发的电子学习模块,采用交互式的授课方法。可以看出,国外信息素养教学都尽可能通过游戏、平台互动、视频等形式,使信息知识的获取和能力的提升变得更为轻松。同时,允许自主学习也增强了教与学的灵活性。

在国内,信息素养教学大多采用面对面的课堂讲授,同时辅之以小组讨论和作业汇报的教学方式,北京大学图书馆和上海交通大学图书馆主要采用该教学方式。以上海交通大学图书馆为例,该馆在教学过程中除了课堂讲授、小组讨论外,还融合了不同场景的案例分析和体验、线上线下答疑以及调研报告等形式[23]。在教师讲授基本原理和方法之外,还配套上机实验,以提高学生的实际动手能力。此外,还有线上与线下相结合的混合式教学,如武汉大学图书馆的通识课程采用该模式,通过“珞珈在线”讲授信息素养基本原理和知识,线下课堂则开展任务式的教学[31]。与国外相似,国内也有信息素养自主学习模式,如清华大学图书馆的信息素养通识必修课就采用自主模式,教程在“学堂在线”平台常年开放,课件全部开放,作业、考试无截止时间。但相比而言,国内教学方式的多样性、生动性以及交互性稍显不足。

4 思考与建议

通过分析发现,国内外高校图书馆信息素养通识教育在培养目标、教学内容和教学方式等方面存在共性,但也有差异。我国在培养目标的通识性、教学内容的体系化以及教学方式的多样性和交互性等方面与国外存在差距。鉴于此,笔者提出以下建议。

4.1 注重将通识教育理念深度融入大学信息素养教育

大学通识教育强调理性思考,旨在培养学生的批判性思考以及分析和解决问题的能力,重视学生对伦理、道德的理解以及增强学生对学习的渴望[32]。通过通识教育,学生可以获得所需的技能、知识和经验,使大学生在专业学习、职业发展和个人生活中取得成效。正如教育哲学家保罗·H·赫斯特所言,通识教育“不是职业教育,不是完全科学的教育,也不是任何意义上的专业教育,更像是‘一种公平而公正地基于知识本身性质的教育’”[33]。信息素养是数字时代大学生必备的基本素质,将信息素养纳入通识教育,不仅在于它能够提高自主学习能力,是大学阶段开展学术研究的基本素质,还在于信息素养水平直接影响其终身学习、未来职业发展以及日常生活决策。从2018年CILIP对信息素养的最新定义不难发现,批判性思维已成为信息素养的应有之义。信息素养已从使学生掌握如何获取利用信息延伸至对信息的属性、信息基础设施及其所处社会、政治、文化背景的批判性反思[34]。

研究发现国内信息素养通识教育主要侧重对信息获取、信息鉴别和信息利用能力的培养,在批判性与创造性思维、信息交流与沟通能力的培养上相对较弱。因此,笔者认为需要将通识教育理念融入大学信息素养教育。首先,信息素养通识教育需要始终将“通识”作为课程建设的出发点和落脚点。将培养学生的批判性和创造性思维、沟通表达、推理与写作等能力作为信息素养教育的重要目标,并将相关要求融合到信息素养教育中,使其能充分利用信息提出问题,通过对信息的分析与综合,创造性地解决问题,促进知识创造,并能借助不同媒介展示或交流自己的研究和发现。其次,通识教学需尽可能考虑不同场景,体现通识性。我国大学图书馆信息素养通识教育侧重学术信息素养。因此,通识教育一方面需重视信息素养基本方法和技巧的教学,总结规律,使学生能举一反三;另一方面需要通过信息素养培养学生自主学习和终身学习的能力,使其能将知识和技能真正运用到未来的工作、学习和生活中。

4.2 在信息素养能力框架下拓展通识课程内容

从全球范围来看,很多高校图书馆的信息素养教育都是在ACRL《高等教育信息素养框架》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在我国,课程内容主要侧重不同类型文献的获取、文献管理工具的使用、学术论文撰写及学术规范等,而在信息需求的识别、信息评估、学术诚信、版权以及交流等方面相对薄弱。在国外也存在类似的问题,“信息素养教学图书馆员很少能系统地讲授诸如信息资源评估和信息道德使用等技能”[35]。黄如花教授等认为,当前的教学内容还没有对信息意识、信息伦理与法律、批判性思维和利用信息解决日常生活问题能力的培养有更多关注[36]。事实上,从通识教育的角度来说,信息评估、学术诚信、沟通与交流等能真实地反映学生的信息综合素质。因此,需要在信息素养能力框架下不断拓展通识课程内容的广度与深度。

从广度上来说,针对通识课程内容的薄弱环节,建议高校图书馆以国际组织、行业协会等已确立的信息素养框架为基础,不断拓展教学内容,加强在信息需求识别、信息评估、学术诚信以及信息呈现与交流等方面的教学。从深度上来说,需要对信息素养授课的重点、难点内容进行深入研究。由于通识课程通常针对大学本科较低年级的学生开设,初次涉足会存在信息检索需求不明确、检索过于盲目,来源未经评估、引用文献不可靠或质量较低,参考文献标记不规范、抄袭现象严重等问题。因此,通识课程涉及的检索需求、信息评估、学术诚信以及版权等复杂问题都需要信息素养教学人员进行深入的研究。

4.3 推动图书馆信息素养通识课程内容与时俱进

美国学者Jeremy J.Shapiro等认为,信息素养通识课程可以分为工具素养、资源素养、社会结构素养、研究素养、出版素养、新兴技术素养以及批判素养等七个维度[37]。随着开放数据的发展,将数据素养纳入信息素养教育的范畴已在学术界和业界达成共识,数据已成为国外信息素养通识课的重要内容。尽管国内一流大学信息素养通识课程的内容都经过精心设计,但课程内容未能与时俱进。我国一流大学图书馆通识教育课程对科研数据及政府数据获取、数据匿名化、数据分析及数据伦理等内容在信息素养通识课程中鲜有提及,仅武汉大学设置了专门的数据素养通识课程,北京大学图书馆设置了数据素养相关内容。

作为学术型机构,大学图书馆信息素养通识教育需要思考新的学术环境下大学生应对社会竞争和挑战的需求,需要思考信息素养涉及的资源、工具和技术等的发展与变化。在大数据和开放数据时代,推动我国科学数据和政府数据的广泛利用,需要提升全社会公民的数据素养,同时还需要根据信息素养在新时代赋予的新内涵而增加相应的教学内容。如,随着视觉素养、批判性思维等在信息素养中日益受到重视,雪城大学在教程中设置了视觉素养、批判性思维和推理模块,丰富了教学内容[19]。我国大学图书馆信息素养通识教育理应将数据素养相关内容纳入其中,增强数据获取、数据分析、数据可视化以及数据伦理等内容,并将课堂教学延伸至课堂外,通过多样化、体系化的课程提升学生的数据素养。

4.4 创新与改革信息素养通识课程的教学方式

信息素养教学方式包括图书馆或教室小组教学、网络教程或基于网络的教学、个人或小组研究咨询、数字或纸质教学资源、课程管理软件、异步教学和同步教学等[9]。信息素养通识课程教学方式应与信息素养的教学目标一致。《媒体与信息素养五项法则》(Fivelawsofmediaandinformation literacy)指出,“信息素养无法立即获得,它涵盖了知识、技能和态度,涵盖了信息的获取、评估、使用、生产和传播”[38]。因此,信息素养通识教学目标仅靠单纯的课程讲授根本无法实现,需辅之以技能训练,潜移默化。

我国高校图书馆信息素养通识教育虽大多采用知识讲授与技能训练相结合的教学方式,但缺乏灵活性和趣味性,不易激发学生的学习兴趣。而国外信息素养教程更注重采用以学习者为中心,通过网络交互式教程和游戏,增强与学习者之间的互动,进而激发学生掌握信息素养的兴趣。因此,随着在线教育的发展,通识教学既要增强与学生的在线交互,提高趣味性以增强好奇心和学习兴趣,也要注重线下的技能训练。同时通过针对任务的全程跟踪,及时发现和解决技能训练过程中存在的问题,切实提高学生的信息素养。

教学内容的与时俱进在一定程度上会对高校图书馆信息素养教育师资造成挑战,特别是应对新资源、新工具、新方法等带来的挑战需要加强大学图书馆馆员与教师之间的合作。ACRL于2011年修订的《高校图书馆教学计划指南》(Guidelines for Instruction Programs in Academic Libraries)指出,“高校图书馆与其他机构社区成员通力合作,通过讲授信息素养的核心能力来参与、支持和实现所在机构的教育使命”[9]。在所调研的国内高校图书馆中,仅北京大学图书馆与信息管理系合作开展通识课程教学。因此,笔者建议高校图书馆与教师深度合作进行课程设计和教学,由图书馆员和教师协作开发的教程比仅由教师实施的教程更为成功,并且可以防止重复。通过与教师建立长期的合作伙伴关系,既可以使双方在各自的专业领域发挥所长,也可以解决新技术、新工具带来的图书馆师资缺乏的问题。此外,高校图书馆还可以通过馆际合作开展信息素养教学,如香港大学图书馆与本地7所图书馆合作建设自学模式的信息素养MOOC课程InfoLit for U,整个课程分“查询与研究”模块以及8个与学科相关的选修模块,选修模块由参与计划的大学图书馆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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