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数字化战略的中国方案:定位、理念及行动 *

2023-02-04 07:46罗生全
中国电化教育 2023年1期
关键词:转型战略数字化

罗生全,张 雪

(1.西南大学 西南民族教育与心理研究中心,重庆 400715;2.西南大学 教育学部,重庆 400715)

2021年3月,国务院印发《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提出要加快数字化发展,建设数字中国[1]。教育部2022年工作要点指出,要实施教育数字化战略行动[2]。此外,党的二十大报告也明确强调推进教育数字化[3]。从数字中国到教育数字化转型,可见数字化建设正向各领域纵深推进。从世界范围来看,新冠肺炎疫情的冲击与国际竞争局势的加剧,教育数字化转型已成为各国与国际组织的重要教育战略,数字时代面前,谁能抢抓数字化发展机遇谁就能勇立潮头、引领潮流;从国内背景来看,高质量的教育体系成为立足于新发展阶段的重要使命,而高质量教育体系的建设诉求于教育数字化转型带来的教育系统变革与升级。纵观教育数字化研究相关成果,既有研究在本体阐释[4][5]、现状解析[6][7]、实践应用[8][9]等层面进行了丰富探索,而在以国家整体布局为视点的教育数字化战略认识与实践层面还有待完善。如是,立足两个大局、两个百年以及建设中国式现代化背景下探寻教育数字化战略的中国方案,厘清定位、廓清理念、辨清进路具有重要意义。

一、教育数字化战略的中国定位

作为一种培养人的社会活动,教育有其自身发展规律;作为社会系统中的一个子系统,教育无不受到社会发展与时代变革的影响。随着第三次全球化浪潮的兴起,由数字经济带来的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等各领域的变革给人类生产生活带来广泛而深刻的影响,置身于其中的教育也必然面临加速转型、因时而变、应需而变的神圣使命。2022年,我国教育部启动国家教育数字化战略实施行动,将积极发展数字教育,推动教育系统全方位、系统化转型升级视为建设数字中国的重要内容。如何科学定位教育数字化战略关乎教育领域的改革与发展,也关乎两个百年奋斗目标的有效达成。

(一)教育数字化战略是中国式教育现代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作为人类文明演进逻辑和发展趋势的重要标识,现代化指称的是人类从传统向现代转变的总体性历史过程[10]。从该意义而言,现代化属于全球性概念,是文明发展到一定阶段的必然标志。然而,正如马克思在跨越“资本主义制度的卡夫丁峡谷”中所预想的,世界上存在有异于以资本为驱动的西方现代化的“另一条道路”,那就是以我国为代表的在马克思、恩格斯理论指导下的东方社会现代化道路。二十大报告明确提出要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式现代化是在世界现代化的基础上又蕴聚中国特色、符合中国国情的现代化,是以中国共产党的领导而著称的社会主义现代化。中国式教育现代化是中国式现代化在教育领域的体现,将教育数字化战略定位于中国式教育现代化的重要组成,一是源于世界教育现代化的一般共性:数字化本身是现代化的基本内涵与显著特征,依托于数字化的数字技术是信息化最底层的纯工具性概念,肩负着推动生产力发展与促进人类社会进步的任务使命。无论就我国还是世界各国而言,教育现代化都离不开教育数字化;二是源于我国教育现代化的特性:教育数字化在我国具有独特价值使命与发展路径,面对学生规模世界第一、教育水平城乡、区域差异较大的社会现实以及教育供给不平衡不充分难以保障人民对优质教育需求的主要矛盾,决定了教育数字化战略必定是具有中国特色、符合中国国情的数字化。

(二)教育数字化战略是服务于科技、人才和教育强国目标的关键支撑

恩格斯说,一个不可战胜的政党是知道自己的目的,也知道怎样达到这个目的并能为达成这个目的而具有顽强精神的政党[11]。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是当下我国奋进的使命与目标。从一定意义上说,科技、人才和教育强国是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有机构成,又在其中肩负基础性、战略性的支撑作用。自我国1995年首次提出科教兴国战略以来,已随着时代与根本任务的变化实现了继承与创新的统一。二十大报告首次将教育、科技、人才统筹谋划、一体部署,由科教兴国到科教兴国、人才强国、创新驱动发展三大战略的统一,是新时期下的丰富与发展,有益于塑造新动能新优势。教育在三者中具有基础性地位,科技的发展与人才的养成需要教育为其提供支撑,人才需求的变化与技术自身的变革也会倒逼教育系统的改革与升级。作为技术与教育的深度融合,教育数字化本身就体现出科技的发展及对教育的赋能。推进教育数字化转型,一方面,有益于教育在主动适应新一轮科技革命趋势中实现对科技的再造与创新,为科技强国注入力量;另一方面,有益于通过网络化、数字化、个性化、终身化教育体系的构建满足对人才需求的保障,助推人才强国建设;此外,有益于在数字技术转型升级的应用中促进教育公平与教育高质量发展,实现教育强国目标。

(三)教育数字化战略是融入世界教育发展潮流,讲好中国故事、贡献中国经验的有效保证

伴随世界范围新冠肺炎疫情的冲击与国际竞争局势的加剧,各国都将发展数字教育作为核心战略,以此布局未来教育发展。我国自“十三五”规划纲要正式将“数字中国”上升为国家战略起,数字技术应用于教育领域的步伐也在逐渐加速。教育部2022年工作要点指出,要实施教育数字化战略行动。就“战略”一词本身而言,具有指导战争全局的计划和策略,决定全局的策略之意。由此可见,战略是一种全局视野的整体布局与谋划,与强调一时的战术有所区别,战略往往是长期性的、有着宏远的目标。作为国家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这就意味着对教育数字化战略的理解不仅应着眼于教育数字化本身,还应将其置于服务国家大局的背景下加以考察,同时亦应从世界范围的意义加以理解。前已述及教育数字化战略的教育及国家意蕴,就世界意义而言,教育数字化战略是融入世界教育发展潮流的重要保证。随着全球化现代性的扩张,人类文明圈逐渐呈现从分散、个别至统一的发展历程,人类命运共同体这一文明新形态诉求世界教育的交流与合作,以在互容、互鉴、互通中实现共同繁荣与进步。面对世界教育数字化浪潮的席卷,我国教育数字化战略因独特价值使命与发展路径而蕴聚中国特色、富含中国理念、饱含中国风格,因而在与世界教育数字化浪潮的融会中必定诉说着中国声音,讲述中国故事、贡献中国经验。

二、教育数字化战略的中国理念

教育数字化战略是对新时期教育如何发展的重要部署,其基本理念是对应实现什么样的发展、怎样实现发展问题的重要回应。作为中国式教育现代化的重要组成,教育数字化战略应反映中国理念、体现中国特色、适合中国需要。具体而言,教育数字化战略应坚持系统全局观、开放共享观、守正创新观和协调发展观的基本理念,四者是相互联系、相互影响的有机整体,不可孤立看待。

(一)坚持教育数字化战略的系统全局观,稳步构建智慧教育新生态

教育数字化转型是教育信息化发展到一定阶段的必然产物,智慧教育是教育数字化转型的目标形态[12]。持续推进教育数字化转型是建设数字中国、实现教育强国的重要路径,就其本身而言,教育数字化转型是一项系统性工程,涉及战略层面的价值引领、教育领域的系统性变革、数字能力与素养的全面提升、数据要素的深度挖掘与关键驱动等[13]。坚持教育数字化战略的系统全局观是对教育数字化转型的科学认识,也是对中国传统文化整体观与马克思辩证唯物主义联系与发展观的鲜明继承,有益于凸显中国特色,实现稳步构建智慧教育新生态目标。

系统全局观是用系统性思维与全局性视野看待问题的一种基本理念,符合马克思唯物辩证法要求把事物“放在它和世界整体的总联系中来考察”的基本观点[14]。从思想渊源来看,先秦思想中已有关于事物普遍性与联系性的思想萌芽,荀子的“统类”说意指统括天下事物的普遍性的道理,墨子提出要懂得事物之间相同或不同关系的“知类”逻辑要求[15]。相较于西方长期以来消解于本体论中的宇宙论,中国哲学则显现出本体论与宇宙论的相互交融。在中国哲学家眼中,形而上的理念世界与形而下的物理世界是一个有机整体[16]。随着时代的发展,这一思想得到了进一步继承,如在国家整体布局方面,“统筹推进‘五位一体’总体布局,协调推进‘四个全面’战略布局”[17]就体现出系统全局的战略思维。此外,在法治建设层面,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应以一种全局性、整体性和协同性的系统观念与方法来审视和思考法治建设问题[18]。于教育数字化战略而言,系统全局观以一种战略思维与战略眼光实现对教育数字化转型的统筹布局与整体谋划,在构建智慧教育新生态这一宏远目标中行稳致远,久久为功。

(二)坚持教育数字化战略的开放共享观,持续践行人类命运共同体精神

随着世界多极化、经济全球化、社会信息化不断发展,各国已日渐形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命运共同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成为全球化时代下不同国家之间利益交融的生动描述,这无不诉求一种新型合作、开放、共享理念。作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始终坚持的发展理念,开放是人类文明繁荣进步的必然选择,共享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教育数字化战略的开放共享既是人民立场下促进国内优质教育资源的联结与共享,实现教育公平的重要手段,也是世界立场下持续践行人类命运共同体精神、实现共同发展的有效保证。

开放共享观是一种开放包容、共建共享的发展理念,也是一种以交往为前提的互利共赢过程。正如马克思指出,只有当交往成为以大工业为基础的世界交往时,保持已创造出的生产力才获得了保障[19]。事实上,开放共享的价值理念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已有所体现,《论语·子路》:“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强调君子善于与不同意见和思想的人平等以待、相互尊重、取长补短、和谐相处,既不盲从附和,也不唯我独尊[20]。此外,中国传统思想中所描绘的“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的理想社会,即一种对讲信修睦、人得其所、各尽其力的价值追求。正是在这些优秀传统文化精神的给养中,我国实现了创造性转化与创新性发展。“五大发展理念”中明确将“开放”“共享”置于其中,一方面表明我国始终坚持和平发展、对外开放的基本国策,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各国经济,相通则共进,相闭则各退”,教育领域亦是如此,教育数字化转型是世界各国的共同趋势,唯有在交融开放中方能实现共同繁荣的美好景象;另一方面,也表明我国始终坚持以人为本、以民为本、人民至上的价值立场,教育数字化转型是惠及全体人民的公共事业,需要全体人民勠力同心、携手共进。

(三)坚持教育数字化战略的守正创新观,不断形塑新时代中国特色数字教育话语体系

教育强国梦的实现离不开中国特色教育学话语体系的构建,其既是中国教育学发展的内在要求,亦是使中国教育学改变依附状态,走向世界舞台并发出中国声音的重要途径[21]。作为教育学话语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数字教育话语体系的建构必须坚持守正创新的基本理念。从教育信息化1.0到2.0,我国已形成良好的数字化前期基础,“三通两平台”的建设与应用、教师信息技术应用能力的大幅提升等为教育数字化转型提供了重要基础与保障。新时期,教育数字化战略应坚持守正与创新的统一,在马克思主义思想的指导下,深入教育改革与实践,在守正与创新中实现数字教育的大繁荣与大发展。

守正创新观是马克思主义唯物论和辩证法的根本要求,“守正”即坚守正道,按照事物本质和规律办事,“创新”即有意识有目的地创造新的认识和实践成果[22]。正如马克思指出“任何领域的发展不可能不否定自己从前的存在形式”一般,创新需要通过否定加以实现,而否定是一种辩证式的“扬弃”。从思想渊源来看,早在《周易》中就已鲜明体现新陈代谢、革故鼎新的基本理念,《易·杂卦》释:“革,去故也;鼎,取新也。”《易·系辞上》:“往来不穷谓之通”,《易·系辞下》:“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都体现出古代朴素唯物主义的变化和发展思想。从当代来看,守正创新是我党思想路线的内在要求,也是应对复杂多变的国际国内形势遵循的价值之道。就教育数字化战略而言,守正创新是在新发展阶段下对既有教育信息化实践探索经验的辩证继承,也是按照数字化转型规律与科学育人本质所进行的认识与实践创新。因而,蕴聚中国特色的数字教育话语体系必然在守正与创新的辩证统一中加以形塑。

(四)坚持教育数字化战略的协调发展观,逐步确立把准脉搏、精准发力、满足需要的数字化教育支撑体系

百年大计,教育为本。教育的发展直接关乎国家和人民的前途与命运,新发展背景下,教育存在何种问题、面临何种困境将成为制约发展的重要因素。作为教育发展新形态,教育数字化发展正面临着其自身及外部的双重冲击。就自身而言,“物”“人”“数”发展的不平衡与不充分难以维系教育数字化的全面转型;就外部而言,城乡、区域间数字化发展的不平衡与不充分难以保障教育的公平与质量。由此,基于教育数字化持续健康发展的内在需求,必须坚持协调发展的基本理念。

协调发展观是一种遵循发展规律,强调整体发展、均衡发展和可持续发展相结合的重要理念。教育数字化战略的协调发展观是对马克思社会协调发展观的继承与创新,在马克思原有人、自然、社会的协调发展外增加了技术向度。就思想渊源来说,协调发展在我国古代“天人合一”“盈虚”“阴阳相生”“和合”等哲学思想中就已萌芽,追寻生存秩序与宇宙万物的阴阳协调、和谐相生是古人的价值理想,亦是当今倡导人与自然、社会、技术协调发展的源头根基。《易·丰》中“日中则昃,月盈则食,天地盈虚,与时消息”表达着天地万物一盈一虚,随时变化的道理,“阴阳和而万物生”表达了万物生成和宇宙演化的根源,寄寓了对社会和谐安定、人们和平相处的美好期望[23]。纵览当下,协调发展已成为新常态下的战略选择,对于解决发展中的不平衡、不协调、不可持续等问题具有重要意义。于教育数字化战略而言,协调发展观既是针对数字化转型发展痛点把准脉搏、精准发力的过程,也是逐步确立满足教育者与受教育者需要的构建数字化教育支撑体系的过程。

三、教育数字化战略的中国路径

教育数字化战略的中国定位与中国理念昭示我国教育数字化转型必须走中国道路、体现中国特色。基于中国国情、厘清转型需要、加快治理保障、开展合作交流是教育数字化转型的中国进路,具体表现为以生态转型擘画共“享”胜景,以底层共“建”夯实数字底座,以数字共“治”畅享教育未来,以互融共“通”谱写数字教育交流新篇章(如图1所示)。

图1 教育数字化战略的中国方案

(一)以生态转型擘画共“享”胜景,型构基于带动机制的教育数字化全面转型

教育数字化转型不仅是新技术带来的渐进式流程改造,更是充分利用新方法和数字技术从根本上对整个系统的内部要素及其关系、系统与外部环境关系的重塑,以形成新的生态系统[24]。由此,生态转型是教育数字化转型,也是教育数字化战略的重要目标。从教育生态环境来看,可分为自然环境、社会环境和精神环境;从教育生态类型来看,可分为教育的个体生态和教育的群体生态[25]。因而,教育数字化转型是一种以人的发展为中心的对教育个体生态与群体生态的重塑,需要通过自然、社会、精神环境的变革加以实现。总言之,作为一项系统性工程,教育数字化转型应坚持系统全局的战略思维。从现实来看,一方面,我国教育数字化转型还处于初级阶段;另一方面,教育数字化转型面临城乡、区域发展的不均衡、不充分问题。前者制约教育质量的提升,后者影响教育公平的发展,两者相互交织,共同阻滞教育生态转型目标的实现。于教育数字化转型所处初级阶段这一现实而言,需以完善的“保障机制”为前提,通过“物”“人”“数”三方面的协同推进加以实现[26]。于教育数字化转型面临的城乡、区域发展不均衡、不充分的现实问题而言,可通过带动机制实现教育数字化的全面转型。具体而言,一要加快推动重点城市的教育数字化转型,为其它地区提供经验与范例,如2021年8月,上海成为我国首个教育数字化转型试点区。依托丰富资源、较高经济水平和健全的基础设施建设,发达地区具有优先发展数字化的显著优势;二要建立优质共享、互联互通的资源与平台生态,充分发挥数字资源优势,提升落后地区教育质量;三要加强政府的协调和推动作用,通过建立合理的区域要素配置机制、搭建区域合作平台、出台相应法律法规实现教育数字化战略的稳步推进。

(二)以底层共“建”夯实数字底座,基于用户需求稳步提升数字资源供给能力

随着大数据、物联网、人工智能、云计算等数字科技的迅猛发展,以数据为核心要素的数字化生产正在深刻改变着人类的生产生活方式。2021年7月,教育部六部门印发《关于推进教育新型基础设施建设构建高质量教育支撑体系的指导意见》,提出要建设教育专网和“互联网+教育”大平台,为教育高质量发展提供数字底座[27]。数字底座是物理世界和数字世界的连接层,是以数据为纽带实现数据资源的横纵贯通,有效实现数据要素深度挖掘,改变业务能力封闭,产生更大效益的关键举措。高质量“数字底座”有益于赋能教育数字化转型,以底层共“建”夯实数字底座有益于为数字资源开发与多场景应用提供动力源泉。怀进鹏部长在大力推进教育信息化、教育资源数字化建设中提出要坚持“应用为王,服务至上”的工作理念。教育数字化不是对技术的盲目崇拜,而是对其是否有益于师生发展的价值追寻。由此,教育数字化体现的是一种基于用户需求的价值导向,需要通过满足用户需求的数字资源供给加以实现。具体而言,一要不断加强数字化基础设施建设,稳步提升数字教育资源供给能力;二要面向用户,围绕用户需求进行针对性的数字资源开发,以满足用户多元化、个性化、专业性的数字资源需要,如2022年3月,国家智慧教育平台的打造就满足了不同阶段、不同类型用户群体的需求;三要深度挖掘,建立用户参与的数字化资源服务机制。一方面,基于用户供给者角度审视数字资源建设与开发,形成资源可持续发展路线;另一方面,基于用户参与的数字化资源服务机制可以在用户参与中形成由反馈到改进的动态机制,以适应用户不断变化的需求。

(三)以数字共“治”畅享教育未来,实现数字时代教学、管理与服务的高效运行、安全保障

数字时代带来了技术与教育的双重革命,受数字技术影响,教与学的范式产生了重大变革,教育管理也呈现出从经验式的粗放管理向数据分析的集约治理转变。新时期,如何高效运用教育数据实现基于数据的教育决策成为科学育人的重要前提。面对当前存在的数据庞杂、信息孤岛、应用困难等实践困境,明晰问题本质,创生解决路径是教育数字化治理应遵循的实践思路。从内涵来看,数字治理包含“基于数字化的治理”和“对数字化的治理”两种,前者强调以数字化为工具和手段,后者强调以数字技术本身及其带来的问题为对象[28];从定位与价值来看,数字治理体系是国家治理体系的重要构成,教育数字治理体系的构建有益于实现教育数字化转型的科学发展。以数字共“治”畅享教育未来是对教育数字治理体系赋能教育教学、教育管理、教育服务的美好设想,具体而言,要借助大数据、云计算等数字技术形成以数据为核心的数字化、智能化、网络化的全业务、全流程教育治理体系,既满足教育治理手段与工具的数字化,亦满足教育数字治理本身的科学化与安全性。在教育教学改进层面,可通过建立动态教育数据监测为基础的教学质量体系加以保障;在科学教育管理层面,可通过加强数据标准与规范建设,构建数字化管理服务流程,运用数字技术提升服务质量与效率,助力科学决策与精准管理;在高效教育服务层面,可通过完善一体化教育政务服务公共支撑体系,在打破数据壁垒中进一步实现数据共享与办公协同,从而提升政务服务水平。

(四)以互融共“通”谱写数字教育交流新篇章,构建我国教育数字化与国际接轨的新形态

对外开放是我国的基本国策,是适应经济全球化,推进互联互通、加快融合发展,实现共同繁荣的必然选择,也是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必由之路。教育领域的对外开放要求主动加强我国同世界各国的互鉴、互容、互通,要求形成更全方位、更宽领域、更多层次、更加主动的教育对外开放局面[29],作为数字时代教育的新形态,加强国际间数字教育交流合作是开辟教育领域对外开放新赛道、谱写数字教育交流新篇章的重要契机。作为各国教育领域关注的重点,我国在推动教育数字化转型的国际交流与建设方面发挥着重要价值,展现着大国担当。怀进鹏部长在二十国集团(G20)教育部长会议中倡议要共同引领教育数字化转型执行力,合力推进教育数字化转型和绿色转型[30],田学军出席2022国际人工智能与教育会议闭幕式提出要推动教育数字化领域的广泛合作,皆为教育数字化转型的国际交流提供了重要支撑。此外,我国在积极助力数字“一带一路”建设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中国慕课也为世界高等在线教育提供了中国方案,有力实现了中国智慧教育经验“走出去”的宏伟目标。从宏观意义来看,建立互融共“通”的数字教育交流合作有益于在数字化全球浪潮中形成稳定发展的长效机制,有益于构建我国教育数字化与国际接轨的新形态。就具体行动而言,一方面应完善顶层设计与交流合作保障制度,强化国际间数字教育交流合作,借助国际平台讲好中国故事;另一方面,应不断汲取发达国家教育数字化转型经验,为我国教育数字化发展注入新思考,不断推动我国教育数字化实现转型升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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