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 琳,曾春华
(1.云南民族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云南昆明 650504;2.海南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海南海口 570028)
乡村兼具生活、生产、生态、文化等多重功能,与城镇相互促进、共生共存,共同构成人类活动的主要空间,而乡村农民群众生活富裕和身体健康是现代文明进步的重要体现。2017年10月18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提出要实施乡村振兴战略,并指明农业农村农民问题是关系国计民生的根本性问题。随着我国社会经济的发展和社会保障体系的完善,农民群众的生活质量有了明显的改善,生活水平也得到明显的提升,对于健康服务亦有了更高层次的需求,就医观念已逐渐由传统的患病后被动就医向主动预防保健转变,其农村医疗保健消费支出呈现增长态势。2020年8月10日,国务院新闻办公室召开新闻发布会,在通报扶贫办挂牌督战工作成果情况时宣告,我国已经实现乡村医疗机构和人员的空白点全部清零,广大农民群众已经全面实现了病有所医。我国乡村振兴和脱贫攻坚工作即将面临新目标、新任务、新内容,为了能够帮助乡村振兴取得决定性胜利,2021年,我国首设“国家乡村振兴局”,为全国各地全面推进乡村振兴提供政策引导,科技支持。
相对于城镇地区,农村的基本医疗和健康服务水平尚存在较大差距。农民作为乡村振兴的主力军,与农村发展有着十分紧密的联系。在乡村振兴的推进轨迹中不难发现,农村现代化的脚步在加速,农民有了现代化技术的支持,相比传统生产效率有了明显提高,农民生活质量得到了明显改善。近几年,农民健康问题备受关注。2022年,中央一号文件中多处提到农村医疗卫生内容,并指出在聚焦农业生产与发展的同时,更要关注农村医疗卫生与保健。为此,要求各地区有计划开展教育、医疗干部人才组团式帮扶,深入农村村企、学校以及医院结对帮扶,引导农民按照规定参加基本医疗保险等。为了能够确保相关政策落实到位,鼓励地方制定人才下乡服务乡村振兴的激励政策。可以说,在三农问题上,农村、农民以及农业的发展与进步有着紧密的关系,三者共同发展才是乡村振兴目标的真正实现。在乡村振兴的道路上,农民的健康问题被视为首要关注的问题。要实现农村老人有病可医、养老不难等基本民生要求,需要各地方政府制定相应的服务措施,强化农村基本医疗服务建设。以乡村振兴战略为驱动,实现农民健康服务体系的优化与创新,满足广大农民群众对优质健康服务的高层次需求,是实现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目标的重要内容。
关于健康如何定义的国际学术研究成果中,早在1948年世界卫生组织在其《宪章》中指出,健康是“身体、心理和社会功能三方面的完满状态”,但该定义一直备受学界争议。Callahan(1973)和Huber(2011)分别在其研究中指出了世界卫生组织对于健康定义的局限之处。[1][2]在健康理论的发展中,Canguilhem(1991)、Nordenfelt(2014)等学者均在各自的研究成果中提到,外部环境以及个体对自身所处环境的适应能力等因素,均会对人们的健康状况产生影响。[3][4]Law(2008)认为,健康反映了个体迎接生活需求时的自我管理和适应能力,建议将能力健康概念拓展至健康服务领域。[5]Sturmberg(2013)在其研究中强调,健康是个体适应社会的综合能力。[6]Bircher(2016)则认为,迈基希健康模式(Meikirch Health Model)这一综合模式将个体潜能、生命需要、社会和环境因素良性互动全部纳入健康状态的评估指标中。[7]国际社会对健康领域的理论研究仍在继续,其共同趋势主要有:认为健康不仅反映了个体的状态,而且呈现了个体的适应变化能力;认为健康服务不能过度依赖医疗,而医疗亦不等同于健康服务。农民作为社会群体中的个体,其健康问题也多次出现在国外现有研究资料中。Wright Nathan等人(2021)对美国密歇根州的农民展开走访和调查,他们主要观察农民健康管理、医疗保健两个方面。[8]通过结合大量数据,他们发现解决农民健康服务问题,需要充分利用先进的医疗系统,在农村搭建虚拟的医疗服务平台,作为地方农业农村局,需要利用该平台实时获取农民的健康情况和基本信息,为保障农民医疗卫生服务质量提供正规的卫生保健。希腊以农业部门为重要的经济来源,Evangelakaki Georg等人重点关注了希腊偏远地区200多名农民的健康问题,在调查中发现,农民中女性对健康关注度较高,并有良好的个体保护措施,而男性健康问题相对比较严重,尤其呼吸道、眼部等,对男性农民来说,工伤事故较多。[9]为此,他们提出要总体提高希腊偏远地区农民健康服务,应按照不同的性别,给予不同程度的医疗帮助。综合以上观点,农民健康问题是目前世界各国农村发展关注的重要问题,强化农村医疗服务妥善解决农民健康问题是一项长久的研究课题。
在国内健康领域的学术研究成果中,也多有针对健康内涵的讨论。张晓山(2019)在其研究中提到世界卫生组织对于健康的定义存在的问题及其根源,提出了健康内涵定义的新思路。[10]苏小游(2015)等人以全球健康国际研究成果为依据,提出了全球健康的中国定义。[11]苏静静(2016)等人在其研究成果中援引世界卫生组织的原始档案、相关回忆录和口述资料等,还原了健康定义形成的历史语境和过程。[12]朱素蓉(2018)等学者从世界卫生组织对健康的定义出发,梳理了健康定义70余年以来的演变和理论发展过程,并依托中国哲学思想指出了未来国内健康理论学术研究的发展方向。[13]在乡村振兴与现代化农民健康服务供给的研究领域,杨立华(2018)等人认为,健康不仅是一种身体状态,也是一种重要的治理能力,其内涵不仅从生理健康扩展至精神健康和全面健康,更从传统的个体健康逐渐扩展至区域健康和生态社会系统健康。[14]唐钧等(2019)以健康社会学为研究视野,认为健康管理应以健康或亚健康状态的人群为目标,全人口、全方位、全周期地保障人民健康。[15]于法稳(2018)从健康视角分析,认为实现乡村振兴,必须确保农村生态系统、农业生产系统和农村人居环境系统三大系统的健康,这是实现农村居民身体健康的基本保障。[16]白描(2020)则在其研究中分析了乡村振兴背景下健康乡村建设的现状和存在的问题,并提出了针对性建议。[17]池平清等人(2022)认为,农民健康不仅仅是指身体层面的健康,还应包含心理层面的健康。他们对留乡农民的心理展开分析和调查,认为与城镇居民相比,农民的心理素质整体较低,主要体现在幸福感被剥夺、抑郁焦虑等,为此在改善现代化农民健康服务的工作中,应时刻关注农民的心理健康,提高农民的心理素质。[18]侯田雅等人(2020)结合疫情这个特殊时段,对农村居民的健康情况展开分析,他们在研究中发现疫情防治期间,农民的健康情况在新冠肺炎疫情的影响下,提高了患病的风险,农民对健康风险的认知较低,对隐藏的疾病无法做出感知和预计,因此加大了对身体健康状况评估的难度。为此,他们提出了应帮助农民提高健康风险意识,制定体检计划,对潜在的影响健康因素做到提前预防。[19]在针对农民健康服务的既有研究成果中,国内学者大多从政府健康乡村治理、顶层设计、城乡公共服务均衡发展等角度提出对策,但较少关注到健康内涵中人的主体地位和能动作用。因此,乡村振兴战略背景下的农民健康服务体系构建,存在较大的可研究空间。
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了实施乡村振兴的重大历史任务,以及“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的总要求。[20]因此,厘清现代化农民健康服务体系与乡村振兴战略总要求的耦合关系,探索农民健康服务体系的创新优化策略,是对乡村振兴战略的积极响应和实现“农业强,农村美,农民富”宏伟蓝图的主动作为。
产业兴则百业兴,产业兴旺是解决农村所有问题的必要前提。随着城乡二元结构的逐步瓦解和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产业资源开始由传统的农村向城市单向流动转为城乡双向流动,乡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稳步深化,催生了大量新兴发展业态,产业载体丰富多样,农业+文化、旅游、康养、信息等产业发展迅速,乡村产业呈多元化发展态势。[21]产业兴旺是构建现代化农民健康服务体系的前置条件,其影响主要表现为:以人力为主的传统手工劳动方式和以直接经验为基础的原始耕作方式被颠覆,农民不再拘于繁重的体力劳动,也不再以其作为唯一的生产方式;在提升农业生产效率的同时,也在减少高强度体力劳动对人体健康的损伤。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体系能够让广大农民切实分享到全产业链增值收益,城乡资源双向流动进一步推动农村交通、通信、医疗、公共服务等基础设施的完善和公共资源的共享,有利于提升农村医疗卫生服务质量和效率。农村信息化程度的提升则深刻影响着广大农民对健康教育和自身健康素养的关注度,是其主动接受优质健康服务的内生动力。
生态宜居是实现乡村振兴的关键,也是构建现代化农民健康服务体系的重要防线。生态宜居划定了乡村产业振兴建设过程中的重要防线,要求农村新型产业聚集和一、二、三产业融合必须走绿色可持续发展道路,避免在城乡产业资源双向流动的过程中城市污染和工业污染向农村转移,严控农村生态环境保护的“高压线”。良好的生态环境是农村的自然禀赋和天然优势,也是最普惠的民生福祉。应当以整治村容村貌为重点,治理“脏乱差”问题,将农村打造成环境优美、生态良好、特色鲜明的现代化休闲养生基地;完善基础设施建设,严守生态保护红线、环境质量底线和资源利用上限,通过改善农村人居环境为农民提供更加优质、健康的生活环境,有效切断病毒和细菌的传播途径,杜绝污染源对农民健康状况的损伤,为构建现代化农民健康服务体系巩固重要防线。
乡风文明是乡村振兴的重要内容,也是构建现代化农民健康服务体系的重要推动力量和软件基础。乡风文明建设需要结合农民的生产生活特点,帮助其养成良好的行为习惯、树立正确的价值观,最终实现农民素质的提高和农村发展的整体进步。[22]以提升农民健康素养为目标的健康教育亦是乡风文明建设的重点内容。在长期的区域经济发展滞后的状况下,农民的整体健康观念和生活习惯较为保守,健康意识淡薄,缺乏足够的健康知识和良好的日常健康行为习惯。为此,乡风文明建设需将健康素养和健康意识纳入农村教育体系,大力推广现代化健康理念、良好的生活方式和正确的行为习惯,扩大农民对优质健康服务的需求,为构建现代化农民健康服务体系注入内生动力。
治理有效是乡村振兴的重要保障,现代化乡村治理体系是实现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重要前提。由于长期以来农村青壮年劳动力向城市转移,广大农村地区“妇、幼、老、弱、残”等留守群体的健康问题日益突出。要实现乡村治理现代化,就要求治理主体把保障农民健康置于更加突出的地位,通过主动承担公共健康服务职责,实施全方位、全周期的农民健康治理重大工程,构建农村公共卫生与健康治理的新模式,完善农村医疗卫生基础设施、医药资源、公共服务和人才队伍建设,补齐农村健康服务体系短板,充分彰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优势,以健康治理为重要抓手,切实提升乡村治理效能,增强乡村振兴战略实施过程中广大农民群体的获得感和幸福感。
生活富裕是实现乡村振兴的必要前提。消除农村贫困是我国实现全面小康的关键环节,也是广大农村由“脱贫”迈入“振兴”的重要基础。[23]生活富裕能够为构建现代化农民健康服务体系提供发展动力。实施乡村振兴战略,带动了乡村产业发展的提质、增效和融合,广大农民能够切实享受到全产业链附加值的增益,农村家庭经济收入结构更加多元化,收入来源持续稳定,实现了衣食无忧和经济宽裕;充裕资金能够转移配置到享受更加优质健康服务的实际需求中,进而推动农村健康服务体系的发展和完善,将其引入高层次、现代化的发展轨道。
2020年2月28日,国家统计局发布的《2019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显示,我国城镇化率已突破60%,其中户籍城镇化率为44.38%。“小康不小康,关键看老乡。”我国大部分国土面积为农村地区,即使按照联合国估测我国城镇化水平在2050年将达到71.2%,也仍然有4亿左右的人口生活在农村地区。因此,补齐农村健康领域发展短板,为广大农民提供优质、可持续的健康服务,让现代化建设成果惠及更多农民群众,是实现全面小康和健康中国目标的必然要求。[24]构建现代化农民健康服务体系,应成为乡村振兴战略实施过程中的重要建设内容,应从理念、政策、行动等方面进行全方位改革和推进。当前,我国农民健康服务体系仍面临着巨大挑战。
一是农村小康社会建设薄弱环节突出。全面小康是城乡一体化发展的共同小康。当前,我国广大农村地区的区域发展水平差距较大,农民收入与消费水平、农村公共服务供给及基础设施条件等方面相比于城市仍存在较大的区域性差距。贫困农村的发展基础十分薄弱,脱贫攻坚成果巩固压力较大,存在不稳定脱贫人口和边缘人口因病致贫、返贫的风险。同时,在地理位置、交通条件、基础设施等方面处于弱势地位的农村,对于农民返乡、新型产业聚集、城乡资源配置的吸引力较弱;广大农村地区的市场化机制建设十分滞后,缺乏产业良性发展的内生动力;农产品同质化竞争、低端产品去产能难、行政资源错配等问题较为突出;农民经济收入的不稳定性较强,导致部分农村地区缺乏必要的现代化农民健康服务体系落地条件。
二是农村生态宜居建设尚未满足期盼。生态宜居不仅关系着乡村振兴的建设进程,而且关乎农民健康服务体系的有效程度。当前,我国农村人居环境治理已经取得了一定成效,但与农民群众对生态宜居的期待仍然存在差距。农村依旧存在较大的生态破坏和环境污染风险,不同农村地区的人居环境状况差距较大,生态宜居规划建设较为滞后,环境保护基础设施建设薄弱,产业转移引发的环境污染、化肥等农业生产污染和日常生活污染等问题突出,污染防治运转机制乏力,威胁农民生命安全、健康状况和生活品质的生态问题尚未得到根本解决,农村生态资源、文化资源产业发展动力不足,这些不利因素均形成了对农村人居环境治理和生态宜居建设的严峻考验。[25]
三是广大农民群众健康意识较为薄弱。健康意识是个体维护自身身体和心理健康而预先必须具备的保健知识和理念,其中经济条件和思想认知是影响农民健康意识的关键因素。在我国医疗卫生事业快速发展的整体环境下,城镇居民的健康水平得到大幅改善,但农民的健康意识还存在较大差距。国家统计局发布的2019年中国经济数据显示,2019年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42359元,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16021元。一方面,由于城乡居民收入仍然存在较大差距,农民可支配收入水平较低,大多用于维持生计,缺乏对自身及家庭成员健康状况的持续关注和长期经济投入。另一方面,思想认知制约着农民的健康状况。对抽烟、喝酒等严重危害身体健康的错误生活方式,缺乏有力的纠正和科普教育;“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不科学就医行为和“小病扛、大病拖”的错误观念等问题较为普遍;对于高血压、高血脂等慢性疾病以及精神状况等非传统领域的健康问题缺乏正确认识。此外,由于医疗卫生资源分布的城乡差异问题尚未完全解决,农民群众对于城乡居民基本医疗保险的获得感较低,导致农村家庭疾病隐患和因病返贫风险较高。
四是农民健康服务体制机制建设滞后。当前,我国健康服务业尚未形成城乡均衡发展的良性格局。针对农民群众的健康促进行动实施和效果评估、农民健康素养跟踪分析、农村居民基本公共卫生服务产品均等化等机制建设和覆盖率明显不足,成为影响农民健康状况和城镇化“新市民”健康水平的重要因素。在我国现行分级诊疗过程中,乡村医疗机构承担着农民健康“把关人”的职责。虽然我国广大农村已经实现了乡村医疗机构和人员的空白点清零,但相对于城镇健全而发达的医疗机构分布网络和便捷的医疗资源获取度,农村医疗公共卫生资源可及性和质量仍存在明显的不公平现象;农村居民的健康服务需求无法在基层得到充分满足,就会向城镇医疗卫生机构流动,导致农村医疗卫生服务机构发展陷入困境,其结果就会严重影响农民健康服务体系的现代化进程。[26]同时,由于农村在我国信息化进程中的整体发展滞后,乡村医疗卫生服务机构信息化程度与城镇存在较大差距,加之农民群众的互联网应用普及度和熟练度较低,导致广大农民无法分享信息技术发展带来的时代红利。
农民健康服务业应当成为乡村振兴战略中产业兴旺的重要依托点,实现农民健康服务产业的顶层设计、具体策略和实际行动的协同创新,以高质量发展促进乡村绿色产业聚集,深入挖掘农村生态资源资产,发展以农业资源、文化资源、生态资源为内生动力的绿色产业。[27]建立农村居民健康服务业工作机制,将农村居民健康服务业置于乡村产业的战略性地位,构建有效互动的居民卫生健康服务综合体,支持城市居民健康服务资源向农村流动;贯通农村健康服务体系从业人员长期学习和继续教育渠道,建立健全乡村卫生健康服务机构,将村卫生室、乡镇卫生院纳入其中,增设疾病预防、健康管理等科室,使其成为农民健康服务的主阵地;加强乡村医生、家庭医生、健康管理师等人力资源的健康服务能力培训,为农民群众提供科学、优质的健康服务。整合农村地区的政府、市场主体、产业研究、新闻媒体等健康服务资源,构建跨区域、大格局的农民健康服务业发展机制,激活市场、社会资本在农民健康服务资源配置过程中的积极作用。具体而言,需要对农民的消费观念进行合理的引导,提高农民的收入水平,促进医疗卫生相关消费。对于国家出台的农村相关政策要积极落实,加强促进农业供给侧结构转型,增加竞争力,确保乡村振兴为基础的新城镇化战略得以顺利实施,最终使得农民的收入水平大幅度提升。此外,还要建立居民健康服务综合体,并以协同发展为机制,大力支持医学学科发展,促进医疗卫生从业人员在数量和质量上同步提高。在社会氛围方面,可以通过相关的官方活动加强医疗卫生从业人员职业认同感。除在乡村社区等基层建设医院以外,还要开办心理服务等相关机构,完善乡村医生的培训和监管机制,推动更多的非营利性乡村医疗机构建设,做好医疗相关的咨询服务,加强政府机构与相关各方的协同合作,以进行更好的资源整合。最后,要加强政府政策、资金对市场无形之手失灵区域的兜底和保障功能,完善相应的负责人制度和考评机制。
农村生态环境治理是乡村振兴的重点领域。健康视角下的乡村振兴,就是要保障农村生态系统、农业生产系统以及农村人居环境系统的整体健康,为农村居民身体健康提供良好的外部环境支持。[28]以大健康为工作格局,围绕着环境的健康、生活的健康、服务的健康进行工作,大力推动关于农民健康的乡村工作全面以及高质量发展;对农村人口的健康需求加以重视并积极地进行回应,在具体的工作中应当广泛听取乡村代表以及乡村医生等相关群体的意见和建议,对健康问题展开讨论和做出专门规定,构建全民健康综合信息平台,提升农村居民医疗服务水平,对农民健康生活加以促进;对农村基层的相关医疗卫生机制进行改革与完善,在改革方向上要与时代发展相符,对农村群众在医疗健康方面的期望最大程度予以满足,进一步加强基层健康医疗服务的水平和质量;农村卫生健康事业的发展离不开相关机构和部门的支持,应针对农村医疗健康工作中出现的问题对相关条例和管理办法做出适当的调整,并提供足够的经费以保障农村卫生机构的正常运转;秉承绿色发展理念,避免水、空气、土壤污染对农民身体健康的侵害;遵循自然生态规律,采取有效措施保障农村水生态、耕地生态、农业生产系统和人居环境系统的健康;建立农村环保督察长效机制,提升环保执法力度,对违规主体采取行政手段和经济手段相结合的惩戒措施;严格把控城镇产业向农村转移的准入制度和审核机制,杜绝城市日常生活和工业生产污染源向农村转移;加强耕地污染治理技术研发和投入力度;注重农村种植业、养殖业等传统农业生产活动和新型绿色产业的规范、协调发展,对农业生产废弃物资源进行有效回收和二次利用;加大农村人居环境的整治力度和政策、资金倾斜力度,充分调动农民主体参与农村生态环境治理的主观能动性;构建政府主导、社会力量参与、农民支持的农村生态环境治理维护机制,加强技术创新应用。
农民群众是现代化农民健康服务体系的直接目标受众,在健康乡村建设中处于个体微观层次,但却发挥重要的能动作用。在实现农民健康服务体系优化创新的过程中,应当健全农村居民健康教育相关机构,使农村健康教育工作得以顺利、有效地实施。地方政府要积极发挥自身的引导作用,积极促进相关各方的协同合作,制定、完善相关工作制度,建立农村社区健康教育规划;大力支持农村居民健康教育经费投入,在政府给予资金支持的同时拓宽资金来源渠道,鼓励民间机构、企业和个人积极参与,投资兴建农村健身俱乐部、运动中心,形成多渠道、多部门的协同投资;应将健康素养教育纳入农民的健康服务内容,注重以强化农民群众健康素养为目标的思想认知教育;加强对政府健康政策相关文件的集体学习和宣传力度,以促进农民群众对健康服务重要性的思想认识转变,提升健康意识;鼓励农村基层党员干部亲自参与、体验健康服务,身体力行地参与农民健康服务的推广普及;加强农民主动健康管理意识,通过普及健康管理知识、技能和理论,促使广大农民群众掌握对错误生活方式的辨别能力,具备慢性病预防和主动干预的基本意识;扩大农民健康服务范围,将家家户户都纳入疾病防控筛查、生活方式调查和主动健康干预的服务过程;合理引导农民优化家庭消费支出结构,注重在教育文化及卫生医疗方面的投入。[29]
补齐农民健康服务现有短板,需要强化农村健康治理能力,构建预防为主、科技支撑的现代化农民健康服务体系,将信息化发展成果下沉至农村,切实服务农民群众,运用科技手段主动干预影响农民健康状况的前端因素,并进行区域全覆盖的农民健康风险筛查和深度追踪干预,实行农村网格化健康管理模式和综合型健康管理。对农村健康的治理方式加以改进,使农村健康治理工作更加的规范,充分发挥基层组织的引导作用,做好社会服务,让村民更加有序地参与农村健康治理,构建以党组织为核心的农村健康治理体系。对农村健康治理的理念进行转变,切实地以农村群众为中心,努力实现农村群众对于健康生活的美好期望,并以此为基础制定服务流程,提供更加优质的健康服务。构建信息化农民健康服务体系,加强城乡健康服务网络信息资源共享互通,提升健康服务内容和产品供给效率;提升农民健康服务内容信息化操作的简易性和便捷性,确保农民群众能够有效利用技术发展成果。树立现代化农村健康治理意识,将农民的身体健康和心理健康、生态系统健康、乡村区域健康全部纳入健康治理范畴,全面推进美丽乡村、健康乡村建设。完善乡村健康治理体系的顶层设计,注重多元主体共同参与,形成个体健康、生态系统健康和乡村区域健康的整体健康格局,构建从个体健康到区域健康,再到生态社会系统健康的乡村健康治理新范式。
生活富裕是实现乡村振兴的基本目标,构建现代化农民健康服务体系需要有经济基础作为保障。应积极落实国家“三农”政策,促进农村可持续发展,使广大农民群众能够切实分享产业链延伸收益和经济社会的发展红利;提升农村市场化程度,优化农民家庭收入结构和消费支出类型。在农民家庭物质生活富裕后,其对农民健康服务体系的需求也将得以进一步深化[30]。因此,应确保农村健康服务体系的公平,缩小城乡健康服务水平和公共保障差距,加大优质健康服务公共资源向农村供给和下沉,实现城乡健康资源共享和双向流通,实现医疗机构健康检验结果区域互认;树立以农民健康为中心的服务意识,提升服务人员专业素养和服务质量,确保农民健康服务体系公平化、专业化、优质化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