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气候变化视角的俄罗斯森林碳汇

李淑华

【内容提要】气候变化对俄罗斯森林碳汇既有正面影响，也有负面影响，但从总体上看，负面影响更大。俄罗斯是世界第一森林资源大国，丰富的森林资源决定了俄罗斯森林碳汇在全球的优势地位。气候变化使俄罗斯森林碳汇具有很多不确定性，也较容易对该国森林碳汇的价值产生一定的不利影响。因此，保护俄罗斯森林碳汇免受这些变化的负面影响就显得非常重要。为了消除气候变化对本国森林碳汇造成的不利局面，俄罗斯对内强化各种机制，实施碳税和加强碳监管，实施森林气候项目，加强森林可持续经营，对外积极参与应对气候变化的国际合作与国际社会低碳减排机制。俄罗斯已经认识到，在应对气候变化方面，仅依靠森林碳汇是不够的，还需要从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的角度加强统筹谋划，并持续加强国际协作。

气候变化问题是全球性挑战，已经成为人类面临的最大威胁。气候变化引发了一系列生态问题，日益受到国际社会的广泛关注。影响气候变化的因素通常分为自然因素和人为因素。人为因素主要包括向大气中排放二氧化碳、甲烷、一氧化二氮、氢氟碳化物、全氟化碳、氟化硫等温室气体。空气中大多数污染物，如二氧化氮和二氧化硫等会在短时间内被自然的化学和物理过程破坏，而二氧化碳等则不同，其会在大气中停留几十年甚至几个世纪1Троицкая Л.В.Правовое регулирование системы торговли квотами на выбросы парниковых газов в зарубежных странах//Актуальные проблемы россиского права，2016.№ 9.。大气中二氧化碳排放量增加是全球气候变暖的主要原因，科学家早在30 多年前就预测，大气中的二氧化碳比工业化前水平增长1 倍，地球表面温度因此平均增加1.5—4.5℃。减少二氧化碳等温室气体排放的方法有很多，从目前情况来看，许多国家和国际组织都在积极减排，并利用森林碳汇应对气候变化。森林是陆地生态系统中最大的碳库，在降低大气中温室气体浓度、减缓全球气候变暖过程中，具有十分重要的作用。树木在生长过程中会吸收二氧化碳并储存碳，当树木分解或燃烧时，储存在其中的二氧化碳就会被释放回大气中，有些则留在森林残屑和土壤中。树木生长需要从空气中摄取二氧化碳，森林利用太阳能将二氧化碳和水转化为营养物质，储存碳并向大气中释放氧气，树木每捕获1 吨二氧化碳，就会向大气中释放0.7 吨氧气，森林正通过这种方式缓解并延缓气候变化。但是如果森林中包括二氧化碳在内的温室气体过度积累，也会向空气中释放。

一、气候变化及其对俄罗斯森林碳汇的影响

近年来，全球气候变化及其对社会和经济生活的影响引起越来越广泛的关注。全球气候变化并不单纯指气候变暖，还包括气候变化在各地区的不平衡。由于气候变化，俄罗斯大部分地区空气温度的年度最低值和最高值都在升高，降水量也在缓慢增加，大气环流变得不稳定。所有这些都造成了不利自然现象的增加。

（一）俄罗斯的气候变化

有史以来，地球气候一直都在变化，但自20 世纪50 年代以来，地球气候与之前相比发生较大的变化，其中包括大气和海洋温度上升、冰雪数量减少和全球海平面上升等。全球气候变化在俄罗斯表现更为明显，俄罗斯科学院通讯院士、莫斯科动力工程学院（MPEI）全球能源问题实验室负责人弗拉基米尔•克利缅科在解释这一现象时称，这是俄罗斯特殊地理位置造成的，因为俄罗斯位于欧亚大陆边缘，任何全球气候变化在这里都会以2—3 倍的速度呈现。在过去120 年里，地球整体温度增长1℃，而同一时期莫斯科温度增加近3.5℃1Как россиски климат изменился за последние 50 лет.https://zen.yandex.ru/media/cyrillitsa.ru/kakrossiiskii-klimat-izmenilsia-za-poslednie-50-let-623028c12f1d35617f3659b0。1976 年以后，俄罗斯进入强烈变暖期，2007 年俄境内平均气温比1961—1990 年高2.1℃2Замолодчиков Д.，Краев Г.Влияние изменени климата на леса России:зафиксированные воздествия//Усточивое лесопользование，2016.№4.；2020 年是俄罗斯异常温暖的一年，气温达到1936 年以来的最高值，年平均气温比1961—1990 年平均值高3.22℃3Министерство природных ресурсов и экологии Россиско Федерации.Государственны доклад«О состоянии и об охране окружающе среды Россиско Федерации в 2020 году».Москва，2021.C.34.。根据俄联邦水文气象和环境监测局数据，1976—2020 年俄罗斯年平均气温每10 年上升0.51℃，该数值同样是全球变暖速度的2.5 倍4Ревич Б.А.Изменение климата в России-проблемы общественного здоровья//Общественное здоровье，2021.№4.，其中平均气温上升最快的是俄罗斯欧洲部分（0.052℃/年），之后依次是东西伯利亚（0.050℃/年）、中西伯利亚（0.043℃/年）、阿穆尔河沿岸地区和滨海边疆区（0.039℃/年）、贝加尔湖地区和外贝加尔边疆区（0.032℃/年）以及西西伯利亚（0.029℃/年）；在俄罗斯各联邦区中，温度上升最高的是中央联邦区（0.059℃/年），最低的是西伯利亚联邦区（0.030℃/年）5Замолодчиков Д.，Краев Г.Влияние изменени климата на леса России: зафиксированные воздествия.。

气候变化对俄罗斯的主要影响是永久冻土融化和干旱。气候变化能导致各种后果，其中主要是不利的后果：北方地区热浪将变得更加频繁，在以前没有传染病的地区，传染病数量将增加；由于冬季温度上升，永久冻土将融化并且其范围向北转移；南方地区的干旱将加剧，土壤侵蚀将增加，荒漠化将继续；由于长期的干旱，森林火灾的数量也将增加；等等。

（二）气候变化对俄罗斯森林碳汇的影响

气候变化与森林生态系统之间存在着密切的关系，气候变化对树木生理、物种组成、森林生产力以及物种分布和植被产生一定程度的影响6王艳芳：《基于气候变化视角的林业碳汇研究》，中国水利水电出版社2018 年版，第5 页。。全球北方森林对实现温室气体减排目标具有特殊的贡献，其在缓解气候变化方面发挥着重要的作用。全球针叶林主要生长在欧洲北部、俄罗斯和北美洲北部，其中前两者是全球最大的连续陆地生态系统。俄罗斯北方针叶林面积占全球同类森林的46%1Никола Шматков.Зима с подогревом:Будет ли лес лучше расти вследствие глобального потепления?//ЛесПромИнформ，2020.№1.，拥有全球北方森林75%的碳储量，每年二氧化碳吸收量近3 亿吨2Алексе Дуэль.Россиски лес поглощает вдвое больше углерода，чем считали ранее//Россиская газета，19 мая 2021.，在调节气候和维持生态系统平衡方面具有重要的作用。与之对比，由于几十年前大规模采伐，加拿大等其他拥有北方森林的国家在林龄结构上已不占优势，其已不再被视为重要的碳汇。巴西、印度尼西亚等拥有大面积热带森林的国家则面临着巨大的挑战3Станислав Кувалдин.Максимальны учет поглощающе способности лесов.16 марта 2016.https://russiancouncil.ru/blogs/riacexperts/31210/?sphrase_id=93215095&ysclid=l8i11rt464274870420，日益增加的温室气体排放严重影响了热带雨林的碳循环能力和固碳能力。俄罗斯森林的重要生态属性包括，在冬季形成雪层，保护土壤不受冰冻，创造一个小气候，使许多植物和动物能够生存4Никола Шматков.Зима с подогревом:Будет ли лес лучше расти вследствие глобального потепления?。气候变化对俄罗斯森林生态系统既存在有利影响，也有不利影响。一方面，有利于树木生产力的提高；另一方面，气候变化加速了森林生态系统的光合作用和二氧化碳释放，全球气候变暖是俄罗斯森林火灾、森林病虫害、碳排放增加的最常见原因5См.:Чугункова А.В.，Пыжев А.И.，Пыжева Ю.И.Влияние глобального изменения климата на экономику лесного и сельского хозяства: риски и возможности//Актуальные проблемы экономики и права，2018.№3.。

第一，气候变化增大了俄罗斯森林火灾发生的几率，影响俄罗斯森林碳汇能力。森林火灾可改变生态系统的结构、功能、格局和形成过程，与生态系统碳循环有着密切关系，使俄罗斯面临日益严峻的森林退化与死亡风险。

根据俄罗斯联邦林务署远程监控信息系统公布的数据，在过去20 年里，俄罗斯平均每年森林火灾面积达890 万公顷。2021 年，俄罗斯因火灾损失1 880 万公顷森林，其中受灾较为严重的10 个联邦主体的情况为：萨哈（雅库特）共和国过火林面积1 005 万公顷，秋明州140 万公顷，鄂木斯克州140 万公顷，新西伯利亚州88.5 万公顷，伊尔库茨克州64.8 万公顷，犹太自治州47.9 万公顷，滨海边疆区47.6 万公顷，库尔干州28.6 万公顷，哈巴罗夫斯克边疆区27.8 万公顷，马加丹州27.0 万公顷6Лесные пожары в России.27 декабря 2021.https://wildfires.strelka-kb.com/。2021 年因火灾释放的二氧化碳达19.527 亿吨，比俄罗斯能源行业所有碳排放量多31%，其中萨哈（雅库特）共和国二氧化碳排放量居全俄之首，占56%1Лесные пожары в России.27 декабря 2021.。俄罗斯科学院森林与生态问题研究中心估测，如果气温上升2℃，俄罗斯森林火灾数量和过火林面积相应地会增加0.5—1 倍2Глобальное потепление приводит к исчезновению лесных зон.29 сентября 2014.https://ecowars.tv/info/4071-globalnoe-poteplenie-privodit-k-ischeznoveniyu-lesnyh-zon.html。单位面积森林在火灾中释放的二氧化碳比其整个生长期吸收的二氧化碳还要多。森林火灾向大气中释放大量二氧化碳，未完全燃烧的枯树的腐烂和分解也会释放大量二氧化碳，从实际情况来看，火灾后其二氧化碳排放量甚至高于火灾过程中的二氧化碳排放量3Как связаны изменение климата и лесные пожары.https://greenpeace.ru/blogs/2021/07/21/kaksvjazany-izmenenie-klimata-i-lesnye-pozhary/。火灾发生后，森林中储存的碳会迅速释放到大气中，这时森林排放的碳就会比吸收的碳更多，从而使森林从碳汇变成碳源，森林的碳汇能力减弱，森林生态平衡很容易就被打破。

第二，气候变化影响俄罗斯森林土壤固碳能力。土壤是人类发展的重要自然资源，是陆地生态系统不可缺少的重要元素，是陆地上所有植物、动物和微生物生存的最重要和不可缺少的前提条件，它能够为动植物提供栖息地，为植物提供养分，并为生态系统的稳定提供保障。土壤是岩石、气候、生物、地形、太阳能、大气降水和时间等因素综合作用下的产物。土壤的价值不仅在于其经济价值，还在于其不可替代的生态作用。土壤中碳储存是生态过程相互作用而产生的重要生态系统功能，人类活动能够影响这些过程，导致碳损失或促进碳储存。

全球土壤碳储量从赤道向两极增加，在北方地区达到最大值4Шихова Л.Н.，Зубкова О.А.，Русских Е.А.，Корякина Е.В.Динамика запасов углерода в почвенном ярусе лесно таежно экосистемы//Вестник Удмуртского университета.Серия «Биология.Науки о Земле»，2011.№ 4.。俄罗斯森林大部分位于北方地区，其土壤中封存大量的二氧化碳。对于生态环境来说，森林及其生长的土壤发挥着相当重要的作用。森林土壤所面临的生态问题主要是森林砍伐、垃圾堆积、森林火灾、偷猎和气候变化等造成的，其中气候变化是主要因素。随着全球气候变暖，土壤中的微生物加速有机物分解，并向大气释放二氧化碳。土壤温度越高，微生物越活跃，释放的二氧化碳也就越多。俄罗斯森林的变化对整个地球来说可能是决定性的，尤其是泰加林区土壤含有大量二氧化碳，当永久冻土层融化时，大量温室气体释放，导致全球变暖更为显著5Екатерина Ситник.Из-за глобального потепления климата в бореальных лесах России изменяется структура растительности//Журнал "Коммерсантъ Наука"，2011.№ 1.。泥炭主要分布在俄罗斯北方针叶林带，泥炭地是一个巨大的碳库。在潮湿和温暖的气候下，泥炭沼泽会从大气中吸收大量的二氧化碳1Li Shuhua.The Impact of Global Warming on Russia's Ecological Environment.Social Sciences in China，2021.no.4.。但全球气候变暖引发的沼泽地干涸以及越来越频繁的森林火灾，对泥炭的碳汇作用产生了极大的影响，当沼泽地燃烧或干涸时，会将存储其间的温室气体释放到大气中2Торфяные болота спасут мир от глобального потепления.12 октября 2020.https://ecosphere.press/2020/10/12/torfyanye-bolota-spasut-mir-ot-globalnogo-potepleniya/，泥炭沼泽的碳库作用就会被碳源作用所取代。根据预测，在全球平均温度上升2.20℃的情况下，土壤中的碳库总量将减少2.2%—7.8%3Волокитин Митрофан Петрович.Изменения в процессах почвообразования при глобальном изменеии климата//Евразиски Союз Ученых，2019.№ 10.，这部分减少的碳将全部释放到空气当中。

第三，气候变化令俄罗斯森林病虫害导致的碳排放加重。全球气候变暖为森林病虫害的发生和发展提供了有利的条件，在某种程度上导致俄罗斯森林病虫害范围进一步扩大，因病虫害死亡的树木分解导致的碳排放量增加又成了全球气候变暖的原因之一，而树木抵抗病虫害的能力也因干旱或异常热浪大大降低4Li Shuhua.The Impact of Global Warming on Russia's Ecological Environment.。如果发生森林病虫害，林木所吸收的二氧化碳将会重新释放到大气中。森林病虫害对碳泄漏的影响也很严重，植物通过光合作用固定二氧化碳，当叶片受到病害或虫害的破坏时，叶片面积会减小，进而导致光合作用减少，对二氧化碳的固定作用下降5李丹、王文帆、刘滨凡：《黑龙江林业碳汇的探究》，载《科技创新与生产力》2022 年第2 期。。2020 年，俄境内遭受病虫害的森林面积达288.99 万公顷，其中，受虫害影响的森林面积达232.99 万公顷，受病害影响的森林面积为56 万公顷6Министерство природных ресурсов и экологии Россиско Федерации.Государственны доклад «О состоянии и об охране окружающе среды Россиско Федерации в 2020 году».C.225.。

因此，气候变化导致的森林病虫害会加剧树木死亡，降低森林生态系统封存二氧化碳的能力，二氧化碳的释放增加。大气中二氧化碳浓度升高能够增加植物的光合作用，提高水分利用效率，促进植被生长。但快速生长的树木对病虫害攻击以及对干旱的抵抗力较差，吸收二氧化碳的能力将减弱7Аркади Симонов.Вредная диета:Леса пасуют перед глобальным потеплением//Россиская газета，22 сентября 2020.。一旦森林大面积死亡，森林生态系统将会退化并且在很长时间内难以恢复，而进一步的气候变化可能会加剧生态系统的恶化。

二、俄罗斯森林碳汇现状

森林碳汇是指树木在生长过程中吸收大气中的二氧化碳，并将其固定在森林植被、森林枯枝落叶层或土壤中，从而减小二氧化碳在大气中的浓度，维持气候平衡的过程、活动或机制，即森林吸收并储存二氧化碳的多少，或者说是森林吸收并储存二氧化碳的能力。森林在全球碳循环中发挥着重要作用，为植物生态系统提供大部分碳汇。森林储存大气中多余的二氧化碳，有助于减少温室气体排放，对全球气候平衡做出巨大贡献。森林碳汇多少主要取决于森林的面积和生长状况。俄罗斯森林碳汇的优势在于：俄罗斯是世界第一森林资源大国，截至2020 年末，俄罗斯森林资源面积为8.94 亿公顷1Министерство природных ресурсов и экологии Россиско Федерации.Государственны доклад «О состоянии и об охране окружающе среды Россиско Федерации в 2020 году».C.222.；俄罗斯人均占有森林面积为5.8 公顷，在世界上仅次于加拿大（7.9 公顷），世界上其他森林面积居前列的国家人均森林面积为，巴西3.2 公顷，美国0.8 公顷，中国0.1 公顷；俄罗斯人均木材蓄积量为180 立方米，世界人均木材蓄积量为78 立方米2Широкова Е.В.Эколого-экономически анализ состояния лесного фонда и лесопользования в Пензенско области//Нива Поволжья，2012.№ 4.；截至2020 年末，俄罗斯森林覆盖率为46.4%3Министерство природных ресурсов и экологии Россиско Федерации.Государственны доклад «О состоянии и об охране окружающе среды Россиско Федерации в 2020 году».C.222.。受气候、地貌、人为等因素的影响，俄罗斯全国森林分布并不均衡，80%的森林分布在亚洲部分，20%分布在欧洲部分4李淑华：《俄罗斯林产品国际竞争力研究》，东北林业大学出版社2021 年版，第2 页。。丰富的森林资源决定了俄罗斯森林碳汇在全球的优势地位。

根据波士顿咨询公司（BCG）2021 年统计数据，俄罗斯森林的碳汇能力为每年6.145 亿吨二氧化碳当量，而根据俄森林信息组织发布的2021 年森林清查数据，俄罗斯森林每年吸收16 亿吨以上的二氧化碳5Сколько углерода поглощают леса.21 января 2022.https://spb-niilh.ru/news/skolko-uglerodapogloshchayut-lesa?ysclid=l64ctm0rnz469958840，全球32%的碳储量被北方森林生态系统所吸收，其中38%在俄罗斯6Алексе Дуэль.Россиски лес поглощает вдвое больше углерода，чем считали ранее.。俄专业人士认为，西方机构的统计低估了俄罗斯森林的碳汇能力，俄罗斯本国的统计数据比BCG 高1 倍以上7Анастасия Ершова.Управление углеродом: новы лесоклиматически проект «Роснефти»//Известия，27 июня 2022.。

根据俄罗斯国家林业部门的档案材料，1988—2015 年俄罗斯各联邦区森林碳预算情况为：截至2015 年1 月1 日，俄罗斯林地总碳储量为123.77±18.93 千兆吨（Gt）二氧化碳，其中西伯利亚联邦区最高，占36.4%，之后依次是远东联邦区（35.2%）、西北联邦区（11.3%）、乌拉尔联邦区（9.3%）、伏尔加河沿岸联邦区（4.4%）、中央联邦区（2.8%）、北高加索联邦区（0.3%）和南部联邦区（0.2%）1Замолодчиков Д.Г.，Грабовски В.И.，Честных О.В.Динамика баланса углерода в лесах федеральных округов Россиско Федерации//Вопросы лесно науки，2018.№1.。俄罗斯林务署2021 年12 月编写的《俄罗斯温室气体报告》表明，俄罗斯森林碳含量为44.8 千兆吨，这些碳主要储存在地上植物、地下植物和木材残渣等三类碳库中，其中地上和地下植物总碳储量为38.59 Gt，枯木、死木、树桩和灌木等木材残渣中的碳储量为6.21 Gt。从全俄范围来看，北高加索山地森林碳含量最高（111.1 吨碳/公顷），其次为针阔混交林区（84.7 吨碳/公顷），碳含量最低值在沙漠和半沙漠区（24.9 吨碳/公顷）及冻土森林区和稀疏泰加林区（15.9吨碳/公顷）2Определен запас углерода в россиских лесах.5 декабря 2021.https://expert.ru/2021/12/5/opredelen-zapas-ugleroda-v-rossiyskikh-lesakh/?ysclid=l79z850d3g955942985。科学家证明，落叶树木吸收二氧化碳的能力最强，在减缓全球变暖方面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每公顷杨树吸碳能力最高达3.6 吨，桦树3.3 吨，橡木3.2 吨。上述树种在俄罗斯森林中的占比约为30%3Рослесинфорг составил ретинг главных «пожирателе» парниковых газов.https://ecologyofrussia.ru/reyting-pozhirateley-ugleroda/?。针叶树的吸碳能力与落叶树木则处于次要地位，其中每公顷松树吸碳能力最高达2.4 吨，云杉和冷杉2 吨，雪松1.8 吨，落叶松1.8 吨4Алексе Дуэль.Специалисты выяснили，сколько углерода поглощают деревья в России//Россиская газета，16 декабря 2021.。

三、俄罗斯提高森林碳汇的措施

俄罗斯森林碳汇具有显著优势，但由于诸多因素，尤其是气候变化的影响，俄罗斯森林碳汇具有很多不确定性，也较容易对该国森林碳汇的价值产生一定的不利影响。因此，如何应对气候变化，保护俄罗斯森林碳汇免受这些变化的负面影响就显得非常重要。俄罗斯在这方面的行动路线可以归结为以下两个方面，一是通过减少排放和增加对温室气体的吸收以减少对气候的人为影响，二是适应不可避免的气候变化。俄罗斯提升森林碳汇能力的措施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一）国际机制与国内机制

从目前情况来看，俄罗斯参与的提高森林碳汇的国际机制有很多，其中包括：1992 年在里约联合国环境与发展会议（UNCED）上，各国政府达成的《关于所有类型森林的管理、保护和可持续发展的全球共识的无法律约束力的正式原则声明》；1995 年6 月，联合国成立了政府间森林问题特设小组（IPF），并在1997年成立了政府间森林问题论坛（IFF），该论坛是IPF 的后续机构，在吸纳成员时不限定名额；2000 年，联合国经济和社会理事会（ECOSOC）建立了联合国森林论坛（UNFF）以取代政府间森林问题论坛，该论坛的宗旨是促进“所有类型森林的管理、保护和可持续发展，并为此加强长期政治承诺”；2007 年12 月，联合国大会通过了《关于所有类型森林的无法律约束力文书》，2014 年，联合国气候峰会签署了《无法律约束力的政治宣言》，即《纽约森林宣言》，其目标是到2020 年将森林砍伐量减半，到2030 年停止森林砍伐 ；2017 年4 月，联合国大会通过了《联合国森林战略规划》，其主要目标是“通过森林可持续管理，包括保护、恢复、植树造林和重新造林，扭转全世界森林覆盖率下降的趋势，并加大努力防止森林退化，为全球应对气候变化做出贡献”1Лалетин А.П.，Григорьев А.Ю.，Забелин С.И.Декларация Глазго по лесам: история и значение.08 ноября 2021.https://rusecounion.ru/ru/glasgow-forest-declaration?ysclid=l7b7lmbd9x135601470。

俄总统普京在《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缔约方大会第21 届会议上明确提出，在计算温室气体减排量时需要考虑森林，新协定应该标明森林作为温室气体的主要吸收者的重要作用。普京强调指出，对于拥有巨大森林资源并为保护地球的“肺”做了大量工作的俄罗斯来说，这一点尤其重要2Станислав Кувалдин.Максимальны учет поглощающе способности лесов.。俄外交部长拉夫罗夫也谈到了这一原则立场，他建议“考虑在论坛框架内建立联合国森林规划、保护和更新中心，以应对可持续发展问题和遏制气候变化”3Выступление Министра иностранных дел России С.В.Лаврова на Саммите по Глобально повестке дня в области развития на период после 2015 года.Нью-Йорк，27 сентября 2015 года.https://archive.mid.ru/foreign_policy/news/-/asset_publisher/cKNonkJE02Bw/content/id/1794073。俄罗斯于2016 年4 月22 日签署了《巴黎协定》。根据该协定的基本原则，每个国家或地区都确定自己期望的温室气体减排目标，其中特别提到“预期的国家自主决定贡献”。俄罗斯作为《巴黎协定》缔约方在减少温室气体排放方面的自愿承诺是，在尽可能考虑俄罗斯森林碳吸收能力的情况下，到2030 年将本国人为温室气体排放量限制在1990 年水平的70%—75%1Станислав Кувалдин.Максимальны учет поглощающе способности лесов.。在第26 届联合国气候变化大会上，普京发表视频讲话：“世界上约有20%的森林位于我国。我们正采取最严肃和最有力的措施来保护森林，改善林业管理，打击非法采伐，防范森林火灾，增加重新造林面积。我们会不断增加对此的资金投入。”2Декларацию о защите лесов и землепользовании приняли 105 стран，включая Россию и США.3 ноября 2021.https://tass.ru/obschestvo/12829739?ysclid=l7b7lrichn693330350&utm_source=yandex.ru&utm_medium=organic&utm_campaign=yandex.ru&utm_referrer=yandex.ru

俄一贯要求国际减排机制尽可能考虑本国森林对减少大气中二氧化碳含量的贡献，原因在于俄罗斯森林面积和结构的特殊性3Станислав Кувалдин.Максимальны учет поглощающе способности лесов.。俄罗斯温室气体减排以及森林碳汇目标除遵照国际规则外，主要由俄政府根据本国法律法规来加以规制。为实现碳中和，增加森林碳汇，俄制订了本国的减排计划，其中包括2007 年以来通过的一系列旨在进一步减缓气候变化影响的法规，以及近几年密集出台的减排计划4Li Shuhua.The Impact of Global Warming on Russia's Ecological Environment.。截至2021 年末，俄有关森林温室气体排放以及森林碳汇方面的法律法规主要包括：《2030 年前俄罗斯联邦森林利用、养护、保护和更新国家政策》、《2030年前俄罗斯联邦森林综合体发展战略》、《俄罗斯联邦气候学说》、《2050 年前俄罗斯联邦温室气体低排放社会经济发展战略》、《关于到2030 年减少温室气体排放》总统令、《关于限制温室气体排放》联邦法、《俄罗斯联邦森林法典》、《关于实施气候项目》联邦法、《关于在俄罗斯联邦个别地区进行限制温室气体排放试验》联邦法等。上述法律法规的宗旨是充分考虑俄罗斯森林和其他生态系统的最大可能吸收能力与俄罗斯的可持续和平衡的社会经济发展，力争到2030 年将温室气体排放减至1990 年水平的70%，并重点强调，解决森林碳汇问题的首要途径是发展森林生态，其中包括三种可能性：第一，在废弃的农业用地上发展林业；第二，提高森林及其他自然区域的防火能力；第三，保护原始森林5См.: Ложь о поглощающе способности россиских лесов:Может оказаться убиственно для лесного хозяства//ЛесПромИнформ，2021.№ 6.。

俄罗斯有关气候变化视角下森林碳汇的国际法律制度在俄罗斯国家层面正在顺利实施中。也就是说，由气候变化而引起的森林碳汇问题必须在国际和国家两个层面加以解决。总之，对俄罗斯来说，国际与国内机制在森林实现碳中和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

（二）实施碳税和加强碳监管

根据世界银行数据，截至2017 年2 月，世界许多国家或地区都实行了碳税政策。欧盟计划从2023 年开始对产生碳足迹的进口产品征收特别税。俄罗斯正尝试实施碳税政策并制定本国的具体措施。森林是俄罗斯实现碳中和的重要保障，令其可能避免欧盟将要征收的跨境碳税。专家估计，俄国内工业每年可能因这一消费税而损失60 亿—500 亿欧元1Алексе Дуэль.Эксперты подсчитали себестоимость поглощения лесом углерода.。俄罗斯政府的任务是尽量减少国家在碳监管方面的损失。俄罗斯森林吸收的二氧化碳远多于工业、运输和公用事业产生的二氧化碳。依照俄罗斯森林工业信息组织专家的计算，俄罗斯森林每年碳吸收量约相当于该国每年二氧化碳排放量，而“自然处理”每吨碳的成本仅有200 多卢布2Там же.。碳税已经成为俄落实《巴黎协定》的重要机制之一。俄罗斯有关专家建议使用“净排放”作为税基，并结合北方森林和其他生态系统对碳排放的部分吸收。

《巴黎协定》的原则之一是考虑不同国家或地区的情况，确定其对总碳排放量的贡献，这在一定程度上有利于俄在充分评估本国森林碳汇潜力的基础上，将其纳入国家减排总规划中。俄罗斯森林面积广阔，可在全球碳预算中发挥重要作用，仅西伯利亚落叶松森林每年积累的碳就达4 亿—10 亿吨二氧化碳当量3Гаврильева Т.Н.，Максимов Т.Х.，Ноговицын А.В.Корпоративные леса и модель углеродного регулирования в России//Всероссиски экономически журнал ЭКО，2017.№ 12.。为了有效实现碳平衡，根据2015 年4 月22 日俄政府令，俄罗斯自2015 年起实行温室气体排放监测、报告和核查制度，其中规定在2017—2018 年，报告温室气体排放的义务将扩大到所有温室气体排放超过每年5 万吨二氧化碳当量的组织以及航空和铁路运输组织、从事海运和河运的组织。在涉及森林碳汇监管方面，俄主要致力于对本国森林，尤其是冻土地带及北极苔原地区森林碳平衡的监管，并对森林保护与再生提供资金支持，以减少俄罗斯森林的碳排放，并增加永久冻土生态系统的碳封存。

（三）实施森林气候项目

森林气候项目是实现全球温室气体“零排放”目标的辅助工具4Гордеева Е.М.，Ведерникова И.Е.Лесоклиматические проекты в России:актуальное правовое обеспечение//Теорeтическая и прикладная экология，2022.№ 2.。俄罗斯森林气候项目包括自愿的森林养护、保护与更新项目，旨在减少温室气体排放和增加对温室气体的吸收，其特点在于实施时间较长，一般为10—15 年或者更长。根据世界银行2020 年的数据，全世界有250 多个森林气候项目，这些项目的实质是通过植树造林最终形成较为稳定的森林系统。但在俄罗斯，尚没有全国性的森林气候项目，仅存在个别地区实施地方性的森林气候项目1Анастасия Ершова.Управление углеродом: новы лесоклиматически проект «Роснефти».，并且这些地方性森林气候项目实施的时间都不长，有的仅几年。2021 年11 月通过的《俄罗斯到2050 年前实现温室气体低排放的社会经济发展战略》主要侧重于发展森林的碳汇能力，对俄罗斯低碳发展和减排前景提出以提高森林等生态系统固碳能力、实现能源转型为基础的“目标计划”。根据俄经济发展部有关文件，为了在2060 年前实现碳中和，俄罗斯必须抵消11 亿吨的二氧化碳排放。俄罗斯科学院地理研究所专家安德烈·普季奇尼科夫指出，上述目标可以通过实施气候项目来实现，同时森林气候项目对俄罗斯能源转型也将有一定的帮助2Что такое лесоклиматические проекты и как они работают? 1 апреля 2022.https://ecosphere.press/2022/04/01/chto-takoe-lesoklimaticheskie-proekty-i-kak-oni-rabotayut/?ysclid=l77bb9xyt228819302。

俄罗斯总统普京宣布在2060 年前实现碳中和，这一倡议在俄国内获得了广泛的支持。专家认为，在俄罗斯可以实施三种类型的森林气候项目：在租户自愿保护森林以及可持续森林管理的框架下，由于集约利用森林和森林更新而有助于增加温室气体吸收的项目，无林地保护性造林项目和农业用地保护性造林项目3Анастасия Ершова.Управление углеродом: новы лесоклиматически проект «Роснефти».。世界自然基金会俄罗斯分会认为，在俄罗斯实施的森林项目应符合这些标准，并应优先考虑这些类型的项目。同时，在俄罗斯实施森林气候项目应促进全俄森林碳汇真正的增加，应使用树龄不超过10 年的森林特征数据来估计碳预算，并强制每年更新自然和人为因素造成的森林覆盖率损失；应公开所有森林温室气体吸收量的计算及其源数据，以便所有利益攸关方能够对其进行有效核查4Лесоклиматические проекты в России и их роль в смягчении последстви изменения климата//ЛесПромИнформ，2021.№7.。

截至2022 年3 月，俄罗斯比较著名的森林气候项目包括：比金森林项目、在西伯利亚联邦区偏远地区通过植树造林进行的碳封存项目、克德罗维森林气候项目、俄罗斯铝业重新造林项目、俄罗斯铝业航空护林项目等5Гордеева Е.М.，Ведерникова И.Е.Лесоклиматические проекты в России:актуальное правовое обеспечение.。2021 年12 月，俄罗斯联邦委员会批准了《关于在俄罗斯联邦个别地区进行限制温室气体排放试验》联邦法律，这是一条“关于在萨哈林州进行限制温室气体排放试验的法律”，规定了俄罗斯联邦主体实现碳中和的试验条件，即任何地区都可以加入“萨哈林试验”1Регионы смогут присоединиться к углеродному эксперименту вслед за Сахалином.8 декабря 2021.https://www.economy.gov.ru/material/news/regiony_smogut_prisoedinitsya_k_uglerodnomu_eksperimentu_vsled_za_sahalinom.html?ysclid=l64vi0aog8939731682。为了不断提高森林碳汇，俄罗斯每年需要投入巨额资金，但由于俄罗斯经济困境，每年无法拨出大量资金用于提高森林碳汇。在这种情况下，气候项目的额外收入可能成为俄罗斯复兴林业和提高森林碳汇的重要资金来源2См.: Ложь о поглощающе способности россиских лесов:Может оказаться убиственно для лесного хозяства.。

（四）加强森林可持续经营

森林可持续经营是指既不破坏森林资源又能实现多重目标的最有效的实践活动。俄罗斯是拥有大量森林资源的国家，解决森林可持续经营问题尤其重要。从现实角度看，对俄罗斯森林加强保护和管理，改善现有森林结构，提高森林林分质量，实现森林可持续经营等都将进一步提高俄罗斯森林生态系统的固碳能力。森林经营管理亦称为森林资源经营管理或森林经理，根据森林永续利用的原则，它是对森林资源进行区划、调查、分析、评价、决策和信息管理等系列工作的总称。俄经济发展部部长列舍特尼科夫强调，需要在森林更新、植树造林、防止火灾和森林调查方面加大努力，并改变俄罗斯森林管理的总体方法3Серге Тихонов.Решетников: Нужна актуализация данных о поглощении CO2 нашими лесами//Россиская газета，26 апреля 2021.。俄罗斯可持续森林经营管理主要是由林业部门和森工部门负责。前者除负责监督管理外，还负责森林资源潜力状况调查、森林资源保护、森林更新等；后者主要负责与木材采伐及木材加工有关的事项4См.:Анатоли Петров.Федерализм и/или централизация：Как эффективно управлять лесами//ЛесПромИнформ，2019.№5.。俄罗斯森林可持续经营包括加强森林更新与植树造林、禁止乱砍滥伐、加强森林保护等。

森林经营管理的基础是森林资源的发展状况与前景预测，由于林木生产周期长，因此森林经营管理也是一个长期的过程。在这方面，森林更新与植树造林就显得尤其重要。俄罗斯森林更新是指森林主伐后，为了保证森林可持续再生产，在其迹地上借助自然力、人力或综合方式迅速恢复森林的过程，具体方法根据采伐后保留的幼苗确定5李淑华：《俄罗斯林产品国际竞争力研究》，第28 页。。研究表明，用幼龄林取代成熟林，可以增加吸收二氧化碳的强度，每公顷落叶松幼龄林可以“消化”3.7 吨以上的二氧化碳6Алексе Дуэль.Эксперты подсчитали себестоимость поглощения лесом углерода.。通过这种方式吸收温室气体的成本比工业活动减排要低得多。森林是一个重要的碳汇和气候库，所有的森林在碳汇方面都有自己的重要性，幼龄林和中龄林会迅速将碳储存在树木的树干、树枝和根部，而成熟林和过熟林则会在枯树、林地和土壤中储存大量在森林生态系统的整个生命周期中吸收的碳。在碳汇方面表现最突出的是热带雨林和俄罗斯及加拿大的泰加林。环保人士认为，可以种植新的森林，但幼龄林比成熟林封存的碳要少得多，因此，保护现有森林会更有效。但气候变化引起的森林火灾、病虫害等正在吞噬俄罗斯原始森林。因此，为了提高俄罗斯森林尤其是原始森林的固碳能力，必须加强森林管理。

除森林更新与植树造林外，与气候变化有重要直接关系的森林经营管理还包括森林保护，这是一个迫切需要解决的全球性问题。俄罗斯森林保护大致分为森林防火、森林灾害防治、森林生物多样性保护、森林可持续利用等，其目的在于保持森林资源的地理环境和生物稳定性，将森林病虫害水平维持在经济意义上的临界点以下，以减少其危害等1曲万涛、李淑华：《俄罗斯森林资源状况与森林经营评价》，载《西伯利亚研究》2021 年第2 期。。

结语

俄罗斯拥有世界上最大面积的森林，如何利用森林碳汇为全球减少人为温室气体排放做出贡献，一直都是俄罗斯非常关注的问题。森林的碳汇能力在应对气候变化时有非常重要的辅助作用。但是它同时又受气候变化的影响，不认真对待，巨大面积的森林反过来会成为碳排放的来源，成为气候减排的障碍。俄罗斯为应对气候变化及其后果制定了《俄罗斯到2050 年前实现温室气体低排放的社会经济发展战略》，实施森林气候项目，充分利用生态系统的固碳能力，是其中重要内容。俄罗斯已然认识到应对全球气候变化，实现国家可持续发展，是今后面临的一大挑战，需要在国家战略框架下统筹谋划，加强国际协作也是必要选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