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雪军 米 靖 何九甫
(1.天津职业技术师范大学 职业教育教师研究院,天津 300222;2. 天津职业技术师范大学,职业教育学院,天津 300222;3. 天津大学 教育学院,天津 300350;4. 青海民族大学 教师教育学院,青海·西宁 810007)
党的十九大报告明确指出:“我国经济已由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正处在转变发展方式、优化经济结构、转换增长动力的攻关期。”[1]作为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中的核心术语,“高质量发展”一经提出,就备受社会各界关注。近年来,其内涵和外延在不断丰富。在指向领域上,由经济的高质量发展拓展为社会整体的高质量发展,包括经济、文化、生态等各个领域;在关涉区域上,由经济发达地区的高质量发展拓展为社会全域的高质量发展,既包括经济发达地区也包括经济欠发达地区[2]。改革开放四十多年来,高等职业教育为民族地区的社会发展提供了坚实的人才保障和智力支撑。
习近平总书记在2017年12月召开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上指出:“高质量发展,就是能够很好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的发展,是体现新发展理念的发展,是创新成为第一动力、协调成为内生特点、绿色成为普遍形态、开放成为必由之路、共享成为根本目的的发展”[3](P139)。2021年3月7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参加十三届全国人大四次会议青海代表团审议时指出,走高质量发展之路,就要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坚持创新发展、协调发展、绿色发展、开放发展、共享发展。综合习近平总书记的论述不难看出,高质量发展在本质上应该是集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和共享于一体的发展。
综合政策话语来看,创新发展、协调发展、绿色发展、开放发展、共享发展既是高质量发展的理念,又是高质量发展的出发点和落脚点,贯穿于高质量发展的始终。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和共享是高质量发展的基本维度。
学界对于高质量发展的基本维度也展开了深入的探讨。夏春玉、易昌良、赵顺招和翁焕斌等人基于创新发展、协调发展、绿色发展、开放发展、共享发展的战略意义和实践性,在深入调研和广泛研讨的基础上,结合我国的发展现实,围绕创新发展、协调发展、绿色发展、开放发展、共享发展设计了中国发展指数评价体系。
杨柳青青和李小平则围绕创新发展、协调发展、绿色发展、开放发展、共享发展五个维度,利用主成分分析法设计了2004-2015年少数民族地区高质量发展综合指标体系。他们发现,在样本期内,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五个发展要素对少数民族地区高质量发展的贡献率在不断增加,均呈现波动上涨的趋势[4]。梳理学界的研究成果会发现,研究者们围绕着创新发展、协调发展、绿色发展、开放发展、共享发展设计了高质量发展的评价指标。
高等职业教育作为现代职业教育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在人才培养、技能传承、技术升级、促进就业、推动创业等方面承担着重要使命,在民族地区高质量发展中具有特殊的地位。
创新是“引领发展的第一动力”[5](P132),其本质是“在批判旧世界中发现新世界”[6](P416)。民族地区的创新发展主要通过理论上的创新、科技上的创新和制度上的创新等来驱动民族地区发展。
高素质人才是创新的主体。在民族地区,高职院校是区域内高素质人才的重要聚集地,主要包括专职教师、学生和兼职教师。具体来看,专职教师作为高职院校固定的高素质人才可以自身的职业素质为基础,依托学校的专业、实训中心、实习基地、产业(行业) 学院等平台,开展人才培养和科学研究工作,为民族地区培养高素质人才,推动民族地区生产方式的变革和生产工具更新换代。学生作为潜在的高素质人才在校学习期间能够通过课程学习、实习实训、技能大赛等活动提升人文素养、掌握技术技能,进而协助教师们实现理论创新、科技创新和文化创新,毕业后逐步成长为现实的高素质人才,在行业企业的工作中推动技术革新、文化创新的同时,还能以兼职教师的身份“反哺”学校,同学校的专职教师一道开展创新工作。兼职教师作为流动的高素质人才,因学校教学和企业发展的需要作为校企合作、产教融合的“桥梁”,可以同高职院校的教师和行业企业的同仁一道推动民族地区产业结构转型升级、供给侧结构性改革。
民族地区高职院校在职业教育东西协作、职业教育团队式对口支援等行动部署下,依托本科院校的实习基地、内地高职院校的帮扶基地、区域外企业的培养基地,吸引了大批来自高校、兄弟院校和企业的智力资源,共同推动民族地区的创新发展。
从总体上看,民族地区高职院校通过聚集、培养、吸引高素质人才成为民族地区高素质人才的聚集地。高素质人才从不同的角度推动民族地区的理论创新、制度创新、科技创新和文化创新,从而使高等职业教育成为民族地区创新发展的助推器。
马克思主义认为,“社会结构就是由诸多相互关联、相互作用的要素或子系统通过某种联系组合而成的具有一定功能的社会有机整体”[10](P127)。协调发展就是社会系统中某种要素通过协调各要素之间的关系来推动社会整体发展。民族地区的政治、经济、教育、科技、文化等诸要素相互作用、相互影响,共同构成了复杂的社会系统。高等职业教育作为民族地区社会系统、教育系统和职业教育系统的要素,从宏观、中观和微观三个层面发挥融合作用,来推动民族地区的协调发展。
从宏观上看,高等职业教育作为民族地区社会系统的重要组成部分,既可以直接为政治、经济、科技、文化等诸要素赋能,还能协调民族地区政治、经济、科技、文化等诸要素之间的关系,形成合力来推动民族地区协调发展;从中观上看,高等职业教育是民族地区教育系统的重要组成部分,通过职普融通的方式来协调其与普通高等教育之间的关系,共同提升民族地区高等教育的质量,为经济社会的协调发展提供了重要的知识基础和先进的科技支撑;从微观上看,高等职业教育是民族地区职业教育体系中重要的环节,是贯通和融合中等职业教育与本科职业教育乃至研究生专业教育的枢纽,为民族地区高端技术技能人才的成长和发展搭起了立交桥,通过输送不同层次的人才推动民族地区的协调发展。
从总体上看,民族地区高等职业教育通过调和民族地区社会系统、教育系统、职业教育系统内各要素之间的关系,将各系统的群体动力发挥出来,达成了“1+1>2”效应,从而成为民族地区协调发展的融合剂。
马克思主义认为,人是自然界中特殊的存在,既依存于自然,又会超越自然。随着人类社会的进步,人类对待自然的态度和行为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如今已经从敬畏自然、效法自然演变为改造自然。人类在超越自然的基础上过度改造自然,已经严重影响到社会的可持续发展。在这种背景下,绿色发展的理念应运而生。对于绿色发展内涵,习近平总书记曾指出,“绿色发展,就其要义来讲,是要解决好人与自然和谐共生问题。”[8](P16)调和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实现人与自然和谐共生是教育的追求。民族地区生态环境脆弱,但民族文化中蕴含着可持续发展理念、生态伦理道德、环境保护习俗等绿色文化。由此看来,民族地区高职院校在建设绿色专业、开展绿色教育上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
高职院校可以结合民族地区经济发展的实际情况培育、增列绿色专业,推动民族地区绿色产业的转型升级、更新换代,进而推动民族地区经济的绿色发展。具体说,民族地区的高职院校可以依据《职业教育专业目录(2021年)》在农林牧渔大类、水利大类等专业大类中增设和重点发展循环农业与再生资源利用、森林资源保护与管理、水环境智能监测与保护等传统绿色专业,还可以围绕产品的绿色设计、绿色生产、绿色包装、绿色供应、加工废弃物综合利用,可再生材料、可再生能源的开发和循环利用来培育新型绿色专业。简而言之,民族地区高等职业教育以绿色专业为载体,为民族地区的绿色产业培养人才,为民族地区绿色产业的发展提供技术支持和智力资源,最终推动民族地区绿色发展。
建设绿色专业而受益的则是专业领域内的学习者和产业领域的行业企业,在高职院校开展绿色教育影响的则是高职院校的全体学习者和教育者。具体来看,高职院校深入挖掘民族文化中的生态文明要素,将可持续发展理念、生态伦理道德、环境保护习俗等绿色文化融入到校本课程、校园文化、社会实践中,通过绿色教育活动改造工业文明时期的生产生活方式,引导师生员工养成绿色生活方式。
从总体上看,高职院校通过建设绿色专业为民族地区培养了绿色专业人才、发展了绿色产业,通过开展绿色教育可以引导师生员工养成绿色生活方式。无论是绿色专业人才,还是绿色产业,抑或是绿色生活方式,都能为民族地区的绿色发展孵化出原动力。
马克思主义认为,世界是一个相互联系的有机体,任何事物都是有机体的组成部分、构成环节,都同周围的其他事物有着某种联系或关系。这就要求人们在分析事物之间具体联系的基础上,以整体性的视角、开放性的观念审视世界的发展。开放发展是在立足国内、放眼世界的基础上,统筹国内国际两个大局,以内外联动的方式构建广泛的利益共同体,实现世界整体的共同发展。在我国,民族地区多处于边疆,同我国内地形成了命运共同体,与周边国家结成了利益共同体。在国际国内双循环的新发展格局中,民族地区高等职业教育以其天然的区位优势推动民族地区面向周边国家对外开放发展、面向内地对内开放发展。
在民族地区对外开放发展上,“一带一路”建设为民族地区高职院校形成职业教育对外开放战略布局提供了千载难逢的机遇。在“引进来”与“走出去”相结合的对外开放框架体系下,高职院校的专业建设、人才培养、教师专业发展、职业培训将会成为民族地区高职院校双向交流、多维合作的抓手,民族地区高职院校也将会成为边境经济合作区、跨境经济合作区的重要载体。在民族地区对外开放发展的过程中,民族地区高职院校将会推动民族地区产业、文化、人力资源走出国门、走向世界,在很大程度上提高了民族地区开放发展的水平。
在民族地区对内开放发展上,高职院校立足民族地区的实际,通过专业建设培育、发展民族文化产业、民族特色产业,将民族特色产品、服务输送到内地,将内地的企业、资源吸引到民族地区,从而促进民族地区与内地的共生发展、共赢发展。高职院校依托职业教育援助政策将教师和学生输送到内地的高职院校和行业企业。教师们将内地的专业建设经验、产教融合模式带回民族地区,提升民族地区高等职业教育发展的内生动力。学生们将内地的技术技能、管理经验带回民族地区,提高民族地区产业发展的内生动力。
从总体上看,民族地区高职院校以其独特的区位优势,通过面向周边国家对外开放发展、面向内地对内开放发展,在很大程度上拓宽了开放发展的广度、加快了开放发展的速度、提升了开放发展的幅度,为民族地区的开放发展带来叠加效应。
马克思主义认为,人民是推动历史发展的决定力量,不仅是社会物质财富的创造者,同时也是社会精神财富的创造者。所谓共享发展,其实就是“坚持发展为了人民、发展依靠人民、发展成果由人民共享……增强发展动力,增进人民团结,朝着共同富裕方向稳步前进”[9](P52)。民族地区高等职业教育是各族人民共同努力发展起来的,发展成果应该由各族人民共享。最主要的是,职业教育是面向人人、面向全社会的教育,更是人人都能接受到的教育。由此看来,高职院校为民族地区各族群众共享职业教育改革成果搭建了立交桥。
2022 年5月修订通过的《中华人民共和国职业教育法》) 指出,职业教育包括各级各类职业学校教育和各种形式的职业培训。在技能中国的战略中,通过大力发展学校教育和职业培训为民族地区各族人民共享职业教育改革发展的成果搭起了立交桥。在职业教育上,通过连续三年的“百万扩招”民族地区高职院校在扩大规模的同时提质培优,以满足民族地区各族人民群众接受高等教育的需求;在职业培训上,民族地区将会有越来越多的从业者面临着就业、再就业、技能提升、岗位转换的现实,高职院校需要联合人力资源管理部门开展形式多样、层次多样的职业培训,为民族地区各族人民群众的技能升级提供支持。
从总体上看,民族地区高职院校通过发展高等职业教育提高了个体技术技能水平,从而让人民共享职业教育改革发展的成果;通过让更多的人接受高等职业教育培训,推进民族地区产业升级换代,让社会共享职业教育改革发展的成果。
高职院校教师的职业能力直接关系着高等职业教育为民族地区高质量发展输送高端技术技能人才。
1. 顶岗进修,提升教师的理论教学能力
根据《深化新时代职业教育“双师型”教师队伍建设改革实施方案》的要求,“自2019年起,除持有相关领域职业技能等级证书的毕业生外,职业院校专业教师原则上从具有3年以上企业工作经历并具有高职以上学历的人员中公开招聘”[10]。该要求探索建立新教师为期1年的教育见习与为期3 年的企业实践制度,开展在职教师的双师素质培训进修。加之民族地区高职院校教师日常教学、实习实训等工作任务繁重,新教师教育见习可能会流于形式。鉴于此,我们为其设计了双赢共生的顶岗进修策略。具体来看,职业技术师范院校(专业) 的学生以实习研习的方式“顶替”职业院校新教师的岗位到民族地区高职院校工作,新教师们则以全脱产的方式到职业技术师范院校(专业) 进修。在顶岗进修中,教师要了解职业教育教学改革、教材改革的趋势,理解项目教学、情境教学、模块化教学和课程思政的理念,系统学习职业教育原理、职业课程与教学论等课程,同时在职业技术师范院校(专业) 教师的指导下,尝试着开展课程开发、教学设计等工作,切实提升教师的理论教学能力。
2. 脱岗实践,提升教师的实践教学能力
根据该要求,来自企业的新教师还要进行为期3 年的企业实践,要建立校企人员双向流动相互兼职常态运行机制。《职业院校教师素质提高计划(2021—2025年)》规定,“推进专业课教师每年至少累计1个月以多种形式参与企业实践或实训基地实训”[11]。为了切实提升新教师和专业课教师的实践教学能力,高职院校可以根据学年教学工作情况采取“日常教学+寒暑假企业实践”“半日教学+半日实践”等方式落实教师脱岗实践工作。在脱岗实践中,新教师首先要系统了解企业组织生产的方式、产品加工流程、产业发展趋势,在此基础上熟悉企业具体岗位(工种) 的工作职责、操作规范、技能资质、管理制度,学习所教专业在生产中应用的新知识、新技术、新工艺、新材料、新标准,结合企业生产实际和用人标准,完善教学方案,改进教学方法,开发校本教材,切实增强实施学历证书+职业技能等级证书(1+X证书制度)、培养复合型技术技能人才需要的素质和能力。对于专业课教师来说,在脱岗实践中要充分发挥自身优势,基于职业工作过程创新高职院校人才培养模式,优化人才培养方案,基于岗位需要配置课程,积极开展专业课程及资源开发,运用信息技术创新教学模式。
3. 换岗研修,提升教师的综合育人能力
根据教师职业生涯发展理论,结合教育部对职业院校对口支援工作的部署,为专家型教师设计了换岗研修策略。具体来看,换岗研修就是民族地区职业院校选派有发展潜力、办学急需的专家型教师与对口援助院校的教师互换岗位。在换岗研修过程中,内地教师将专业建设的理念、教育教学改革的经验带到民族地区高职院校,鼓励他们深度参与教学改革、教材编撰等工作,积极开展教育教学工作,培育、引领“双师型”教学团队的发展。民族地区高职院校专家型教师则加入到对口援助的职业院校“双师型”教学团队中,通过参与产学研训一体化的岗位实践工作,反思自身教育教学工作、学院的专业建设工作,汲取内地职业院校在专业建设、课程建设和教学改革中积累的经验,不断提高他们的专业建设能力、团队建设能力和引领教育教学改革的能力。
高等职业教育作为民族地区社会系统的重要要素,需要在立足民族地区,凸显其系统性、协同性、跨界性的特征,全面融入到社会各个领域,通过“专业链”与“产业链”的契合、“教育域”与“社会域”的对接精准提升高职院校的服务能力。高职院校的服务能力直接关系着高等职业教育的社会功能,直接影响着民族地区协调发展、共享发展和开放发展的水平。
1. 以职业学校教育为主的产业学院
校企合作、产教融合是职业教育提升人才培养质量的重要手段,也是实现产业、行业、企业、专业、就业“五业联动”的核心机制。但是,我国职业教育领域的校企合作、产教融合却处于“剃头挑子一头热”的尴尬境地。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在2021年10月发布的《关于推动现代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的意见》 明确指出,“推动校企共建共管产业学院、企业学院,延伸职业学校办学空间”[12]。在此,我们根据该规定,设计了校企合一、产教共生的实体机构——产业学院。
产业学院,就是职业院校以自身的优势专业为基础联合地方知名企业,以发展地方产业为目的,校企共建的非独立法人机构。在民族地区,高职院校根据自身的专业设置与地方知名企业围绕民族饮食、民族服饰、民族艺术、民族旅游等特色产业共建产业学院。产业学院类比高职院校自办企业管理,采用理事会领导下的院长负责制,聘任职业经理人和产业技术专家来负责总体运营。产业学院既是教学单位,又是从事生产加工的企业,既要完成授课育人的学校使命,也要达到创新型企业的运营标准;产业学院的教师具有双重身份,既是教学单位的教育者,又是企业的管理者、技术专家、一线工人;学生也具有双重身份,既是教学单位的学习者,又是企业的员工、学徒。根据该规定,产业学院的运营收入可按一定比例作为职业经理人和产业技术专家的劳务支出,还可用于产业学院教师的绩效工资、学生的补助等支出。
从产业学院的设计来看,它将人才培养、教育培训、科研与技术服务、产业发展及其品牌推广融为一体,由传统的校企合作、产教融合转变为校企合一、产教共生,实现了“教育域”与“社会域”“专业链”与“产业链”的完美契合。不难发现,产业学院培养的人才更加实用、推动产业发展效果更加明显,高等职业教育服务地方的能力得到了明显的提升。
2. 以职业培训为主的社区学院
社区学院最初源起于美国。20世纪90年代,为了适应经济社会发展、满足人们接受高等教育的需要,上海市创办了我国第一个社区学院——金山社区学院。从总体上看,我国的社区学院多由地方政府主办,教师以兼职为主,承担着教育教学、交流与咨询服务、文化服务和构建学习型社会等功能。
社区学院在运行体制、核心职能上不同于传统的社区学院,是由高职院校举办,面向社会提供职业培训的机构。具体来看,民族地区高职院校根据自身专业特色,结合区域内主导产业,与地方政府、行业企业联合举办社区学院,吸纳农民工、退伍军人、再就业人员等群体参加职业教育和职业培训。在运行机制上,政府、企业和高职院校各司其职。其中,教育行政部门、人力资源与社会保障部门要优化社区学院的发展环境,从管理、招生、教师聘用等方面给予支持;企业要全程参与人才培养,支持校企互聘、岗位互换,依托社区学院开展订单培养,为社区学院学生就业提供支持。高职院校要主动吸纳企业全程参与社区学院的教育教学工作,为社区公民提供“菜单式”的“教育超市”,满足不同群体的就业需求。
产业学院为民族地区适龄青年提供了接受职前教育的机会,社区学院则为民族地区各年龄阶段接受职业培训搭建了平台。无论是产业学院还是社区学院,都在很大程度上提升了民族地区高职院校的服务能力。
高等职业教育的吸引能力直接关系着其满足民族地区人民群众学历提升、技能提高的现实需求,直接影响着民族地区开放发展、共享发展的质量。
1. 中职、高职、应用本科和专业类研究生教育的纵向贯通
高等职业教育是多样化技术技能人才培养的重要载体,需要充分发挥其在现代职业教育体系中的纵向贯通的作用。具体看来,民族地区高职院校通过联合培养、对口升学等方式将中职与职业本科、应用本科乃至专业类研究生教育链接起来,为学生提升学历铺平了通道。
在纵向贯通的过程中,高职院校都要根据民族地区的实际将职业学校的专业设置与产业结构、课程标准与行业标准、毕业证书与职业资格证书对接起来。按照一体化的原则,民族地区高职院校根据地区产业发展需求适度在相对成熟的职业领域或者人才短缺领域扩大人才培养规模,按照专业大致对口原则,吸收中职学校优秀毕业生,为职业本科院校和应用本科院校输送优质生源,向民族地区输出优质人力资源。
2. 职业高等教育与普通高等教育的横向融通
该意见要求,应“推动中等职业学校与普通高中、高等职业学校与应用型大学课程互选、学分互认”[12]。由此可知,这个要求为民族地区职业高等教育与普通高等教育横向融通提供了政策依据。在民族地区,职业高等教育与普通高等教育横向融通可以通过联合培养、辅修学位等路径实现。
联合培养主要是民族地区高职院校与应用型大学签订联合培养协议,如“3+2”对口升学协议,前3年在高职院校学习,然后按照专业大致对口的原则,采取文化素质与技术技能相结合的考核方式升入应用型大学学习2年,就可以完成本科学业、获得学士学位。
辅修学位主要在职业本科院校和应用型大学开展。按照专业大致对口的原则,职业本科院校可以利用周末、寒暑假在应用型大学辅修第二学位,也可以在取得第一学位后,通过2~3年全日制学习的方式在应用型大学辅修第二学位。应用型大学的学生也可以通过这种方式在职业本科院校获得第二学位。
职业教育作为对接产业最密切、服务经济最直接的教育类型,在区域社会高质量发展中发挥着人力资源供给和生产力转化的作用。具体从民族地区高质量发展来看,高等职业教育是民族地区创新发展的助推器、协调发展的融合剂、绿色发展的孵化器、开放发展的催化剂、共享发展的立交桥。为了切实提升高等职业教育在民族地区高质量发展中的价值,要立足岗位,通过顶岗进修、脱岗实践、换岗研修三种策略精准地提升教师的职业能力;同时还要扎根区域,通过产业学院和社区学院两种载体精准地提升民族地区高职院校的服务能力;采取健全体系的方法,通过纵向贯通和横向融通两种策略精准地提升高等职业教育的吸引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