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重症人文”为切入点的医学教育策略探讨与实践

唐鸿 王曦 张苜 周发春 徐昉

“呵护生命，以人为本”是医学的终极目标。然而，医疗领域对技术提升的单纯追求、技术至上的现象日趋严重，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了医学这一终极目标的模糊化。长期以来，我国医学教育存在“重专业、轻人文”的情况，导致医学技术与人文主义发展的不平衡[1]。笔者对重症医学人文精神教育的现状进行调研和探讨，发现存在影响人文教育的诸多因素：（1）医学教育“重症人文”素质教育重视度不够；（2）人文教育的深耕细作潜移默化与短频快的科技高产量不一致；（3）衡量“重症人文”素质水平的体系或手段缺乏；（4）人文素质教育手段单一、流于形式；（5）多样当代社会文化影响下教育对象的人格复杂性；（6）缺乏高质量人文教育实施团队和手段[2]。针对上述存在的问题，笔者对“重症人文”基础理论、临床实践等教学模式进行探索，结合当前重症医学科临床人文教育特点，提出以智能化数据为依托的临床医学“重症医学”人文教育探索与实践，总结分析如下。

1 以“重症人文”为切入点，树立医学生“人文为先”的行医思想

高校立身之本在于立德树人。一流人才、一流高校需要把立德树人内化到大学建设和管理各领域、各方面、各环节，做到以树人为核心，以立德为根本。从国家、社会、高校和师生等多个层面都需要重新来思考与定义“人文素质”在教育中的意义。尤其是医学高等院校，作为培养健康所系、性命相托的医学接班人的核心机构，更应强化“人文为先”的行医思想。培养正确的人文素质理念是医学教育立德树人的重要一环，应当将培养“医者大爱”的人文精神放在医学教育首要位置，促进医学生人文素质、基础教育、专业技能相融合的协调发展，从而在今后的临床工作中发挥求真、求善与求美的人性光芒，从而使医学与人文精神发展相协调，互相促进，互相成就，从而得到良性发展，最终将人文素质教育融入到医学人才的培养方案中，结合不同临床专业和特点培养出有温度的医者[3]。重症医学最基本的临床工作是抢救危重患者，与死神赛跑，抚慰危重患者及家属，关怀临终患者。而在临床医疗过程中，往往会面临如下场景：患者病情危重、复杂且变化快，而且预后不确定，加之封闭化的病房管理，严格的探视制度和高昂的住院费用，使得患者及家属心理产生复杂的变化，很容易产生医患矛盾，甚至医疗纠纷，所以重症医学科也是多种医疗问题、社会问题、社会矛盾体现最为突出的科室，由此重症医学科医师每时每刻都会面临人文问题[4]。

随着重症医学的发展，重症医学临床医生在临床诊疗过程中，积极的医学手段、危重患者的医患教育以及良好的医患配合，各种重症知识和诊疗方法大大降低了死亡率。中国重症医学人在多年来大量临床工作中，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在全球重症医学占据一席地位。当发生大灾难和重大事故时，数不胜数的重症人投身于一线抢救中，在生命面前，挽救生命，与死神赛跑，充分体现了医学与人文精神高度结合的状态，医者仁心精神更是淋漓尽致地得到体现。因而，在重症医学临床教学中，挖掘重症医学的精髓、提炼典型的人文教育素材、将医学教育与人文培养协调起来，相互促进良性发展，以“重症人文”为切入点辐射开来，并结合不同临床专业和特点培养出有温度的医者仁心[5]。以“重症人文”为切入点，医学生在重症医学基础知识学习和临床实践的过程中逐步树立“人文为先”的行医思想。

2 以智能化数据为依托融合“重症医学”线上线下人文教育

“智能模拟”助力医学教育，教育部很早就强调医学教育的智能化建设和应用。以智能化数据为依托的医学教育，是思想政治教育融合的创新，是大数据时代的发展趋势，也是立德树人现代化的内在要求。根据医学教育的特点，可依托智能化数据拓展人文教育。（1）加强线上多样化教育方式：①建立人文慕课、微课团队，采用以“课程设计-课程应用-课程管理”这一教学核心方式，坚持将重症医学经典人文案例纳入《“重症医学”人文慕课》以彰显危重症救治中的人文教育本质理念[6]，以立德树人为核心制作一批以“重症人文”为切入点的重症医学专业慕课，如《重症医患沟通交流技能》《重症医患人文关怀》《重症医学职业素养》等。②利用“互联网+”建立师生互动的人文交流平台（如：建立如微信群、腾讯问卷等），在重症医学临床教学中，关于重症人文教育、医患沟通能力、医患共情换位思考等教学交流内容加强适时沟通，并适时反馈，以针对性解决临床问题并调整临床教学方式[7]。（2）线下思政建设：①重症医学课程思政：科学地将思政教育融入重症医学课程教学改革各环节，通过以专业知识为媒介的渗透方式实现思政教育，彰显立德树人的润物无声的教育模式[8]。②重症医学临床实践专业思政：重症医学科是危重患者聚集地，患者病情复杂且变化快，更需要医生高度的责任心、足够的敬业奉献精神。通过专业思政让医学生在危重患者成功救治过程中善待患者，理解挽救生命的意义，树立“生命至上”的医者精神；让医学生在危重患者成功救治过程中享受挽救生命的喜悦，在生命逝去时体会医者对于死亡的意义；让医学生在重症医学科医护联合抢救患者的场景可以淋漓尽致地诠释团队合作精神和与死神赛跑的医者仁心精神；让“重症人文”培养在临床医学教育工作中落地，在未来职业涯中产生积极向上的促进作用[9]。③重症医学特色标准化病人（standardized patients，SP）建设：在重症医学诊疗过程中，重症患者家属面临病情危重的亲人、病情的复杂变化、不确定的预后，加之封闭化的病房管理、严格的探视制度和高昂的住院费用，心理极易产生复杂的变化，焦虑、无助、猜忌、愤怒等情绪接踵而来，因此在临床标准化教学中，笔者纳入“标准化家属”这一建设，让医学生直接感受面对危重患者不同病情状态下和不同身份背景的患者家属的情绪表达，在标准化教学中引导医学生们设身处地地感受不同家庭背后的故事，从而加强医患沟通的能力和医学人文关怀精神。因此在重症医学标准化临床实践建设过程中，笔者引入“标准化病人”“标准化家属”“标准化病人家庭”等模式，这是在当前医学模式下培养医学生与患者、家属及其家庭地接触、交流能力，强化临床实践，增加学习趣味性和实战性，通过标准化早临床训练这一重要教学实践建设，以增强学生的自信心和沟通能力[10-12]。

目前笔者人文素质教育的对象为00 后，甚至即将迎接的是10 后出生的大学生，这一阶段出生的大学生处于我国物质飞速发展阶段，成长于多元化文化背景和丰富的自媒体网络的社会环境下，因此对师资来说，需要在新时代下选择符合时代特点的教学方式和教学方法，以提高教学的趣味性、多样性和丰富性，激发学生们学习的热情和激情。因此笔者选择依托当代智能化数据和手段，融合在“重症医学”教学中进行线上线下人文教育，以期提高医学生的人文情怀，培养出有温度的专业型人才。

3 将心理辅导“有效”导入医学生“重症人文”教育

在加强和改进思政工作的同时，注重心理疏导，培育自尊自信、积极向上的心态，同样是创新思政教育工作方法的新要求[13]。危重症临床救治往往不仅需要全面而扎实的基础理论知识、综合分析能力、快速应变能力及良好的操作能力，更需要面临急危重症患者病情急剧变化时的沉着与冷静。重症救治过程中，常常面对生死的瞬间，也常常面对死亡线上苦苦挣扎的患者，既常收获抢救成功的喜悦和成就感，也会遭遇奋力抢救后的失败和挫折感，因此如何科学地面对其中的心理困境是当下医学教育需要积极探索的方向。当医学生具备了正直的人格、积极的精神追求、良好的生活态度、强大的心理条件能力以及呵护与关爱生命的责任感，就能为患者和社会提供高质量医疗服务。因此关爱青年医生成长，不仅需要创造和谐氛围，更需要关心身心健康。心理健康教育是素质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实施“面向21世纪教育振兴行动计划”、落实“跨世纪素质教育工程”、培养跨世纪高质量人才的重要环节[14]。大学生思想活跃，价值取向趋向多元，教育需实施积极型心理教育。在大学人文素质教育中实施心理卫生专业团体进行专业的心理辅导利于提升大学生的整体素质以及维护心理健康[15]。在临床培训中，联合心理卫生专业团队建立心理辅导小组，将精神心理干预方法导入到“重症人文”培育中，以更好适应时危重症救治需要。借助心理卫生专业团队的力量，运用各种具高实效性和可操作性的团体辅导技术，可大大提高人文素质教育的灵活性，在团体心理辅导活动的同时结合专业心理疏导，进而促进医学生学习热情，使人文素质教育活动形式多样化，更具吸引力。如何实现“有效导入”是心理辅导运行的关键，临床实践中定期进行“心理健康状况调查”“职业枯竭现状分析”，针对调查结果进行“团体心理辅导”[16]，纳入一些改编的传统心理游戏作为暖身、暖心活动，同时针对出现心理问题的学生进行深度辅导，解决其实际问题，还其一个健康的心理状态。

4 建设具有重症医学人文思想的专业化师资队伍

具备人文素质的专业化师资队伍既要有深厚的专业知识和人文素养，还需要有良好的教学方法和手段。人文素质教育并非只是人文课程教师的职责，每一个高校教师和工作人员都应担负培育大学生人文素质教育的责任。临床教师是医学人文素质教育的第一责任主体，其理论水平、道德修养、言谈举止等精神面貌都会直接影响医学生的培养。一位好的临床教师应具备良好的人文积淀、人文情怀、人文审美、人文情趣，这些都将决定着“重症人文”素质教育水平的高低。言行举止中应充分发挥高校教师主导作用，在临床教学和管理中渗透人文精神，将“重症人文”融入到临床教学实践。对于师资人文建设，首先营造良好的文化氛围，形成积极向上、争先创优的人文环境，教研室营造为教师成长、成才和发展提供机会的文化环境。同时利用校园文化建设推进师资队伍建设，加强德育环境建设，并构建优良的制度环境来保障师资人文精神建设。师资的人文素养培养的建设策略拟从以下开展：优化人文文化环境建设，建立相关制度进行约束，举行人文素养的合理培训，营造富人文精神的教学氛围以及建立师德建设的长效机制。教研室出台相关教师综合量化考核意见，并进行动态的评选和奖励机制，为培养良好师资提供有利的土壤，以培养儒雅的、自信的、有才气的、充满正能量的教师为目的，教研室全方位保护和促进师资培养，从而推动师资整体队伍的人文精神建设工作。

中国的重症医学起步于20 世纪80 年代初，在危重病患者救治过程中的重要作用得到了广泛认可。体外膜肺氧合（extracorporeal membrane oxygenation，ECMO）、机械通气、连续性肾脏替代治疗（continuous renal replacement therapy，CRRT）等是重症医学必备的高级生命支持技术，近年来对体外生命支持技术的高度追求在重症医学领域表现尤为突出。但研究表明，在部分患者心中，重症医学科是其再不愿踏入半步的“炼狱”[17]。究其原因，既有病痛的折磨，更有人文关怀的缺失。重症医学业界呼吁：停止单纯追捧技术，强调疾病病因治疗；停止漠视人文关怀，强调尊重生命价值[18]。因此，笔者通过对重症医学教学的现状进行思考，充分认识目前人文教育中存在的问题，根据目前的不足探索出相关的新策略，为重症医学教学课程和临床实践的改革提供依据，从而在立足于人文教育的基础上制定重症医学专业化教育的措施和实践方式。从医学人文教育中改变医学技术取代了医学的状况，改变竞相追逐医学技术进步的过程中出现医学的人性淡薄的状态，改变单纯追逐医学技术长足发展唯技术论的观念。人们对医学的不满却愈来愈多，医患矛盾日趋尖锐，医疗纠纷频频发生的现状。

重症医学科是危重患者聚集地，患者病情复杂且变化快，因而在重症医学科以“重症人文”为切入点，从中寻找适宜的、赋予直观感受的、趋于实践的人文教育素材，选择合适的教学手段是医学人文教育的重要环节。危重患者救治过程中，重症医学医生不仅仅需要扎实的临床救治专业水平，还需要拥有良好的医德医风、高度的责任心、足够的敬业奉献精神以及严密观察病情变化的细心、耐心，因此在ICU 中为抢救患者而不眠不休的场景犹如家常便饭，用上述所作所为感染学生，用上述教学方式和方法融入新时代临床医学本科教育，多方位树立“生命至上”的医者精神。

综上所述，现代教育体系不断认识到人文教育的重要性，近年来众多医学院校逐渐开展了医学人文教育。笔者通过对重症医学教学的现状进行思考，从符合时代特点的教学模式出发，充分认识目前人文教育中存在的问题，根据目前的不足探索出相关的新策略，为重症医学教学课程和临床实践的改革提供依据，从而在立足于人文教育的基础上制定重症医学专业化教育的措施和实践方式，以期以“重症人文”为切入点，充分调动师生参与人文教育的积极性。在学科教育及临床实践中多途径渗透人文教育，让人文素质教育与专业化教育融合更紧密，起到润物细无声的改善作用。通过医学人文教育改变竞相追逐医学技术进步的过程中出现医学的人性淡薄的状态，让医学人文精神与医学技术共同取得长足发展，让“有温度的人文主义的危重病急救”医学回归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