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容,朱佳佳,刘 瑞
(1.杭州市丁桥医院 妇一科,浙江 杭州 310021;2.杭州市中医院 妇一科,浙江 杭州 310007)
先兆流产在产科中较为常见,通常指妊娠28周前阴道少量出血,伴阵发性下腹痛或腰背痛,但胎膜未破,宫口未开[1-2]。内分泌异常、免疫紊乱、过度精神刺激等,都会诱发或加重先兆流产的发生。据临床调查数据显示,多数先兆流产保胎患者会产生不同程度的不良情绪,最终影响母婴结局[3]。临床通常会采取干预措施来缓解孕妇不良情绪,但由于影响患者不良情绪的因素众多,临床干预往往缺乏方向性和目标性,导致干预效果不理想。研究[4-5]显示,应对方式和社会支持可能会对患者不良情绪起到重要影响。本研究调查了解先兆流产保胎患者的不良情绪、应对方式以及社会支持情况,并分析三者间的关系,以期为临床干预提供依据。
1.1 一般资料 选取2020年8月1日—2021年7月31日杭州市丁桥医院收治的先兆流产保胎患者为研究对象。纳入标准:①依据原卫生部2002年颁发的《中药新药临床研究指导原则(试行)》[6]及第8版《妇产科学》[7],确诊为先兆流产;②年龄25~40岁;③知情同意。排除标准:①合并其他妇科疾病;②子宫肌瘤、卵巢囊肿者;③神经系统疾病者;④依从性差者。共纳入186例先兆流产保胎患者,年龄27~39岁,平均(33.03±3.04)岁;首次妊娠112例,再次妊娠63例,三次妊娠11例;文化程度小学及以下15例,初高中35例,专科72例,本科及以上64例。本研究经医院医学伦理委员会审批。
1.2 问卷调查及质量控制 成立调查小组,由1名妇产科医生、5名妇科专业护士组成,由科室主任担任小组负责人,对小组成员进行调查量表相关培训及任务分配,在患者入院时发放相关量表进行调查,由小组成员现场指导并当场回收问卷,所有调查结果均由小组护士统计、心理学专家核查。共发放问卷186份,回收186份,有效回收率100%。
1.3 调查工具
1.3.1 焦虑与抑郁量表 采用焦虑自评量表(SAS)[8]和抑郁自评量表(SDS)[9]了解患者的不良情绪情况。两种量表均包含20个条目,按照各项目出现的频率采用4级评分法,有正向和反向评分,1分为没有或很少时间,2分为少部分时间,3分为相当多时间,4分为绝大部分时间。依据中国常模结果,量表评分<50分为无焦虑/抑郁,50~59分为轻度焦虑/抑郁,60~69分为中度焦虑/抑郁,≥70分为重度焦虑/抑郁。SAS量表Cronbach's α系数为0.82,效度为0.341;SDS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数为0.81,效度为0.31。
1.3.2 应对方式量表 采用简易应对方式量表(SCSQ)[10]评估患者的应对方式。该量表包括积极应对和消极应对2个维度,共20个条目,其中积极应对12个条目、消极应对8个条目;均采用0~3级评分法计分,分数越高表示患者采用该应对方式的频率越高。量表的重测相关系数为0.89,Cronbach's α系数为0.90;积极应对分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数为0.89;消极应对分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数为0.78。
1.3.3 社会支持量表 采用社会支持量表(SSRS)[11]评估患者的社会支持情况。该量表包括主观支持、客观支持、支持利用度3个维度,共10个条目,其中主观支持4个条目、客观支持3个条目、支持利用度3个条目;每个条目均由低到高分为4个等级,分别计1~4分,总分40分;得分<20分为获得较少的社会支持度,20~30分为获得一般的社会支持度,>30分为获得满意的社会支持度。该量表的效度为0.735,Cronbach's α系数为0.896。
2.1 量表得分情况 调查结果显示,186例先兆流产保胎患者的SAS、SDS总分高于国内常模,应对方式量表得分低于国内常模,差异有统计学意义(均P<0.001),见表1。患者的社会支持总分及各维度(主观支持、客观支持、支持利用度)得分分别为(26.79±3.28)分、(11.04±2.41)分、(8.23±2.11)分、(7.52±1.75)分。
表1 186例先兆流产保胎患者的不良情绪、应对方式量表得分情况分)
2.2 患者的不良情绪与应对方式、社会支持的相关性 Pearson相关性分析显示,先兆流产保胎患者的SAS、SDS总分与积极应对(r=-0.314、-0.243)及社会支持(r=-0.297、-0.227)呈负相关(P<0.05),与消极应对呈正相关(r=0.356、0.294,P<0.05)。
2.3 先兆流产保胎患者不良情绪的影响因素分析 Logistic回归分析显示,高龄、消极应对方式是先兆流产保胎患者不良情绪的危险因素,积极应对方式、社会支持度高是先兆流产保胎患者不良情绪的保护因素(P<0.05)。见表2。
表2 先兆流产保胎患者不良情绪的Logistic回归分析
先兆流产是妊娠期妇女常会面对的不良临床事件,腹痛、阴道出血等不适症状会使孕妇产生焦虑心理[15];另外,胎儿发育情况以及是否能安全保胎等都会影响孕妇的情感状态,使其感到不安、紧张、焦虑、抑郁[16]。不良情绪可能会导致孕妇产生各种生理及心理反应,比如心率上升、血压升高、失眠、哭泣、压抑或过度兴奋等,影响孕妇和胎儿健康,甚至导致不良妊娠结局[17-18]。有研究显示,当个体在面对外界环境及有关情绪困扰时会表现出有意识、有目的和灵活的调节行为,以达到对环境的适应,这种行为被称为应对方式,它是影响个体身心健康的重要因素,积极应对方式有利于心理健康,消极应对方式不利于心理健康[19]。社会支持是指人际关系所带来的物质支持、情感心理支持、信息分享与价值传递,有研究表明,社会支持会改善孕妇心理状态[20]。
本研究调查了解先兆流产保胎患者的不良情绪、应对方式及社会支持情况,结果显示,先兆流产保胎患者的SAS及SDS总分高于国内常模,积极应对和消极应对评分低于国内常模,可能是由于先兆流产加重孕妇的担忧、紧张、恐惧情绪,增加了孕妇生理上的不适感,进而减弱孕妇的应对能力。Pearson相关性分析结果显示,SAS及SDS总分与积极应对和社会支持均呈负相关,与消极应对均呈正相关,表明采用积极的应对方式和获得的社会支持越高越有助于缓解患者不良情绪,提示临床干预应多引导患者采取积极应对方式,尽量避免或减少消极应对方式,并以增强患者社会支持为重点干预方向。进一步多因素分析显示,高龄、消极应对方式、低社会支持是影响先兆流产保胎患者不良情绪的独立危险因素,可能因为孕妇年龄越高,由于自身机能原因出现先兆流产的概率越大,从而承受的心理压力越大,故更容易产生不良情绪,提示在临床工作中应针对不同年龄群体孕妇采取针对性积极干预,以缓解孕妇不良情绪,促进其心理健康。
综上所述,应对方式及社会支持与早期先兆流产保胎患者的不良情绪紧密相关,患者获得的社会支持越多,采取的应对方式越积极,越有利于减轻其不良情绪。因此,临床干预应以提高先兆流产保胎患者的社会支持及引导患者积极应对方式为干预重点方向,从而缓解其不良情绪,改善母婴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