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云飞
(贵州大学 经济学院,贵州 贵阳 550000)
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对于老百姓来说,粮食安全得到保障,可以满足衣食温饱,继而可以追求更高层次的道德修养需求,进而形成和谐文明的社会风气。对于政府和国家执政者而言,“洪范八政,食为首政”,古往今来,粮食安全一直是国家长治久安、社会稳定繁荣的重要基础,是执政之要。新中国成立以来,粮食问题也始终是党和国家关注的重点,从如何让老百姓吃饱到如今的“确保中国人的饭碗牢牢端在自己手中”,我国始终没有忽视粮食安全对于国家发展的重大意义。特别是中共十八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始终高度重视粮食安全问题,习近平总书记也在讲话中多次提到粮食安全之于国家发展的重要意义和突出地位,2012年的中央农村工作会议上,习近平总书记提出:“只有把饭碗端在自己手中,才能保持社会大局稳定[1]。”并对粮食安全问题提出过许多具有重要意义的论述,创造性提出了坚持党对粮食安全工作的全面领导,牢牢坚守“谷物基本自给,口粮绝对安全”的战略底线。2022年的中央一号文件,即《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做好2022年全面推进乡村振兴重点工作的意见》中,“牢牢守住保障国家粮食安全”[2]的底线就是其中的重要内容,也是文件开篇的第一部分内容。《意见》中就“全力抓好粮食生产和重要农产品供给”问题,提出五项目标任务,包括稳定粮食播种面积和产量、开展大豆油料提升工程、保障蔬菜供给等方面。
出于保障国家粮食安全、统筹国内粮食生产大局的考虑,并结合各地农业生产的基本情况,国家将全国31个省、自治区、直辖市分为粮食生产主产区、主销区和产销平衡区,并于2004年全国农业和粮食工作会上确定了具体的区域划分,三大功能分区的粮食布局正式形成[3]。其中,本文所要研究的产销平衡区的省域包含山西、广西、重庆、贵州、云南、西藏、陕西、甘肃、宁夏、青海、新疆11个省(自治区、直辖市)。近年来,粮食主产区的粮食产量基本占据全国粮食产量的70%以上,而产销平衡区却逐渐开始向主销区滑落,且滑落程度不断加深[3]。这一趋势,给产销平衡区的粮食安全带来一定隐患。国家对于产销平衡区省份的粮食生产和在全国粮食格局中扮演的角色是提出过具体要求的,产销平衡区的粮食生产需要达到满足自身粮食需要的自给能力,从而保证自身粮食供给稳定。2020年11月国务院办公厅关于防止耕地“非粮化”稳定粮食生产的意见中提出:“产销平衡区和主销区要保持应有的自给率,确保粮食种植面积不减少、产能有提升、产量不下降”[4]。因此,研究产销平衡区省份的粮食安全问题具有很大的现实意义。
学术界关于粮食安全的测度方法已相对成熟。目前,在国际上最具权威性的当属2014年联合国粮食及农业组织、国际农业发展基金和世界粮食计划署联合编写的《世界粮食不安全状况——强化粮食安全与营养所需的有利环境》中提出的涵盖粮食可供、获取、稳定、利用等维度以及31个具体指标的粮食安全水平评估指标体系[5]。此外,经济学人智库每年发布的“全球粮食安全指数”(即从粮食可得性、粮食质量及安全性、获取承受力、自然资源及恢复力4个维度选取26个指标对全球一百多个国家和地区的粮食安全水平进行评估排名)也是目前在国际上被广泛接受的粮食安全评估体系之一。
国内学术界对于粮食安全评价体系构建的研究也十分丰富。朱泽提出以粮食产量波动率、粮食储备率、粮食自给率和人均粮食占有量4个指标衡量粮食安全水平[6]。杨建利、雷永阔从数量安全、质量安全、生态安全、资源安全四个维度并包含粮食总产量、单位播种面积农药施用量、单位粮食消耗水资源量等8个具体指标构建指标体系,对我国粮食安全水平进行评估[7]。李秀香、和聪贤从可供性、可得性、稳定性、可持续性四个维度构建指标体系,对我国1993年至2018年的粮食安全水平进行评估,并根据粮食安全指数的变化将1993年至2018年间划分为“平稳、缓增、陡增”三个阶段[8]。高帆从生产、消费、流通、贸易四个目标层出发,构建了包含粮食生产波动系数、恩格尔系数、粮食价格上涨率等8个具体指标的评估体系,测度了我国1978年到2003年的粮食安全总体水平,并从生产、消费、流通、贸易四个目标层分别评价我国粮食安全水平[9]。王瑞峰、李爽、孔凡娜从基本保障能力、市场调控能力、生产供给能力、利用国际市场资源能力、农业现代化发展能力五个方面,构建包含20个具体指标的评价体系,通过熵值法对黑龙江省粮食安全水平进行评估[10]。
国内对于国家粮食安全评估指标体系构建的相关研究已十分丰富,大多是对全国层面或部分省份的评估;按照粮食分区布局(主产区、主销区、产销平衡区)的区域划分进行的分区域的粮食安全评估,也多集中于粮食主产区的省份。本文在参考以往对于我国粮食安全水平测度研究的相关内容的基础上,从生产保障水平、绿色发展水平、政策扶持水平、资源禀赋水平四个准则层,通过熵值法对产销平衡区的11个省份的粮食安全水平进行测度,对比分析这些省份的粮食安全总体水平以及在生产保障水平、绿色发展水平、政策扶持水平、资源禀赋水平的具体表现,并通过绘制粮食安全水平空间分布图,直观反映11个省份粮食安全水平的特征和不同省份之间的差异。
关于粮食安全的衡量标准虽然众说纷纭,但核心都离不开粮食的自给能力。虽然学术界关于粮食安全是否需要完全自给自足存在很大争论,所以很多研究粮食安全的学者都会考虑粮食进出口的情况,但是由于本文研究对象为产销平衡区的11个省份(山西、广西、重庆、贵州、云南、西藏、陕西、甘肃、宁夏、青海、新疆),从地理分布上来看,均位于我国西南、西北内陆地区,对外贸易往来相对较少,因此,结合已有的研究范例,本文衡量粮食安全水平主要就聚焦于供给一侧,总体上分为四个维度:生产保障水平、资源禀赋水平、政策扶持水平、绿色发展水平。对整个评价体系进行层次划分,在“粮食安全水平”作为总体层的前提下,生产保障水平、资源禀赋水平、政策扶持水平、绿色发展水平四个维度就作为4个准则层(子系统),准则层之下还包含12个具体指标。具体分层以及指标名称、含义、性质如表1所示。
表1 粮食安全水平指标评价体系
本文对粮食安全水平的测度主要侧重于供给端,那么生产保障水平的测度就是衡量粮食供给能力的重要内容。在生产保障水平的维度上,选择了人均粮食产量、人均粮食播种面积、秋粮单位面积产量、播种土地受灾程度4个指标。其中需要特别指出的是,之所以选择秋粮单位面积产量,原因如下:一年中分季粮食播种主要包括夏粮和秋粮,计算单位面积粮食产量最好的方式自然是当年粮食总产量除以播种面积,然而,因为西藏自治区和宁夏回族自治区两地的特殊气候条件,使得这两个省份与产销平衡区其他9个省份相比,没有夏粮播种,仅有秋粮播种;同时从统计数据观察,每年秋粮收获的产量也与年末粮食总产量数值更加接近,因此,此处选择了秋粮单位面积产量作为指标。此外,土地受灾害影响程度也会直接影响当年的粮食生产,因此将受灾程度指标作为一个负向指标放在了生产保障水平这一维度。
绿色发展水平的测度其实是对于粮食供应的可持续性的衡量,更高的绿色发展水平代表了粮食的生产供应更加具有可持续性,从而为粮食长期稳定的供应打下坚实的基础。绿色发展水平维度的三个指标均为负向指标,农药、农用化肥、塑料薄膜的使用程度反映的是农业生产过程中的污染程度,这些指标越高,绿色发展水平就越低。
政策因素作为影响生产过程的重要制度因素,也是不可忽视的。在我们国家,“三农”问题始终都是我国政府的关注重点和政策倾斜点,其中的粮食生产更受关注,特别是财政支农支出,政府通过发挥公共财政职能,对粮食生产、粮食价格等影响很大,很大程度上影响了区域粮食安全水平。因此在政策扶持这一维度上,本文选取了地方财政农林水务支出、地方财政粮油物资储备管理等事务支出这两个财政支出指标代表地区政策扶持水平,均为正向指标。
在资源禀赋的衡量上,由于机械设备、水、电都是现代农业生产的重要资料,因此选择了农业机械化程度、用水、用电三个方面,分别用单位面积农机动力、人均有效灌溉面积、人均用电量三个指标代表,均为正向指标。
本文构建指标体系所需要的数据均来自于2011—2020年《中国统计年鉴》和《中国农村统计年鉴》,从中筛选、整理出了研究区域的11个省份的10年间的面板数据用于本文的研究分析。
采用熵值法对粮食产销平衡区11个省份的粮食安全水平进行评价。熵值法是一种客观赋权的多指标综合评价方法,根据各指标的联系程度或各指标所提供的信息量来决定指标的权重[11]。它的客观性主要体现在其在运算中使用的原始数据均为实际统计数据,不是来自于主观判断[12],使得其评价结果更具科学性,因而广泛应用于指标评价方面的研究。熵值法评价模型的步骤如下:
第一步,进行指标设定。设有n个年份,m个指标,xij表示第i项年、第j个指标的原始指标数据。
第二步,进行数据标准化。本文粮食安全水平评价体系中,由于评价指标之间的性质差异,需要对原始指标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从而消除不同指标量纲的影响。本文采用极值法对各原始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13]。其中,正向指标采用公式①,负向指标采用公式②。标准化之后的指标数值记为Xij。
第三步,确定指标权重:
第四步,计算熵值:
第五步,计算信息熵冗余度:
第六步,计算各项指标的权重:
第七步,计算出粮食安全水平综合得分:
根据表1的粮食安全水平指标评价体系,可计算2011年至2020年间我国粮食产销平衡区11个省份各年度的粮食安全水平综合得分及各子系统得分。对各省10年间的得分取均值,从而代表各省粮食安全水平总体评价的高低水平以及在各个子系统中评价的高低水平。详细情况如表2和表3所示。
表2 2011-2020年产销平衡区11个省份粮食安全水平综合得分
表3 2011-2020年产销平衡区11个省份粮食安全水平子系统得分均值
1.综合评价
为了更为直观地表现产销平衡区11个省份粮食安全水平的空间特征,将各省2011-2020年间粮食安全水平综合得分均值导入ArcGIS10.2软件,对各省的空间特征进行可视化分析,绘制出2011-2020年产销平衡区11省粮食安全水平综合得分均值空间分布图(见图1);并通过ArcGIS中的自然断裂法将11个省份的粮食安全水平划分为4个等级,等级由高到低分别是:第一梯队为新疆一省,第二梯队包括西藏、宁夏、山西四省,第三梯队包括陕西、重庆、云南、甘肃、广西、贵州六省,第四梯队为青海一省。
图1 2011-2020年产销平衡区11省粮食安全水平综合得分均值空间分布
(1)第一梯队
第一梯队为新疆,第一梯队省级行政单位数量占11省比例约为9%。新疆的粮食安全水平在产销平衡区的11个省份中排在首位,且在四项子系统得分的排名中,新疆的生产保障水平、政策扶持水平、资源禀赋水平均位列11省的首位,而与这三项子系统得分排名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新疆的绿色发展水平处于11个省份中的第10位,悬殊巨大。根据上述比较结果,新疆在三项子系统指标上的优异表现,一方面证实了新疆在保障粮食安全上做出的努力,另一方面也得益于新疆地广人稀的特征。作为我国陆地面积第一省,新疆常住人口仅有2500余万,而本文评价指标中多为人均指标,从而提高了新疆的排名。而在绿色发展水平上的落后,一方面表明今后新疆在农业可持续发展上需要加大力度。另一方面,产销平衡区的省份均位于我国的西北、西南地区,地形多以山地、丘陵、高原为主,开展大规模农业种植存在困难,而新疆自治区却是个例外,它是11个省份中规模种植程度最高的省份——新疆是我国最大棉花产地和重要果蔬产地,大规模种植多,与其他缺乏规模种植的省份相比,化肥、农药等的使用量就会更多,自然拉低了新疆的绿色发展水平测度。
(2)第二梯队
第二梯队包括西藏、宁夏、山西三省,得分区间为(0.212489,0.303010),差值为0.090521。其中,西藏的生产保障水平和政策扶持水平上均处于11省的末位,而其资源禀赋水平和绿色发展水平却遥遥领先。资源禀赋和绿色发展水平的领先表明西藏具有很大的发展潜力,今后增加政策投入和粮食生产投入,其粮食安全水平将会有很大提升。宁夏自治区在四项子系统评分中,有三项都处于11省的前列,政策扶持水平位于最后一位,表明宁夏在对于农业发展的政策扶持上倾斜较少,其他三项评分的领先也表明了宁夏的粮食安全水平存在很大进步可能,今后需要增加政策投入。山西省在四项评分中有三项评分处于中游水平,仅绿色发展水平处于末位,说明该省对绿色发展的相对忽视。
(3)第三梯队
第三梯队包括陕西、重庆、云南、甘肃、广西、贵州六省,得分区间为(0.303011,0.389804),差值为0.86793。其中,陕西省的资源禀赋水平和政策扶持水平均处于中游偏上位置,但生产保障水平和绿色发展水平确相对较差,说明较好的资源和政策优势并没有转化更好的粮食供给,同时农业生态保护工作也需加强。重庆市的四项子系统指标中,资源禀赋水平和政策扶持水平排名靠后,这与重庆市的产业发展结构相关,也是其自身地理条件决定了约束力重庆的粮食供给水平,从而降低了粮食安全水平。云南省在资源禀赋水平的评分上,远远落后于自身的其他三项评分,说明云南省在农业机械化发展、农业生产基础设施建设上存在较大不足。甘肃省在生产保障水平的排名上虽然位居前列,但其资源禀赋水平和绿色发展水平较为落后,其粮食产业发展的可持续性差、长久发展的基础不牢,应当重视生态发展,同时加强农业基础设施建设,夯实发展基础。广西自治区仅政策扶持水平一项处于领先地位,且与其他三项指标悬殊巨大,说明广西粮食安全水平落后的问题不仅仅需要政策扶持,更需要全面地完善本省的粮食生产体系。贵州省仅绿色发展水平较为领先,资源禀赋水平处于11省中最后一位,说明贵州农业基础设施建设的薄弱,薄弱的原因在很大程度上来自于贵州特殊的地理环境,使得农业基础设施建设和机械化推广难度很大,直接限制了贵州省的粮食安全水平。
(4)第四梯队
第四梯队为青海一省。从评分结果来看,青海省的生产保障水平远远落后其他省份,是其粮食安全水平排在最后一位的最主要原因,反映了青海省的粮食安全问题相较其他11省份而言,较为严重。其他三项指标中,绿色发展水平和资源禀赋水平处于上游或中游,而政策扶持水平过于落后,需要在政策上增加对粮食生产的支持。
总体上看,产销平衡区11省的粮食安全水平综合得分均值分布呈现橄榄型特征,即最高水平的第一梯队和最低水平的第四梯队省份数均只有1个,中间水平的二、三梯队占绝大多数,占比约为81.8%。此外,对代表各省粮食安全水平的综合得分均值、再求均值用以代表产销平衡区11个省份粮食安全的平均水平,得到平均水平为0.3188,对比表2内容可以发现,有7个省未达到平均水平,低于平均水平省份的数量占11个省的比例约为63.6%。
2.子系统评价
(1)生产保障水平
生产保障水平作为粮食安全水平的直接体现,直接反映了地区粮食供应能力,因此生产保障水平的排名情况与粮食安全水平综合评分情况基本一致。将生产保障水平由高到低划分为四个梯队,如图2所示,新疆、宁夏为第一梯队,甘肃、山西、重庆、云南为第二梯队,西藏、陕西、贵州、广西为第三梯队,青海为第四梯队。生产保障水平得分最高的新疆(0.1573)与得分最低的青海(0.0165)相差0.1408。
图2 产销平衡区11省生产保障水平得分均值空间分布
(2)绿色发展水平
在绿色发展水平子系统评分中,如图3所示,西藏、贵州为第一梯队,青海、重庆为第二梯队,陕西、山西、云南、广西、宁夏为第三梯队,新疆、甘肃为第四梯队。绿色发展水平子系统中得分最高的西藏自治区(0.1100)与得分最低的甘肃省(0.0542)相差0.0558。绿色发展水平得分分布整体上呈橄榄形,即两头窄、中间宽。在第四梯队中的新疆和甘肃,前文所述新疆自治区存在较大规模的农业种植产业,因而化肥、农药、塑料薄膜等具有一定污染性的生产资料使用较多、绿色发展水平也就低。而从统计数据中来看,同为第四梯队的甘肃省在11个省中仅处于中游位置,但绿色发展水平却如此低,对比之下,体现出甘肃省在推动农业可持续发展工作上的不足。
图3 产销平衡区11省绿色发展水平得分均值空间分布
(3)政策扶持水平
将政策扶持水平得分均值由高到低分为四个梯队,如图4所示:第一梯队包括新疆、陕西、云南、广西四个省份;第二梯队包括陕西、贵州;第四梯队为西藏、青海、宁夏三个省份。政策扶持水平得分最高的新疆自治区(0.0909)与得分最低的宁夏自治区(0.0101),相差0.0808。从评分数据来看,第四梯队的三个省份在政策扶持水平上,与前三个梯队相比,相差巨大,表明西藏、青海、宁夏对于农业的政策扶持力度,与同为产销平衡区的其他省份相比,还远远不够,亟待加强。
图4 产销平衡区11省政策扶持水平得分均值空间分布
(4)资源禀赋水平
将资源禀赋水平得分均值由高到低分为四个梯队,如图5所示:第一梯队为新疆、西藏;第二梯队为宁夏;第三梯队为青海、甘肃、陕西、山西四省;第四梯队为广西、重庆、云南、贵州,占比与第三梯队相同。资源禀赋水平得分最高的新疆自治区(0.2333)与得分最低的贵州省(0.0354),相差0.1979。从地理位置分布上来看,第四梯队的省份均位于我国西南地区,前三梯队的省份大体上位于西北地区,西南地区的资源禀赋水平整体低于西北地区。
图5 产销平衡区11省资源禀赋水平得分均值空间分布
本文以粮食产销平衡区11个省(自治区、直辖市)为研究对象,以2011—2020年11个省份的面板数据为基础,构建了由生产保障水平、绿色发展水平、政策扶持水平、资源禀赋水平4个子系统12个指标构成的粮食安全水平评价体系,运用熵值法综合确定不同子系统的权重并测算各个省份的粮食安全水平。根据评分结果,运用ArcGIS软件的自然断裂法,将产销平衡区11个省(自治区、直辖市)的粮食安全水平分为第一梯队、第二梯队、第三梯队、第四梯队4个等级。结果表明:第一,产销平衡区11省的粮食安全水平综合得分均值分布呈现橄榄型特征,即最高水平的第一梯队和最低水平的第四梯队省份数均只有1个,中间水平的二、三梯队占绝大多数,占比约为81.8%;第二,产销平衡区11个省份,其粮食安全平均水平为0.3188,但有7个省未达到平均水平,低于平均水平的省份数量占产销平衡区省份数量的比例约为63.6%;第三,在产销平衡区11省在四个子系统水平得分均值的极差的数据呈现上,生产保障水平得分均值的最大值与最小值相差0.1408,绿色发展水平差得分均值的最大值与最小值相差0.0558,政策扶持水平得分均值的最大值与最小值相差0.0808,资源禀赋水平得分均值的最大值与最小值相差0.1979,资源禀赋水平差异最大,绿色发展水平差异最小。
第一,重视绿色发展,实现粮食生产可持续。对于农业生产活动来说,生态环境是长期可持续发展的重要基础。在粮食生产中,不能因追求短期产量的增长而进行一些破坏生态环境的生产行为,既要着眼当下,更要放眼未来。
第二,加强农业基础设施建设。对产销平衡区11个省份的粮食安全水平分析中,可以发现,西南地区相较于其他省份,基础设施建设相对薄弱,也成为其粮食安全水平评价较低的原因和限制粮食供应能力进一步提高的瓶颈。西南地区省份要因地制宜,根据本地区的自然条件,制定有针对性、符合地方实际的农业基础设施建设方案。
第三,加大政策扶持力度,增加农业财政投入。对于具有粮食安全水平增加潜力的地区,例如宁夏、西藏,地方政府应当通过政策帮助和财政支持,更好地发挥地区优势,将潜力转化为粮食安全水平的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