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科生导师制度对于八年制临床医学生学习及科研能力的影响

王舰浩 王嘉贝 朱兮子 胡宁 石乔

19 世纪，本科生导师制度始于牛津大学，其保持了牛津大学本科教育的始终卓越。与学院制相配套的导师制在指导本科生方面具有独特的作用，有益于学生学习、思考和研究能力的培养[1]。当前，我国高等教育中本科生导师制度并没得到较好的实施，但随着我国高等教育规模的持续扩大和高等教育体制改革中遇到的新问题，培养学生创新能力、自主学习能力和对问题的解决能力已成为了各高校的培养目标[2]。八年制临床医学作为我国精英式医学教育之一，学生在具备较强的临床能力的同时也对科研能力提出了较高的要求[3]。全国医学教育发展中心最近的调研报告显示，八年制医学教育已成为我国高层次拔尖创新医学人才培养的三大主流渠道之一[4]。如何在有限的时间里使八年制医学生的临床能力与科研创新能力达到专业博士学位标准，这对各高校的教学方案与培养制度无疑是新的挑战[5]。为解决八年制临床医学生本科阶段科研培养不足的问题，武汉大学第一临床学院于2017 年开始对长学制学生率先试行本科生导师制度，旨在通过指导专业学习、参与课题研究、开展大学生创新创业训练计划（大创）项目等途径，提高学生的学习及科研能力。该研究以调查问卷的形式，将本院本科生导师制对八年制临床医学生的学习、科研、人生规划及生活等方面影响进行了分析，以期为其他高校实行本科生导师制度提供参考。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2021 年6—9 月，以2014 级、2015 级、2016 级 武汉大学第一临床学院已修完本科阶段学业的临床医学八年制学生为调查对象，随机调查104 名，回收有效调查问卷101 份（有效率97.1%），其中54 名学生本科阶段选了本科生导师（导师组），47 名学生本科阶段未选导师（非导师组），其中导师组有女生29 名，男生25名，非导师组中女生24 名，男生23 名；导师组学生平均年龄为（24.16±3.12）岁，非导师组学生平均年龄为（24.23±2.97）岁。两组学生的一般资料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可对比。

1.2 研究方法

采取网络问卷调查的形式，学生自愿填写问卷，调查时间截至后进行数据统计分析。

1.2.1 本科生导师制度实施办法

本科生导师制度采取自愿、双向选择的方式。具体流程为：（1）采取教师申请、学院审核的方式选聘本科生导师；（2）学生自愿决定是否选导师；（3）收集导师的资料并向学生公开，便于学生对导师的了解；（4）师生双向选择，学生自愿填报导师，并且服从调剂，导师通过面试筛选学生，每名学生只能选择1 名本科生导师，1 名导师最多可以选择6 名学生。最终由学院进行统一调剂；（5）学院教办、导师与学生一同制定学生本科阶段的培养方案。

1.2.2 调查问卷内容

调查问卷内容包括如下项目：（1）本科阶段加权平均成绩；（2）科研自主学习能力；（3）文献的检索与阅读能力；（4）科研软件的应用能力；（5）数据分析能力；（6）实验技术掌握能力；（7）论文撰写能力；（8）本科阶段论文发表情况；（9）本科阶段参与的大创项目数量；（10）学生对导师的满意度：包括学习方法、专业素养、人生规划、心理调节、生活技能5 个方面。

1.3 观察指标

（1）客观指标：①本科阶段加权平均成绩分为5 个区间收集：＜60 分、60～70 分、70～80 分、80～90 分、＞90 分，加权平均分＜80 分定义为一般，80～90 分定义为良好，＞90 分定义为优秀。②参加大学生创新创业训练计划项目数。③论文发表篇数，以“第一作者发表论文”和“非第一作者发表论文”两栏进行统计。（2）主观指标：①学生科研能力的自我评价（科研自主学习能力、文献检索与阅读能力、科研软件的应用能力、数据分析能力、实验技术掌握能力及论文撰写能力）。②学生对导师所提供帮助的满意度评价（学习方法、专业素养、人生规划、心理调节、生活技能）。主观指标以5 级评分法计算，“非常不满意”“不满意”“一般满意”“满意”“非常满意”分别对应1 分、2 分、3 分、4 分、5 分。满意=非常满意+满意+一般满意。（3）科研能力综合评分：参考刘佳[6]报道的模型及系数，科研能力综合评分＝（本科阶段学习成绩加权平均分＋科研自主学习能力）×0.12 ＋（文献的检索与阅读能力+科研软件的应用能力＋数据分析能力+实验技术掌握能力＋论文撰写能力）×0.06 ＋（论文发表+参与大创项数）×0.72。具体分级和评分详见表1。

表1 科研能力综合评价及评分细则

1.4 统计学方法

采用SPSS 26.0 统计学软件对数据进行统计学分析。计量资料采用（）表示，组间比较采用t检验；计数资料采用n（%）表示，组间比采用χ2检验；分级资料采用秩和检验，P＜0.05 表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学生本科阶段加权成绩比较

两组学生本科阶段加权成绩区间分段及人数见表2。导师组与非导师组学生本科阶段加权成绩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

表2 两组学生本科加权成绩比较[名（%）]

2.2 两组学生发表论文及参与大创项目比较

导师组论文发表及参加大创项目评分显著高于非导师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3。

表3 两组学生论文发表与参与大创项目及其评分秩平均值比较

2.3 学生自我科研主观满意度比较

导师组学生对科研自主学生能力、文献检索与阅读能力、科研软件应用能力、数据分析能力及实验技术掌握的主观满意度均显著高于非导师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4。

表4 两组学生科研主观满意度的秩平均值比较（分）

2.4 两组学生科研能力综合评分比较

导师组学生科研能力综合评分显著高于非导师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5。

表5 两组学生科研能力综合评分比较（分，）

表5 两组学生科研能力综合评分比较（分，）

2.5 学生对导师给予帮助的满意度调查

分别有81.5%、83.3%、74.1%、75.9%及72.2%的学生对本科生导师在学习方法、专业素养、人生规划、心理调节及生活技能方面提供的帮助表示满意，见表6。

表6 满意程度调查（名，%）

3 讨论与展望

3.1 本科导师制对于八学制医学生的必要性

大多高校的医学本科生多以接受医学专业知识、培养临床思维及学习临床技能的培养模式为主，而科研能力相对不足[7]。就本校当前情况而言，八年制临床医学生进入学校时有相对更高的高考成绩，但毕业后职业发展却难以达到预期，甚至部分人在临床工作岗位上竞争力相对不足。相比八年制临床医学生熟练掌握的医学专业知识及良好的临床思维能力，其科研思维和实验技术及如何应用科研手段去解决临床问题等方面的能力尚存在一定欠缺[8]。八年制学制长、学业繁重且有独特的分流机制，与普通研究生相比，八年制学生生理、心理压力更大，更易产生失眠焦虑及抑郁等表现[9]。并且，随着近年来对于博士毕业及科研产出的要求提高，八年制学生对于职业前途的担忧情绪也日渐升高[10]。针对这一现状，本院对八年制临床医学生实施了本科生导师制度，其有效地提高了长学制本科生科研能力及增加了科研产出，有利于长学制本科生创新和科研意识的培养[11]，为其进入博士阶段的学习打下一定的基础，也强化了学生科研思维，指引了学生的职业方向。研究表明，本科阶段学生和其本科生导师的沟通交流越多，越能激励学生在科研领域的成长，获得更多的科研产出，学生也会获得更多对科研和学习的成就感，更有利于自身发展[12]。本科生导师制度不仅培养了学生的科研能力，同时也可以培养师生情谊，在人生规划、心理调节、生活技能方面都有着密切的联系，很多学生在之后选择博士生导师的时候都会咨询其本科生导师或者直接报考自己的本科生导师[13]。因此，本科生导师制度对八年制医学生的培养非常必要。

汤卓颖等[14]报道临床医学本科生导师制度尽管存在一些问题，但随着实践的不断深入和改善，该制度带来了巨大成效。从笔者的调查问卷结果上看，两组学生本科阶段加权成绩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可能原因是课程学习主要取决于学生的课堂表现以及对各门课程的掌握情况和学生应试能力，导师对学生的考试成绩影响较小。从科研自主学习与实践能力的自评上看，导师组的满意度评分显著高于非导师组，这从某种程度表明本科生导师能指导学生参与科研活动，让学生在文献检索与阅读、科研软件应用、数据分析、实验技术和论文撰写等方面的能力有了很大的提高。在科研成果方面，导师组学生参与大学生创新创业训练计划项目数量与科研论文发表显著多于非导师组学生。因此，本科生导师制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八年制临床医学生本科阶段科研培训不足的问题，使科研关口前移，在本科阶段八年制学生便可在导师的指导下提前接受科研训练及掌握部分实验技术，获得部分科研产出成果，为其后续博士研究生阶段的培养打下坚实的基础。

3.2 本科生导师制度在实施过程中存在的问题

本科生导师制度为我国本科教育引入了新的活力，但仍存在着较多的问题[15-16]。部分高校在本科生导师制度实施过程中由于缺乏科学合理的配套制度，例如学生选择，导师遴选、导师制的考核、激励制度、培养效果评估等遇到了较多的问题[2]。李雅静等[17]报道内蒙古医科大学对五年制本科生实施分阶段导师制度，但由于学校配套制度不完善，且五年制本科生在校时间相对较短，部分学生面临考研和就业的压力，实施过程中遇到较大的困难。部分学生对导师制度的认识还停留在理论阶段，对导师安排的任务没有引起重视甚至存在抵触情绪，从而使得本科生导师制度没有发挥到应有的作用[18]。同时，部分人认为五年制本科生考取硕士、博士研究生后，有较多时间在导师的指导下提高科研能力，本科阶段扎实医学基础及掌握专业知识更为重要。八年制临床医学生本-硕-博连读，其没有考研压力，但八年时间要达到专业博士学位要求，时间紧迫。因此，本科生导师制度对长学制学生来说非常重要。本院率先对八年制临床医学生实施本科生导师制度，并制定了一系列导师遴选，师生双向选择，导师考核、导师晋升等方面的制度取得了非常好的效果，也极大地提高了本院八年制本科生科研能力，增加了科研产出。

与研究生不同的是，本科生在专业知识和专业技能方面尚比较薄弱，且本科阶段有较大的课程学习压力。那么，学院和导师如何共同制定符合本科阶段学习计划与教学方案，如何合理分配好课程学习时间与科研时间，如何做好八年制临床医学生的个性化人生规划与职业规划，这需要学校、学院、本科生导师和学生在教学实践中一起摸索和完善。

在满意度调查方面，本次调查问卷结果表明本院大多数学生对本科生导师在学习方法、专业素养、人生规划、心理调节及生活技能方面的帮助均有较高的满意度，但这五项中关于人生规划、心理调节和生活技能方面的满意度评分小于80%，相对较低。因此，本科生导师应处理好本科生培养中“多元与一元”的问题，无论是学习、科研、生活、心理调节及人生规划等方面均应进行引导，而不仅仅是将大量的精力投入到科研能力的培养上，而忽略了学生生活，心理调节和人生规划等方面的指导和关心。

综上所述，本科生导师制度提高了八年制临床医学生的科研能力，增加了科研产出，且该制度使学生在专业素养、学习方法及人生规划等方面均能获益。在倡导医学教育从传授知识到学生主动探索创新的大背景下，本科生导师制度作为一种有前景的教改方案，其在一定程度上有效地弥补了长学制学生在科研培养方面不足的现状。虽然该制度仍处在探索阶段，有诸多问题需要去解决，但从本校实施情况来看，该制度已取得了初步的成效。随着本科生导师制度在实践中不断的完善，其将来势必成为医学本科教育中不可缺失的一环。总之，在我国各大学长学制学生里施行本科阶段导师制很有必要，它对提高学校教学质量、培养跨世纪的优秀人才，有着极其重要的现实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