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小玢 承 杰
(1,2. 安徽工程大学艺术学院 安徽 芜湖 241000)
地铁站的公共艺术,作为城市地下交通系统中的重要长廊,承载着美化空间、疏通客流,宣扬城市人文精神等众多功能。有研究者认为“无论从建筑、都市规划或艺术的角度来看,时代正逐渐将注意力转向公共艺术……”[1]近年来,地铁公共艺术除去强化智能型外,又加入了人文的内容,受到社会群体的赞誉。
陕西省西安市地铁二号线,作为一条已经建成运营的市内重要地铁线路,在建设装饰中,便融进了不少历史文化的内涵。整条地铁线路,以明清两代内城中轴线为线路选址,呈南北走向,北起未央区,南至长安区,横跨西安南北市区的重要路段。地面上,明清两代建造的西安四座主城楼——东为长乐、西为安定、南为永宁、北为安远——联字寓意为“长安永安”。
自古以来,中国传统城市方位,北为上,西安古城的安远门,就成了西安的第一门,它所承载的丰厚文化底蕴、独特的区域占位、深藏的人文内涵等,都对西安古城的文化氛围产生深远的影响,其中汇聚的艺术价值,更是不可小觑。
这四座古城城门的造型,当属公共艺术范畴。尤其是城楼,在中国古代是地域特色及皇权身份的象征,建造用料、形制和技艺,都是对城市设计格局和建筑艺术的考量。传统公共艺术,在古城遗迹中,也自然属于城市文化不可缺少的一个重要环节。由此观之,公共艺术在一座古城历史过往的发展历程中,在当地已经形成的地域文化产生的氛围里,有新的科技加持,对古城原有的地标式建筑,实施改造和修缮,以确保今天城市公共空间的公共艺术,更具意蕴美与地域文化特性。
首先,我们对西安地铁安远门站地铁通道里的一幅公共装置艺术作品《繁花似锦》的造型进行分析(见下列组图,图1-1,《繁花似锦》全图,图1-2,《繁花似锦》局部俯视图,图1-3,《繁花似锦》侧面图。拍摄时间:2022年5月23日15:27。拍摄地点:陕西省西安市新城区北大街安远门地铁站。摄影:屈小玢),这个公共装置艺术作品选用了11000根以暖色调为主的综合性材料(不锈钢、铜)制作。图案中的仕女形象,是以唐代女性宽肥的样式设计的,采用写实与抽象相结合,是二维图像进行三维效果处理的艺术表达形式。其中,画面中的人物,占据了画面的三分之一,人物图像处于画面两侧。仕女造型在隋唐时期出现的频率颇高,形成雅致的古典艺术风格,今天,设计者将置于地铁公共装置艺术中,利用现代新型的综合材料和隋唐文化元素相结合,成为“新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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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幅佳作中,仕女的形像,彰显出西安地铁所在地域的历史文化和民俗,提升乘客的兴趣与宽慰,展现出公共艺术的实用性特点。而公共艺术也同样面临着一些条件的制约,只有将“乡土经验成为公共造型艺术设计的关注重点,将它们在现代新的环境、新的技术条件下,融于设计中,才能创作出适应自然环境与现代生活方式的公共艺术……”[2]
在满足功能性条件的前提下,《繁花似锦》这幅公共装置艺术,使用综合材料,其图案设计,选取了经典的国花牡丹及“唐文化”中以胖为美的仕女形象,传统人物花卉形象与现代绘画形式相结合,不仅弘扬了地域文化特色,也拓展和丰富了当代艺术的视觉需求。
其次,是对《繁花似锦》公共装置艺术的色彩分析。有研究者认为,每个国家、城市和乡村都有属于自己青睐的色彩,不同的地理环境,也会产生自身独特的色彩倾向,并因此对该地区产生影响,从而构建出该地区独有的色彩审美趣味。在公共艺术创作中,色调的选择尤为重要,乘客在地铁站中停驻时间较为短促。因此,设计者在《繁花似锦》这个公共装置艺术中,大面积采用了表现活泼性质较高的颜色:即以黄、红为主基调,在营造出轻松愉悦氛围的同时,也更好地突显出热情洋溢的直观感觉,同时,暖色调可以补充光线,增强空间的氛围。通常情况下,观赏者对公共艺术的关注度和敏感度,主要是通过该作品的色调效果,先行传递给路人的,人的视知觉神经,对色调的反应接受信号也是最快的。然后,才是对形体的感知、空间的变换,最后,才去感悟作品传递给人们的细节展示。
公共艺术作品中的颜色,赋予物象相应的情感表达,人与色彩之间,存在着心理感应,公共艺术作品的色彩展示给观众时,应当关注到与周边环境的联系。在很大程度上,公共艺术自身的色彩,也可以起到提升环境水平的目的。西安地铁安远门站的空间,相对宽敞,但考虑到地下通道的光源,属于人工色彩较为清冷的冷色调,为了缓和色彩的需求及融合周边文化背景,也选用了互补色。
再次,是材质的考量。安全性,自然是创作的首要因素。地铁是一个相对密闭、人流密集的公共空间。在材料的选取上,应确保材质的安全性能,所用原料须符合国家有关标准的规定及达到相应的耐火等级。西安地铁安远门站内的公共装置艺术《繁花似锦》,位于廊道整堵墙面,属于触手可及的公共艺术品,出于对儿童安全隐患的考虑,以及这件艺术品综合材料的性质,应尽量避免将尖锐面、孔洞等朝向人群,因此,选择了将多根柱体表面打造成“人体打印机”的样式,以此来增强安全系数。
另外,还选择了一些坚固耐用的、易维护的材料,这是其长久保存的基础和保障。安远门地铁站,虽是公众场所,但地铁站所处的地理位置,依然有空间局限性、使用频率过高、空气流通不畅等短板,同时,还要考虑到清洁问题……因此公共装置艺术《繁花似锦》,选择了表面光滑的材料(较利于水冲洗),如陶瓷、石材、钢铜、塑胶等目前应用较广的公共艺术制作原料。任何艺术品都需要定期维修和保护,因此,在原料的选择上,结实、易维护,成为必需的考虑因素。由于公共空间中艺术品的摆放或设定的位置不同,因此对艺术品制作材料的选择和养护也不同。震动大、温度变化明显等因素,会导致墙面材料的变形与不稳固。鉴于上述这些情况,西安地铁安远门站选择了不锈钢、铜等耐持久性的材料。公共艺术制作,对材料属性的择取是艺术品长期保存的根本。
最后,是互动性艺术表达和接受的效果分析。
公共艺术,是通过公众的广泛参与而反映社会文化现象的艺术表达。因此,社会生活和文化艺术的主体,必然是大众。这种理念,在西安地铁二号线安远门站内的公共装置艺术《繁花似锦》的创作中呈现出来,其外观,可进行某种程度的上下按压,这种按压形式,深受现代年轻人及儿童的爱戴。如今的公共艺术创作中,尤其在地铁站,公益性、技术性、宣传性、文化性等元素占据地铁公共艺术的主流内容,安远门地铁站中的公共艺术作品,有其地理位置的优势、客流量的优势,由于材料性能存有反射的效果,在有限的地铁通道空间中,使乘客的视觉感受性、关注性不断提升。
位于西安市雁塔区大唐不夜城广场中心的公共艺术作品“人体复印机”(见下列组图,图2-1,人体复印机凹面,图2-2,人体复印机凸面。拍摄时间:2022年9月15日 18:53。拍摄地点:西安市雁塔区慈恩路大唐不夜城。摄影:屈小玢),自展出以来,受到儿童和成年人的追捧。这也是研究者热议的“以动态和静态的两种形式介入城市的空间形态和人们的日常生活之中”[3](102)的公共艺术作品的成功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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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共装置艺术《繁花似锦》,巧妙地运用了快节奏的设计处理,采用光、色、形等艺术元素相结合的新型材料,给观赏者的感官冲击力极强,让参与者体验到感官神经的不断变化,从而使这幅公共装置艺术作品,将艺术家创作的初衷能与观者贯通一致。西安地铁安远门站的地域文化历史、人文背景,以艺术多样化的表现形式,既融和简单社众互动性,又富含地域文化的教育意义,收到了良好的效果。公众参与的“二度创作”(可以观赏,可以拿手触摸等),不仅增进了艺术与公众的互动关系,也直接或间接地提高了公众的视觉审美品位,培养了大众的审美情感。
地铁里所展示的公共艺术作品,不只是艺术家个体创作事件,而是在这个特殊空间里社会公众共同参与的艺术项目。公共艺术是一种交互性、双向互通的艺术,要获得良性循环的发展,必须让更多的民众参与其中。利用公众的直觉感受冲击和视觉效果的记忆,参与到公共艺术创作中来,只有这样,才能体现出作品的意蕴与公共的关切是等值的,缩短了艺术与公众的距离。
我们以瑞典斯德哥尔摩地铁里的公共艺术作品与中国北京地铁站的公共艺术进行互动对比,能给我很多艺术创作方面的启迪。
乘坐地铁的人,都有类似的感受,即:地铁出站口,选择楼梯的乘客,其步伐节奏相对较快;而选择扶梯的乘客,其步伐的频率则相对缓慢。对于必经之地的出站口,当地铁空间深度过大时,大部分乘客会优先选择电梯。出站过程中,行人的视线大多停留于身体的正前方出站口的目标方向,身体两侧的视线范围次之。由此可知,出站口楼梯或扶梯两侧的二维影像画面的出现,是较为勉强的。因为,此时行人的注意视线,更多在集中在自身的正前方,因此,以扶梯为幕布,在动态行驶中展现新型互动式的艺术创作的公共艺术作品,则更能吸引乘客的参与度与获得感。
瑞典首都斯德哥尔摩的《音乐楼梯》(见下图,图3-1,图3-2。拍摄内容:瑞典斯德哥尔摩市地铁站的音乐楼梯。图片资料来源:网络),就是这方面广受好评的杰出典范。其经典的触感式交互艺术作品,一经问世,好评如潮。此艺术品利用身体对地板重量的感知装置,捕获乘客在楼梯上的脚步,通过脚步间交互行进的频率而转换成相对应的音阶播送出来。行人可以在快节奏的生活中,感受到来自身边音符的跳动,既增加了趣味性,也拓展了知识容量。互动的体验,让乘客感受到运动带来的快乐,从而增强了地铁空间的趣味性和艺术体验感。
图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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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类似于“音乐楼梯”的公共艺术形式在我国地铁中亦得到展现。
除去乘客在地铁站通道中的自动扶梯两侧及上下楼的楼梯拐角处设置互动性公共艺术作品外,“地铁站公共艺术所设置的位置都在站厅,由于乘客进入地铁后是一个连续移动的状态,视觉焦点随之不断地变化,除了站厅内的公共艺术作品可以边走边看外,大部分时间无公共艺术可看……”[4]正是利用这种视觉关注点,来更好地诠释每个城市当地文化生活中的动人故事,北京的艺术家们利用当地的人文往事作为公共艺术的设计思路,位于北京市东城区地安门东大街及南锣鼓巷站的交汇处,利用类似琥珀的琉璃材料为灵感的互动媒介,公共艺术作品《北京·记忆》被创制出来,它是由4000琉璃组成的“文化墙”(见下列组图,图4-1,北京市南锣鼓巷地铁站内琉璃拼贴公共艺术,图4-1,琉璃材料拼贴的物件储存格。拍摄地点:北京市东城区地安门东大街及南锣鼓巷站的交汇处。拍摄时间:2022年9月17日 18:00。摄影:屈小玢),运用拼贴的方式展示独具北京地域文化的人物及场景图像,每组图像又是由数百个琉璃块组成,在单个琉璃体之中,保存着独属的北京印象,如一枚徽章、一张粮票、一个顶针、一条珠串……我们将封存的物件和其背后的个体故事连同它代表的记忆以及所承载的时代缩影,如同琥珀般长存。
图4-1
西安地铁二号线,在公共艺术方面的创作,还应向瑞典及北京的公共艺术作品看齐,起码自身存在的差距要在比较中发现。如存有思维意识上的差异,其中缺少科学性思维,对文化特色的传达并不能起到完整性表现等等。实际上,标志性设计的存在,并不意味独有和系统。中国几千年的文明史,各省将历史印记相继运用在地铁公共艺术的建设装饰中,纯粹的历史再现,并不完全凸显其城市文化特色,上述类似的问题,是接下来创新改造中需克服的要点。
图4-2
综上所述,“互动性公共艺术介入地铁空间的优秀实践,无一不是艺术和空间、审美性和社会性相结合的结果……”[5]在确保地铁空间安全性能的前提下,如何有效发挥当今审美情趣的艺术价值,是地铁公共艺术创作的核心理念。结合上文论述及笔者本人对地铁公共艺术的研究分析,笔者将互动性公共艺术介入地铁空间归纳为五大原则:①艺术公共性原则;②空间通过性原则;③设施安全性原则;④维护便利性原则;⑤历史创新性原则。
不久的将来,地铁艺术势必有望成为公众参与的互动性公共艺术的关键场所。
近些年来国内学者对于地域文化的研究,取得了长足的进展。地铁建设最初的实用基础功能,已经得到了实质性落实,更进一步,从交通设施变成艺术长廊,从空间共享变成文化传播的站点,形成了具有城市综合文化信息的沟通平台,成为当下的城市文化氛围打造的重点。笔者发现国内外地铁空间艺术的展示,多与所在地区的地域文化关系密切。瑞典斯德哥尔摩地铁站的公共艺术,表现的是具有原始洞窟的自然风貌;北京南锣鼓巷地铁站的琉璃拼贴公共艺术造型,弥漫着浓浓的京味,陕西西安地铁安远门站的公共艺术,则充分展示着盛唐文明……在多样化、多元化时代,地铁公共艺术成为地域文化展现的窗口,成为打造城市文化氛围新亮点。地域文化如何与地铁艺术相融合,成为问题的关键,二者结合的原则,以及从哪些方面表现价值趋向,笔者分析研讨如下:
纵观历史,各城市的地形地貌及其历史发展沿革等因素,决定了当地居民的生活习性和思维观念,自然属性下的地域环境,形成了各具特色的城市风貌。公共艺术就是要充分展现城市特色,突出城市特色。
地域特色,是在历史的进程中,一个民族在特定区域中传承和演变而产生的专属于这个地区生产生活方式的文化符号。它代表着各个地区的不同民族在历经了风霜雨雪之后精神财富与物质财富的充分展现,代表着广大民众的利益及人们生存发展的价值取向,这种千百年来形成的地域特色,显示当地人民的精神风貌和经济发展水平。地铁作为向公众展现城市个性和地域文化特色的重要窗口,其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
探究地铁公共艺术的地域文化特色,是为了承袭和宣扬当地的历史积淀,营造新时代城市的历史文化氛围,实现与日俱增的地铁多元功能发展的需要,提升当地的文化层次,对社会政治经济文化的快速发展做出贡献。这里必须注意到整体性的原则,它是对所研究对象进行综合考量的前提条件,更是当前城市地铁公共艺术创作的关键。地铁中的公共艺术,要统筹全局,多角度考虑,使各种文化艺术元素,相互融合,相互联系。
可持续发展的理念,也是公共艺术设计中应当考虑的。地铁在城市中的建造,不会出现单一的路线,会有其他线路处于不断的建设之中,当城市规模不断扩展,地铁同时作为城市建设中必不可少的交通网络,亦在不断壮大。多线路的网状地铁规模,要求地铁公共艺术的创作,也要与整个城市的发展齐头并进,不拘泥于个别站点的局限规划。整条线路中各站点之间公共艺术作品,当存有关联性,要与其他站点保持一致性,避免违和感。
对于各站点的建造和规划,在材质的选择上要考虑到它的一致性。选材存在相似且理念相同,那在改换、修理、实施等方面相应便捷。这在很大程度上缩短了成本。地铁公共艺术建设,要使其具有恒久性、稳固性,艺术创作者应考虑到地铁站与社会发展的长期关联,做到可持续发展。
首先是识别价值。凯文·林奇提出过这样一个设想“地铁线路是一个缺乏联系的地下世界,如果可能用一种方法将地铁与城市总体结构结合起来,将会是一个十分有趣的问题……”[6](57)地域文化元素的加入,使地铁这个闭塞的空间融入了文化血脉,并与地面环境形成了有机契合的良性互动。在地铁这样一个环境局限同时又没有精神依附的空间中,人们更多的对于外面世界的信息是满满的吸纳神情,希望通过与外界环境相关的事物或熟悉景象的摄入,以此来抵消环境的压迫感。因而,地铁公共艺术建造的首要目的,是地下与地面文化艺术资源的联合互动,搭建人们视像感知中的联系纽带,或提取站点周围的古迹元素,或体现城市地貌特征,或与标志性建筑相融通,将城市印象与城市属性,以特殊艺术语言的形式,映射于地下交通里,以此生成各地铁站点里标志性的记忆点。
新的地铁公共艺术空间,将时代精神与地域文化浓缩在有限的物化形式与无限的文化意义组合体系之上,以凸显“人”的价值,价值观念的建构,让“人”重新审视“身在何处”,审视个体与所处文化的往事今生,并建立“去往何处”[7](168)的自觉,在特定的物化空间中,以艺术的方式建立人与城市的和谐关系。在特定的物化空间中,以艺术的方式建立人与城市的和谐关系,使人们在闭塞的空间中找到熟悉的艺术氛围,找到安全感和方向感,生活在这座城市中的人们,对这座城市的认知也存在一定的不周全性,在每天的艺术环旅中,相当于一次次的认识城市历史。来到这座城市中的人,在通过阅览城市的历史,以此记忆城市印象,借由地铁公共艺术的载体,了解城市文化,也能更好地传播地域文化。
接下来,地域文化在地铁公共艺术中的价值体现,还包括审美价值。“空间是以人为中心才富有意义”,[8](145)在缺少光线、隔绝外界、空间狭小的地下世界中,人们的精神世界需要艺术语言的融入作为心灵良性寄托,以此减缓和弥补封闭空间上的不足和内心的压迫。这种艺术语言的融入,需要建立在人们对当下生活的关注基础上。只有建立在“以人为本”的基础上,才能真正创造公众的艺术,创造适合公众的艺术形式。地铁公共艺术的建造,主要从两方面体现对公众的人文情怀。一是通过历史视角的渗入,将传统习俗及城市风貌呈现给公众,以此来产生人们对传统历史的精神共振以及独立个体的认知性;二是对生活环境中的元素进行艺术提取,使人们感知到身边的熟悉标志,地上和地下以介入的方式融入其中,真正实现将艺术美融入生活。
最后,还有促进社会向前发展的价值意义。在世界范围内,地铁的建造拥有上百年的历史,从其最初的功能设置,直至演变成今天集多种功能为一体的发展,对历史发展的促进作用一目了然。从西安地铁二号线安远门站唐文化仕女图《繁花似锦》、一号线半坡站的《陶纹情》中,均体现出中华艺术的深厚底蕴,在行使交通通行功能的同时,又赋予城市地域文化的特色,成为促进城市发展、打造城市形象的重要环节。
在交通便利的经济一体化时代,文化也逐步同一,高铁、飞机、火车不单单只有这些交通工具,能传递文化信息,地铁站里公共艺术的表现形式,也成为展现地域文化的新窗口。中国城市轨道交通协会会长包叙定指出“城市发展催生城轨交通建设,城轨交通建设带动城市发展。”[9]地铁中的文化性、艺术性和公共性,都将为中国的公众文化服务体系提供更便捷、更全面的传播途径。城市文化在展现城市面貌的同时,也助推着地铁文化的发展进程;地铁文化和城市文化的结合,也推动了城市建设的发展。因而,城市文化与地铁艺术相辅相成,共同促进了社会的发展、文化的交流。相比之下,地铁艺术在更深层次里凝练着城市的时代印记,催生了新艺术形态的发生、发展。当地铁空间,被各种互动装置艺术汇入,使得原本人流输送的功能和用途,加入了艺术形式的展现,它绵延着历史文化和城市故事,让乘客在搭乘地铁的过程中,能快速感受到这座城市的文化气息,在增强艺术感悟的同时,也带动了城市的全面发展。
以西安地铁站公共艺术为研究个案,发现符合现代人视觉审美的地域文化形态,在凸显公众互动性的同时,也发挥并拓展了地铁自身的多元功能价值。
公共艺术作品的视觉语言,可以舒缓乘客的心理焦虑,使行人身心得到放松。地下艺术世界与地上城市面貌的结合,形成了有体系的文化长廊,从全面性、艺术性的视角,打造地域文化属性,将城市身份的标签,以“品牌”艺术的形式传递给大众,自然形成各地区之间的文化关联。从国内外不同城市对地域文化在地铁公共艺术中的不同表现形式看,力争挖掘我们自己城市文化潜力,像西安地铁公共艺术作品一样,用文化亮点与时代结合的恢弘历史篇章,开拓出多元的城市风貌,为中国城市发展的精神文明建设和经济效益的提升,做出重要的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