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
经典人物卡:梅尧臣
旧档案
梅尧臣,字圣俞,世称宛陵先生,北宋现实主义诗人。
梅尧臣酷爱读书,少时即能作诗。他每天至少必写一首诗,而且无时无刻不在运思于心,吟咏于口,务求每首诗都臻于极致,因此名句、佳作众多。他的诗作主张写实,力求平淡、含蓄,被誉为宋诗的“开山祖师”。他在诗歌理论和创作实践方面均有建树,对后代影响较大。在当时,他和苏舜钦齐名,被合称为“苏梅”;与欧阳修同为北宋诗歌革新运动的推动者,并称“欧梅”。他以诗名世,也因诗结友,由于家境和创作理念接近,与欧阳修成莫逆之交。
虽然梅尧臣在文坛中影响甚大,但在仕途上却一生碌碌不得志,年过半百才真正进入仕途。为官之时,他心系百姓,經常深入乡间百姓家,与农人、烧瓦匠、贫妇交谈,了解民间疾苦,还亲自赶赴山林大火现场、洪水泛滥的溪流进行实地查看。在时隔九百多年后的今天,他的德政、仁政仍在当地民众中传诵。
常见点
开一代诗风;为人仁厚;与欧阳修等人的交往;诗穷而后工;君子固穷;爱民亲民……
常见段
梅尧臣有一句名诗:“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它历来为人激赏,我想除了诗本身的工巧外,还因为它包含着一个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哲理:事物各有短长。梅皋和司马相如都是才华横溢的名赋家,都曾以文章惊海内,而两个人也并非十全十美,“梅皋敏而不工,相如工而不敏”。我们怎么能因为梅皋“不工”就否认他的“敏”,或因为相如的“不敏”就看不到他的“工”呢?
如果我们都能全面宽容地正确看待他人和自己,不就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攻讦甚至械斗吗?鸟儿的互相指责正是我们的一面镜子,应该看到我辈人中虽多朽木之材,我辈人中也颇多龙凤。不要做只看到别人缺点的“放大镜”吧。要知道鸟无完鸟,人也无完人。
——一考生《由<鸟的评说>想到的》
新典故
“我”不是诗人,“我”实际上是个动物学家
作为宋诗开创者,梅尧臣的诗风以平淡含蓄、新奇险怪而别树一帜,他的创作力也很强,足足留下了近三千首诗。这其中,动物诗就占了总数的近三分之一,简直是对动物爱得深沉!
把动物写进诗里古来有之,但像梅尧臣这样宽博的却是不多。雁雀、牛马、猛禽和家畜,在他这儿都是稀疏平常了,还有更重磅的蚊子、苍蝇、蚯蚓、跳蚤、蛆虫、癞哈蟆等等怪丑物象,可谓是无物不入诗,大有要将所有动物意象都用尽的感觉。梅尧臣喜欢把这些被视为鄙陋粗俗的东西写进诗中,所谓以丑为美、以俗为雅,可以说是开拓新领域了。
说到这个开拓题材,诗歌中的一个特殊种类——禽言诗,就是从梅尧臣开始的。所谓禽言诗,就是鸟语,诗人用文字描摹鸟的叫声,比附人的情感。苏轼、欧阳修等人都被这种新奇的形式给吸引了,纷纷和作。苏轼还给梅尧臣的风格取了个名,叫“圣俞体”。
梅尧臣在中年当官的时候,范仲淹和吕夷简经常针锋相对。在一次交锋中范仲淹不幸落败,梅尧臣十分同情他,于是开始写诗,用了各种鸟来做比喻。他把范仲淹比作是啄木鸟,说他的喙虽然很长,但并不会啄伤正直的松柏。可惜华美的广庭木——也就是朝廷——不同于松柏,内部早已枯空了,都是蠹虫。啄木鸟是要抓蠹虫的,但广庭木的保守主人(皇帝)却拦着不让,还恼怒地惩罚了啄木鸟。范仲淹被贬后,那些“群鸟”还在一旁幸灾乐祸,殊不知没了啄木鸟,这华美高大的广庭木最终也将难逃朽败的命运。
这诗写得并不华丽,却是实在又无情,梅尧臣得心应手地运用动物意象,辛辣地讽刺了吕夷简之流的做派。后来他觉得不爽,就又写了一首《谕乌》,把范仲淹比作“乌”,把他的党人比作各种鸟类,言辞尖锐。
总之,梅尧臣的诗,透露着一种审丑意识,当那些丑陋之物入诗后,虽没了美感,但却别有一番活泼新鲜之意,怪奇枯淡中蕴含着深意。
点睛法
梅尧臣诗作的“审丑”倾向无疑为诗坛开辟了一条新路径,这是他勇于革新的体现,也是他生于贫寒,深味民间疾苦,不愿选取“风花雪月”所致,体现了“铁肩担道义,辣手著文章”的强烈社会责任感。对于此则素材的运用,既可以从创新思维出发,分析其对创新、突破的启发;又可以从良知出发,以梅尧臣为例谈该如何承担社会责任;还可以上升到哲学层面,对“万物齐一”展开思考。
(编辑:王冠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