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特成为共产党同路人的历程及其成因分析

2023-01-11 14:49刘大涛
遵义师范学院学报 2022年1期
关键词:萨特共产党人共产党

刘大涛

(遵义师范学院人文与传媒学院,贵州 遵义 563006)

一、战争促使萨特的思想发生变化

第二次世界大战初期,萨特的思想发生了非常大的改变,由战前的个人主义开始向社会主义转变,促使萨特思想发生转变的一个事件是,他接到了法国政府的应征令,从而被卷入了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洪流中。

1939年3月,纳粹德国突然进攻捷克斯洛伐克,4月,意大利入侵阿尔巴尼亚。面对两个法西斯轴心国的侵略,反法西斯的英、法、土等国家于6月一起签署了互助条约。8月31日,从萨特给波伏娃的信中可以看出来,他当时非常乐观。“南锡离前线还远得很,枪炮根本伤不到我。……我并不相信战争真的会到来”。[1]P228他听说德国境内在发放食品券,认为战争很快就会结束,因为往往是在战争结束时发放食品券的,而不可能在战争一开始就会出现食物匮乏。让他始料不及的是,9月1日,德国突然入侵波兰,9月2日,英国和法国宣布,战争已经开始,全世界的反法西斯战争全面打响。萨特于9月2日收到了法国政府的应征令,要求他必须在24小时内到南锡港报到。在写给波伏娃的一封信中,他还没有感受到战争的残酷和可怕。“我又穿上了您已经很熟悉的那身衣服,只不过贝雷帽换成了军帽,戴在头上实在太大。我的表情看上去越发像是个军人了。这是因为战争么?”[1]P235萨特在南锡城已经闻到了战争硝烟的味道,但他并不为自己担心:“我就像身处他乡的游子,什么都有待慢慢去发掘,仿佛五年前我在柏林度过的日子”。[1]P239

当穿上不合体的军装,他就感受到了与以前完全不一样的氛围。战前,他还大谈自由、虚无、拯救等理论,而战争让他置身于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也让他真正体会到了“社会”的概念,认识到每个人都是具有社会性的个人。于是,他开始介入政治。被征兵入伍后,他与以前从来不认识的人被编入一个队伍,“社会性”这个概念突然进入他的意识中:“在这以前我认为自己是至高无上的,只有通过应征令对我自身自由的否定,我才意识到世界的重量以及我与所有别的人以及所有别的人和我的联系的分量。”[2]P100

在服役期间,萨特被分配到南锡地区第十七师团当列兵,并被派遣到距离前线两三公里的一个村庄,为法国炮兵从事风力测量工作。他发现,敌方德国也有人干着与他同样的事情。他认识到自己所扮演的角色,“这些人跟我一样穿着军装,反对我们正在干的事,而最后来进攻我们。”[3]P42尽管在“前线”,士兵们却没有感受到战争的危险,反而让他们觉得百无聊赖。萨特的工作很清闲,主要把大量的时间用来写作他的长篇小说《自由之路》。

1940年5月10日,德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进入法国本土,而始料不及的法军没有做任何抵抗。6月21日,萨特与其他士兵成为德军的俘虏,并被送往卢森堡边界附近特里尔的XII-D集中营。这时,被打败和当了战俘的思想完全占据了他的头脑,让他感到以前他所追求的东西,都失去了存在的根据,没有任何意义了。战争让他获得了对“社会”的认识:“我开始了解社会,一个有着阶级和等级的社会,在这个社会中,有些人属于这个群体,而有些人属于另一群体”,战争也让他对“社会秩序”和“民主社会”有了切身的体会:“你不妨说在战争中,我从战前的个人主义和纯粹个人转向社会,转向社会主义。这是我生活中真正的转折点”。[3]P45虽然说战争并不是造成萨特思想转变的根本原因,但它确实加快了他的思想转变。“我知道自己等到战争发生才稍微看清自己的处境,我也看到我缺乏应对处境的天赋:我不乏善良愿望。但我还需要他具备的那种历史感。”[1]P373波伏娃曾在《年富力强的时代》一书中描写了萨特于1940年2月从部队回巴黎休假时的思想状况:“他决定不再远离政治生活。”

在被关押9个月后,萨特说自己是一个文职人员,并且弄到了一个视力不佳的假医疗证获得了释放。在他给波伏娃写过的一封信中也谈到了战争让他改变了过去不问政治的态度。他认为一个人,包括他的文化、需要和生活方式等都是由社会形成的。于是,作为知识分子的萨特,开始以自己的方式“介入”政治。

二、寻求走“第三条道路”的萨特

1944年8月,法国首都巴黎获得了解放。1945年10月28日,萨特做了一个题为《存在主义是一种人道主义》的讲座,阐述了存在主义是一种使人生成为可能的学说。法国解放后,人们对现状颇感失望,萨特的存在主义哲学阐述的有关自由、个人价值等内容,让那些处于迷惘中的人们似乎看到了人生的方向,使得存在主义风靡世界各地,萨特也因此成为许多年青人敬仰的对象。一大批崇拜萨特的年青人,以阅读萨特创办的杂志《现代》为时尚,甚至以能到萨特平时喜欢看书和写作的咖啡馆而自豪。在他演讲的时候,更是人山人海,大厅里面非常拥挤。萨特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受到如此热烈的欢迎。

萨特在论证“存在主义的人道主义”这一观点时,他首先对“存在先于本质”做了简洁而清晰的阐述。他认为“存在先于本质”有三个层面上的含义,首先是必须有人的存在,当这个人“在世界上涌现出来”后,才“给自己下定义”。因此,所谓的人性是不存在的,上帝也没有给我们提供“人”的概念;人在属于别的什么东西之前,首先是存在,然后对自己的生命进行规划,把自己投向未来,“在把自己投向未来之前,什么都不存在”,“人只是在企图成为什么时才取得存在”[4]P6。

其次,他论述了“自由”与“责任”的统一关系。由于一个人在成为什么之前,取决于他本人的“意图”,他必须亲自作出选择,同时又必须为自己的选择承担起全部的责任。“如果存在真是先于本质的话,人就要对自己是怎样的人负责”,其中既包含着对自己负责,也对别人负责,这就意味着“人在为自己作出选择时,也为所有的人作出选择”[4]P6。

最后,通过与作为一种学说的传统的人道主义的比较,他陈述了“存在主义的人道主义”中的超越性与主观性的统一关系。他认为每个人都是自己的“立法者”;他必须自己选择、自己决定,而且必须在自身之外寻求一个解放自己的目标,“才能体现出自己真正是人”[4]P30-31。萨特的论述环环相扣,层层推进,不仅对别人的责难做出了有力的回击,而且借助此次演讲,很好地宣传了他的存在主义学说,扩大了它在世界各国的影响力。

关于介入政治,萨特曾在七十岁的时候说过:人们要想理解任何一个人,必须把他看作是一个社会存在,因为每个人都具有政治性的特性。“不过这个道理我是在战争中为自己发现的,而且从1945年起我才真正理解它”。[5]P410在后来与波伏娃的谈话中,他说道:“一个政治家的状态,是一个被政治所激动、沉浸在政治中的状态,这是某种成为我的特性的东西。”[3]P91

战争让萨特的认识发生了根本变化,他看到了每个人都生活在与其他人有着各种联系的世界中,更重要的是,他认识到一个人的活动,不仅对个人有意义,而且也对生活于其中的社会产生影响。这也促使他于1941年成立了一个叫“社会主义与自由”的抵抗团体,波伏娃、博斯特、梅洛 庞蒂等名人都参加了这一团体。“我认为一种包容自由的社会主义是可能存在的。那时我成了一个社会主义者。这在一定程度上是因为我们的战俘生活的一个主要方面就是社会主义——虽然是一种凄惨的社会主义,但这是一种集体生活,一种公社。”[3]P95-96三十多年以后,萨特在与约翰·热拉希谈话中说道:“在战俘营里,我重新找到了一种集体生活的方式”。[6]P165这一团体所做的事情是鼓励法国人捍卫自由和自尊,抗拒同德国法西斯主义同流合污。尽管这个组织在几个月后就因为没有得到有力的支持而解散了,但是萨特并没有放弃创立他的这一政治理想。

1943年,萨特加入了法国作家协会。战后,他积极为法国共产党创办的刊物《法国信使报》撰写有关介入政治方面的文章。1948年2月,萨特开始投身于群众的革命工作,并加入了法国革命民主同盟,寻求走不同于两大阵营的“第三条道路”,于是,他参加了达维·胡赛创立的“革命民主联盟”,因为这个组织走的是中间道路。萨特认为自己找到了政治组织,积极参加这个组织的活动,还为这个组织撰写了很多文章。在文学创作理论中,他提出了“介入文学”的理论,主张文学干预现实生活的口号,希望作家们在创作时,用作品来阐述自己反对殖民主义、种族主义、法西斯主义等思想。他创作了戏剧《恭顺的妓女》,萨特通过该剧本说明了美国白人歧视黑人的种族偏见。当时苏联作家对该剧本给予了高度评价。可是,他的剧本《脏手》由于揭露了共产党的内部矛盾,又成为美国批评苏联的证据。在参加同盟的活动中,萨特逐渐认识到这个组织的目的是不可能实现的。“这个运动希望从共产党那里分离出来,同时又是革命的,它想以革命的手段造成社会主义。其实这都是唱的高调,它们没有任何意义。”[3]P97因为,就革命是拒绝自由的思想来说,在反对共产党的自由和作为群众运动的革命之间是有一种矛盾的。

1949年10月,由于意识到同盟的矛盾之处,萨特辞去了“革命民主联盟”里所担任的职务,离开了该组织,联盟也于12月解体,并且开始有意与法国共产党接近。他在后来承认,“革命民主联盟”的初衷是建立一个能够自治的左派联盟,站在法国共产党一边,但是这个联盟存在的主要问题是,它会使很多人不愿意加入法国共产党,致使它的队伍难以壮大,即使他们的做法会取得一定的成功,也不会得到法国共产党的认可。

三、作为“共产党的同路人”的萨特

战争使萨特的思想发生了转变,尤其是战败被俘后在集中营的集体生活,促使他开始有意接触共产党人士。当他从战俘集中营归来后,他开始介入政治,与法国共产党合作。对于为什么与法国共产党合作,他给出了自己的理由:对法西斯主义者的抵抗,就得站在社会主义那一边,“反对纳粹的最好方式就是强调自己对于一种社会主义社会的欲望”。[3]P99

让萨特颇感意外的是,法国共产党将他拒之门外,理由是他们怀疑萨特是打着抵抗德国纳粹的旗帜,而实际上却是向法国共产党人宣传纳粹主义的。萨特通过创作剧本《苍蝇》《禁闭》,以及撰写大量的评论性文章,以此表明自己反对德国纳粹主义的态度,也想借此让法国共产党接收自己,但是法国共产党人仍然与他保持距离。法国共产党人对他的冷漠态度,让他颇感失望。在后来的剧本《肮脏的手》和《魔鬼与上帝》,以及文章《什么是文学》中,萨特表达了自己遭到法国共产党中伤的不满,致使两者的关系变得更为恶化。这一状况一直持续到1952年,事情终于出现了转机。

在20世纪40年代,萨特主张文学介入政治,并且身体力行,以知名作家的身份参与了大量的反法西斯的活动。在1952年至1956年这四年期间,萨特与法国共产党度过了四年的蜜月期。当然,并不是我们放弃了阶级论的立场,而是萨特做了法国共产党四年的“同路人”。在此期间,作为“共产党的同路人”,他主要是以社会活动家的身份活跃在世界的政治舞台上。

这种转变主要与“信鸽事件”和亨利·马丁的被捕事件有关。1952年5月28日,法国共产党组织了一场游行示威行动,反对担任北约军队欧洲总司令的李奇微将军访问巴黎,最后引发了一场暴力冲突,杜克洛等几位法国共产党的领导者被捕。杜克洛当时是一名国会议员,而按照当时的规定,国会议员只有在实施犯罪时,才能被逮捕。内政部长发表声明,说这位国会议员车上有武器,以及一架电台和“两只被精心掩藏在一条被子底下的信鸽”。法国共产党在处理“信鸽事件”中,赢得了多数人的支持。6月2日,法国共产党人曾组织了一次罢工,以此抗议政府的无事生非,但是罢工失败了。“信鸽事件”在当时的报界被称为“鸽子的阴谋”。当时萨特在意大利,在听到雅克·杜克洛被捕的消息后,他心中充满了怒火,认为“这真是莫须有的罪名”。于是,他提笔写了《共产党人与和平》一文,他公开谴责反共行径,为共产党人辩护,捍卫共产主义事业。并在《现代》杂志上发表。这是萨特告别过去的宣言:“从此以后,人们再也不能犹豫不决,再也不能寻求‘第三条道路’;谁站在无产阶级一边,谁就应当站在共产党一边,站在苏联一边,‘因为苏联希望和平,并且每天都在证明这一点’”。[7]P121他后来在《现代》杂志上发表了一篇文章,以此证实自己已经开始成为法国共产党的同路人:“我的世界观变了:反共分子就是下贱的猪,我看不出他有什么出路,将来我也看不出的。冥思苦想了10年,我终于走到了与过去彻底决裂的地方,现在我只需轻轻一推了。”[8]P35也正是这个时候,萨特逐渐关注和支持法国和国外共产党所从事的共产主义事业。

这篇文章发表后,法国共产党人对他的态度开始有所缓和,因此改变了对他的态度,并邀请他参加了要求释放亨利·马丁的运动。亨利·马丁事件,进一步化解了萨特与法国共产党人的矛盾。早在 1951年,法国一个共产党员马丁参加了印支三国抗击法国殖民统治的印支战争,因号召青年人不服兵役而被法国的布雷斯特军事法庭判处了五年监禁。于是,法国共产党人为营救马丁,展开了一系列公开的活动。后来,在一些共产党知识分子的请求下,萨特同意了加入营救马丁的队伍。为营救这位囚犯,萨特在请愿书上签名。他说:“反共分子是老鼠”,“我诅咒资产阶级,对他们的仇恨至死不休”。他宣布了他对“共产主义和和平”的新信仰。[9]P152

他组织一些非共产党人联合给法国总统写了一封信,提出了让总统释放马丁的请求。这一请求被共和国总统拒绝后,萨特开始撰写揭露马丁事件的文章,直到马丁被释放。为此,在1953年,萨特将有关撰写的营救亨利·马丁的文章集结,出版了《亨利·马丁事件》一书,声称这本书是“一个资产阶级分子与本阶级决裂的行为”。[10]P114这两件事促成了萨特与法国共产党之间的关系亲密起来。“那时共产党对我的态度有了改变,这样我对它的态度也有了改变,我们成了同盟者”。[3]P107

萨特在与法国共产党成为同路人后,也加剧了他的反美立场,在“罗森伯格案”中,就可以看到他的反美态度。罗森伯格夫妇在1950年被捕,1951年3被宣判犯了间谍罪,并在7天后被判处极刑。6月22日,萨特在《解放报》上发表了一篇文章,指出判处罗森伯格夫妇死刑是“一次披着法律外衣的私刑审判,它把整个民族都覆盖在鲜血之下”,说这一事件是“合法的集团暴力行为”,认为“发疯”的美国存在着一种“新纳粹主义”。因此,必须斩断“我们和这个国家的所有联系,否则就会轮到我们被咬或者发疯”。[6]P285当时,法国共产党报刊与萨特的话语几乎一致,其报刊《自由报》有文章这样说:“美帝国主义杀害了罗森伯格夫妇”,这是“法西斯的印记”“帮助麦卡锡主义所赞同的法西斯恐怖进一步统治美国,以虐待人民,使之俯首听命地接受美国在更大的范围内被法西斯化”。[6]P285他大声疾呼:“罗森堡事件是我们的事;将无罪的人处以死刑,这件事关系到全世界。”[11]P525

萨特参加了1952年12月在维也纳举行的世界和平大会,并在会上发表讲话。《保卫和平》1953年第1期以《在抽象里不能建设任何事物》为标题转载了他的讲话。译者说:“在法国战后兴起并曾轰动一时的‘存在主义’的领袖,让 保罗 萨特参加到和平运动的行列里来,对于西方国家的一部分群众起着很大的影响”。该杂志在同年第3期和第6期又分别发表了萨特的《我在维也纳所看见的,就是和平》和《反对越南战争国际化》两篇文章。

1954年5月,法国政府禁止上演苏联的芭蕾舞剧。作为共产党的同路人,萨特提出了严正的抗议。在5月,他到柏林参加了和平运动决策机关的一次会议,并且做了题为《氢弹——反历史的武器》的演讲。这时候,他收到了苏联领导人的邀请,对苏联进行了友好访问。从苏联归来后,他在《解放报》上发表了五篇文章,介绍了他对苏联的印象。他在文中说,苏联人有批评的自由,他们可以随便评论、赞成,甚至批评马林科夫时代的变化。1954年12月,他还接受了“法苏友好协会”副会长一职。他的戏剧《涅克拉索夫》于1955年6月上演,被反对法国共产党的人士批评为“隐藏的共产党人”的作品,而法国共产党人对它表示热烈欢迎。

萨特在参加1954年的柏林会议时,在发言中肯定了社会主义新中国是符合历史潮流和广大人民意志的,“蒋介石必须消灭,中华人民共和国必须得到承认。这是必须做到的,因为这是符合历史的发展,也就是符合创造历史的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意志的”。[12]P69为了让萨特进一步宣传新中国欣欣向荣的发展景象,萨特在访问了苏联之后,受我们党和国家领导人的邀请,又来到了新中国进行友好访问。1955年11月,萨特在访问新中国后,再一次来到苏联,他在谈到自己对苏联的认识时说:“这个国家比我原来设想的更令人感动。”关于萨特与共产党的关系,他曾说过:“我并不是共产党人,但我感到自己与共产党人有机地连在一起。”[12]P110

从1952年到1956年,萨特与共产党一起度过了四年的蜜月期。尽管他不是共产党人,但是作为它的同行者,他不仅支持它的行动和言论,还竭力批评了它的反对者。那为何他的思想在1952年发生了这么大的转变,从哲学方面来说,他所提出的存在主义伦理学没能发展出相应的规范理论,使得他开始思考马克思主义的历史哲学中所蕴含的支持伦理参与上的优越性,还有他开始怀疑自己在《存在与虚无》中所阐述的个人的独立性有夸大之嫌。从社会实践层面来说,萨特已经认识到只有法国共产党能够把法国工人阶级团结起来,引发社会秩序的变革,而所有的反共行为都会损害工人阶级的长远利益。

1955年春天,萨特出版了《知识分子的鸦片》,还在《现代》杂志中撰写了一篇题为《修正主义与物神》的文章,猛烈抨击了皮埃尔·艾尔韦,因为他发表的《革命和物神》对共产党进行了批评。这时候,在思想上和政治上,萨特与共产党都保持了高度的一致。他这样评价共产党:“我们认为,马克思主义不仅是一种哲学;它还是我们的思想环境,是思想获取养料的来源”,也是政治上的:“作为历史的产物,共产党表现了极为客观的智慧,它很少会犯错误”。[6]P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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