猕猴桃先生

姜士冬

图/褚乔

在一个老式的茶几上，摆放着一个水果盘，里面装着苹果、芒果和猕猴桃。客厅不大，真皮沙发磨损严重，一看就有些年头了。水果盘的旁边是一个茶杯，里面沏着浓浓的普洱茶。

老奶奶头上插着簪花，她轻轻地喝了一口茶，打开电视，听起了京剧。红苹果叹了口气：“怎么又是京剧呀，我听得头昏脑涨，奶奶，可以放动画片吗？”

老奶奶的耳朵有些背，没有听到红苹果的话。不一会儿，老奶奶就打起了呼噜。“哈哈，奶奶又睡着了。”红苹果笑着说，“开始行动！”

水果们纵身一跃，红蘋果轻轻地掰开老奶奶的手，拿到了遥控器，把电视调到了播放动画片的频道。芒果借助茶几，用力一跳，跳到了冰箱身上，芒果打开冰箱，拿了几瓶爽口的饮料。

猕猴桃先生则走到了老奶奶的屋子里，拿起那件轻柔的鹅绒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盖到了老奶奶的身上。“奶奶年纪大了，可不能冻着。”猕猴桃先生气喘吁吁地说。

猕猴桃先生看着墙上的一张张旧照片，感慨奶奶年轻的时候多美呀，奶奶年轻时候的笑容多甜呀。可是现在，奶奶却很孤独，孤独是什么呢？孤独就是一个人面对着窗外夕阳，长久无言。

老奶奶没有儿女，她的老伴在几年前去世了。老奶奶喜欢吃水果，近来，她的胃口不好，水果都没怎么吃。

“我提议，我们为奶奶做一顿丰盛的晚餐吧！”猕猴桃先生说道。

“好！”红苹果负责擀面，芒果负责包饺子，猕猴桃先生则负责煮饺子和炒菜。忙活了好久，饺子和可口的菜肴终于被端到了饭桌上。大家累得筋疲力尽，都瘫倒在水果盘里。这时，老奶奶醒了过来，揉揉眼睛，看了看墙上的挂钟。

“又到饭点了，今天吃点什么呢？”老奶奶一边说着，一边闻到了饺子的香味。顺着香味，老奶奶瞧见了桌上的饭菜。可真奇怪，是谁做的呢？

老奶奶胃口大开，足足吃了十二个饺子，还喝了一大碗饺子汤，菜也吃了不少。吃饱喝足后，老奶奶在厨房里收拾碗筷，水果们在水果盘里呼呼大睡。

老奶奶在练嗓子，声音有些大，吵醒了正在熟睡的猕猴桃先生。猕猴桃先生听着老奶奶的歌声，渐渐陶醉其中，赞叹：“哇，奶奶唱得真好听！”

老奶奶听到了猕猴桃先生的话，凑到它面前，好奇地问：“是你在说话吗？”

猕猴桃先生点点头，说：“是我。”老奶奶张大嘴巴，显然是惊到了。老奶奶将猕猴桃先生托在手心里，笑呵呵地说：“原来是猕猴桃先生。我小的时候，妈妈给我买过一个猕猴桃抱枕，我常常抱着它睡觉。”

老奶奶回忆起了从前的故事，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猕猴桃先生、红苹果、芒果和老奶奶聊了很久很久，直到月亮挂在夜空中，直到星星们拉开夜幕。

这一夜，老奶奶睡得很安稳很香甜。梦里，老奶奶有三个可爱的小孙子，最小的孙子爱吃猕猴桃，其他两个爱吃红苹果和芒果。三个可爱的小孙子陪老奶奶说说笑笑，一直聊到天亮，温暖的阳光照在老奶奶的脸上，老奶奶的酒窝里注满了金色的阳光……

发稿/沙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