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马天祥
从文献生成的历史时期来看,清代西藏方志一般可以划分为清初、清中和清末三个阶段。每个阶段的方志都有着鲜明的时代烙印。究其本质而言,清代西藏方志编撰多备“资政”之用,因此这一明确的编撰目的对方志文献的生成、体例和价值都产生了深刻的影响。清末英俄列强窥伺,皆妄图侵占我国西藏等地区,而清廷既无整饬之心,亦乏振作之力,因此该时期西藏方志多为有识之士借方志之体以达时务之用,可谓“寓时务于地志,系热忱于边疆”,兼具抵抗侵略与振兴西藏两大主题。[1]诸如《西藏图考》《西藏小识》《卫藏揽要》《边藏刍言》《筹藏刍言》《西藏通览》等一大批方志陆续编订刊行,以全新的气象为祖国西南边疆的稳定和振兴贡献自己的智慧和力量。
纵观我国清代西藏地区的历史,其特殊的自然地理条件和重要的战略地位不言自明。清初受到来自国内准噶尔部的袭扰,清中叶遭到来自国外廓尔喀的入侵。需要申明的是,准噶尔部属漠西蒙古中的一支,平定准噶尔部战争是清朝中央政府平定地方叛乱的战争,属独立主权国家内部事务。而驱逐廓尔喀入侵战争,则是一个独立主权的强大国家对边境邻国入境劫掠无理行径的有力回击。从清初至清中期,中央政府依托强有力的军事力量,维护着我国西南边疆的安宁。因此,清初至清中期的西藏方志皆以“安边抚远”为宗旨,而这种情形至清末之时却发生了质的改变。
清末之时我国西藏地区遭到英俄两大强国的觊觎与横蛮侵略,因此清末西藏方志的编撰便将“切时弊”和“务实用”作为首要目的,尤其是清末边疆危机日益深重之时,爱国志士借方志之体以达时务之用的“时务策”类方志更是应运而生,自成一派。士人们在方志中倾注心血于痛陈列强侵略、深入剖析时局,建言守边之法、昌言强兵之策,以期有补于世。
在这段特殊的历史时期中,学界通常将视线集注于英俄两国,而近年来一些海外文献的解密与出版亦将英俄之外的“第三方”势力逐渐带入人们的视野。[2]所谓“第三方”势力,就是近代刚刚实现崛起并急于侵略扩张的日本,出于自身利益考量,为有效遏制俄国,与英国结为“英日同盟”。日本据此为英国侵略乃至分裂我国西藏张本,并意图染指我国西藏,暗中组织人员开展情报收集乃至秘密潜入进行实地调查勘测等活动。[3]这些外部时局的变化,促使传统方志编撰工作的内部诸多因素也随之产生改变。
我国编修方志的传统历史悠久,编撰人员身份亦相对固定。编修方志专门机构的设置,可以追溯到隋唐时期。[4]北宋大观元年(1107年),开设“九域志局”以编修全国总志。明清时期,国家设有“一统志馆”以专门负责“一统志”的编修工作。清代各省乃至各州府皆有官府开设的史志修撰机构,从根本上实现了国家有总志、行省有通志、地方有州府志。编修机构均系朝廷开设,编修人员亦为在籍官吏。我国清代西藏地区方志编修基础虽然相对薄弱,但官修的性质却并未改变。
康熙年间的《藏程纪略》为曾进藏的陕西泾阳知县焦应旂编撰,《藏纪概》为曾随军进藏的江西武举李凤彩编撰。乾隆年间的《西藏志考》为曾随果亲王进藏的随从人员编撰,[5]《西藏志》为奉命驻藏的四川知县徐天球编撰;[6]《卫藏图识》作者马揭、盛绳祖具体身份虽不可考,但据现有史料可以推知此二人当系奉命进藏官吏;[7]清代西藏方志集大成之作《卫藏通志》,亦为和琳、松筠、和宁等多位驻藏大臣奉命编撰。[8]嘉庆年间的《西招图略》《西藏图说》皆为驻藏大臣松筠编撰。道光年间的《康輶纪行》为贬官四川奉命进藏的姚莹编撰,等等。结合对清初至清中期西藏方志编撰人员的系统考察可知:该时期西藏方志的编撰多备“资政”之用,由于西藏地区路途殊为遥远,为中原士人所不及,故编撰人员近乎皆为实地进藏奉职之官吏。质而论之,方志官修的传统没有改变。
清末之时列强寇边,清廷积重难返,且此时驻藏大臣多为慵惰之辈,反观诸多有识之士皆心系国家安危,奋笔疾书守土兴邦之策。加之我国近代新闻报业蓬勃发展,特别是1901年清廷颁布《变法上谕》后,报业的兴盛极大地促进了信息的传播与共享,使心系祖国边疆的爱国志士能够及时了解时事、积极建言献策,这对西藏方志的编撰产生了深刻影响。最为突出的表现为:编撰行为不再以官修为主,编撰人员中亦注入了新生力量。如《西藏图考》编撰者黄沛翘为“从戎官蜀”的在籍官员,[9]《西藏小识》编撰者单毓年为就读于上海格致中学之学生,[10]《卫藏揽要》编撰者邵钦权为就读于北京筹边学校之学生,[11]《边藏刍言》编撰者刘赞廷为驻藏大臣赵尔丰之随员,《筹藏刍言》编撰者蔡汇东为留日学生。
在编撰人员注入新生力量的同时,方志编撰内容方面也增加了新任务,即针对相关外文文献进行译编。近代列强本着窥探乃至侵占我国领土的目的,进行了大量的实地考察和资料收集等工作。清末爱国志士出于弥补我国自身方志编撰不足和巩固祖国边防的考虑,在收集整理我国传统史志及汇编近代新闻报纸时务评论之外,更对国外人员编撰关涉我国的地图、方志等文献进行译编。如清末外交使节胡惟德、世增翻译法国人窦脱勒依(Dutreuil de Rhins)、格勒纳尔(Fernand Grenard)绘制的《西藏全图》;[12]清末四川西藏研究会深得在日留学生助力,翻译日本陆军步兵大尉山县初男编撰的《西藏通览》等。[13]值此民族危亡之际,底层官吏、青年学生、外交使节乃至研究机构都加入到了方志编撰之中。这种方志编撰人员身份及编撰任务的变化,从文献学的角度加以审视,可以归结为方志材料来源的日趋多元乃至复杂。
清末西藏方志的文献来源与清初、清中期存在较大差异。清初和清中期西藏方志的文献来源多为传统史志文献及中央政府派驻西藏官员的相关著述,而清末西藏方志的文献来源则相对驳杂。
以黄沛翘之《西藏图考》为例,是作成书于清光绪十二年(1886年),凡八卷,分述我国西藏地区沿边地图、险关要隘、道里程站、名胜古刹、史事考证、艺文类编等。黄氏著述充分借鉴前人史志成果,《西藏图考》卷一《例言》有载:
引据出自:《皇朝一统志》《寰宇记》《四夷考》《新旧唐书·吐蕃传》《明史·西域·乌斯藏传》及《四川通志》内《西域志》、果亲王《西藏志》、松筠《西招图略》、郦道元《水经注》、齐召南《水道提纲》、顾炎武《方舆纪要》、七十一《西域闻见录》、盛绳祖《卫藏图识》、杜昌丁《藏行纪程》、余庆远《维西见闻记》、魏源《圣武记》《海国图志》等。[14]
可以说,黄氏“汇群书而互证,集众说以从同得”[15]之论当为《西藏图考》编撰的真实写照。黄氏《西藏图考》大抵遵循我国传统方志范式,严格秉承以史为源、图志并重的编撰思路。虽然其中如《续审隘篇》等不乏真知灼见,但在清末列强争夺正酣之际,传统方志囿于既定体例,已然无法满足当下的时务之需,一种体例上更趋近于“时务策”的方志便登上历史舞台。
《西藏小识》便是“时务策”类方志的典型代表,成书于清光绪三十四年(1908年),为单毓年所编,凡四卷,计二十篇。是作借方志之体以达时务之用,已然跳出传统方志范式的窠臼,并未按部就班地分述山川、津梁、道理、城邑、民俗等内容,而是各篇互为独立、自成一体,分别就清末我国西藏地区在抵抗侵略与振兴西藏两大宏观问题进行彼此互为独立的叙述和阐发。通过对该书四卷二十篇文章内容的详细梳理,遵循严谨的文献学考证方法,发现该书诸篇并非成于一时一人之手,实为单毓年汇编众家之言而成。[16]单毓年所采用的材料,已与黄沛翘编撰《西藏图考》有较大不同,后者的文献来源仍以传统史志材料为主,而单毓年在汇编《西藏小识》时,从我国清末蓬勃发展的新闻报业中汲取了大量的营养并获得了便利。根据文献梳理与考证,《西藏小识》主要篇目均采自于当时各大报纸专栏评论。
《西藏小识》卷一所录之《论西藏之危》刊载于《外交报》1903年第3期;《译述英国与西藏交涉之历史》连载于《江苏(东京)》1903年第7期和1904年第9、第10期;《西藏小识》卷二所录之 《论英国经营西藏之政略》分别刊载于1904年5月26日的《中外日报》和《东方杂志》1904年第6期;《译论俄人窥藏》原系日本东京1903年8月28日《时事新闻》刊载之日文评论,经翻译后刊载于《外交报》1903年第26期,等等。[17]这些都足以说明清末西藏方志的编撰与我国近代蓬勃发展的新闻报业存在着紧密联系。
此外,通过对《西藏小识》卷一开篇所录之《西藏险要考》文献采编源流的梳理,也许更有助于我们去理解这种紧密联系。《西藏险要考》当作《西藏要险考》,最早名为《西藏要隘考》,实为黄沛翘编撰并于清光绪十二年(1886年)刊行《西藏图考》卷二《续审隘篇》之节选。翻检此后《西藏图考》五种版本,唯有《续审隘篇》之篇名而未见其他题名。此后,清末舆地学人王锡祺汇编并于清光绪十七年(1891)刊行之《小方壶斋舆地丛钞》,始将此篇节选收录于《小方壶斋舆地丛钞》第三帙第一册中,并命名为《西藏要隘考》,故此节选方有独立之题名。清光绪二十六年(1901年),清政府颁布《变法上谕》,开始推行新政,一时之间议政之风大兴,新闻报纸时务评论颇多针砭之语。因《西藏要隘考》一文详述我国西藏山川地理、险关要隘,进而直陈边防大计与守战要诀,故为《选报》1902年第1期所刊载,题名为“西藏要险考”。随后又为《时务汇报》1902年第11期所刊载,题名亦为“西藏要险考”。因此,从文章题名及《西藏小识》的编撰方式来看,《西藏小识》这篇《西藏险要考》当系单毓年直接采自新闻报纸而非传统方志。
依托于新兴新闻报纸进行的文献采编,无论在材料的丰富程度上,还是在热点的追踪速度上都要远远超越对传统方志的翻检,因此清末之时这种新闻出版与方志编撰的互动成为一个较为普遍的现象。并且,这种互动还产生了更为深刻的影响,即在编撰体例上已然抛弃传统方志按部就班分门别类的罗列,进而更多地采用近似于时务评论汇编的体例。相较传统方志而言,这种体例具备更高的时效性和实用性。
在边疆危机日益深重的大背景下,新闻出版与方志编撰的互动,在客观上提升了传统方志的时效性和实用性。但这种互动在某种程度上也使传统方志日渐背离了“志”的传统。诚然,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对于这种“背离”我们应当抱以理解。但方志的主要功用仍在于分门别类详载一方山川地理、道路程站、古迹名胜、民风民俗、艺文类编等。然而,历史上我国西藏地区方志编修基础较为薄弱,可资参考者极为有限,因此清初至清中期奉命进藏官吏始终没有停止过编修方志的努力。清中期成书的《卫藏通志》填补了我国清代西藏地区“通志”的空白,但至清末之时“通志”亟待增编乃至重修的问题再次凸显,而此时清廷已然疲于应付各方危机,组织大量人力开馆编修乃至实地勘测皆无可能。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各国列强皆组织并派遣各类人员潜入我国进行实地考察和情报搜集等工作。于是,一批关涉我国西藏地区“制作精良”的地图、方志等各类材料相继在各列强国内刊行。前文曾简要谈及清末西藏方志编撰工作中增加了外文文献译编工作,但当时的译编人员为补我国西藏地区图志之缺,可谓历尽波折,个中艰辛远非“译编”二字所能概括。
在我国编修方志的传统中,舆图是方志的重要组成部分。鉴于我国西藏地区重要的战略地位,清朝中央政府非常重视西藏地区的地理勘测与地图绘制工作。除康、雍、乾三朝不断增补的《皇舆全览图》所包含的《西藏全图》之外,描绘我国西藏地区整体风貌的地图尚有:清初顺治年间朝廷派人进藏绘制的《西藏全图》,清末同治、光绪年间的嵇志文《西藏全图》、萧绍荣《卫藏全图》、程继昌《西藏全境道里图》、安成《自打箭炉至前后藏途程图》、黄沛翘《西藏图考》中所附之《西藏全图》。这些地图在具体绘制过程中,于技术层面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提升,但仍依托于科技尚未昌明之前的传统方法,与近代测绘地图存在较大差距,无法满足日益紧迫的时代需要。[18]故而搜求、翻译外人“精审”之作,当系最为便捷切用之方法。清末光绪年间胡惟德译、世增译名并校定的《西藏全图》,实为译编外人所绘我国西藏全境地图的经典之作。[19]清光绪三十年(1904年)版该图左下脚“图例”左侧所附兼具译印出版说明之文字有载:“按,卫藏舆图,向无精本,各国官私图籍不下数十种,而以法人窦脱勒依所著之图为最详备,兹就此译汉,姑从原例,仍待亲历者之考证增修。”[20]可知法人窦脱勒依(Jules Dutreuil de Rhins)当系此图原著者。验之史料:
清光绪八年(1882年),法国人窦脱勒依与格勒纳尔,以科学考察为名曾两次潜入西藏、青海,偷测山川湖泊,绘制包括黄河源地区的《西藏全图》,……并写有《中亚西亚》和《亚洲高原科学工作》等书。[21]
窦脱勒依绘制的《西藏全图》即附于《亚洲高原科学工作》书中,此书原名Mission scientifique dans la haute Asie(1890—1895),又译作《亚洲高地科学考察报告:1890—1895》,最早于1897年(光绪二十三年)在法国以三卷本之体例出版。然而胡惟德觅得此图并非在法国,而是在出使俄国期间。《清实录·德宗实录》光绪三十年(1904年)十一月乙未条载:“出使俄国大臣胡惟德奏:藏务孔亟,办理贵知地理,谨译印法人窦脱勒依所绘《西藏舆图》进呈。”[22]《清实录》此条载录亦可与《出使俄国大臣胡奏进译印西藏舆图折》相印证,且因该奏折牵涉《西藏全图》而得到当时新闻报纸的关注,一时间 《秦中官报》 1905年4月第3期和第5期、《北洋官报》1905年第600期、《政艺通报》1905年第四卷第6期、《南洋官报》1905年第4期皆将该奏折全文刊载。在当时新闻报纸的积极关注下,清光绪三十年(1904年)版《西藏全图》旋即出版,随后清光绪三十一年(1905年)四川制造局绘图所又出版了摹绘本《西藏全图》。
在译印《西藏全图》的同时,清末各类机构及爱国学人也都相继投入到搜求、翻译外人编撰的相关方志类著述的工作之中。西方人往往更乐于以游记的体例来介绍某地山川地理及风土人情,而方志体例则更多地体现着中华文化的熏陶和积淀。前文明确指出日本意欲染指我国西藏的野心。作为长期受到中华文化影响的日本,自然也继承了编撰方志的文化素养。需要强调的是,近代以来日本针对我国各地均编撰有大量的地方志、调查志,乃至兵要地志类文献。日本编撰这些文献的根本目的实为“资战”之用,即服务于对中国的侵略战争。[23]山县初男编撰的《西藏通览》便是日本针对我国西藏地区编撰方志的典型代表。该书最早于明治四十年(1907年)在日本东京由丸善株式会社出版。据该版《西藏通览》牌记、款识及扉页题字等信息,可以发现该书编撰者山县初男系日本陆军步兵大尉,该书校阅者系日本陆军步兵少佐三原辰次,该书扉页“阐幽”题字系日本陆军大将福岛安正所题,该书《序言》系日本陆军步兵少佐黑泽主一郎所作,可以说此书的编撰目的不言自明。但不可讳言的是,从文献收集整理的角度来看,该书文献来源着实丰富,《凡例》详载收录文献有:
《西藏记》 《支那地志》《西藏》 《西藏旅行记》《西藏旅行记事》《特殊条约汇纂》《通商汇纂》《外交时报》《东方近世史》《世界年鉴》《蒙古源流考》《藏蜀界务图说》《唐书·吐蕃传》《五代史·吐蕃传》《宋史·吐蕃传》《四川通志》《元史·百官志》《明外史西番传》《明史外传》《清圣武记》《康輶纪行》《中外舆地全图》 《大清帝国全图》 《大清全地图》《清国通商综览》《西藏图考》。[24]
并且,该书编撰体例上严格遵循我国传统方志范式,填补了我国清末西藏方志通志类著述的空白。据吴季昌、权奇甫所作《序言》可知,此书于清光绪三十四年(1908年),在日本东京购得,旋即寻找并组织留学生进行翻译。翻译工作完成之后,由四川西藏研究会将书稿交付成都文伦书局以石印方式于宣统元年(1909年)刊行。此后,鉴于该书重要的文献价值,民国北洋政府陆军部于民国二年(1913年)亦有译本刊行。需要说明的是,“陆军部本”仍是以日本东京丸善株式会社本作为底本翻译而来的,但书中所附地图“系采取法人所制”[25],并未摹绘丸善株式会社本之地图。
综上所述,清末之时由于边疆危机日渐深重,不同身份的爱国志士以“抵抗侵略”与“振兴西藏”为己任,打破传统方志编修成例,以更为宏阔的格局从传统史志、新闻报刊、外文图志等各类文献汲取营养,选择更为简明切用的时务汇评体例编撰志书,昌言固边兴藏之法。在特殊的时代背景与复杂的文献来源交相作用之下,使清末西藏方志成为我国方志编修历史中不可或缺的重要篇章。
注释:
[1]马天祥.清代西藏方志整理现状与走向[J].中国图书评论,2017(8)
[2]详细内容可参看日本东京慧文社自2009年起出版的《近代西藏史丛书》,该丛书逐年分册出版,现已出版各类材料15册。其中,青木文教著,日本外务省调查局、慧文社史料室编《西藏问题——青木文教外交调查书》2009年版,系日本外务省解密档案首次刊行。
[3][23]马天祥,彭蔹淇.慧文社《近代西藏史丛书》与日本早期西藏研究[J].西藏民族大学学报,2020(1)
[4]诸葛计.纠正方志史上一个流行的错误说法[J].中国地方志,2008(8)
[5]赵心愚指出“其著者当为果亲王允礼的随从人员,称果亲王著亦可”。见:赵心愚.《西藏志考》成书时间及著者考[J].西南民族大学学报,2011(12)
[6]谢晖.乾隆《西藏志》作者小考[J].中央民族大学学报,2000(1)
[7]赵心愚指出“编纂此志是为了西征之役所需,便于乾隆末年清军入藏驱逐廓尔喀沿途考览与检阅”。故据此判断,《卫藏图识》作者当系朝廷派驻西藏官吏。见:赵心愚.乾隆《卫藏图识》的体例特点及资料价值[J].上海地方志,2019(4)
[8]曹彪林.《卫藏通志》作者辨析[J].西藏研究,2009(4)
[9]黄沛翘.黄序[C]//西藏图考(清光绪丙戌本)(卷一).1886:10
[10]杨园沁.单毓年及其《西藏小识》刍议[J].商洛学院学报,2020(6)
[11]《卫藏揽要·凡例》有言:“鄙人于本书之辑,始自肄业北京筹边学校。”见:邵钦权.卫藏揽要(抄本)[M].1917:10
[12]窦脱勒依(Dutreuil de Rhins)、格勒纳尔(Fernand Grenard),在清末文献中又译作吕推、李默德,如清光绪二十三年七月十九日(1897年8月16日)《办理玉树囤不大番案动用经费折》称“法国游历士吕推”。见:清陶模著,杜宏春补证.陶模奏议遗稿补证[M].北京:商务印书馆,2015:453
[13]《西藏通览·译印凡例》有言:“是书在日京购得,即觅留学译出。”见:山县初男.凡例[C]//四川西藏研究会,译编.西藏通览(清宣统元年本):4
[14][15]黄沛翘.西藏图考(清光绪丙戌本)(卷一)[M].1886:16,17
[16]马天祥.《西藏小识》成书考[J].西藏民族大学学报,2018(1)
[17]马天祥.《西藏小识》诸篇源流考[J].西安文理学院学报,2018(4)
[18]房建昌.清代西藏历史地图的编纂、史料及方法[J].历史地理,2010
[19]验之中国国家图书馆馆藏目录及《舆图要录》载录清末西藏地区全图条目信息,清末译编外人绘制我国西藏全境地图唯此一例,参见:北京图书馆善本特藏部舆图组编.舆图要录:北京图书馆藏6827种中外文古旧地图目录[M].北京:北京图书馆出版社,1997:496。另外,中国国家图书馆藏清光绪三十年(1904年)版,署名误作“宝脱勒衣”;清光绪三十一年(1905年)四川制造局绘图所摹绘本,署名为“窦脱勒衣”。
[20]窦脱勒依.西藏全图(清光绪三十年本)[M].胡惟德,世增,译.1904
[21]青海民族学院民族研究所.青海少数民族[M].西宁:青海人民出版社,1987:16
[22]官修.清实录·德宗实录(八)[M].北京:中华书局,1987:161
[24](日)山县初男.西藏通览[M].东京:丸善株式会社,明治四十年(1907):1—3
[25](日)山县初男.西藏通览[M].民国北洋政府陆军部,译编.191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