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教融合背景下我国足球行业治理研究评述及路径思考

肖亮 刘颖 郑琨

《中国足球改革发展总体方案》实施以来，我国足球治理发展迎来了大发展的新时代。回顾并总结足改方案实施以来我国足球行业治理研究，从足球协会治理改革、职业足球治理改革、校园足球治理改革、足球行业治理经验的域外视野等方面展开研究评述，同时对核心研究文献采取主题关键词量化研究方法，量化结果与主题聚类高度一致，说明足协治理、职业足球与校园足球具有协同发展的基本定位关系。基于我国足球行业治理核心文献的共现词网络分析结果，提出了体教融合背景下我国足球行业治理的推进策略，包括：坚持新发展理念引领我国足球行业治理体系高质量发展；推动我国足球行业依法自治，全面提升我国足球治理绩效；体教融合实施落地推动我国足球行业治理专业化建设；完善我国足球行业监督治理体系建设。以期对新时代我国足球行业治理提供理论参考谋略。

2015年3月印发《中国足球改革发展总体方案》，我国足球治理发展迎来了大发展的新时代。经过7年时间的改革与建设发展，我国足球行业整体治理水平得到了较大程度的提升，足球行业治理体系逐渐完善。基于此，回顾总结我国足球行业治理研究，对于体教融合政策背景下促进新发展阶段我国足球行业治理发展具有重要的理论与实践意义，尤其是对于下一步的改革策略选择具有理论指导价值。本研究旨在对中国足球改革发展总体方案实施以来我国足球行业治理研究进行评述，同时采取主题关键词量化研究方法，置于体教融合政策背景，提出了体教融合背景下我国足球行业治理改革的推进策略，以期对新时代我国足球行业治理提供理论参考谋略。

1 中国足球改革发展总体方案实施以来我国足球行业治理研究评述

1.1 足球协会治理改革研究

伴随2015年《中国足球改革发展总体方案》《中国足球协会调整改革方案》的落地实施，中国足协调整改革对于引领足球行业治理改革的意义重大。黄璐认为中国足球改革发展总体方案实施以来我国足球行业治理取得了阶段性的积极进展，在足球治理改革的执行权方面取得了突破，在足球治理改革的决策权和监督权方面还有进一步改革深化的地方。叶林等人对于足球改革的调查研究也佐证了这一观点，并指出以中国足协调整改革为试验田的中国体育治理体系与治理机制还面临一些现实困境，需要新时代背景下的改革突破。黄璐认为中国足协调整改革仍然面临监督困境，设立道德委员会形式并不足以解决监督落地问题。赵毅认为中国足协内部纠纷解决机制缺乏法治化的滋养，还有进一步改进的空间。中国足球改革也不仅在于中国足协，还在于地方足协的调整改革。地方足协作为各地市团结足球力量的社会组织，在国家足球改革发展过程中具有基础性的地位。

白杨等人认为地方足协调整改革必须通过软法治理模式进行改革发展，进而增加地方足协的改革活力，刘苏认为地方足协在脱钩改革过程中面临依附或自主的选择困境，这是决定地方足协调整改革成效的关键所在。黄璐认为足协治理成效决定了国家队比赛战绩，基于英格兰和中国国家足球队的治理比较说明，以足协改革为主体的足球行业治理还存在缺位现象，这导致了职业足球市场乱象、足球后备人才培养等一系列问题。

1.2 职业足球治理改革研究

赵毅认为职业足球治理的本质是一种商法规则，中国职业足球应当回归市场化的轨道，这样才能发展壮大并未国家队提供有效支持。殷悅等人认为足球市场规则是全方位的、系统性的，并以国际足联《球员身份和转会规定》历年修订变化为例，对以球员为核心资产的职业足球转会制度进行了理论剖析。董红刚对英超联赛治理机制的研究说明，英超联赛的本质是一种合约关系治理模式，中超联赛值得借鉴之处正是建立真正意义上的职业联赛市场机制。周嘉豪等人认为我国职业足球改革正是一种非均衡国家治理模式，市场、社会、个人主体话语权较弱，同时也很难真正参与到职业足球治理机制中。马阳等人基于德国足球治理的成功经验，对进一步厘清各级政府、联赛主体与足球俱乐部的关系提供了理论借鉴，同时依托Cunningham组织变革模型，对中超联赛的市场化改革提出了治理改革新范式。

1.3 校园足球治理改革研究

校园足球改革发展对于我国足球行业发展而言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校园足球治理改革也是体教融合背景下的改革试验田，对于提升中国足球改革发展整体绩效具有重要的作用。基于此，中国足球改革发展总体方案实施以来我国校园足球治理研究进入了发展新阶段，在理论创新和研究范式转换方面都提升到一个新的研究阶段。邱林等人引入了社会学个案研究，对我国校园足球政策执行的基层困境进行了实地考察研究，对校园足球政策实施破局具有积极的理论价值。郝文鑫等人对我国新校园足球体系进行了细致的梳理研究，认为新校园足球的四级竞赛体系已经初步形成特点鲜明的中国特色，这是夯实中国足球后备人才培养的发展基础。李丰荣等人从中国足球改革发展总体方案实施以来我国校园足球治理异化现象入手，认为社会资本涌入校园足球治理体系一方面优化了校园足球发展动力机制，一方面现有校园足球体制对于社会资本的消弭作用，对社会资本的培育与保护形成了不利影响。吴丽芳等人认为社会资本助力新型校园足球发展是一种基于社会治理的发展模式，目前校园足球治理体系存在的制度不完善、体系单一和主体结构不均衡等因素，也制约了新型校园足球治理体系的绩效提升。

1.4 足球行业治理经验的域外视野研究

俗话说，它山之石可以攻玉，只有广泛研究并汲取足球行业治理的域外经验，才能为中国足球行业治理提供智囊团的参考谋略。中国足球改革发展总体方案实施以来，我国学者对足球行业治理的域外经验展开了广泛深入的研究，同时采取跨国比较研究视角，对中国足球改革发展提出了本土化的改革建议。具体代表性的研究主要分布在几个方面：（1）对国际足联治理危机的专题研究。2015年国际足联爆发了大面积的腐败丑闻，对国际足联的公共形象产生了恶劣的影响。国际足联腐败丑闻引发了学界和业界对国际足球治理体系机制的深度思考，韩东生认为以国际足联为领导者的国际足球治理体系存在制度缺陷。郑志强等人认为正是由于国际足联道德委员会司法程序存在缺陷，导致国际足联内部不受约束的权力使用出现了问题。姜世波认为从中反映出国际体育组织普遍存在的问责制缺失问题。黄璐认为国际足联是在行业自治背景下形成的西方民主异化产物，司法行动纠偏异化状况是一种为了捍卫民主价值的“技术性手段”。基于2015年国际足坛的治理状况，国际足联推出了2016年治理改革计划，具体改革建议有引入善治改革实践、推动管理层文化树新风活动、严格研制国际足联高层管理人员的任职期限、对国际足联常务委员会的绩效管理等改革议题，黄璐认为这是以善治改革行动，破解国际足联公信力危机的公关形式。诚然，2016年国际足联治理改革计划能否取得成功，与历次改革面临制度实施“梗阻”的现实困境一样，还有待进一步的实践观察。此外，世界各国足球治理困境提供了典型案例分析的价值，从优越的和拙劣的两个极端案例来看，王晶认为欧洲足球治理机制是基于公民社会认同的政策引导机制，这一机制在于打通职业足球和社会足球的形构通道，创造出共建共享的足球治理能力。非洲足球“拙劣”治理的案例也说明，非洲足球明星球员充斥在世界足球五大联赛市场，但是国家队成绩却止步不前，这说明国家足球治理机制决定了国家队战绩，是足球治理机制和绩效水平的直观反映。

2 体教融合背景下我国足球行业治理主题关键词量化分析

综上对核心文献的评述分析，对中国足球改革发展总体方案实施以来我国足球行业治理研究情况进行了梳理，为进一步客观呈现研究的核心主题，本人引入主题关键词量化研究方法，对我国足球行业治理主题关键词进行量化分析，以期把握核心研究主题。纳入研究样本为综上引用的25篇核心文献，对文献数据进行了入库处理，采用R语言主题量化程序包，如图1所示，从整体词频统计能够显示，量化结果与本文列举的职业足球、校园足球、足协治理、域外经验的4个主题高度一致。进一步解析核心文献的主题聚类结果，由3大主题框架构成，如图2所示，主题聚类1显示中国足球发展主体的治理主题，即包括了职业足球和校园足球两大研究主题；主题聚类2显示足协治理层面的促动作用；主题聚类3显示了来自足球改革发展的域外经验。这一主题聚类结果同时与本文列举的4个主题高度一致。

为更好地解析我国足球行业治理核心文献各大主题间的关联，对体教融合背景下我国足球行业治理研究提供数据支持，本研究引入了R语言程序包的共现词网络分析方法，如图3所示，主题3的共现词主要来自中国借鉴，说明域外视野研究是一个具有独立性的研究主题，主题3与主题1、主题2的联系仅在于中国借鉴层面，这也反映了域外研究的借鉴价值，反映了这类足球主题研究的基本特征。主题1和主题2的共现词网络交集频繁，这充分说明足协治理与职业足球发展具有紧密的关系，也说明了职业足球与校园足球具有协同发展的基本定位关系。基于我国足球行业治理核心文献的共现词网络分析结果，本文进一步提出了体教融合背景下我国足球行业治理的推进策略，旨在为进一步推进我国足球行业治理体系与机制建设提供参考谋略。

3 深入推进体教融合背景下我国足球行业治理体系的路径思考

3.1 坚持新发展理念引领我国足球行业治理体系高质量发展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我国经济与社会发展理念紧跟时代潮流，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四个全面”战略布局、坚定“四个自信”、新发展理念（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等重大理论不断推陈出新。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指引下，体育发展领域掀起了一波改革浪潮，全面深化足球改革发展、全面贯彻“四个办奥”理念等一批标志性改革成果先后问世，为全面推进新时代中国体育事业高质量发展做出了思想指引和战略布局。一方面，实现体育事业高质量发展作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事业的组成部分，推动体育强国建设作为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的应有之义，这是体育发展为经济与社会发展做出的独特贡献。一方面，以高起点、高标准、高质量的体育强国建设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的显著成果，是深入学习贯彻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必然结果。全面推动新时代我国足球行业治理体系高质量发展，必须深入贯彻新发展理念，把握新发展阶段，构建新发展格局，以鲜明的政治站位，融入国家政治、经济与社会改革发展大局。既要汲取国际体坛先进的改革经验，借鉴《奥林匹克2020+5议程》有益的改革路径；又要坚持新发展理念引领我国足球行业治理体系高质量发展，坚定新时代体育强国建设发展道路和“中国特色”，坚持《体育强国建设纲要》的政策指引，以体育强国建设为契机，全力推动新时代我国足球行业治理体系高质量发展。

3.2 推动我国足球行业依法自治，全面提升我国足球治理绩效

在创新社会治理以及我国行业协会商会与行政机关脱钩改革发展背景下，我国体育社会组织掀起了全面深化改革的新浪潮。以中国足球协会调整改革为标志性成果，《中国足球改革发展总体方案》《中国足球协会调整改革方案》依循“依法自治”的基本原则和改革精神，以点促面全力推动我国足球行业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善治改革并未进入新时代我国创新社会治理的主流话语，是由我国国情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话语所决定。这并不否定我国足球行业治理现代化遵循更高治理标准的发展预期，推动我国足球行业依法自治，既要尊重法治和公序良俗，又要建立健全我国足球行业的自治体系，坚定不移推进我国足球行业治理的规则化、法治化、现代化。由外部法律监督和公序良俗的道德规制，结合我国足球行业内部自治规则的透明度、参与性、民主化、合理化、有效性等治理机制建设，内外结合助推我国足球行业依法自治赋权增能，建立健全更高标准的问责制、透明度、参与性、民主化、制衡机制建设，全面提升我国足球行业治理绩效，促进我国足球行业改革发展行稳致远。

3.3 体教融合实施落地推动我国足球行业治理专业化建设

《关于深化体教融合促进青少年健康发展的意见》对于促进青少年健康发展以及竞技体育后备人才培养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体教融合政策实施在于破除长期存在的体育与教育分离的现实状况，整合与提升体育与教育资源配置的效率，进而对体育强国建设提供有力支持。体教融合不仅是体育与教育融合发展的理念，也必将对体育行业的可持续发展产生深远的影响。笔者认为，随着体教融合政策实施落地，必将有力推动我国足球行业治理的专业化建设，极大提升我国足球行业的治理绩效。现代足球运动发展至今，已经形成了高度专业化的分工体系，从运动员训练、教练员培养、裁判技术发展、市场营销与商业化、营养师、运动表现分析等细分领域都突显了专业化的基本特征。基于此，体教融合政策实施落地将有力提升足球专业人才培养绩效，逐步地提升“由专业人士推动足球治理发展”的目标，体教融合实施目标也与《中国足球改革发展总体方案》有关人才建设目标相一致，《总体方案》提出，“加强自身建设，广纳贤才，吸收足球、体育管理、经济、法律、国际专业交流等领域优秀人才充实工作队伍，提高人员素质。”实质上，在新一届中国足球协会主要职位人选中，高洪波、邵佳一等足球专业人士担当大任，已经表现出足球行业治理的专业化转向趋势。随着面向2035年体育强国建设的全面推进，体教融合背景下我国足球行业治理专业化建设必将推向一个崭新的高度。

3.4 完善我國足球行业监督治理体系建设

监督治理是国际体育自治与善治改革发展的一个目标方向，推进监督治理以及治理评估过程，对于评建结合助推足球行业治理发展具有重要意义。基于此，置于我国社会组织脱钩改革大背景，在“完善综合监管体制”的目标统摄下，进一步加强我国足球行业监督治理体系建设。笔者认为，我国足球行业监督治理体系应当体现出鲜明的中国特色，即传承发展中国特色的监察制度，在中国特色的监察制度基础上，建立符合我国足球行业特点的足球监察制度体系。例如，对于各级足协组织而言，要进一步完善法人治理结构，建立行业发展的理事会制度，发挥理事会统领发展方向的重要作用，同时发挥足球行业内部监察的作用，让专业人士来担任足球行业监督委员会，并且要体现出监督委员会的中立性和客观性。进一步推进我国足球行业监督治理体系建设，切实发挥对我国足球行业的监督功能，不仅有助于遏制足球行业的“人治”色彩，对于营造风清气正的足球行业发展氛围具有重要意义。我们有理由相信，随着我国足球行业监督治理迈向新高度，我国足球行业治理实现新发展，我国足球行业必将成为面向2035年体育强国建设的标志性事业。

基金项目：河北省体育科技研究项目“体教融合背景下河北省足球行业治理体系研究”（项目编号：20221028）。

（作者单位：华北理工大学体育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