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成杨,闭明雄
(宁波大学 商学院,浙江 宁波 315211)
目前我国已经进入小康社会,但是我国地区、城乡之间发展不平衡,人民生活水平差距过大的问题依然存在,如何缩小城乡贫困差距,是我国今后需要重点解决的社会矛盾。城乡收入差距扩大不仅会影响城乡经济的协调发展,还会影响我国城乡共同富裕的前进步伐。我国服务业产值占GDP 以及对GDP 的贡献率都已超过工业产值,服务业发展水平迅速提高,那么如何利用服务业的发展去解决经济运行中出现的地区发展不平衡、城乡之间发展差距大的问题具有重要意义。
如何需要平衡地区和城乡之间的发展差距,怎样缩小城乡之间的差距,是推进城乡共同富裕首要解决的问题,关于城乡收入差距的研究主要可以分为内生性因素研究和外生性因素研究两大类。
城镇化水平是影响城乡收入差距的主要内生性因素,而且城镇化的发展对城乡之间的差距有重要影响作用,国内学者对此有不同的研究结论。陆铭和陈钊(2004)[1]在解决了城市化指标的内生性之后,运用省级面板数据进行实证研究,发现城镇化对于缩小城乡收入差距有显著的正向作用;余菊和刘新(2014)[2]在对城乡收入差距的影响因素研究中发现,城市化和社会保障支出导致了城乡收入差距的进一步加大;城乡收入差距和城镇化之间存在非线性关系,是一种先提高后降低的倒U 型关系(穆怀中和吴鹏,2016)[3]。另外,有学者认为金融发展对城乡收入差距也有重要影响,主要有以下几种观点:金融发展对于缩小城乡收入差距有正向作用(宋晓玲,2017)[4];金融的发展和集聚对于缩小城乡收入差距有负向作用(李健旋和赵林度,2018)[5];杨楠和马绰欣(2014)[6]认为两者之间是倒U 型关系且存在区域异质性。
外生性因素研究主要是指政府的政策性因素,如政府偏向性政策,政府通过鼓励资本密集型部门有限发展的战略,阻碍了农村居民向城市转移的进程,拉大了城乡收入差距(陈斌开和林毅夫,2013)[7];政府的政策主导和人口的流动可以显著影响城乡收入差距,对城乡收入差距有正向影响且存在区域异质性(侯新烁和杨汝岱,2017[8];邓金钱,2017[9]);余菊和邓昂(2014)[10]也认为在全国范围内,制度变迁、地方政府对经济活动的干预和地方政府的投资性支出会对城乡收入差距产生影响,并拉大这种差距。政府的财政支出结构也反映了政府的经济偏向,可以影响到城乡的发展以及城乡差距,王艺明和蔡翔(2010)[11]、张义博和刘文忻(2012)[12]等人都对此进行了研究,认为不同的财政支出结构确实可以对城乡收入差距产生不同影响;也有学者从财政分权的角度研究城乡收入差距,王能和李万明(2016)[13]研究认为,从长期来看,财政分权对于缩小城乡收入差距是有显著作用的,但是短期的效果却与之相反。
除了以上主要因素外,也有学者从产业的角度解读城乡收入差距的变化。卢冲等(2014)[14]从产业结构和农村居民收入结构角度研究对城乡收入差距的影响,发现两者皆对其有缩小的作用;郑万吉和叶阿忠(2015)[15]通过实证研究认为在长期产业结构升级会缩小城乡收入差距。也有学者研究不同产业发展对城乡收入差距的影响,城乡收入差距会受到金融业发展的影响表现出倒U 型特征(杨楠和马绰欣,2014)[16],旅游业的发展对于缩小城乡收入差距是有正向作用的(夏赞才等,2016)[17],我国基本公共服务业不能缓解城乡收入差距,并在一定程度上会扩大对城乡收入差距的影响,越是经济落后的地区这种影响就越大(姜晓萍和肖育才,2017)[18]。也有学者关注了产业集聚对城乡收入差距的影响,陈旭(2019)[19]认为制造业的集聚对缩小城乡收入差距有显著作用。
通过对文献的梳理可以发现,研究城乡收入差距的文献很多,但从产业的视角研究城乡收入差距的文献相对较少,而且结论亦不一致。从产业角度分析城乡收入差距的文献也主要关注制造业,忽略了服务业对城乡收入差距的影响。实际上,随着经济的发展,服务业的比重日益提高,对就业、税收、经济增长等都产生重要影响,也是缩小城乡收入差距的政策抓手。本文在充分考虑经济发展水平、城市化规模、制度政策的前提下,利用省级面板数据进行实证检验服务业集聚对城乡收入差距的影响。
服务业一般认为是从事服务产品的生产部门和企业的集合,服务业发展与生产、消费等活动密切相关,对经济增长、产业升级和居民收入都起着重要作用,那么服务业集聚是通过哪方面影响经济报酬的呢?总的来说,服务业的发展主要包括集聚效应和扩散效应两阶段。
服务业发展的第一阶段是集聚效应占据着主导地位。服务业的集聚首先是在城市进行的,因为城市有服务业发展所需的经济基础、配套产业和丰富的劳动力资源,而且可以享受信息、知识和技术的溢出所带来的集聚效应。而且服务业在城市集聚提高了城市的生产效率,城市居民可以享受由于效率提升所带来的发展红利,这就是马歇尔在产业区位理论中讨论的产业集聚所带来的外部规模经济。除此之外,由于城乡之间的要素报酬存在较大差距,导致了大量的农村资本和劳动力流向了回报率更高的城市。服务业集聚处于规模报酬递增阶段,城市经济快速发展,农村的优质人力和资本被城市榨取,农村的经济发展缓慢。同时,服务业的特点使得服务业的从业人员多为高水平的城市居民,进入城市务工的农民主要从事简单流水线工作或者体力劳动工作等。对于不去城市工作的农村居民,只是从事农业生产的话,农村居民的收入也是增长得较慢。所以在这个阶段,城市居民的收入增长远高于农村居民,城乡收入的差距会逐渐扩大。
服务业集聚的第二阶段是扩散效应占据主导地位。由于城市土地资源和空间有限,当产业集聚达到一定程度后,经济活动达到上限,就开始出现了集聚不经济和阻滞效应。土地租金和生产成本的增加逐渐抵消了集聚形成的规模经济,同时人流的聚集也可能造成交通拥堵和环境污染等问题,经济成本进一步提高,服务业集聚进入规模报酬递减阶段。为了寻找更廉价的土地和劳动力,降低生产成本,某些对土地租金比较敏感,对与核心区域距离不敏感的产业开始向城市外围迁移,比如一些研发型企业、高校科研单位、运输和仓储业等。这些产业的外迁给城乡接合部带来了人流和资金流,配套的交通和通信以及其他的公共服务设施逐步完善,相应的消费性服务业发展起来(如餐饮、住宿、物流、娱乐等)。如此下去,城市的资金和技术不断向落后农村地区辐射,落后地区的经济发展和基础设施水平等不断提高,这同时体现了的城镇化的过程。在这一阶段,服务业集聚的扩散效应占据主导地位,城镇居民收入的增长速度放缓,农村居民收入的增长速度加快,城乡居民收入差距逐渐缩小。
服务业集聚所带来的规模报酬变化过程中,集聚效应和扩散效应同时存在,只是不同时期两种效应的主导地位不同。在第一阶段,集聚效应占据主导地位,规模报酬递增,城市相对农村更加有优势,城乡居民收入差距扩大。随着集聚带来的规模报酬递减城市相对于农村的优势也在降低,此阶段扩散效应占据主导地位,生产要素从城市向农村流动,农村居民收入的增长速度加快,城乡居民收入的差距逐渐缩小。基于此,本文提出假设1:
H1:服务业集聚对城乡收入差距的影响呈现倒“U”型特征。
由于我国不同地区自然禀赋、经济条件和基础建设存在较大差异,因此预测在不同地区服务业集聚对城乡收入差距的影响不同,所以提出假设2:
H2:服务业集聚对城乡收入差距的影响存在区域异质性。
本文通过构建面板数据模型进一步考察服务业集聚效应是如何影响城乡收入差距的,选用泰尔指数作为城乡收入差距的代理变量。本文对所统计数据进行取自然对数处理,以减少多重共线性和异方差等对模型的影响,建立基本模型如下:
在上述模型中,i 表示地区,t 表示时间。teil 是本文的被解释变量,用来衡量城乡收入差距。lq 是本文的主要解释变量,用来衡量服务业集聚水平,加入其平方项是为了验证假设1。control 主要包括城镇化水平(urban)、经济发展水平(pgdp)、对外开放程度(open)和人力资本水平(edu)的控制变量。μi和φt表示个体固定效应和时间固定效应,εi,t表示随机误差项。
1.被解释变量。城乡收入差距(teil):一般可以通过城乡收入比、基尼系数和泰尔指数等指标衡量城乡收入差距。城乡收入比在计算过程中没有考虑城乡人口的比重,不能完整地反映我国城乡二元经济结构,而基尼系数一般多用于解释贫富之间的差距。本文选用泰尔指数作为城乡收入差距的代理变量,因为泰尔指数在计算的过程中考虑了城乡人口的变化,相较于其他指标,对城乡收入差距的衡量更加完善(王少平和欧阳志刚,2007)[20]。具体公式为:
式(2)中,i 表示城镇或农村地区,t 表示时间。P代表地区总收入,H 代表地区人口数。
2.解释变量。服务业集聚水平(lq):本文借鉴国内外学者O'Donoghue 和Gleave(2004)[21]、杨仁发(2013)[22]等人的处理方法,选取区位熵计算我国服务业的集聚水平。相较于其他衡量产业集聚的指标,区位熵可以减少区域规模差异等外部因素带来的影响,可以更真实地反映区域间产业分布的情况。具体公式为:
式(3)中,区位熵可以通过某产业的就业人数、产值和增加值等指标进行衡量,本文选用就业人数进行测量。式(3)中ei和Ei分别表示某地和全国i产业的就业人数和分别表示某地和全国所有产业的就业人数。区位熵可以衡量一个地区某一产业相对于全国的集聚水平(孙浦阳等,2012)[23]。区位熵值的大小对应产业的集聚程度,若区位熵值大于1,说明该产业的集聚水平高于全国平均水平,反之,说明该产业的集聚水平低于全国水平。表1是我国各地2019 年服务业集聚水平,可以看出,服务业集聚度最高的两地分别是北京和天津,集聚度达到了1.75 和1.66 的高集聚水平,紧随其后的是上海、黑龙江、海南、新疆、重庆、青海和福建,服务业集聚指数都大于1,能看出高技术产业集聚水平较高的地区大多数都是东部的省份和城市,新疆因为其独特的地理位置和自然环境不适合发展制造业,因此服务业集聚程度一直较高,中西部的服务业集聚水平还是比较均衡的。
表1 各地服务业集聚水平(2019)
3.控制变量。借鉴已有学者的研究,本文加入以下指标作为控制变量:城镇化水平(urban),使用城镇居民人口总数占总人口的比重来衡量城镇化水平;经济发展水平(pgdp),采用地区人均生产总值作为代理变量,因为国内外学者研究认为经济发展水平与收入差距之间存在非线性关系,故加入人均生产总值平方项来验证两者之间的影响关系;对外开放程度(open),本文采用进出口贸易总额占当地生产总值的比重来度量;人力资本水平(edu),本文采用人均受教育的时间年限来衡量人力资本水平。
1.全国估计结果分析。表2 结果报告的是服务业集聚在全国层面的影响,列(1)可以看出核心解释变量服务业集聚与城乡收入差距之间呈正相关关系,且在1%水平上显著,这说明服务业集聚扩大了城乡收入差距。与此同时,在加入服务业集聚的平方项后,可以看出其系数是在1%水平上显著为负,说明服务业集聚与城乡收入差距是非线性的关系,它们之间是一个开口向下的抛物线,即倒“U”型。进一步依次加入控制变量,得到结果列(3)~列(6),可以看出服务业集聚及其平方项系数符号和显著性保持一致。这说明服务业集聚影响城乡收入差距的倒“U”型结果还是较为稳健的,初步验证了前文所提出的假设1。
表2 服务业集聚对城乡收入差距影响的估计结果(全国)
从控制变量层面来看,城镇化水平与城乡收入差距呈现负相关关系,城镇化水平系数在1%水平上显著为负,这个结果与陆铭和陈钊等学者的研究基本一致,说明城镇化发展可以有效缩小城乡收入差距。在我国城乡二元经济结构下,城镇化的发展对城乡差距影响作用是多维的,其中城镇化的发展可以拉动农村居民的就业,增加农村居民的收入;另外,在城镇化进程中,城市的技术和经济会进入农村,促进农村地区的生产发展,进而缩小城乡之间的收入差距。
从表2 中列(4)~列(6)的回归结果可以看出,经济发展水平系数显著为负而其平方项在1%水平上显著为正,简单来看经济水平越高,越有利于缩小城乡收入差距,这与我国总体情况基本一致。但是,从长远来看,经济发展对城乡收入差距并不是简单的线性影响,当经济发展水平到达某一临界点时,就会扩大城乡收入差距,我国学者陈斌开、林毅夫等人也有类似的研究结果,即经济发展对城乡收入差距有正“U”型影响特征。
从表2 的列(5)~列(6)结果可以看出,对外开放程度系数是在1%水平上显著为负的,说明对外开放程度的提高对于缩小城乡收入差距是有显著的正向作用的。我国对外开放程度较高的城市大多是经济发达的沿海城市,这是我国大多数农村劳动力外出务工的主要地区,经济落后地区的农民在城市得到比在农村更好的工作机会,经济收入相对来说整体得到提升,因此和城镇居民收入差距逐渐缩小。
人力资本水平对城乡收入差距影响的结果,在表2 的列(6)可以看出,人力资本水平的系数为负但不显著。随着农村居民学历水平的提高,可以从事需要高学历具有高收入的工作,相比只是从事简单体力劳动的工作可以有更高收入,进而缩小与城镇居民收入的差距。所以随着人力资本水平的提高,农村居民的收入和城镇居民收入的差距整体上是降低的,但从研究结果上来看人力资本水平缩小城乡收入差距的作用并不明显。
2.分区域估计结果分析。中国是典型的经济大国,由于各地区要素禀赋、劳动力条件等存在差异,各地区发展不平衡,不同地区之间城乡差距也有所差异。为验证服务业集聚是否会对城乡收入差距产生区域差异性影响,根据国家统计局的地区分类标准,本文对我国四大地区(东部、中部、西部、东北)进行回归分析,回归结果如表3 所示。
基于表3 中模型(2)和模型(4)的分析可见,东部地区的估计结果和全国范围内的结果基本一致,服务业集聚系数在1%水平上显著为正,而其平方项在5%水平上显著为负;同时中部地区的回归结果也和全国范围内的结果相似,但其服务业集聚的显著性和系数大小均弱于东部地区,以上结果表明我国东部、中部地区的城乡收入差距和服务业集聚存在倒“U”关系。其次,从模型(6)和模型(8)的结果分析可以看出,西部地区的服务业集聚和城乡收入差距的关系与全国总体样本分析一致,但结果并不显著;东北地区服务业集聚与城乡收入差距显示出一种正“U”型关系,但不显著。在东部、中部地区城乡收入差距和服务业集聚的关系与全国范围内表现出一致的倒“U”型特征,但在西部和东北地区城乡收入差距与服务业集聚的关系并不明显,这主要可以从经济发展程度进行分析,经济较发达地区,服务业发展水平较高,餐饮、快递、住宿等需要大量劳动力,这就为农村劳动力进城就业提供了大量机会;经济欠发达地区,相对服务业发展有所欠缺,为农村劳动力提供的就业机会相对较少,所以经济欠发达地区农村居民相对于经济发达地区农村居民收入较少,城乡居民之间的差距也会较大。经过以上结果分析,基本验证了前文所提出的假设2。
表3 服务业集聚对城乡收入差距影响的估计结果(分地区)
在控制变量方面,分地区回归中:城镇化程度依然对城乡收入差距有显著影响,且对城乡收入差距都是有缩小的作用,与全国样本的回归结果一致;经济发展水平在东部和中部地区都呈现了正“U”型特征,在西部和东北地区的影响并不明显,据此我们可以分析,在经济发达地区,经济水平对城乡收入差距的影响度过了缩小的阶段,已经进入经济水平越高,城乡收入差距越大的阶段;对外开放程度变量中,东部和东北地区显著为负而中部和西部地区影响不显著,主要因为中部和西部地区地理位置比较闭塞,加上一定的历史原因,导致中部和西部的对外开放程度较低,所以城乡收入差距受到对外开放程度的影响较小。
3.稳健性检验。为了检验上述结果的稳健性,本文对被解释变量城乡收入差距采取新的衡量指标替代泰尔指数,使用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与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比值进行表示。采用新指标之后的回归结果如表4 所示。可以看出,替换被解释变量进行回归,核心被解释变量服务业集聚系数依然显著为正且其平方项显著为负,与前文结果基本一致,说明本文的模型选择和回归结果比较合理可靠,再一次证明城乡收入差距和服务业集聚之间的倒“U”型关系。
表4 稳健性检验结果
本文首先在理论层面上分析了服务业集聚对城乡收入差距的影响机理,然后通过使用全国30个省市(西藏和中国港澳台地区除外)2005—2019 年的面板数据进行实证分析,可以得出以下结论:
在控制了城镇化水平、经济发展水平、对外开放程度和人力资本水平的条件下,实证研究发现,城乡收入差距和服务业集聚之间不是简单的线性关系。服务业集聚首先通过集聚效应造成生产要素和资源大量向城市流动,城市快速发展拉大了与农村之间的差距,但随着服务业集聚的进一步发展,扩散效应和溢出效应占据主导地位,城市和农村之间的收入差距开始缩小。控制变量中,提高城镇化水平和对外开放程度是可以缩小当地城市和农村之间的收入差距,城乡收入差距与服务业之间存在先下降后上升的“U”型关系,人力资本水平和城乡收入差距之间的关系在本文的研究中并不显著。在分区域回归中可以看出,东中部地区中城乡收入差距和服务业集聚之间是倒“U”型关系,但是两个地区的影响程度存在差异,西部和东北地区城乡收入差距和服务业集聚之间的关系并不显著,总的来说,服务业集聚对城乡收入差距的影响是存在区域异质性的。
根据理论分析和实证结果,本文得出以下政策启示:第一,要适度提升城镇服务业集聚水平,引导部分产业逐步向农村转移。由前文分析可知,服务业的发展可以吸收农村多余劳动力,提高农村居民的收入,因此可以根据城市发展特点、自然禀赋和区位优势提高服务业集聚水平;同时可以向农村地区输送城市淘汰的产业和部分服务业,促进农村发展,提高农村居民收入。第二,加快农村城镇化建设,提高城市化水平。由前文实证分析可知,城镇化水平的提高可以缩小城乡收入差距。然而,目前由于我国户籍制度的制约,二元经济结构使农村居民难以享受城市化发展所带来的红利。所以,要加快户籍制度改革,打破二元制度壁垒,改善农民工进城的住房、医疗、保险等社会保障问题,给与农民工均等化待遇,共享城镇化改革成果。第三,要从各地实际情况出发,因地适宜发展相关产业。对于经济基础较好的地区,应该大力发展高技术产业和现代服务业,推进产业结构升级,带动落后地区和农村地区产业发展,形成产业和城镇化融合发展的模式。对于经济发展相对落后的地区,可以加强扩大对内对外开放,积极参与国内国际双循环,通过外来的技术和资金提高当地产业竞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