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东升,聂庄玲
(浙江科技学院 经济与管理学院,浙江 杭州 310023)
协调发展、共同富裕是社会主义国家经济健康发展的本质要求和根本方针,现阶段,社会主义基本经济规律的具体表现形式为通过高质量的协调发展实现共同富裕[1]。尽管过去的“十三五”时期,浙江省经济社会发展取得了历史性成就,但是要想达到基本实现共同富裕这一目标,所面临的挑战也是突出的。从外部环境来看,新冠疫情的蔓延、全球化逆流和世界经济低迷都加大了开放型经济发展的风险;从内部因素来看,浙江省区域发展还不够均衡,生态环境、民生福祉、社会治理等领域仍存在短板。2021年6月,《中共中央 国务院关于支持浙江高质量发展建设共同富裕示范区的意见》中对经济发展、民生福祉和生态环境保护等方面提出了新的要求:到2025年,浙江省推动高质量发展建设共同富裕示范区取得实质性进展,包括经济发展质量效益明显提高,全省居民生活品质迈上新台阶,基本公共服务实现均等化,美丽浙江建设取得新成效等[2]。可见,实现经济、社会、环境系统的高质量协调发展,是实现共同富裕的重要基础。浙江省作为长三角区域一体化发展的重点功能区、国内国际双循环的战略枢纽以及数字经济创新发展示范区,应在中国城市共同富裕的实践中充分发挥示范及标杆作用。因此,如何准确评价浙江省三个系统间的协调发展状况以及其时空演化趋势,有着十分重要的现实意义。
目前,大多数研究集中在共同富裕的内涵、演进历程、实现路径等理论层面上。而有关共同富裕指数模型的构建,正处于初步探索阶段,还未形成比较完整的理论体系,且大多都是设想,缺乏成熟的实践经验[3-4]。纵观以往区域协调发展的研究,有关经济与环境[5-6],能源、经济与环境[7],旅游产业、经济与环境[8]的研究数不胜数,但从市级角度出发,研究共同富裕示范区建设下经济、社会与环境协调发展的文章却很少。在经济与环境的相关研究中,最经典的是Grossman &Krueger[9]提出的环境库兹涅茨曲线(EKC),即人均GDP与环境污染存在倒“U”型曲线关系,低收入水平国家环境污染状况会随人均GDP的增加而加重,高收入水平国家环境污染状况会随人均GDP的增加而得到改善。大量学者如Zaim &Fskin[10]、Brock &Taylor[11]对EKC曲线在不同地区进行了验证。从地区差距的成因上看,主要在于地理及区位因素、产业结构效率因素、经济发展基础、人力资本因素、政策因素这几方面。比如,刘丽波[12]认为资源禀赋、地理历史、功能定位、政府政策等因素的长期综合作用,是使得不同区域的经济呈现出不同特点的原因。蒋天颖等[13]认为浙江省县域经济差异空间格局及其演化受经济发展基础、区位、政策以及空间邻近效应的影响。从区域协调发展的研究方法上看,多数学者采用熵值法[8]、主成分分析法、层次分析法[14]赋权,不同的方法对于指标权重的计算方法不尽相同,熵值法利用的是数据间的变异性来赋权,而主成分分析法利用的是数据间的相关关系赋权,两者均属于客观赋权法,而层次分析法则是将人的主观判断用数量形式表达和处理的方法,有很强的主观性。其次,在模型的选取上,多数学者采用耦合协调度[15]、耦合协调度引力模型[16]或多目标规划模型[17]对不同地区的协调发展状况进行研究,采用Moran’s I指数[18]对区域协调发展的时空分异进行研究,本文选用的耦合协调度模型由于其意义明确且计算简便,近年来在地理学、管理学、物理学、经济学等领域得到了广泛应用。
总体而言,学者们围绕经济与生态环境的协调发展进行了大量有益的探索,但是在建设共同富裕示范区视角下,研究浙江省经济—社会—环境系统的协调发展情况及空间演化特征的研究尚少,且在耦合度模型的运用上存在诸多误区[19]。鉴于此,本文选用浙江省11个市级单位作为研究区域,参照共同富裕示范区的建设标准并总结前人经验,选取27个指标构建经济—社会—环境系统综合指标体系,引入耦合协调度和莫兰指数,试图通过探索性空间数据分析方法来揭示2010—2019年间浙江省三个系统的协调发展状况和空间演化情况。
本文指标体系所测算的2010—2019年的数据源于浙江省及其各市统计局公开发布的权威数据、浙江自然资源与环境统计年鉴及中国城市统计年鉴。本文在遵循构建指标体系的基本原则,以新发展理念为指导思想的基础上,借鉴前人经验[4,15],咨询相关领域专家,同时结合浙江省共同富裕示范区的发展目标,最终选取27个指标,构建如表1所示的综合指标体系。经济系统从经济规模指标及经济结构效益指标入手,充分考虑浙江省外向型经济和数字经济的特点,选取8个指标进行测度;社会系统从收入消费指标、创新发展指标、公共服务指标入手,共10个基础指标,从多方位考察了社会民生发展质量与潜力,考虑到各地区的经济体量及人口差异,多采用比率和人均指标;环境系统则着重考察环境污染与可持续发展情况,选取9个指标进行测度。
表1 共同富裕示范区下经济—社会—环境协调发展指标体系
对所有指标进行归一化处理,即将环境系统的X19、X20、X21、X22指标做逆向化处理,将三个系统中其余指标做正向化处理。这样处理后,所得数据均在[0,1]之间,消除了量纲对实验结果的影响。
式中:Xijt即t年份i区域的第j个指标。
熵是在信息论中对于不确定性的一种度量,熵值法可用以判断某个指标的离散程度,离散程度越大,那么该指标对综合评价的影响越大。相较于层次分析法、专家调查法等主观赋权法,该方法更为客观,避免了人为因素带来的偏差。
式中:pij为第j个指标下的第i个项目所占比重;ej为第j个指标的熵值;wj为第j项指标的权重,其中1-ej即为信息熵冗余度。各指标所赋权重如表1所示。
为了反映浙江省经济—社会—环境系统的协调发展水平,本文引入耦合协调度模型。耦合度(C值)能够反映系统之间相互作用的程度;而协调度(D值)则能反映耦合相互作用关系中良性耦合程度的大小,能体现协调状况的好坏;协调指数(T值)能反映各地区经济、社会、环境系统的综合发展水平。计算公式如下[19]:
式中:U1、U2、U3为经济、社会、环境子系统的发展指数;n=8,m=18,w=27为各系统的指标范围;pi、qi、bi为各系统的指标权重;Xi为归一化指标值;C则为三个系统的耦合度,取值范围为[0,1],当其越接近1时,说明三个系统的耦合共振性越好,当其接近于0时,说明三个系统处于无关状态;D为耦合协调度,取值范围为[0,1],取值越大则协调状况越好,等级划分标准如表2所示。T为协调指数,考虑到发展经济、社会民生和保护环境同等重要,因此本文取α1=α2=α3=1/3。
表2 耦合协调度等级划分标准
空间自相关性可以利用莫兰指数进行检验,Moran’s I>0表示空间正相关性,其值越大,空间正自相关性越明显;Moran’s I<0表示空间负相关性,其值越小,空间差异越大;当Moran’s I=0时,空间呈随机性。
式中:n=11,即11个地区;I为全局Moran’s I指数;Ii为局部Moran’s I指数;Dit为第t年区域i的耦合协调发展水平值;wij为空间权重矩阵,借鉴前人经验,本文选用以拥有公共边界为相邻原则建立的车式邻接矩阵[20]。
基于熵值法得到浙江省经济、社会、环境三个系统各年份的发展指数值,从图1来看,三个系统的发展指数在不断攀升,并且三者之间的差距呈现扩大的趋势。不同系统的发展程度、速率与路径均不相同,根据不同时期的发展特征,可大致分为如下几个阶段:第一阶段(2010—2012年)三个系统平稳发展,其中,经济系统由0.107增长到0.128,增长率为19.6%;社会系统由0.108增长到0.148,增长率为37.0%;环境系统由0.122增长到0.140,增长率为14.8%,由此看出,这一阶段浙江省社会系统的发展速率远大于经济和环境系统,但三者之间的发展水平相差不大。第二阶段(2012—2015年)社会系统快速发展,经济环境增长乏力。这一阶段,社会民生福祉、基础设施配置与科技创新水平持续向好,经济系统三产业结构逐渐优化,从4.8:50.0:45.2逐步调整为4.3:45.9:49.8,环境系统的环境污染指标有所降低,但环境发展指标增幅不大。第三阶段(2015—2019年)经济社会迅猛发展,环境停滞调整。这一阶段,经济与社会系统发展指数的增长率依次为27.9%和30.9%,相较第一阶段,经济系统的增长活力明显提升,社会系统的增长率则有所放缓,两系统相辅相成,共同推动了浙江省区域经济水平的提升,但是在此基础上,环境系统的发展有所停滞,且在2016—2018年有倒退迹象,存在发展社会经济而忽视生态环境的现象,具体表现为工业废气排放量减少,但工业废水排放量增加,环境发展指标中工业废水治理设备处理能力、环境污染治理投资额占GDP比重等指标发展相对滞后,直到2019年环境发展才有所恢复。
图1 2010—2019年浙江省经济、社会、环境发展指数
计算十年间各城市经济、社会、环境发展指数的平均值,绘制如图2所示的折线图,从城市层面上看,杭州、宁波、温州、绍兴、金华、台州为环境滞后型城市,即环境系统发展落后于经济、社会系统的发展;嘉兴、湖州、衢州、舟山、丽水为经济滞后性城市,即经济系统的发展落后于社会、环境系统的发展。
图2 浙江省省辖市系统发展指数均值
如表3所示,从整体趋势来看,浙江省省辖市经济—社会—环境系统的耦合协调度呈现稳步上升的发展态势。2010年,浙江省省辖市耦合协调度达到0.5以上的城市仅有杭州、宁波两个城市,约占全省的18.19%,其中杭州为中级协调,而宁波为勉强协调,两者之间仍有较大差距;近乎六成城市的耦合协调度处在0.22~0.35之间,其中温州、台州、丽水、衢州处于中度失调状态,金华和舟山处于轻度失调的状态,说明这些城市三个系统之间的相互依赖、相互制约程度较弱,长此以往不利于城市高质量发展。相较之下,2019年有九成城市的耦合协调度达到了0.5以上,目前浙江省多数城市正处于从勉强协调和初级协调向中级协调过渡的阶段。杭州、宁波、金华依次处于优质协调、良好协调、中级协调,而嘉兴、湖州、绍兴和舟山为初级协调,衢州、温州、丽水则处于勉强协调的状态,浙江省所有省辖市中仅台州一地仍处于濒临失调状态。
表3 2010—2019年浙江省省辖市耦合协调度及其均值
从耦合协调水平来看,杭州作为省会城市,其耦合协调水平基本处于全省第一位且波动不大,增长率为28.1%;而副省会城市宁波紧随其后,十年来其三个系统的耦合协调度不断提升,增长了近59.4%,与杭州的差距逐渐缩小;地处杭州和宁波之间的绍兴、嘉兴受到良好的正向影响,位列第三梯队;值得注意的是,放眼全省,尽管衢州、温州、台州、丽水三个系统的耦合协调度不够理想,但是其增长率均达到了106%以上,这也从侧面说明了浙江省区域经济协调发展战略取得了显著成果。
从空间分布格局上看,浙江省三个系统的耦合协调度正以杭州、宁波两大都市经济圈为中心,自东北向西南逐渐减弱。为了更加直观地展示十年来浙江省省辖市三个系统耦合协调度在空间格局上的变化,本文选取2010年、2013年、2016年、2019年进行空间可视化分析,如图3所示。随着时间的推移,浙江各省辖市的协调状况不断增强,且围绕杭州为中心、宁波为副中心的浙东北地区的整体协调度明显优于浙西南地区。浙江地势呈现自东北向西南下降的态势。浙西南地区群山纵横,交通不便,信息相对闭塞,这也使得该地的资金技术缺乏,人才流失。而浙东北地区地势较为平坦,且河网分布密集,土壤肥沃,发达的农业为其他产业的形成与发展提供了良性支持,同时,该区域处于长三角地区,交通便利,对外贸易发达,人才、资金、技术往来密切,有着得天独厚的区位优势。
图3 2010—2019年浙江省省辖市三个系统耦合协调度空间分布格局
3.3.1 全局空间自相关分析
根据前文研究,本文发现浙江各省辖市经济—社会—环境系统之间表现出了明显的地理差异,因此有必要进一步进行空间自相关分析。将2010—2019年浙江省省辖市的耦合协调度指标分别代入公式(8)计算全局莫兰指数,绘制如图4所示的折线图。除2012年、2013年和2015年的全局莫兰指数不显著以外,其余年份均通过了10%的显著性检验。排除不显著的三个年份后可以看出,浙江省耦合协调度的全局莫兰指数值介于0.080~0.250之间,这说明经济—社会—环境系统的耦合协调度并不是随机分布,而是存在比较明显的正向空间自相关分布特征。从全局莫兰指数的变化趋势来看,可分为两个阶段:第一个阶段(2010—2014年),全局莫兰指数值从0.178逐渐减小至0.090,这说明这几年浙江省整体协调性在空间上的集聚程度有所降低;第二个阶段(2013—2019年),全局莫兰指数反复经历了“上升—下降”的波动过程,但是总体来说是螺旋上升的,这说明区域耦合协调的空间联系日益紧密,聚集性增强。
图4 2010—2019年浙江省省辖市耦合协调指数全局自相关折线图
3.3.2 局部空间自相关分析
由于全局莫兰指数仅能反映出某个空间整体的关联性,即浙江省区域整体的耦合协调度存在正向空间自相关性,但是并不能很好地看出区域内局部地区空间聚集的高低情况,因此还需引入局部莫兰指数进一步分析。本文以2010年、2013年、2016年、2019年的耦合协调度指标构建以局部莫兰散点图为基础的LISA聚类地图和LISA显著性地图,并将浙江省区域三个系统间耦合关联特征分为五类:“高—高”集聚指三个系统协调状态高的地区同样也被协调状态高的地区所环绕;“低—低”集聚指协调状态低的地区被低值地区所环绕;“低—高”集聚指协调状态低的地区被高值地区所环绕;“高—低”集聚指协调状态高的地区被低值地区所环绕;“不显著”指不存在空间自相关的区域。
根据图5的LISA聚类地图可以看出,浙江省内部存在空间自相关的省辖市主要有湖州、嘉兴、绍兴、温州、丽水,其他城市并未通过5%的显著性检验,因此认为不存在空间自相关性。2010—2019年以来,浙江省三个系统的协调性基本可以概括为东北高而西南低,其中,嘉兴和绍兴始终处于“高—高”聚集状态,从地理上看,两地均位于杭州与宁波之间,说明两地与周围区域在经济、社会与环境三个系统上的互联互通、彼此促进,三个系统的协调性在地理上有着密切的联系,充分发挥了城市群的联动效应。而位于浙西南的丽水始终处于“低—低”聚集状态,表明该区域协调水平普遍偏低,在空间上形成了低值聚集。此外,湖州的空间聚集状态有所波动,在2013年处于“低—高”聚集,但很快又恢复成“高—高”聚集状态,说明2013年湖州三个系统的协调性有所降低,温州则在2019年变为“低—低”聚集状态。
图5 2010—2019年浙江省区域耦合协调度LISA聚类地图
本文通过构建浙江省经济、社会、环境系统的综合指标体系,对2010—2019年浙江省区域在三个系统间的协调性进行研究。首先,利用客观赋权法中的熵值法对各项指标进行赋权,随后依次计算经济、社会、环境发展指数,采用耦合协调度对三个系统的协调性进行评价,并绘制2010年、2013年、2016年、2019年的分级色彩地图进行空间可视化分析,针对区域中可能存在空间聚集效应这一猜想,进一步作空间自相关分析。根据实证研究的结果,本文得出以下结论:(1)浙江省经济、社会、环境系统的发展均在不断提升,但三者间差距呈现扩大的趋势,表现为社会发展超前,经济和环境的发展相对滞后。浙江省在城乡居民收入消费、创新发展水平以及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方面取得了阶段性成果,但在经济社会发展全面绿色转型上仍有进步空间。(2)十年间,浙江省三个系统的耦合协调水平不断提高,呈现以杭州、宁波两大都市经济圈为中心,自东北向西南逐渐减弱的阶梯状态势,有明显的阶段性特征。现阶段,多数城市正处于从勉强协调、初级协调向中级协调的过渡阶段。(3)浙江省三个系统耦合协调度的空间聚集分布呈波动上升的趋势,其中湖州、嘉兴、绍兴、温州、丽水存在空间自相关性,位于浙东北的湖州、嘉兴、绍兴主要表现为“高—高”聚集,这些地方经济联系日益紧密,社会民生、生态环境等方面的空间溢出效应显著。位于浙西南的丽水、温州主要表现为“低—低”聚集。
基于以上结论,提出如下几点对策建议:(1)加快推动经济增长方式的根本性转变。近年来,随着发展阶段、环境的变化,浙江省经济增长受到了生态环境、资源要素以及内外市场约束的制约,经济增速放缓。转变经济增长方式,推送经济社会发展全面绿色转型,一方面,能大幅度减少“三废”的排放量和提高环境治理能力,使得经济发展向高质量转变;另一方面,又能推动经济平稳较快增长,缓解社会生产领域中所产生的各种矛盾,为最终实现共同富裕添砖加瓦。(2)以数字经济为驱动,全面提高自主创新能力。浙江省作为数字化信息产业的先行示范者,其移动支付、“三区三中心”、数字大湾区等工程已取得初步成效。但是,在实体经济与人工智能、大数据等高精尖领域的深度融合上还有一定的差距,因此,还需继续深入推进数字经济发展水平。在社会民生方面,应以互联网为依托,提高科教文卫服务水平,比如共享“互联网+教育”优质学习内容,发展普惠型和互助型养老服务;在产业引领方面,激发和促进跨境电商、互联网医疗等新业态新模式的蓬勃式发展。同时,以创新驱动型战略为引领,要进一步提高数字经济的发展能级,打造互联网通信、集成电路、云计算、数字安防等世界级产业集群。(3)充分发挥区位优势条件,完善“先富带动后富”的帮扶机制。浙东北地区有着良好的经济先发优势,无论是其产业结构、基础设施建设还是人力资源方面都明先优于浙西南地区,这也在实证中得到了验证。因此,如何带动浙西南山区群众增收致富、实现基本服务均等化、强化区域协统治理能力,进而缩小浙西南和浙东北地区的发展差距是现阶段需要考虑的问题。对经济系统而言,可以加强对丽水、衢州等欠发达地区的消费帮扶和产业支援,同时推进产业合作;对社会系统而言,可以向落后地区输送人才,以推进治理支援以及文化卫生教育支援。同时,考虑到浙西南地区群山纵横,拥有良好的自然资源,可以因地制宜地推动休闲经济、旅游经济的发展,进而带动浙西南地区的经济发展水平,缩小与浙东北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