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云霄
(广东食品药品职业学院,广东 广州 510520)
教师是立教之本、兴教之源。文献[1]指出思想政治理论课是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的关键课程,明确教好思想政治理论课关键在于发挥教师的积极性、主动性、创造性。各高校不断加强思政育人工作队伍建设,进一步落实教师数量更足、素质更优的目标。高校思想政治课(以下简称“思政课”)初任教师是推进学校思政工作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力量,来自社会、学校的制度“牵引力”和自身成就的“内驱力”相互作用和影响,共同促进思政课初任教师成长。高校思政课初任教师能否顺利完成“适应性”锻炼,直接关系到其职业生涯的发展和自身专业发展的质量,研究该群体面临的困难和解决路径在当今形势下刻不容缓。
目前许多研究从社会学、管理学、心理学等不同学科的角度,对高校思政课教师群体进行了多维度的分析,但针对思政课初任教师群体的研究尚显不足。本文以思政课初任教师为研究对象,分析该群体面临的主要困难,提出增强高校思政课初任教师适应性的对策,以促进高校思政课教师队伍建设。
学术界普遍认为初任教师是一个相对概念,在对初任教师的界定中以入职年限作为显性界定标准成为普遍共识。文献[2]提出,初任教师完成了所有职前训练课程,包括实习阶段的教学实践,已被授予临时证书,同时正处于从事这个职业或服务于某个学区的第一年。文献[3]针对初任教师的职业发展提出,应该对刚开始从事教师职业的教师给予特别的关注,这会对其以后的培训和职业发展具有决定性的影响。
国内外一些著名学者对教师的专业发展阶段进行了研究。文献[4]针对处在不同职业生涯阶段的教师进行访谈与研究,分析出了教师专业发展的3个阶段,即求生存阶段、调整阶段和成熟阶段。《教师成长论》提出教师专业发展包含预备阶段、适应阶段、迅速发展与稳定阶段、停滞与退缩阶段、持续成长阶段。目前学术界影响力比较大的教师阶段发展理论主要包括富勒的教师关注阶段论、伯顿的教师发展阶段论、司德非的教师生涯发展模式、叶澜的教师“自我更新”模式等。
目前,高校思政课教师队伍主要采用“专职为主、专兼结合”的方式,“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概论”等核心课程由专任教师承担教学任务,“形势与政策”等课程由部分辅导员承担教学任务。《高等学校辅导员职业能力标准(暂行)》将辅导员的职业发展分为初级、中级和高级3个阶段,提出初级辅导员一般工作年限定为1~3年。借鉴此标准,并结合关于初任教师专业发展的相关理论,本文所提及的高校思政课初任教师为已完成高校教师岗前培训,尚未有教学经验的应届毕业生和转岗的其他思政工作人员,被聘任为高校专职思政课教师,并且取得高校教师资格证书时间在1~3年以内的高校教师。
初任教师从一个阶段到另一个阶段的过渡不是根据任何一般性计划或时间来发生的,而是取决于个体实践者的特殊经历的发展进度[5]。高校思政课初任教师面临的困难具有一定的递进性,在不同时期内存在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之分。
高校思政课初任教师入职第一年,对学校各类规章制度和教学活动等一系列内容都处于学习阶段,在这个阶段适应性不良和角色转变困难是其面临的主要问题。由于缺乏社会经验与理论知识相融合的体验,思政课初任教师的授课内容不敢脱离讲义,不敢过度进行发散性课堂活动,担心无法掌控教学过程而导致完不成教学任务,教学过程按部就班,最终陷入“我说你听”的模式中,缺乏自由灵活度。
对大多数思政课初任教师而言,由学生角色向教育者角色的转变,并不如“从课桌到讲台”的变化那么容易。思政课作为一门公共通识课,在很多学校实施“大班化教育”,思政课教师通常要面向多个二级学院进行授课,加之学生对思政课存在的“刻板印象”,导致思政课初任教师在教育教学方面的不适应表现更为突出。
调整期的思政课初任教师对教学活动的掌控能力明显提升,同时开始思考个人专业的发展方向,教学与科研要如何平衡等问题。例如,本文在某高校访谈中发现多数思政课初任教师认为教学评价激励制度存在不足,评价体系没有体现发展性的要求,通常以总结性评价为主,较少有过程性评价。目前学校对教师教学评价主要包括期中学生教学反馈、期末学生教学评分、二级学院教学督导听课评价3个方面。在实际调查中发现,期中学生教学反馈的代表性不足,反馈的问题也较为浅显。期末学生教学评分只有笼统的、条目式的分数,缺乏实际参考价值。二级学院教学督导听课评价则面临着督导教师更换、督导教师自身专业性欠缺、督导机制不健全等问题。
一方面,现行的评价体系忽略了初任教师的特殊时期,“一刀切”式的评价不利于初任教师自我认知的精准定位。另一方面,对思政课初任教师缺乏发展性评价与过程控制,会引起初任教师消极心理波动,降低其自我效能感,影响其专业发展。
经历过角色冲突和自我效能感降低的思政课初任教师,可能会出现无价值感,或是对未来职业发展产生困惑。本文在访谈中发现思政课初任教师使用“焦虑”“压力大”“学习倦怠感”等词的频率较高。初任教师还处于学习和跟从的状态,在教学与科研等领域自主独立发展性较弱。
一部分思政课初任教师进入高校后会产生“学习倦怠感”,加之思政课初任教师往往承担较多教学任务,在备课、指导学生、适应学校管理制度和构建人际关系等方面会消耗更多精力。初任教师更倾向于把手头的工作做好,没有更多的时间与精力放在专业发展上,这会降低初任教师专业发展的内驱力。
1)探索初任教师导师制模式。在思政课教师群体中实施“1+N”的导师制模式,发挥“传帮带”的实效性。由1名教学经验丰富的成熟教师和若干名初任教师组合成团队。在导师3年的聘期内,导师和初任教师进行高频率的互帮互助互学,在教学技能、教育方法、教学流程等方面共同进行合作探索,以团队的形式申报项目,进行科研活动,尽量缩短初任教师的适应期,帮助其找准自身定位。
2)搭建协同育人平台。文献[6]指出,要为高校思政课教师成长发展搭建平台、创造条件。从顶层设计的角度搭建学术交流平台、实践育人平台、文化活动平台等。不同专业背景的教师互相交流,促进思政课初任教师提高自身专业素养和拓展专业视野;通过大学生社会实践、公益服务等一系列教育活动,既增进师生关系,又为思政课初任教师提供了丰富的教学素材,从而不断提升思想政治教育的亲和力、引领力和实效性。
3.2.1 创新入职培训形式
抓紧、抓实高校初任教师的入职培训,对缓解初任教师的适应性困难、顺利完成角色转变以及对职业规划和专业发展的质量都有直接影响。
1)分散培训时间,形成颗粒化培训路径。在适度的范围内拉长培训周期,利用碎片化时间每隔一段时间进行“嵌入式”的常规项目培训,形成长效持久的培训机制。
2)合理安排培训内容,提高培训的实效性和针对性。结合思政课教学特点,提高相关内容的培训比例,坚持问题导向,强化初任教师的理想信念教育。
3)建立教师培训成长档案。档案内容包含初任教师自我鉴定、同行评价、学生反馈、科研成果、教学心得等多方面元素,在动态管理过程中丰富教师自身的素材。
3.2.2 构建发展性评价体系
针对思政课初任教师制定独立的发展性评价体系有利于保护教师专业发展的个性化潜力。发展性评价的“发展”特征体现在评价的目标具有发展性、评价的过程具有连续性、评价的组织具有广泛性与评价的结果具有指导性。
1)制定分类评价指标。思政课初任教师的定位可分为教学型和科研型两类,同一类型的初任教师又因入职年限不同处于不同的发展阶段,制定与之相匹配的评价指标是符合教师成长需要的。
2)明确评价工作的功能性。高校相关职能部门对评价结果的态度,会对思政课初任教师的个性化发展产生重要影响。评价工作是为了更好地帮助思政课初任教师了解自身的不足,激发思政课初任教师在教法技能、育人实践方面的创新动力。
3)提高思政课初任教师在评价体系中的话语权。在体系构建过程中可采取自下而上的搭建路径,提高思政课初任教师的主体地位和话语权,筛选出思政课初任教师最实质性的需求。
1)强化职业理想信念教育,秉持“育人者先要自育”的教育观。要维护高校意识形态安全,就必须不断加强高校思想政治工作。高校思政课教师要牢牢把握意识形态工作的主动性和制高点,真正成为意识形态安全主阵地的忠诚守卫者。思政课初任教师要坚持“教育者先受教育”的准则,对错误的社会思潮具有敏锐的鉴别力与准确的批判力,掌握职业技能、认同职业规范,在思政课堂的主阵地提高学生的获得感,提高自身履行职业责任的能力。
2)提升职业能力,通过反思提高教育教学水准。教学反思是教师专业发展和自我成长的核心因素。教学反思要能对过去的教学行为作出理性审视和评判,在看似无问题的地方发现问题,揭示出行为背后所隐含的观念和意识,促进智慧的生成和实践行为的进一步提升[7]。
思政课初任教师要学做“反思型”教师。写“教学反思日志”可以帮助思政课初任教师进行理性思考,记录下教学活动中的灵感、能引起学生良好互动的教学案例、教学情境对教育活动推动的实效性等具体细节,有针对性地把反思的方法与实践结合起来,通过前瞻性反思、监控性反思、批判性反思,在“反思—实践—反思”的螺旋式上升中逐步形成自己对教学现象、教学问题的独立思考和创造性见解,实现专业成长。
高校思政课初任教师正处于个人教学风格的塑造期,各方面的发展并不均衡,缺乏竞争力,亟需得到他人的支持与关心。精准了解各阶段思政课初任教师面临的挑战,统筹安排校内外资源,以推动生命个体成长为目标,以具体问题为着力点,系统性、针对性地帮助思政课初任教师解决职业初期角色转变与适应困难等问题,为实现教师职业生涯的可持续发展奠定扎实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