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杰
(合肥信息技术职业学院 高等教育研究学院,安徽 合肥 230601)
应用型大学是与研究型大学相对的概念。研究型大学强调大学的学术研究职能,注重基础理论的研究和教学,以培养学术研究型人才为目标; 应用型大学强调大学的社会服务职能,以服务经济社会发展需要为导向,注重学生专业知识、专业技能的培养和训练,以培养专业应用型人才为目标。1998年,龚震伟在《应用型本科应重视创造性的培养》一文中首次提出了“应用型本科”[1]的概念。2001年4月,应用型本科人才培养模式研讨会在长春举办,参会人员积极“探讨应用型本科人才培养目标、人才培养方式、人才评价标准等,应用型本科概念正式提出”[2]。自此,应用型本科,或称应用型大学的概念在国内学术界得到了广泛的关注和充分的讨论。但在实践领域,应用型大学建设虽然近年来得到了较快的发展,但是总体而言和社会经济的发展需要有一定的差距。
我国近邻日本,应用型大学发展一直非常稳健,不仅丰富了日本高等教育体系,更使应用型大学成为促进日本国家、地方经济社会发展的中坚力量。它山之石,可以攻玉,本文将呈现和分析应用型大学发展的日本经验及其对我国的启示。
日本应用型大学是在日本政治经济的快速发展的社会背景中逐渐出现并成熟起来的,其本身具有较强的历史发展性。
1868年,明治政权宣布“求知识于世界”,开始全面学习西方,拉开明治维新的序幕。1872年,日本近代史上第一个体系完备的教育法令《学制》正式颁布,其基本思想体现在四个方面:第一,功利主义学校目的论,即人人要立其身、治其产、兴其业,需要学校助其修身、开智、长才艺。第二,实用主义的学问观,即提倡先教授日用常行的言语、书算知识,再传授士农工商及其他各种职业所需要的知识和技术。第三,教育上的四民平等精神,即不论身份阶级如何,所有人都应就学,以达到“邑无不学之户,家无不学之人”的普及教育的要求。第四,教育投资论,即学校对于人民立身治产有益,则学校的费用应由人民自己负担。由此可以看到,日本近代学制诞生之日起就蕴含了传授实用知识和技术的思想,其教育具有应用取向的文化基因。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在美军占领当局(GHQ)的主导下,日本对原有教育体系进行了民主化改革,并于1948年颁布实施了以“一府县一大学”为主的《新制国立大学实施纲要》。在“一府县一大学”政策支持下成立的地方公立大学,主要服务于地方经济社会发展和建设需要。经过 5 年左右的合并、调整,507 所旧制高等教育机构组成了226所新制大学。这226所新制大学中,国立72所,公立34所,私立120所,私立大学占总数的53.1%。从学科分类来看,综合大学98所,占总数的43.3%;其余依次为医科大学51所(22.6%)、工科大学33所(14.6%)、农科大学16所(7.1%)、学艺大学10所(4.4%)等[3]。这些新制大学构成了日本高等教育机构的主体。
进入21世纪,信息化、全球化进程日益加速,社会形态和产业形态的变化对日本高等教育人才培养提出新要求。日本传统的企业内教育体制因20世纪90年代泡沫经济危机而走向衰落,日本产业界转而要求日本高等教育机构培养具有“即战力”的人才,即加强应用型人才的培养。这些要求与日本政府教育再生的导向不谋而合,在促进新世纪经济发展需求的驱动下,日本对应用型大学的进一步细化发展更加重视,同时,应用型大学对于日本经济发展的作用定位亦更加清晰明确。
明治时期,井上毅看到了产业革命对职业教育提出的要求,认为“人民实业上的知识是无形的资本,实业教育乃是富国的基本条件”[4],把职业教育与日本的富强紧密联系起来,并在就任文部大臣后推进日本职业教育的制度化、体系化。经过明治四十多年的探索与实践,日本教育制度逐渐走向成熟,承担了培养支持日本经济发展人才的重任,并孕育了战后日本应用型大学的原型专门学校。专门学校的发展激发了其他实用型人才培养教育机构的发展,例如办学层次水平比专门学校稍低、学制较短的各种学校,从专门学校分支出来、相当于旧制中学教育水平的实业学校,等等。
二战之后,受到《大学设置基准》的规范,原有的私立专门学校之中只有80所左右满足条件升格为了四年制私立大学,其余则在政府的默许下转变为两年制的短期大学。1950年日本短期大学制度应运而生,当年正式成立并开始招生的短期大学有149所[4]。
20世纪60年代,伴随日本经济高速发展,产业界对高等教育人才培养提出强化技术人才培养、提高高等教育对经济和产业发展适应性的要求。同时,日本政府提出《国民收入倍增计划》,即利用大概10年的时间使国民生产总值和国民收入增加一倍,主要依靠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这一计划也反映了日本经济从粗放型发展方式开始转向集约型发展,这就对日本高等教育人才培养提出总量和结构上的要求。这些要求直接推动新型高等教育机构高等专门学校的诞生。
21世纪日本产业界对“即战力”人才的需求,催生了专门职大学院和专门职大学。2017年,日本修订《学校教育法》,增加专门职大学的相关规定,从2019年4月1日开始实施。
从这样一个简要的历史进程可以看到,日本应用型大学的发展具有比较显著的迭代特征。每一次迭代都是在经济社会发展的推动下实现的,但这种迭代并非取代,从最初的专门学校,到今日的专门职大学,这些不同类型的应用型高等教育机构始终是同时存在的,共同服务于社会和企业对人才的需要。
应用型大学是对优势凸显、个性鲜明、具有特色的技术应用教学型高等院校的一种类型的描述[5]。它是高等教育大众化的产物,是区别于研究型大学的一种新的大学类型,概念比较宽泛,不仅包括应用技术大学,还包括服务型大学、技术型大学、创业型大学、教学型大学及教学服务型大学等[6]。
按照日本《学校教育法》的相关规定,大学的目标之一是培养应用能力;短期大学则以教授专深的学艺、培养职业和实际生活所需要的能力为主要教育目的,并不承担学术研究职能;高等专门学校的目标定位更加贴近职业需要,教授深厚专门的学艺,培养职业所必须的能力;新世纪后出现的专门职大学院以及专门职大学的目标也十分明确,就是培养符合特定岗位和职业需要的人才。所以日本应用型大学包括部分大学、短期大学以及高等专门学校等多种具体类型。
短期大学学制2年或3年,可不设学部,而设置学科,也可开设夜间授课或通信制学科。短期大学毕业生可以按照文部科学省的规定插班进入四年制大学学习,授予的学位为“短期大学士”。2019年日本共有短期大学326所,其中公立17所,私立309所,比2018年度减少了5所,私立占比94.8%。纵观短期大学的发展历程,自1950年正式创建以来,短期大学数量从146所逐步增加到1996年598所,达到峰值后在高等教育机构“统、废、合”的改革进程中学校数量不断减少,到2019年减少了45.5%。
高等专门学校作为日本实践性、创造性技术人才培养的高等教育机构,自1962年制度化以来始终保持较为稳定的发展规模。除初创阶段外,学校数量变动不大,且以国立学校为主。按照《学校教育法》的规定,高等专门学校学制5年,其中商船类学科学制为5年6个月。高等专门学校可以设置专攻科,为其毕业生或同等学力人员提供1年以上更为精深的学习机会。毕业生可获得“准学士”称号,可以插班进入四年制大学继续学习。2019年日本共有高等专门学校57所,其中国立51所,公立3所,私立3所。
日本还存在一种横跨中等和高等教育的“专修学校”,是以培养学生的就业和实际生活中所必须的能力以及提高其文化教养为目的的学校。其中,设置高中教育水平以上的专门课程的专修学校称为“专门学校”,按照教育分类标准属于高等教育机构。2019年日本共有专门学校2805所,在校生59.8万人,其中2年及以上学制的在校生56.91万人,4年及以上学制的在校生4.98万人。按照文科省的规定,专门学校毕业生在满足一定条件后可获得“专门士”“高度专门士”的称号,4年制及以上的专门学校毕业生视同四年制大学毕业生,专门学校学生在满足一定条件后也可插班转入大学继续学习。
因此,日本应用型大学的多样具有两种含义:一是同学校的办学定位、育人目标相关的类型上的多样,二是同学校的举办者是国立、公立抑或私立相关的性质上的多样。
日本在战后教育改革中确立以形式平等为主的教育机会均等理念,被认为是社会各阶层收入均衡的平等社会,也创造了教育平等的神话。日本教育平等的理念不仅深刻影响了高等教育机构的布局,同时在学科建设与人才培养模式方面更加注重全面与均衡。
从布局来看,日本从南到北共有47个都道府县①,国立、公立和私立三种性质的应用型大学相互交错,基本实现了日本全国应用型大学的全覆盖。东京作为首都以独特的政治经济聚集了众多高等院校,京都、大阪、兵库等以文化和商业较发达的优势孕育了众多私立大学,其他都道府县的大学数量分布相对比较均匀。
在专业设置方面,日本应用型大学基于国立、公立与私立各自的办学特色,在人才培养优势方面互为补充,使应用型大学体系更加全面均衡。整体而言,国立和公立性质应用型大学的学科专业设置更多是承担了保障国家和社会运转和发展的必需人才,私立性质的应用型大学则更多是满足支持和促进经济和产业发展的人才需求。以私立性质为主的短期大学则以培养面向社会服务的人才,学科设置以教育、家政、社会科学类为主。其在校生学科分布状况为:教育类占36.6%、家政类占17.6%、社会科学类占10.3%、人文科学类占10.0%、保健类占8.9%、艺术类占4.0%、工业类占2.5%、教养占1.6%、农业类0.6%、其他类占8.0%[7]。高等专门学校的学科以工业类和商船类为主,还零星设置有信息设计学科、交流信息学科、国际物流学科等。总的来看,各类应用型大学的学科设置各有侧重,有效避免了应用型大学及应用型学科的冗余,使应用型大学的整体体系更加全面、均衡。
在人才培养方面,日本应用型大学十分重视知识与实践并重的学习模式,既在应用型大学阶段为应用型人才培养创造了成熟的实践条件,同时也通过成熟的制度保障为应用型人才的学习深造创造入学条件。其一,各类学校以发展学生的应用型核心素养为本,希望借助实习实践,将学生们在学校中的学习与社会中的经验衔接起来,以此来激发学生的学习欲望,为学生提供思考自己职业性向和规划未来职业提供平台。2013年日本内阁在《日本再兴战略》中将青年人能力建设摆在重要位置,并设定了日本参加实习实践的学生数目标,建议强化从职业教育到就业的一贯支援体制、推进实习实践的灵活运用等[8]。其二,在知识与实践并重的教育理念下,日本创新延伸发展“产-学-官”合作:研究层面即企业和大学的共同研究、委托研究;教育层面即大学在企业的实习、教育计划的共同开发;技术转移层面即大学的成果通过技术转移机构向企业转移;咨询层面即基于兼职制度的技术指导等研究者的咨询活动;创业层面即基于大学研究成果和人力资源的创业活动[9]。对外开放、与产业和官方合作办学为应用型人才的培养提供了多层次、多维度的支持。其三,为保障应用型人才的进一步发展,在文科省总体的制度设计与供给下,日本应用型大学与其他各类型高等教育机构之间已建成纵向贯通、横向衔接的人才成长通道。应用型大学学习阶段结束后,学生仍可根据相关政策进入其他各类型高等教育机构进行深造,这为应用型人才实现长期学习、终身学习创造了成熟的条件。由此,日本高等专门学校和短期大学既可以是终结性教育,也可以实现升学的目标,构建了应用型人才实践学习与理论学习全面发展的完整机制。
通过梳理日本应用型大学的发展与办学特征,我们能够理解日本应用型大学何以支持和促进了日本经济社会的发展,也能够理解日本应用型大学的体系化构建思路,结合我国应用型大学发展的现实状况和人民期待,日本模式给我们的启示如下。
日本的应用型大学虽经历了迭代发展,但在办学定位上始终具有一脉相承性。自1950年创设短期大学、1962年创设高等专门学校、1976年创设技术科学大学等可以看出,日本的应用型大学一开始就同研究型、精英型教育分道而行,具有“应用”初心。进入21世纪后,日本根据社会发展要求和受教育者需求而不断分化,更是进一步于2003年创设专门职大学院、2019年创设专门职大学以及专门职短期大学和专门职学科等,逐渐形成了定位清晰、类型多样的应用型大学体系。反观我国应用型大学的发展,则多由升格而来:一类是由高职高专院校独立升格而来,一类是由师范专科院校升格而来,还有一类是成人高校改制的院校[10]。混杂的前身背景使得部分应用型大学要么受到精英教育范式影响,在教育理念、学科设置等方面不能适应应用取向;要么受到专科教育范式影响,不符合本科层次人才培养的需求。毋庸讳言,虽已初步具有了应用型大学的样貌,但在“取代”思维下,简单地以本科取代专科,以应用型取代研究型,一些所谓应用型大学并不能符合应用型的办学实际。由此,当前我国应用型大学从日本应用型大学迭代发展的生机与活力中可以窥见,我国应用型大学发展应该珍惜、梳理、反思和利用自新中国以来高职高专的发展脉络与成功经验,凸显中国应用型大学的办学历史与办学特色,以此奠定中国应用型大学发展的根本基调。其次,针对具有应用型人才培养传统优势的院校与学科,要进一步助推其升级健全的应用型大学体系架构。与此同时,将我国经济发展的宏观目标与地方经济发展中微观目标融入办学体系与人才培养中,有计划地创办新院校、新学科、新专业,在人才培养模式及方向上有目的地突出应用本质,真正意义上实现办学初心。
应用型大学的学科设置必须具有较强的经济适应性。从日本应用型大学发展的经验来看,日本政府始终积极以经济发展为导向推动应用型大学内部的学科设置调整,以提高人才培养的针对性。以短期大学为例,20世纪60-70年代,人才需求集中在人文教育领域,故其设置的学科主要有教养、英文、日本文学、保育等,偶尔会有面向在职人员的经济学、工学等学科。到90年代,人民的健康保健需求增加,短期大学开始增设护理学、福祉学等学科[11]。近年来,随着地域社会多样化需求的不断增加,为应对这一变化,开设“地域综合科”专业短期大学数量也随之不断增长。“地域综合科”不仅在科目和课程方面具有较强的选择性,在学习形式方面也更为灵活,既招收全日制学生也招收在职学生[12]。相较之下,我国应用型大学的起步较晚,在学科设置的适应性和灵活性方面存在不足,学科专业设置上也存在贪多求全、重复建设、资源浪费等现象,对于国内市场和经济发展需求的贴合性不够。由此,从日本应用型大学紧密结合经济发展而不断调整和优化学科设置的经验中可以获得启示,我国进一步推动应用型大学的发展,优化调整学科建设,需将应用型大学的办学定位与社会经济发展需求相嵌合,认真研究经济社会发展的需要对应用型大学的要求,以国之需求带动应用型大学及学科建设发展,以应用型人才提供社会经济发展持续动力;其次,中央政府在充分传达国家层面对特殊类型的应用型专业与人才需求之余,应下放应用型大学的办学自主权,由地方政府基于地方发展规划和学校基础,结合人才培养和成长规律,统筹设计本地应用型大学的整体学科布局,各所应用型大学可根据自身的历史资源和学校特征差序设置学科专业,灵活扩充学科领域,激发院校办学活力。
在日益复杂的现代社会,终身学习已是每个人不得不面对的现实。制度化的终身学习对个体而言具有低投入高受益的特征,所以,只有建立体系化的学位衔接通道,统筹协调不同层次的教育纵向贯通,不同类型的教育横向融通,给个体提供长远与广阔的学习成长通道才是应用型大学高质量发展的关键,这也是日本应用型大学蓬勃发展的密码之一。日本应用型大学自成一套完整的教育体系,并且与普通教育体系之间具有沟通桥梁。对于学生而言,从某一类高等教育机构(例如高等专门学校、短期大学等)毕业并不意味着没有上升的通道。可以通过插班入学制度在不同类型教育机构之间转换。例如,高等专门学校毕业生可以升入本校的专攻科,专攻科毕业后可获得四年制本科学位,也可以通过插班入学制度进入其他四年制大学继续学习。此外,在不同层级教育相互衔接的过程中,满足条件的高等专门学校毕业生,被视为同等学力,具有升学资格,可申请硕士课程。通过体系化的构建衔接通道,日本打通了应用型人才成长通道,客观上推动了日本应用型大学的发展。相较之下,我国应用型大学与其他综合性大学在人才培养方面存在一定隔阂,应用型人才可选择的深造发展和终身学习范围较为狭窄,应用型人才培养与发展的渠道不够畅通。鉴于我国应用型大学主要由省级政府统筹管理,为进一步优化应用型大学与其他各类型院校的学位衔接通道,需要在省域范围内创新体制机制,实现省域内校际课程互选与学分认证,横向上保障省域内应用型大学学生有条件的自由转校及转专业;与此同时,需进一步完善国家资历框架、各类学习成果认证与转换机制,有条件地进入其他类型高校,从纵向上为应用型大学学生创造升学深造的机会。由此,规范化、体系化、标准化建设学位衔接体系,实现应用型人才培养的纵横通衢,不仅能够有效提升应用型大学的生源质量,亦能为培养应用型研究生高等层次人才、为倡导终身学习提供制度保障。
实现产学合作是世界范围内各级各类大学发展的风向标,对应用导向的应用型大学而言更是尤为重要。日本应用型大学在对外合作办学上坚持两条腿走路,一方面是深入研究和实践产学合作的内容、方式,并形成了具有操作性和指导性的制度文本。另一方面,又抓住学校所在地的官方、半官方、社会团队,与其展开形式多样的交流合作,切实服务于地方社会的发展,不仅为学生了解地方社会提供了绝佳的机会,同时更是培养了学生的当地就业能力。因此,我国应用型大学要同地方的经济发展密切结合,在国家经济发展与人才培养的背景目标下,充分考虑到地方的社会、政治、文化的发展,重点定位地方经济、地方产业对应用型人才的需求,积极同地方产业、企业开展院企合作、校企合作,率先为应用型人才实践实习和学习成果转化提供职业与区域的双重优势;与此同时,应用型大学做好与政府、企业、市场互动的同时,要善于调动一切社会资源,在与具有影响力、权威性的社会组织及团体进行交流合作中做好社会服务,打造良性的区域合作关系网络,进而从区域中获得更多的支持和资源,实现应用型大学与所在地区的共同发展。
从日本应用型大学的布局来看,日本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有意识地以均衡为指导思想进行学校布局。这种战略,可以溯源于战后日本政府通过教育实现了国家发展的成功经验,并且,这种战略也在当今时代又一次奏效,由于各地皆有高等教育的介入和支持,因而其区域差距问题相对不是那么显著。在知识经济时代、信息化时代,人身上所凝结的劳动力,越来越同其是否受到更高水平、更加专业的教育有关系。但目前我国仍旧循着地方经济、社会和政策状况良好的情况下才能建设应用型大学,才能建设好应用型大学的旧思路,其结果是进一步加剧地方发展不平衡问题。由此,借鉴日本的经验,我国应用型大学的发展应转变思路,在各地方政治、经济、文化的优势与特点的基础上,有方向性地培养地区应用型人才,通过提高地方人口素质水平来提高地方经济社会发展水平,在为地方经济发展赋能的同时推动人才的对外交流与向外流动,实现应用型大学与应用型人才的均衡化发展。
注释:
①都道府县,即东京都、北海道、大阪府、京都府以及43个县,下设市、町、村,是日本地方自治的行政单位,相当于我国省级单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