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代下的线上汉语教学研究综述

刘一博

（上海海事大学，上海 201306）

1 线上汉语教学的研究背景

21世纪以来，随着网络技术的发展，网络教学成为了一种新兴的教学模式。2020年以来，公共卫生事件推动了现代智慧教育技术与国际中文教育的有机结合，线上教学成了一种普遍现象，并正以多种形式存在于汉语教学中。拓展线上教学发展空间，促进中文教学内生发展，已经成为国际中文教育发展的重要路径。

本研究采用篇名检索、主题检索和年度排序相结合的方式：首先对“对外汉语在线教学”“汉语国际教育在线教学”“汉语在线教学”为主题进行论文检索。为避免错误和遗漏，对2020—2022期刊目录在全文数据库中按顺序进行了扫描、比较，然后通过查看文章内容逐年进行选择。知网共收录相关文章84篇，主要集中在教学方法与模式、课程具体实践、教学信息平台与教师信息技术素养以及问题和策略研究等方面。本文着重对这些领域的研究现状进行简要的分析和概括整理。

2 线上汉语教学研究现状

2.1 线上教学模式与方法的调查和设计

了解和掌握对外汉语线上教学的模式，可以为汉语线上教学活动的展开提供参考与借鉴。史金生和王璐菲（2021）提出当前对外汉语线上教学的方式包括直播、直播+录播和录播三种，这一观点受到了业内的广泛认可。

有的学者结合教育实践和自己的研究经验，提出了本土化的对外汉语线上教学模式，有的则将不同的教学理念与线上教学相结合，构建新的教学模式。为提升线上教学质量，李颖（2021年）提出了线上线下融合式教学模式和对外汉语课程构建策略。线上线下混合式教学模式中最常见的有翻转课堂和MOOC。霍倩倩（2020）对信息化教学环境下的传统翻转课堂进行创新，创设了基于移动学习的翻转课堂教学模式，利用云平台打造交互式泛在学习环境，通过“课前自学、课中研讨、课后实践”和“教、学、评”三环节，意在提升学生的学习兴趣和自学能力。MOOC（慕课）是包含课程视频、在线互动、课后作业及分期测试的大规模开放式在线网络课程。王皓宇（2021）认为MOOC模式能够较大程度的弥补传统汉语教学模式的不足，有望成为国际汉语教学与推广的新趋势。

线上教学能够为汉语习得者提供更多优质的线上教学资源和更人性化的教学设计，但在语言习得过程中，师生之间需要进行互动，教和学之间需要共同发力，以取得更好的教学效果。针对线上教学互动性不强的问题，有学者提出构建“互动型”的线上教学模式。巴丹（2021）提出要构建“多元互动”的线上教学模式；郑东晓（2021）也提出采取口头互动、任务互动以及文字互动这三种不同的互动模式来相互补充，配合使用。

除此之外，将具体的教学方法与线上教学结合起来，也成为一种新的研究思路。胡竞宇（2020）将POA理论与HSK辅导课程相结合并根据产出驱动、输出促成、产出评价教学流程，指出了“产出导向法”在汉语线上教学以及线上线下混合式教学模式中的可行性，为汉语教学开阔了新思路。

2.2 不同课型的线上汉语教学

为了尽可能地提高线上教学效果，不同的汉语课程类型也需要根据不同情况使用不同的授课模式、授课方法以及教学设计。魏龙欣（2021）分别以阅读课、汉字课以及文化课三个实践案例探究远程对外汉语教学的实践路径，并提出线上教学忌直接套用线下的教学模式，而是要针对远程教学的特点。周玲（2021）以初级汉语综合课程为例，将初级汉语综合课教学程序划分为：课前热身、课程讲解、课程互动、课程活动四大模块。与其他课型相比，汉字课的线上教学面临的挑战更加艰巨。司甜（2020）提出了线上汉字教学要遵循手写汉字和键盘输入相结合；线上学习和线下互动相结合；知识学习和策略训练相结合这三个原则。廖凯（2021）以一线对外汉语教师的视角提出线上汉字教学的问题，包括教师难以实时掌握学生汉字的书写情况；汉字笔顺教学方式受限等，并据此提出了一些建议。

2.3 线上教学工具及平台

远程教学的实施离不开现代信息技术支持。在对外汉语的线上教学研究中发现，对于在线汉语国际教育教学平台的分析比较多。王瑞烽（2020）将目前用于线上教学的工具和平台进行了分类，主要包括（1）雨课堂、学习通等课程网络管理平台；（2）Zoom、钉钉、腾讯会议等音视频实时交互工具；（3）网盘、邮箱等文件上传平台；（4）微信、QQ等即时通信工具。除了在线学习平台，一些辅助学习APP也在兴起。康妍（2022）将线上国际汉语学习APP分成综合性课程学习APP、单项训练学习型APP、HSK考试型APP三种类型，包括多邻国、博说、Hello Chinese、Pleco、HSK Online以及HSK助手等。

针对这些教学工具与平台，不少学者倾向于结合课堂实例来进行实践研究，以证明某一平台进行在线汉语教学是否可行。李亚男和彭雪飞（2021）选用Zoom为教学平台，依据交互式汉语教学理论依据进行了汉语趋向补语的教学设计，以期总结一些远程汉语教学设计与研究的经验与策略。林洁（2021）混合运用雨课堂与腾讯会议这两个平台进行初级汉语口语教学实践，取得了较好的教学效果，并且总结出了教学过程中亟待解决的问题，致力于提高线上中文教学质量。

课件和板书作为对外汉语教学中的必要工具，也成为一些学者的研究对象。赵黎明（2020）基于教师课件制作过程中的一些经验，总结了对外汉语专业课件制作的技巧、视频插入方法和图文美化方法等，该研究工作为广大汉语国际教育工作者提供了课件制作技术指导。熊惟杰（2020）针对业内教师的板书使用情况及困难进行了调研，并据此提出了“板书弱遗存”型课程、手写板、平板电脑投屏等解决方案。

2.4 对外汉语教师的信息素养

特殊时期的线上教学，不仅要关注教学方法教学模式的转变，还要关注教师素质的培养。对外汉语教师要具备良好的互联网信息素养，能够针对不同的课型和授课内容有效地设计线上教学活动，并且可以高效利用网络教学平台以及计算机辅助技术。李宝贵和庄瑶瑶（2021）指出特殊时期提高国际中文教师的信息素养是大势所趋，并指出了加快提升国际中文教师信息素养的四条有效路径。

2.5 线上汉语教学的评价与反思

对外汉语的线上教学研究逐渐成为汉语教学与研究的新兴领域，对于线上教学的评价与反思研究也不断增多。业内学者大多数都肯定了新时代下线上汉语教学的实施效果，但也提出了目前存在的亟待解决的问题。李泉（2020）提出国际汉语教育的教学观念、教学方式到教学研究都需向网络化转变；学科建设的取向与内涵、课程设置体系与教学方式都需重新规划。杜欣和辛鑫（2021）首先肯定了线上汉语教学的网络技术优势，不但解决了特殊时期的授课困难，甚至取得了线下教学所不能实现的成果。随即又指出还需更深入研究如何将在线教育技术与汉语教学的相结合，以实现有效教学的目标。

3 线上汉语教学的成就与不足

3.1 线上汉语教学的成就

从研究方法上看，关于线上课堂的特点及授课模式等理论研究为线上汉语的有效教学提供了基本支撑。随着线上教学的逐渐展开，理论研究正逐渐朝向实证研究发展。关于线上教学的实践研究逐渐增多，对于一些教学模式、教学方法及教学平台的可行性分析也越来越多。

从研究内容上看，特殊时期下关于对外汉语线上教学的研究更加丰富多样，研究深度和广度也有所提升。不仅包括宏观上对于构建线上汉语教学体系的理论研究和发展战略，还包括微观上对于具体线上教学模式与方法等的探索。

3.2 线上汉语教学的不足

研究方法上，不足之处在于理论与实践没有充分结合起来，研究者多还停留在对材料的主观感受与判断当中，对科技手段利用得少，没有获得充分的数据支持；本体研究和应用研究相分离，对于线上汉语教学的理论研究没有及时运用到教学当中，通过教学实践获得的研究成果也没有适时转化成新的理论体系。

研究内容上，由于公共卫生事件突发，特殊时期线上汉语教学的研究成果还比较零碎，系统性不强。目前国内大致研究了国际汉语线上教学的特点、授课模式等方面，缺乏对特殊时期国际汉语教学模式的具体探索与切实可行的建议。对于线上教学模式与方法的调查和设计研究，较多关注的还是关于构建线上教学模式的理论分析，很少结合具体实践进行可行性分析。要想构建良好的教学模式，还应当关注于教学设计的优化以及教学任务的细化，以达到与线上教学目标的高度匹配，实现良好的教学效果。对于不同课型的线上汉语教学，这方面的研究仍旧缺乏，亟待学者们继续进行相关的探索实践。对于线上教学工具与平台研究，研究者们关注最多的是对于在线工具与平台的整体介绍与评价，仍旧缺少与相关教学理论、教学模式或汉语课程的具体结合与实践。关于教师的信息素养研究以及线上汉语教学的评价与反思研究相对来说比较完善，学界基本上已达成共识。线上课堂不同于线下课堂，教学管理方面难度更大，更需要有针对性地、采用多方式的教学管理手段。目前学界还缺乏这一方向的研究，亟待日后能够收获更多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