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成爱
(安徽财经大学 新徽商研究中心,安徽 蚌埠 233030)
徽商大多是与政治走得很近的官商,又是具有较高文化修养与道德修养的儒商,也是义利兼顾的义商。他们重权、重学、重义,但具体到每个个体,他们之间还是存在着不小的差异,我们可以根据他们最突出特点进行分类。徽商个体数量众多,我们不妨以徽商名人作为“标本”进行分类考察,具体分析其个性,并在此基础上总结其共性,揭示其成功的原因,以期为当下的人们提供借鉴。
对徽商名人进行分类,是进行徽商类课程教学的基础,也是进一步研究徽商的基础。徽商文化名人大致可以分为四种类型(1)按照不同的标准可以得出不同的分类结果,如按所从事的行业来分,徽商名人还可分为“军商”“海商”等类型。本文在前人的基础上对徽商名人进行的分类是粗略的。徽商文化名人往往具有多重特点,文中按照其最突出的特点进行分类。如,本文称汪宽也是“义商”,其实胡雪岩的义举也很多,也可称为“义商”,由于胡雪岩以“红顶商人”最为知名,故将之归入“官商”之列。。
提起徽商,人们就会想起“红顶商人胡雪岩”。胡雪岩(1823—1885),清徽州府绩溪县湖里村人,名光墉,字雪岩。胡雪岩“游刃于官与商之间,追逐于时与势之中”[1],是官商结合、亦官亦商群体中最为著名的代表。
胡雪岩以恩义结交王有龄、左宗棠等官员,走上了官商之路。胡雪岩有一次偶然遇见了落魄的王有龄,见此人不同凡俗,就向他了解情况。原来,王有龄早年曾捐纳过盐课大使的职衔,后家道衰落,没有钱到京城去活动,无法求得补缺。胡雪岩弄清情况后什么话都没说,就把方才收进的500两银子全都交给了他。王有龄感激涕零,带着胡雪岩给的钱跑到京城去活动,很快就获任浙江粮台总办。王有龄上任后不久,就把借款连本带利还给了胡雪岩。后王有龄升任浙江巡抚,胡雪岩就被他保举为粮械总办。胡雪岩既办粮饷军械,又办钱庄业务,这样钱庄和粮台就相互挹注,使得他自此开起了亦官亦商的官商生涯。
咸丰十年(1860),王有龄与太平军作战,派胡雪岩到上海去采办粮食。可还没等到胡雪岩返回,杭州城就被攻破,王有龄自杀身亡。次年,胡雪岩押着20艘船的军粮、军火等物资从上海出发,准备送到杭州城里,途中获知太平军已经攻陷杭州城,就设法把物资献给了新任浙江巡抚左宗棠。左宗棠非常高兴。同治元年(1862),左宗棠任命胡雪岩办理粮台和转运局务。后左宗棠在主政闽浙和陕甘期间,胡雪岩都能尽力辅助;左宗棠在镇压西北的回民起义和捻军起义、收复新疆的过程中,胡雪岩都能帮助左宗棠及时购得最为先进精良的武器,并及时筹得亟须的资金。这些都为左宗棠的事业立下了汗马功劳,左宗棠非常感激,称赞他与自己“万里同心”,称赞他的功劳与前线的将领没有差别,并给予胡雪岩生意上的便利,在官阶上也不断地为胡雪岩努力争取,胡雪岩的官阶也愈来愈高,最后获授一品顶戴。一品官员的顶戴是红色的,胡雪岩被称为“红顶商人”。胡雪岩头顶红顶戴,又坐拥金钱无数,其富其贵皆居商人之绝顶,前无古人,风光无两。
胡雪岩是官商,他的成功与官员的庇护和自己的官衔密不可分,也与他的道德和能力密不可分。胡雪岩在襄助左宗棠的过程中,同时还经营了多家自己的钱庄。当时,湘军军官把巨额存款存入了胡雪岩设在杭州城的阜康钱庄,阜康钱庄的资本急剧膨胀。胡雪岩又凭借着这些资本不断地扩大自己商业帝国的版图,开设了更多的钱庄,并增开了很多银号、当铺,也做蚕丝、茶叶等方面的生意,还开设了著名的胡庆余药铺。这些银号、钱庄、当铺遍布全国各大城市,织就了一个几乎遍及全国的巨大金融网络,胡雪岩收获了巨额的财富。
胡雪岩诚信戒欺的经商原则使得他经营的商业得到了很大的发展,树立了极佳的口碑。胡雪岩经营的商业当中,要数杭州胡庆余堂国药号的知名度最高,而胡庆余堂国药号又以“戒欺”匾额最为知名。至今杭州胡庆余堂国药号的店堂内有一块大书着“戒欺”二字匾额,这是当年胡雪岩亲手写下的。胡雪岩聘请名医开列药方,供给军民使用。这些药品质量过硬,疗效显著。胡庆余堂赢得了良好的社会声誉,获得了巨大的发展,逐渐成为全国两大药号之一。
胡雪岩的成功,与他交游广泛、诚信待人也有很大的关系。他与国内的盛宣怀、徐润、陈竹坪等政商界名流都有交往,与德、法、英诸国的商行也都有往来,还是封疆大吏左宗棠身边的红人,又能够让各路大员都满意,他崇尚“不抢同行的饭碗”“先做朋友后做生意”“有钱大家一起赚”“吃亏就是占便宜”等信条,在国内商界政界都赢得了广泛的赞誉,所以他能够在商界政界来回穿梭、游刃有余,不断获得更大的利润,总资本曾一度达到3 000万银两,被誉为“活财神”。
作为官商,胡雪岩注重民族大义,敢于和洋商决一雌雄。光绪八年(1882),为了将生丝市场从洋人的手中夺回来,胡雪岩倾其所有买下了几乎所有的新丝,让外商无丝可买。次年,外商合伙抵制胡雪岩,坚决不去购买他头年的生丝,胡雪岩的生丝大量积压,被迫贱卖,血本无归。胡雪岩为了补回损失,进行银钱投机活动,再次遭到失败,耗尽家资,负债累累,他在各地的钱庄、银号纷纷倒闭,其他行业、商号纷纷歇业破产。光绪九年年底,胡雪岩彻底破产了,所有财产和账目被查封,道员的职衔也被革去。两年后,胡雪岩忧惧而死。
胡雪岩虽然最终失败了,但善于经商、诚信待人、乐善好施,身后美名流传,被誉为“胡不欺”“胡大善人”“商界圣人”“陶朱公”“活财神”“红顶商人”。
徽州人大多是官宦人家的后裔,又以经商居多,徽商们在经商的同时也热衷于让自己的子弟读书做官,他们的子弟做官后就会成为商人利益的代言人,成为“商官”,为自己的生意保驾护航。
出生于徽州的王茂荫,曾由商入仕,更了解商人的甘苦与需求,提出过不少护商的主张。
王茂荫(1798—1865),字椿年,又字树之,号子怀,又号薖甫[2],清徽州府歙县人,道光十二年(1832)进士,先后任职于户部、工部、吏部。王茂荫是马克思在《资本论》中唯一提到的中国人,是一位对很多问题都有自己独到见解的财政专家,在户部(相当于现今的财政部)任职多年,主管钱法堂事务(相当于现今的央行行长),关心币制改革,能够结合当时社会的具体实情提出行之有效的缓解财政危机的办法,同时主张维护商人的利益,发展商业,是先商后仕,步入仕途后明里暗里、自觉或不自觉地护商的典型。
王茂荫出身于徽商家庭,本人也曾经商,这使得他在为官期间,在为国理财之时常常能够提出较为中肯的见解,也会有意无意地扮演了商人利益的代言者的角色。
王茂荫提出其财政主张主要是在咸丰年间(1851—1861)。咸丰帝有“苦命天子”之称,他在位时,内忧外患深重,天灾人祸不断。当时鸦片走私猖獗,大量白银外流,导致银贵钱贱,而镇压农民起义耗费了大量的金钱,导致白银以外的铜钱也变得十分稀缺。受到战争的影响,清廷又无法从云南把铜运过来造钱,中央财政十分困难。咸丰帝希望通过发行纸币来解决燃眉之急,于是清廷于咸丰三年(1853)三月五日发行了完全不能兑现的官票。这种官票是一种赤裸裸地掠夺人民财富的工具,清廷“拿它当作银子给人,却绝不愿意商民把它完全作银子交回”[3]。这种掠夺人民的做法一经传出,很快就在京畿地区引起了很大的混乱,商铺不甘于被掠夺,纷纷歇业。王茂荫主张发行的官票应当兑现。咸丰四年(1854)三月五日,他在上奏的《再议钞法折》中指出,只有让发行的纸币能够兑现,才能避免纸币的恶性贬值,维持商业与金融的正常秩序。咸丰帝认定王茂荫的主张“专利商贾”,便发布上谕“严行申斥”。
王茂荫在遭到申斥后不久就被调离了户部,失去了在币制改革上的发言机会。清廷掠夺民财的货币政策旋即失败。咸丰帝当初指责王茂荫只知道“专利商贾”,显然是片面的。王茂荫的建议若被采纳显然能够维护商人的利益,但实际上他是同时兼顾了国家和商民的利益,既利于国家也利于商民。只有利于商民,钞法才能运行得畅通无阻。咸丰帝的主张看似于国有利,但因其不利于民而遭到抵制,无法施行,只能徒增其乱,既无益于国也无益于民,曾经在商界打拼过的王茂荫自然深悉其中的道理。
王茂荫除了提出施行利于商民货币主张之外,他还强烈反对强制商人“出资助纳”“抽厘助饷”等盘剥政策[4],也体现了十分鲜明的“护商”思想。在咸丰元年,户部曾奏请实施让江淮商民出资助纳的政策。王茂荫非常沉痛地指出,实施江淮商民出资助纳政策,会给许多官员带来损公肥己的机会,他们会把收取上来的金钱中的一半都用来中饱私囊,“蠹国病民,莫此为甚”,而且南方各省连年灾害,早已被“劝捐劝赈”的政策逼迫得非常拮据,再继续进行横征暴敛的话,这些富有的地区也会变得非常贫穷[5]。
程大位是先商后学的代表。程大位(1533—1606),字汝思,号宾渠,明徽州府休宁率口(今黄山市屯溪区)人,我国著名的数学家。他曾经长期经商,也是一位商人。
程大位的一生大致可以分为三个“二十年”。当然这里的“二十”只是概数,不是确数。
第一个“二十年”,即程大位未冠之前的岁月,是程大位专心向学的二十年。
程在未举行冠礼之前,即二十岁前,学习的主要内容有三:一是“儒业”。儒业,明清时通常是指以研读用于科举应试的儒家经典为业,但程大位读儒家经典不是为了做官,程氏族谱说他“为儒业,既通,不复出试吏,而为儒不废”。二是古文字和书法。程大位“耽科斗籀颉古文”“耽坟籍蝌蚪文字”,并达到了很高的造诣,“篆法备极工妙”“字穷六书”“书擅八分”。三是“算学”。这是程大位最为钟爱的学问,当时的人们就称他“酷嗜算学”,他本人也说“余幼耽习是学”,自称“数癖”。程大位对算学的痴迷贯穿其一生,“不以异物他好”[6]而更改。
第二个“二十年”,是程大位边经商边钻研的二十年。
程大位与他的族人一样,弱冠之时即在长江中下游的江浙皖等省从事商业活动。二十年的经商生涯让他在游历“大泽名山”的同时,收集大量的算书,遍访各地的算学名家,接触并思考各种算学问题。程世绥为程大位《算法统宗》作的序文称,他“酷嗜算数,不惜重赀以购求遗书,比长,遨游吴楚间,博访闻人达士”[6]32。
在经商的过程中他把皖南的特产宣纸、歙砚、徽墨、茶叶、桐油用舟车运出,再从外地换回五金、布匹、丝绸等。当时算盘是经商者必备的工具,各地的算法千差万别,程大位在商游各地的过程中潜心学习各地的算法,并将之归纳成易学易记的口诀。每当获得珍贵的算学之书他都会“齐心一志,至忘寝食”。
第三个“二十年”,是程大位专心研究和讲授算学并著书立说、发明创造的二十年。
经商二十年后,程大位在商业上小有成就,在算学方面更是有了极为丰富的积累,他便放弃了经商的事业,在家潜心研习算学、讲授算学、撰写算书。程大位在其《算法统宗》自序中说,该书是他放弃经商后在率水之滨隐居并深思二十年的心血之作。这是一部集大成之作,书中除了阐发自己独到的见解之外,还对于前人的成果进行了“明”“补”“删”“详”“别”“订”“清”的工作:“诸凡前法之未发者明之,未备者补之,繁芜者删之,疏略者详之,而又订其讹谬,别其序次,清其句读。”[6]51这部书既是程大位一生算学成就特别是珠算成就的一次全面的总结,也是我国明代及以前国内算学成就的全面总结。书末“算学源流”列举了宋元以来的数学著作51种,流传至今的只有15种,失传的著作多赖此书之存使得后人得以知其梗概或部分的具体内容。
《算法统宗》对于珠算在海内外的传播与普及起到了重要作用,程大位也因此获得了“珠算之父”的美誉。因《算法宗统》卷帙较大,不便初学,程大位在此基础上删繁就简,并熔铸新见,编成《算法纂要》4卷。这两部书给程大位带来了巨大的学术声誉,“一时名震远迩,无智愚,咸以‘神算’目之”。郭世荣《算法统宗导读》就列举了该书的100种古代版本[6]494-498。明末,《算法统宗》被译成日文,成为“和算”的源头。清初,《算法统宗》又先后传入东亚的朝鲜等国、东南亚诸国以及欧洲诸国,成为享誉世界数学名著。明末清初几乎所有的学习算术的人士都是通过研习《算法统宗》而实现的,明末以来的国内外数学家大多是通过《算法统宗》来了解中国传统数学的[6]89。在中国数学史上,《算法统宗》的影响之大、流传之广和影响之深都是首屈一指的。
程大位还拥有“卷尺之父”的称号。他发明了专门用于丈量土地的丈量步车,而丈量步车是卷尺的雏形。
俗言道:“无商不奸。”很多人都认为商人个个都见利忘义、唯利是图,其实,这只是流俗社会对商人形成的充满偏见的刻板印象。只有少部分商人才是这样的。能以奸诈小计成就大事业者古来无有,能以奸诈小计成为大商人者亦是古来无有。徽州商帮能够称雄商界数百年,依靠的就是“以义取利”的经商原则。通常的情况下徽商都能够“义利兼顾”,在“义”“利”之间发生矛盾时,他们往往都会选择“义”。
汪宽也(1866—1924),原名声洪,清末民初休宁县人,是义利结合、正派为商的义商代表。
休宁县人杰地灵,有着“中国第一状元县”的美誉,从这里先后走出了19名状元。汪宽也生于这个状元县的一个书香门第。勤奋好学、资质超群的汪宽也自幼就获得了私塾老师的青睐,老师多次劝说汪父让其子走读书做官的道路。但是汪家人口越来越多,生活越来越窘迫,不去做生意就难以生存下去,汪父不得不让儿子弃儒从商,让他到上海叔祖汪厚庄的祥泰布店里去充当学徒。汪宽也不得不挥泪离开了心爱的学塾。临行前,其父郑重地问汪宽也:“义利之辨,为商如何?”汪宽也答道:“利损可再有,义失不再来。我虽不再读书了,但书中的道理断断不敢忘记!”[7]
汪宽也在祥泰布店担任学徒期间,能够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地完成自己的工作,又善于察言观色、随机应变,深得管事的器重[8]。店主汪厚庄对汪宽也极为信任,后来把自己的全部资本交给汪宽也经营。汪宽也所处的时代,是中国土布在洋布、洋纱和机制布排挤之下逐步走向衰落的时代,也是兴盛了数百年的古代徽商走向没落的时代。汪宽也制定严格的产品标准,狠抓产品质量,把“祥泰”品牌打造成全国第一品牌,产品曾经一度畅销全国并出口法国和东南亚诸国。汪厚庄也因此成了休宁县的首富。汪宽也为中国收复了布业市场,并有余力去进军外国市场,他因此成为中国布业的“守护神”。
清末民初苛捐杂税名目繁多,汪宽也多次为“发展农业,土布免税”而奔走呼号,全国的布商积极响应,终使免税成功。
汪宽也热爱自己的国家,也热爱自己的同行,具有宽广博大的胸怀。他多次担任上海布业公所总董,经常联合国内布业同行与经营洋布的洋商进行竞争。汪宽也从不把国内同行看作是自己的冤家对头,他如果发现有人经营的布匹品质优良,有发展潜力和市场竞争力,就会大力资助。汪宽也资助过多个行业的多位商界人士,其中比较有名的是荣宗敬(1873—1938)。汪宽也初见荣宗敬,就认为他不是等闲之辈,没有任何抵押的情况下,就毫不犹豫地从自己主管的两家钱庄中贷出10万银圆,贷期3年。3年后荣宗敬无力偿还,汪宽也把贷款期限放宽到10年,荣宗敬获此资助,终于得以大展宏图,成为中国的“面粉大王”“棉纱大王”。荣氏家族人才辈出,荣宗敬的侄子、爱国商人荣毅仁曾任国家副主席。
汪宽也与很多徽商一样热心公益,乐善好施。1918年,休宁遭受特大洪灾,有奸商想借机哄抬粮价赚大钱,汪宽也立即从外地购来大米1000担,以平价出售给老家的饥民。
马克思曾指出,我们每一个人都是在自己创造自己的历史,但是我们无法到自己选定的条件下去创造,只能在自己“直接碰到”的条件下创造[9]。当今的新徽商意欲建功立业、造福社会,与前人相比,有着无与伦比的优越条件。前面所提的四种类型的传统徽商名人,为当代的商人们提供了良好的榜样和可资借鉴的宝贵经验,再加上如今无与伦比的优越条件,当代的商人们应努力学习传统徽商,汲取其经验,继承其优良传统,一定能够创造更伟大的事业,续写徽商的辉煌,为社会做出更大的贡献。
传统徽商名人,是旧时代徽商群体的缩影。他们或重权,有胡雪岩型的官商;也有先商后仕王茂荫型的商官;或崇学,有程大位型的学者商人为代表;或重义,有汪宽也型的义商为代表。传统徽商名人最值得当代商人学习的地方,或许应该是重义,即重视道德修养,懂得回馈社会、利国利民。重义不仅是以汪宽也为代表的义商的特有品质,即便重权的官商胡雪岩也是义利兼顾的,他无论是对待政府官员还是对待同行,都注重以义取利,甚至不惜损己利人;重权的商人守护者王茂荫深知商人的甘苦,在用自己的权力庇护商人同时,也是在维护着国家的利益;重学的程大位以学为重,不计金钱上的得失,著书立说,泽被后世,这也是一种大义。徽商重权、重学、重义,归根结底还是注重教育,特别是道德教育和自我修养,这是他们成功的最重要因素。他们家风优良,世代忠孝传家,忠于国,孝于亲,睦于乡,笃于学,这对于当代有志于兼济天下的商人们和其他各个行业的人们,或不无教益。我们常说“立德树人”,唯有先立其德,才能树其人。“谁会讲故事,谁就拥有整个世界”[10],胡雪岩、王茂荫、程大位、汪宽也的故事,是我们进行教育教学的好材料,也是各行各业可资借鉴的好榜样。
(本文承蒙新徽商研究中心主任曹天生教授的指点,特致谢忱。)